江湖上任何人都料不到,劍王城竟然這麽容易就被幹趴下了,四大道門高層基本上無有任何損傷。在夜小白撤離後的當天夜裏,幾個老道士一合計就開始對劍王城發動總攻。


    夜小白聯合衝和陽和,三人一起出手幹破了這絕天地通大陣,之後可想而知,大佬們沒有出手,讓門下新一輩的弟子與這些劍道精英進行生死決鬥。劍王城弟子知道沒了活下去的可能,也是有了殺一個不賠,殺兩個穩賺的想法,直接和這些道門新一代弟子展開廝殺。


    這一場戰鬥,雖然中高層沒有損失,但是新一代弟子的損失就大了,最為驚人的還是全真道的新一代,通過最後的破城之戰後迴去的,隻有原來出行弟子的四層。雖然這一戰取得了勝利,但是這些年輕弟子在返迴的途中盡是麵帶悲切。全真道弟子去的時候笑容滿滿,鬥誌昂揚,迴來的時候基本上是各個沉默,隊伍中盡是靈柩棺槨。


    路上,夜小白看著眾多弟子弟如此,內心也是一陣不忍,但是他卻必須這樣做。不經曆殺戮的鷹,是不會真正成長的。此時,齊北歌的頭上纏著紗布,騎著黑色的馬到夜小白身前喊道:“老師…”夜小白頓時迴身,看著齊北歌一笑道:“北歌,可是有什麽事情?”


    齊北歌勉強一笑道:“沒有,隻是有些感慨,走的時候明明……可是現在…”夜小白歎息一口道:“這就是戰鬥,戰爭,比這要更加殘酷。若是連這都接受不了,又要怎麽麵對未來呢?”


    聽此齊北歌沉默了一會後問道:“老師,您……參與過戰爭嗎?”此時,旁邊的全真弟子也是來了興趣,紛紛看向夜小白。夜小白看了看天空道:“時候不早了,今晚就在此休息吧,今天晚上就跟大家講講。”


    ………


    晚上,篝火前,夜小白一身白衣,沒有穿道袍,旁邊的則是齊北歌和冷雪瑤。眾多弟子圍在篝火旁,聽夜小白講殘酷的戰爭。


    夜小白看著眾人笑了笑道:“那個時候的我,就跟現在的你們差不多大,那是華光十七年。”“我知道,掌教真人參與的可是平北之戰!”一個弟子突然大聲喊道,臉上盡是吃驚之色。


    夜小白柔和一笑道:“對,正是平北之戰,那一戰的總指揮,正是我大禹國的軍神,上柱國大將軍、天下兵馬大元帥冠三軍。”說動冠三軍,所有全真弟子臉上盡皆起敬。


    冠三軍,可謂是一個傳奇般的男人,當年一戰平狼突、單騎破封洛,可謂是軍事上的神話,而那一戰,也是把冠三軍的名聲達到了頂峰。


    夜小白繼續道:“當年那場大戰,宣威將軍率領飛火連天營,縱火焚燒大草原。那場夜襲,燒光了草原,燒絕了牛羊,燒滅了狼族的反抗之心。戰爭是殘酷的一旦開始,就沒有後悔的時候,你不努力殺死敵人,敵人就會殺死你們。”看著周邊沉默不語的眾多弟子,夜小白再次歎息一口。


    “你們覺得,我們大勝了,就都高興了嗎?不,沒有!那一戰,我們也死了很多人,不知道有多少父母妻子,盼不到自己的孩子、丈夫、父親迴家,我記得,那年的雪格外的大。”


    “就是那年冬天,我在風雪中遇到了瑤兒。”說到這,夜小白看向冷雪瑤,而冷雪瑤也是想到了那年,眼中出現一絲感激,接著不自覺的,竟然依偎到了夜小白懷中,擦覺到自己的動作卻是讓冷雪瑤一愣。


    而夜小白卻是沒有任何尷尬,順勢將披在身後的狐裘批在冷雪瑤身上,然後笑著道:“當年你們的大師姐,還是一個六七歲的小丫頭,一轉眼呀,就這麽大了,真是讓人感慨呀。”說著夜小白不禁一陣唏噓。


    而此時,冷雪瑤的眼中也是不禁落下了眼淚……


    “這衣服,要用上等的黑鼠皮座,這一千金就是定金!”


    “知其白,守其黑。這句話是我全真道的立教宗旨,所謂白便是理,而黑可以當成咱們全真道。若是有外人來我終南山找麻煩,就算是他們有理,也沒用。”


    “瑤兒呀,想吃什麽,師父給你買!”


    “這柄浮華劍便送與你了,瑤兒,可不要讓為師失望。”


    ………


    轉眼就已經這麽大了,uu看書 .uuknhu 隻是,好像和師父之間的關係,也漸漸的疏遠了。冷雪瑤趴在夜小白懷裏哭泣著,而夜小白則是輕輕拍打著她的背道:“小瑤兒不哭,師父在,沒人能讓你受委屈。”這一幕,好像又迴到了當年。


    ………


    此時,西齊的隊伍也是漸漸的步入了大禹國的國境內。今日夜靈雲沒有選擇坐在馬車裏,而是選擇騎馬,再次踏入故土,夜靈雲也說不清楚是什麽感覺。激動有,懷念也有,但更多的還是一種傷感。現在的大禹國表麵一統,實際上早已四分五裂,夜天棄的中央朝政、夜天賜的秦、夜天晴的晉,以及自己父兄掌控的吳楚。


    大禹國,已經不是原來的大禹國了,在楚雲歌成了貴妃後,大禹國就開始崩潰了。


    “夫人,這就是大禹國嗎?永安城,繁華嗎?比臨淄怎麽樣?”旁邊的丫鬟好奇的看著和齊國截然不同的風景問道。齊國位於大陸的最東端,氣候濕潤,一年大部分時間都是樹木常青。與之相比深入內陸的大禹國,則就不同了,大禹國四季分明,各地之間都有明顯的差距。


    此時眾人已經快要走到京兆了,再過不久便會到大禹國的國都,永安城。


    夜靈雲笑了笑,略微帶有一絲迴憶的說道:“永安呀,是世上最為輝煌的城市,任何城市,都不比上永安。那裏有全世界最為奢華的建築,有天下最美味的料理,更有天下最為繁華的坊市,還有天下最為璀璨的夜景。那裏,是我的故鄉。”


    永安城,這座奇跡之城,夜靈雲的故鄉,隻是此時的夜靈雲卻有了一種物是人非的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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