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中一共有五把槍械,所以守夜還得讓我們五個人來執行,連同威利與白露在內,我們五個人必須每兩個小時換一次班,這樣一來睡眠的時間才能足夠,頭班次是胖寶巡守,該輪到誰的時候誰再與前班次的人換班,所以我們便放心去睡了。


    不知道睡到了幾時,我忽然覺得癢癢的,感覺身上像是有蟲子在爬一般,於是便睜開眼睛一看,麵前出現了一個模糊的人臉,此時他正在揭開我的衣領,把我掛在頸子處的摸金符連同楚飛交托給我的那枚金幣扯了下來,娘的,那裏來的小偷,我心裏一急,伸手便抓住了金幣與摸金符的吊鏈,死都不放手。


    對方見我死抓住不放,突然就朝我一吼,那人模糊的臉龐便隨即清晰了起來,隻見一個血盆大口在向我大吼著,我操!哪個是什麽怪物,心裏一緊,手上好似就沒有了力氣一般,漸漸就鬆開了握住的吊鏈,人也一下子癱坐在地上,久久不能平靜。周圍全都是怒吼的聲音,我環顧四周,老吳,胖寶,白露他們全都倒在了血泊裏,我該怎麽辦才好?


    不知道哪裏向我拋過來了一把飛刀,我一時躲閃不及,正中心髒深處,一陣真實的劇痛傳來,痛徹心扉……


    “齊白,齊白,醒醒……”


    我睜開眼睛一看,腦海裏依舊忘不掉剛才所發生的一刻,我是不是已經死了,我不禁伸手摸了一摸我的心髒處,沒有血流出來,沒有疼痛。


    老吳輕輕地推了推我,問道:“怎的啦!該不會是發噩夢了吧!瞧你簡直是在打仗一樣。”


    我起身緩解了一下情緒,娘的,果然是在發噩夢,我向老吳擺了擺手,說我沒事,對了,輪到我換班了,是嗎?老吳遞給我一支煙,自己也抽上了一支,說道:“我看你還是繼續休息的好,你這班我就幫你守吧!”


    我起身把ak47自動步槍掛在了肩上,緊了緊敞開的衣領,說道:“不用,你去休息,我能行,對了,下迴是誰接我的班?”


    “下迴是白露,在她之後就是那個美國佬威利,你真的沒有事?……”


    我推了推老吳,得了,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呀,發了一場夢就喊爹喊娘的呀!


    老吳把手上的白酒遞給了我,說道:“夜裏給整上幾口,包你精神抖擻,這裏就交給你了。”說完便卸下肩上的槍械,往地上一躺不久就睡熟了。


    夜裏的林風特別大,我睡醒時那額頭上帶著的冷汗用不了多時就風幹了,望著遠處一片無盡的漆黑,我挑了一處從地上凸起來的大石頭處靠了下來,抓起酒瓶就猛灌了一口,腦袋裏想著的盡是發夢的事情,他娘的,真是晦氣,有事沒事地嚇你一迴,還真不是滋味。我不由自主地伸手摸起頸子上的兩件掛飾,迴想著夢裏邊搶奪兩件掛飾的情景,然後是飛刀正中我的心髒,一幕幕地宛如真實幻境。


    迴頭再想了想此次的身在西藏,隨即就專心巡視起四周起來,大約過去了一個小時,我正靠在大石頭上擺弄著手上的那把軍備ak47,我頭一迴拿槍,子彈卻是沒有開過一發,我舉起槍試圖瞄著遠方,四周一邊寂靜,忽然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漸漸地,來了,就在後麵,我立刻調轉槍口指向了身後,從槍瞄孔處一瞥,原來半夜睡醒的白露,她正朝我這邊走過來。


    我放下了槍托,朝著白露點了點頭,當是問好,白露在我的背麵靠了下來,我奇道:“距離換班的時間還有大半,白小姐是不是早了一點?”


    白露笑了一笑,說道:“都別客氣,叫我白露就行了,我已經睡夠了,要是你困的話,我現在就可以換你下去休息的。”


    我說我的班次還沒有到,既然在隊伍裏麵,那就必須有組織有紀律,反過來,要白小姐一個女同誌巡夜似乎不怎麽合道理。


    “齊先生的言論有錯誤,現在追求的是男女平等,不存在性別歧視,我看你的精神不太好,真的不用休息?”


    “不用,我現在是再也睡不著了,說出來可能會讓白小姐你見笑,我其實是發噩夢被嚇醒的。”至始至終我都沒有與白露獨處過,這是我第一次單獨與她談話,我在想charley寧是不是也和白露一樣,都是一個獨特的女性。


    白露說道:“這是人的正常反應,要說見笑,那就是太膚淺了。”


    我抓起酒瓶喝了一口,長夜漫漫,一開始確實是覺得孤獨了一點,現在好不容易有一個女同誌陪伴,卻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最後還是白露問起了我的以前,就問我以前是幹什麽的。


    怎麽說呢!難不成說我以前無事無幹,最近靠著從家裏學來的一點風水皮毛,學人家幹起了盜墓的勾當?不成,那樣豈不是自己暴露了身份?思索再三,我就隨便編了個借口,把咱家有多慘就說得有多慘,直聽得她皺眉頭。我說象你們在溫室裏麵長大的有錢人家是不會明白我們這些生活在低層的人們的生活的,家裏窮得揭不開鍋的時候,那隻能吃山裏摘下來的野菜,晚上隻能摸黑,連煤油燈也用不上,更別提能夠奢望用上電燈了。其實我現在給她說的都是當時的真實景象,那時候真是折騰呀,搞得大家簡直是沒法過活了,他娘的壓根兒就沒有把人們放在心上。


    白露說道:“時代是可以變遷的,生活也是可以改變的,現在大家不是都生活的挺好麽,時代在轉換,我們的國家變得更加強大,人們的生活也將會更加美滿幸福。”


    與知識人談生活感覺上就是不同,我突然很想知道白露的出身,不過,從表麵上看來,她應該是生活在一個父母都是國家幹部的家庭,不用我出聲問,此刻白露已經是看出了我的心思,隻見她的思緒好似神遊了一般,嘴上說道:“一個人的出身好壞,不是我們能夠選擇的,但是我們始終要勇敢地活下去,我從小就失去了父母,過得一直是失去雙親,無依無靠的生活,那時候小小的年紀突然就想到了死亡這個概念,是charley寧的爸爸幫助我重新站了起來,楊先生不僅出資讓我念書,最後國家還把我培養成了一個考古學家,起碼我可以有機會盡我所能地去為社會作出貢獻,這些都是多虧了charley寧一家給了我一個全新的開始,所以無論如何我也要尋迴失蹤的charley寧。”


    真沒想到,白露還有這樣的一段出身,咱倆真可謂是同病相憐呀,我安慰道:“放心吧!也許事情並不是我們所想的那樣壞,charley寧可能是比我們先一步到達西藏探險,況且此次有老吳他們隨行,一定會順利找到charley寧的。”


    說到了老吳,那就免不了說到他與charley寧兩個人的曖昧關係了,一個是郎有情,妹有意,他倆就像是脫不開的針與線,始終都要連在一起才能成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森林裏開始出現了清幽的白光,看來就快要天亮了,不曉得威利是在幾時起的身,此時正靠在一棵大樹上注目地望著我們,與我們對視之後,白露走過去與他交談起來,隨即與我說其實時間早就過了兩個班次了,這最後的一個班次是屬於威利的。


    於是,我和白露就各自迴到了原處去休息,經過威利身旁的時候,一眼就瞥見他臉上展出的笑容,我不由臉上一紅,好似自己幹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清早,我們的早餐很簡單,每人一個雞蛋就算是完事了,這個雞蛋是很容易破掉的,所以我們都把它們裝在了一個用海棉做鋪墊的硬盒子裏麵,每人一盒,一盒是二十個,已經足夠我們應付很多個早晨了。


    隊伍繼續往前進發,途中我們遇到了一個怪現象,那就是距離我們昨晚駐營的地方十公裏處,我們在那裏發現了一堆燒滅了的篝火,地上還零零散散地拋著二十幾個食用罐頭,從周圍環境勘測,這個時間發生絕對不超過兩天,看來曾經也有人在試圖穿越這片原始森林。


    聞教授奇道:“這裏怎麽會有人的蹤跡呢?”


    如此一問,在場的所有人卻是找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隻聽白露蹲在不遠處說道:“沒錯,這裏的確是有人走過的蹤跡,你們看看,這裏有人的鞋印。”


    這毫無疑問地給隊伍裏蒙上了一層不解的疑惑,是什麽人會在這種無人的原始森林穿行,而且從食用罐頭的數量看來,他們的人數絕對不少於十人以上,莫非也是一支到西藏來搞考古工作的考察隊?似乎也隻有這個解釋了。


    李飛突作猜測:“難道會是強盜不成?”


    董成是隊伍裏麵最為瘦小的一個,一聽李飛說有可能這林子裏有強盜,心裏不免打起嘀咕:“有強盜?……那該如何是好……”


    胖寶一拍董成的肩膀,笑道:“這有什麽好怕的,別忘了老爺我是專門打強盜的,是他們的祖宗,他們來一個我宰一個,來兩個我宰一對,豈不是更好。”


    歐陽鐵男也說道:“對呀!老董,有王大哥和齊大哥在,你怕什麽強盜啊!”


    老吳親自去勘探了一下四周,迴頭說道:“管他們是哪路的鬼神,我們走我們的陽關道,他們過他們的獨木橋,河水不犯井水,相安無事。”


    說完就休整隊伍繼續前進,一路上的灌木野山滕竟是被人用開山刀劈開了來,看來這是前麵穿行的人開出的人工道,這樣也好,倒省了我們不少的工夫,隻要我們稍微加快速度,相信很快便能追上前麵的人了,隻是老林子的山路崎嶇,我們由於身上的負重問題,卻也不敢太急,急了怕是大夥的體力跟不上。


    原始森林裏麵有這些冰蝕湖泊,形狀各異,湖水幽深,支流的湖水溢出後,匯成小溪,形成瀑布,集為小河,我們當晚就是在小溪流邊駐紮的營地,所有的人員安排還是與前天晚上一模一樣,大夥的興致卻是不知不覺地提高了,因為在這個原始的老林子裏麵還有其他的人類夥伴,也許他們此刻正棲息在某處,且不管他們是一些什麽人,是強盜也好,是考古隊伍也好,就好象在這片無人世界裏麵就屬於我們人類最特別了。


    又是一天過去了,從沿途的人跡勘測,今天看來我們與前麵那夥人的距離似乎又拉近了許多,看來用不了多久,我們雙方的隊伍便會遭遇。中午時分,我們的隊伍就停留在那夥人昨晚駐紮營地的地方吃中飯,每人一個即食罐頭就解決問題了,罐頭是儲藏食物,也是許多旅行探險者隨身攜帶方便的首選。


    白露卻是四周圍地去勘探,我看到她還沒有吃罐頭,於是便開了一個拿過去給她,隻見她蹲在地上,手指在土地之間來迴比量著,不愧是一個山地專家,那工作入神的模樣,我還真怕就此過去會打攪了她,況且她是隊伍的組織者,又是領隊之一,假如我做錯了,會被她一腳把我踢出隊伍去那就不好了。但是,自從那晚與她單獨談話過之後,這娘們其實也不是那麽主義的人,我故意咳嗽了一聲,白露抬起頭一見是我,便隨即拍了拍手,起身對我說道:“從地上的鞋印深淺看來,他們一定離我們不遠,相信我們很快就會遇上了。”


    我把手上打開的罐頭遞給了她,舉目望了一望前方一片的林海,卻是看不到盡頭,還不知道有多久才能走出這片原始森林。


    突然,遠處哪些棲息在古樹上麵的林鳥驚恐地各飛東西,接著就響起了一陣連續的槍聲,大夥的心神一緊,馬上都奔到了前麵來,胖寶說道:“好家夥,竟然還隨身攜帶著槍械,肯定是前麵那些在森林裏穿行的人開的槍。”


    白露沉默了一會,說道:“聽這個槍彈的連續反應性,其武器必然是自動步槍無疑。”


    老吳說沒錯,他們肯定是遇上了什麽事情才開的槍。胖寶說我們是不是到前麵去看看個清楚,老子倒要好好瞧瞧這夥人是什麽來路。


    我當即攔阻,這樣不妥,前麵到底會是一些什麽人,我們全然不清楚,要是我們貿然前去,這樣對整個隊伍的安全存在問題,所以我建議就我們幾個人前去勘探,留下專家組在此地等候,怎麽樣?


    白露舉手讚成,然後對老吳說道:“我覺得齊白的建議可以采納,不知道胡領隊有什麽看法?”


    老吳點了點頭,說道:“這個注意可以,我看這樣吧!我,小胖,還有齊白,就我們三個人去就可以了,其餘人就在原地等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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