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破墓02


    白露說就算是出土的墓誌上表明了區位,但是那也不排除你剛才所講也隻不過是“曹操七十二疑塚”的其中之一。


    我點頭說,你所說極是道理,不過你們前麵的說法也不一致,就元清所說,《聊齋誌異?卷十?曹操塚》傳:“許城外有河水洶湧,近崖深黯。盛夏時有人入浴,忽然若敲刀斧,屍斷浮出;後一人亦如之。轉相驚怪。邑宰聞之,遣多人閘斷上流,竭其水。見崖下有深洞,中置轉輪,輪上排利刃如霜。去輪攻入,中有小碑,字皆漢篆。細視之,則曹孟德墓也。破棺散骨,所殉金寶盡取之。”這種說法根本就是背道而馳的。曹操在喪葬上有別於曆代帝王,他對自己的身後事,提出了“薄葬”。他是中國曆史上第一位提出“薄葬”的帝王。當時,曹操雖未稱帝,但權力與地位不比帝王低,為什麽他不但提倡“薄葬”,而且身體力行呢?據說,曹操一生提倡節儉,他對家人和官吏要求極嚴。他兒子曹植的妻子因為身穿綾羅,被他按家規下詔“自裁”。宮廷中的各種用過的布料,破了再補,補了再用,不可換新的。有個時期,天下鬧災荒,財物短缺,曹操不穿皮革製服,到了冬天,朝廷的官員們都不敢戴皮帽子。因為曹操早年曾幹過盜墓的勾當,他親眼目睹了許多墳墓被盜後屍骨縱橫、什物狼藉的場麵,為防止自己死後出現這種慘狀,所以他死後一再要求“薄葬”。所以,墓裏邊根本就不可能有許多陪葬物之說,更加就不用說有人盜了曹操的墓,然後在他的棺材裏麵拿了許多的金銀財寶這種事情的發生了。


    元清卻是發表了他不同的看法:“我覺得不是空穴不來風,其實我們可以逐個從這個地方開始著手。”


    我對元清的提議不以為然,他們盜墓的手法很守則,而我們摸金校尉要不就不倒要倒就是一招得手,雖說元清的提議是辦法之中最為穩健的一個,不過問題是我和白露身上還帶著個百天的詛咒,時間可不等我們慢慢尋找下去,再說了也許曹操所掌握的隻不過是日月神廟的其中一部分信息,真個還牽扯到別的地方去了也拿它沒則。


    我暗罵:“他娘的,曹操這嘶生前多疑,死後恐遭盜墓,所以就設了72座疑塚,他媽的別說花一百天的時間去找完這些疑塚,就是一年甚至再多十年的時間我們也幹不完這些事情。”


    我剛才所踩的點其實也疑問很多,西門豹是個除暴安良的曆史人物,黃河流域包括鄴地居民慣以建立西門豹祠避禍禳災,臨漳一帶有多處西門豹祠,哪一個西門豹祠附近有曹操陵墓呢?然則豐樂鎮西門豹祠建於北齊天保五年(554),死於公元22o年的曹操,怎麽遺令安葬於此祠之旁?所以曹操墓葬在鄴西西門豹祠的猜測可以按下不表。


    想到這裏,我反而覺得元清所作的推斷有點可能,他說墓葬地點可能在有水的地方,這又讓我想到了以前在看老頭子整理的起來的書籍裏麵的一首關於曹操墓葬的古詩,據詩曰:“銅雀宮觀委灰塵,魏之園陵漳水濱。即令西湟猶堪思,況複當年歌無人。”其意思也說明是在水濱之地,而“漳水”很可能所指的就是當今許昌漳河之下。


    整理的書籍中另外還提到了這麽一事:魏文帝曾下《止臨菑侯植求祭先王詔》,其中有“欲祭先王於河上,覽省上下,悲傷感切”之句。因此認為,曹操陵墓是別出心裁地修建在漳河河底。書籍又提到清代沈鬆索賠著作的《全健筆錄》引用《堅瓠續集》的一段記載,說順治初年漳河幹涸,一漁夫見河中有大石板,旁有一隙,以為內中多魚,乃由隙入,隻見石板下有石門,門內盡是美女遺骸,一石床上臥一人,冠服如王者,碑文明記此乃曹操。因以水銀斂,肌膚不朽,眾人磔裂其屍而出。


    如此說來,這漳河之下的可能性會比較大,或者古墓的入口也有可能埋藏在河床之下也說不定,而且這也符合我前麵所作的假設,那就是在西門豹祠出土的魯潛墓誌就是隻相隔了一條漳河,其方位變化不大。所以我琢磨著去一趟那裏實地勘探為好。我把想法給白露和元清說了出來,他們都點頭讚同,同意一起就此去漳河看一下情況。


    漳河是衛河支流。位於中國河北省、河南省之間。源出晉東南山地,有清漳河與濁漳河兩源。清漳河大部流行於太行山區的石灰岩和石英岩區,泥沙較少,水較清。濁漳河流經山西黃土地區,水色渾濁。兩源在河北省西南邊境的合漳村匯合後稱漳河。向東流至館陶入衛河。長466千米(至南陶),流域麵積(至蔡小莊)1.82萬平方千米。


    我們到了漳河之後,這勘探的任務就隻好交給了我,白露在旁觀看,元清就自己走開了,反正是他有他的法門,有我的奇招。我大致上觀測了一下整個支流的流向與地脈,漳河續北流,其中丘陵區很大,水亦龍,即稱水脈,隨波逐流,臨河四周這處地方風水上好是好,可惜卻是不符合安葬出身王公大臣的要穴,相反要是在此安葬身份底微之人的話,那以後子孫後代將會是平步青雲


    縱觀其氣勢,沒想到這塊土地還是一個極陰之穴,這就更加證明了此處絕無曹陵之可能,這就不免讓我大失所望了,我給白露解釋說,這種風水穴的名堂是蛇蔓攀枝,還有個別稱叫做“牟神輦”,按風水所言,最適合的就是在這種地方安葬女性,如果安葬了男子,其家族就要倒大黴了。這麽個穴位,是根本不可能安葬曹操在此的,曹操生前雖未稱帝,死後卻是被追尊為魏武帝的曹操也算得是一代帝王,又加之他手下的摸金校尉均屬風水秘術,要找也隻能找龍脈大穴,絕對不可能隨便找一處陰穴埋葬了事。


    白露說:“這麽說來,這裏可以排除了曹陵的墓葬地點不在這一處了。”


    我說:“看來又另外想辦法尋找了。”


    這個時候元清便也走了過來,我問他得出什麽結果來了沒有,他聽後搖了搖頭,說道:“不行呀,如果說曹操的墓在漳河一帶,這麽寬的地方,我看很就難找的出來。”


    說著,我們隻好懷著失望而歸的心情迴去,元清這也沒跟我們一起,他說還要四處去走走看看,我和白露倒沒那個心情去玩,就一路往住的旅館走去。


    有時候就是這麽湊巧,失望並不代表就是絕望,就在我們事情不得進展的時候,卻是讓我遇上了一個人……


    我和白露正無心機的走在鎮上,突然我覺得也是時候該吃飯了,便給她提議說找一家館子填飽肚子,湊巧我還有事情要跟她商量來著。


    白露點頭答應了之後,我們這才就近找了一家本地風味飯館,我們兩人進去之後就叫了兩碗白飯,招唿著老板給趕緊叫廚房的師傅先炒幾個小菜上來。


    飯菜還沒有弄好,所以隻好先喝口茶解解渴,這飯館此時還沒有多少人,我們剛到不久之後,這飯館才開始熱乎勁了起來。


    白露突然問我:“對了,你剛才說漳河臨地都是極陰的地方,這是怎麽個說法呢?”


    我說:“沒錯,隻適合安葬女性,而且身份地位不可以是王公大臣等人物。”


    白露故作遐想:“你看……這裏麵會不會有什麽問題在內呢?”


    我沒想到她會這麽問起,估計她是想到了什麽事情,我說:“依你的看法,這裏麵又有什麽文章可尋不成?”


    白露說:“其實我也隻是作了一個直觀的猜測,假如曹操隻是故布疑陣,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反其道而行的把自己的墓葬地點就葬在了這陰穴上麵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她作的假設我前麵也有想過,不過我覺得還是不太可能,白露她是不了解這種陰穴,所謂“蛇蔓攀枝”,蛇不是龍,蛇近水,民間有這樣的一種對蛇的說法,不入海即不成龍,入海仍本性也,蛇非蛇,龍非龍,為妖者也。其意思就是說天地萬物皆可修煉成性,蛇修煉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可以下海的蛇就是龍的化身。但是蛇就是蛇,龍就是龍,兩者是不能混合一談的,蛇又屬陰性,而且攀枝之說多半屬於形容女性,所以風水學把這種地穴定位於陰穴,此穴葬女子者,後世榮華富貴,葬男子者,其族氏禍患無窮。


    我對白露說:“曹操也不愧為一代梟雄,我想他就是在怎麽樣也不會把自己葬在如此至陰的地方,這對他的身份於理不合,再者,這又與他的瘠薄之地背道而馳,曆代帝王將會隨隨便便把自己埋葬了的呢”


    白露說:“也許你說的對,但是你可能忘了一點,那就是這河下可能有秘道什麽的通往遠在別處的曹陵位置也說不定。”


    按照曹操當時的實力而言,要想把陵墓修建在距離漳河之外的地方,然後再挖一條通道直通漳河底下作為陵墓的入口的話,那也不是不可能的。我說:“如果你堅持相信那下麵可能有秘道的話,那咱們把這頓飯吃完之後,大可以下到河裏麵去看一看的。不過在這之前,我們還需要去弄兩套潛水的裝備來才行。”


    白露說她會去想辦法的。我說先別急,就是在怎麽樣也不急於一這頓飯的時間,等把飯吃飽了再說其他的事情。


    說到這裏,有個人便走了進來,他來的時候館子裏麵就沒有空桌子了,正好旁邊的桌上就隻有一個人坐,他就湊合著坐了下來,我突然感覺那坐在前麵桌上的人很麵熟,一時想不起來,不過反正對他就是有影響就是了。


    那人剛坐下就跟同桌的人打招唿,然後說話套近乎,說著說著那嘶的聲音就放大了起來,隻聽他道:“哎呀!你別不信,我看你麵堂發黑,想必是惹上了不幹淨的東西了。輕則散盡家財,重則性命難保。”


    同桌的人聽他一唬,這心裏便犯起嘀沽來,問道:“真的?這怎辦呢?


    那人幹笑兩聲,說道:“不急,所謂拿財去災,這可是最直接的辦法了,正好我懂得這些東西,你要是信得過我,我馬上為你作一場法事去災,怎麽樣?”


    同桌的人一聽這話,不是被事情唬住了,而是被錢給唬住了,趕緊起身走出了飯館,頭也不迴。有些人就是這樣,把錢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


    白露看見我一直盯著那人看,就對我說,這個社會上什麽人都有,我最恨那些打著迷信幌子騙人錢財的神棍騙子……


    白露一說到這裏,我這腦袋才總算是靈光了,那人我認識呀!那正是北京柳胡同的神漢馬爺嗎?這嘶被胖寶揍了一頓不說,現在還敢跑到這裏來行騙了,也算他運氣不好,沒想到在這裏還會遇上我這個煞星。


    我從座位上起身走了過去,從他的背後重重拍了一下,姓馬的當即殺豬似的喊了一聲“哎喲”,口中不長眼睛的罵道:“他媽的是哪個狗崽在太歲頭上動土呀!”


    我說:“別慌,你慌什麽呀!你仔細看看我是誰?”


    馬爺迴頭對著我一望:“喲!我猜是誰呐,原來是北京那會的爺們呀!”


    我說:“你他馬的少給我在這裏裝傻,你剛才說的話我全在後麵聽到了,怎的了?你把黨領導的話當屁放了是不是呀?我瞧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身子癢癢,找揍了不成?”


    馬爺嘿嘿笑道:“爺,我剛才這不是對著那人亂吹的嘛!我看這裏沒什麽地方坐了,不就是想說些話來嚇走他的嗎?”


    我想就為了這嘶也根本犯不著動火,反正剛才那人沒給他騙成,我對他說:“你他媽的就想搞專橫跋扈了,也不看看現在是誰當政的時代,你以為還是古代呀!這迴碰上我有事,我也不跟你計較,算你走運了。”


    馬爺被我這麽一說,連連稱是,我不想在跟他說下去,便轉迴了自己的桌上,這個時候,這飯菜早就有人給端了上來,白露問我是不是認識那人?我說算是認識吧!


    沒想到這個時候馬爺卻是跑到了我這桌上,看見我們兩人正在吃飯,便說道:“這麽說吧!咱們大打不相識,能夠在這裏相遇也算得上是緣分,這頓就讓我馬爺請了。”


    我說:“這倒不必,這吃飯的錢我們還是有的。”


    馬爺套不了我的好,便又對我問道:“對了,齊爺你這是要到哪裏去呀!”


    我說,你這人是怎麽搞的,我去那裏難道還幹你事了不成?這話應該我來問你,你到這裏來是不是又想在這裏幹一些偷蒙拐騙的事情呀!


    馬爺說:“齊爺,話可不能這麽說,好歹我也是堂堂夏侯大將軍的後代呀!說起我的祖先,那可神了,曹操帳下最驍悍的大將便是吾先人也。


    我和白露脫口而出:“什麽?夏侯將軍?”


    馬爺說:“對呀!夏侯惇就是吾先祖。”


    據我所知,夏侯惇乃是西漢名臣夏侯嬰的後代,14歲時,跟從老師學習,有人侮辱了他的老師,夏侯惇就殺了那個人,因此以性格剛烈有勇氣而出名。曹操在陳留起兵,夏侯惇擔任裨將軍,跟隨征伐。後來曹操擔任奮武將軍,讓夏侯惇為司馬,另外帶兵屯駐於白馬,升為折衝校尉,領東郡太守。曹操在進攻陶謙的時候,留夏侯惇守濮陽。張邈叛變迎接呂布,曹操的家在鄄城,惇帶領部隊輕裝前往,與呂布在半路相遇,經過交戰。呂布退還,但隨即進入濮陽,襲擊了夏侯惇軍的輜重部隊。呂布派遣將領詐降,成功綁架了夏侯惇。夏侯惇的部將韓浩聲稱按照國法將不考慮人質的安全,做出了要招兵襲擊劫持人質者的姿態。劫持人質者害怕,於是放棄人質投降。曹操聽說這件事後,將攻擊劫質者不用顧忌人質定為法令,於是以後就沒再發生劫持人質事件。曹操從徐州歸還,夏侯惇跟隨曹操征討呂布,被流矢射中左眼。後來,夏侯惇兼任陳留、濟陰太守,加建武將軍,封高安鄉侯。當時大旱,蝗蟲四起,夏侯惇於是截斷太壽水修建陂,親自搬運泥土,鼓勵將士種田,民眾也因此得到了好處。


    現在要說這夏侯惇是眼前這嘶的先祖,我他媽還真的壓根不信,我瞧他就是想借著人家三國名臣來炫耀自己。我對他罵道:“你他媽就是欠揍,古時大將豈容你侮辱。”


    馬爺見我倆不信,便又說道:“你們還別不信,我其實不姓馬,我真正的祖宗姓氏就是夏侯,那個時候在北京無非就是改了名字換口飯吃而已。我所說言語,絕非虛假,句句屬實。”


    我看他說的煞有其事的樣子,心中半信半疑,我問道:“真的有這樣的事情?你要是膽敢欺騙,我非一腳把你伸到美國去,免了你的飛機票錢。”


    馬爺說:“你要當真不信,我們宗姓家族的村子就在此處,其先人的祖墳亦在範圍內,你們自可以去看。”


    就是突然出現了這麽一個人,我們的事情便又出現了轉折點,這線索便又開始明朗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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