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外麵大霧的緣故,不到17點時,天已經黑了下來,整個城堡內部都由煤油燈照亮,柔柔的。雖然顯得很溫馨,但眾人的內心卻始終充斥著不安與恐懼。


    經過一天的搜索查證,每個人都有殺害城堡主的嫌疑。


    眾人再次坐在大廳中,愛德華的三兒子先說話了。


    “姐姐,我希望你對這份荒唐的遺囑有一個解釋。”


    大小姐忽然全身一緊,咬了一下嘴唇,眼中的異光一閃而過。


    “這是父親留下的,我沒必要解釋。”


    “如果是父親留下的,那為什麽沒有父親的簽字,隻有父親的指紋?”


    大小姐眼神複雜,像是保守著一個秘密。可突然,她的身體軟了下來,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略帶嘲諷地說道:“可能弟弟關心的隻有父親的財產和這座城堡,但你並不知道父親已經病入膏肓。”


    “就算父親已經病入膏肓,他也會把自己的名字簽上。”愛德華的二兒子說道。


    “你!”大女兒顯然發怒了,臉色陰沉起來,身體也止不住顫抖。


    如臆想中一樣,她的這個二弟弟隻對父親的財產感興趣,至於他們的父親……。


    他的父親是想把財產都給這個二弟的……。


    “父親原本是要把財產留給我的!”愛德華的二兒子突然吼叫起來。


    但從這句話可以知道,二兒子知道愛德華更改了遺囑!而且,大女兒房間裏的遺囑是真的!


    “父親偏向他兒子就算了,既然更偏著女兒,嗬嗬。”愛德華的三兒子嘟囔著,但在坐的眾人都清清楚楚。他的語氣像是在說一件極其普通的事,但眼神中卻閃爍著陰鬱、憤恨的目光。


    賈園丁看著三人,心中對三人往日來的種種清晰浮現。


    大女兒可以說很孝順,即便是愛德華脾氣古怪,總是大發雷霆,但她對她的愛始終如一。但她的父親從不允許她碰他名下的任何資產,認為這些資產給她打理,就等同於從他手中完全拿走一般。


    二兒子有著極高的經商天賦,將其父親名下的資產打理地井井有序,近三年來也一直是他在做這事,而且他每天都十分忙碌,幾乎將所有心思都放在了這件事情上。


    三兒子用遊手好閑來說也不足為過,甚至有一次一同帶迴三位女郎迴家。這可氣壞了他的父親,又一次大發雷霆,將他們全部趕走了。不過這也是在愛德華決定將財產都留給他的二兒子以後才發生的。他之前也是個正經好學的人呢。


    此時看來,大女兒好似擺脫了嫌疑,但遺囑一事確是蹊蹺,畢竟愛德華還沒有達到病入膏肓的地步,所以,這個手印也可能是她殺害愛德華後,按上去的。


    顯然,那位警察也是這麽判斷的,看向三個人的眼神中充滿不善與傲慢。


    “你可以對女性、對我有偏見,但你真的不應該這麽做。”


    大女兒此時站了起來,說到最後一句話時已經走到了三兒子身邊,手中拿著一張照片,就這麽給她這個弟弟看著。


    愛德華的三兒子眼中的瞳孔瞬間擴大,因為照片上的人赫然是他請過的殺手!


    隨後,大女兒將照片扔在地上。


    三兒子不以為意,再次慵懶地躺在椅背上,更實用腳將地上的照片踢向不遠處。


    “哼。”警察冷哼一聲,對於這種財產之爭早已司空見慣。


    “有搜到兇器嗎?”他接著問道。


    三人沒說話。


    “下一個,發現什麽了?”


    “我去了張仆人的房間,發現了這個。”


    眾人望去,那是一條黑紅色的帶走蕾絲的貼身內衣。


    “哇…。”


    “哦…!”


    眾人發出怪聲。


    “這應該是萊菲雅歐。”容仆人眼神輕佻,表情嘲諷,嫌棄地撇了萊菲亞幾眼。


    “哦,我知道了,你和伯爵的親戚廝混!你這個下等人竟然做出如此羞愧卑劣的事!”警察抻起脖子,大聲喊著。


    “我們確實有私情,但這和老爺的死可能沒什麽關係。”張仆人笑著迴答。


    “你們的老爺死了,你竟然還笑得出來,看來你就是兇手了!”警察譏諷道。


    “我是不是兇手,要有證據才行。”


    “哼,早晚會有的,兇手逃不掉。”


    “沒有關係嗎?我可知道,父親和她的遠方侄女似乎不太像正常的關係。”三兒子依舊慵懶地躺著,悠哉說道。


    “你說什麽?”大女兒從椅子上彈坐而起,臉上充滿怒容。


    “雖然你們家有權有勢,但也不可以這樣汙蔑我的女兒!”詹姆士·愛德華瘋狂大喊,他對著一家人已經失望透頂了。


    “父親絕不會做出這種事!”大女兒幾近瘋狂。


    “都坐下。”警察喊道,清了清嗓子,再次說道:“這麽看來,愛德華伯爵很有可能發現了你們的私情,你為了保住工作而殺了你的主人,我說的對嗎,張仆人。”


    “警察老爺,斷案要有證據啊。”張仆人笑了笑,完全沒把這當迴事。


    “哼,證據,早晚都有的。”警察又問容仆人。


    “還有其他的證據嗎?”


    “警察老爺,時間太短了,但他的房間裏還有一個打不開的盒子。”


    “這可不妙,或許兇器就在裏麵。”


    “警察老爺,還是那句話,證據。”


    “下一個。”警察捏了捏羊撇胡的胡尖,眼神陰鬱著看向張仆人。


    “我這並沒有什麽線索。”張仆人目光不善,一臉笑意地看著警察。


    “卑賤的仆人!”警察聲音很小,完全隱藏在摔打腿上的本子上。


    李宣見鄭曲的模樣,不僅有些擔心,但這個遊戲既然是他開啟的,想必也有底氣,就拿出在屠夫那搜來的東西,說道。


    “我在屠夫的住處搜到一個關鍵性證據,大家請看。”


    李宣拿出那把刀,又攤開那張紙,特意將十字刀口展示出來。


    法醫見狀拿著本子快速起身,李宣也迎了過去。


    他推了推眼鏡,仔細辨認本子上複刻的愛德華的傷口畫像,最後恍然一歎,迴頭望向正走來的警察。


    警察用手指捏著尖刀手柄,上麵依然有幹涸的血跡,露出疑惑的神色。


    “這是用來殺豬的!上麵的血也是豬血!”屠夫坐在眾人旁,憤怒異常。心底更是瘋狂咒罵,奈何一身高強修為,到了這裏卻是一點也發揮不出來。


    “這可不是你說地算的!”警察大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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