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宣,你過來。我問你,你是不是也想過我孩子父親的問題?”


    李宣點了點頭,心想確實是想到過,但一直沒有在意,尤其是見過鉍獸的人形狀態,甚至產生一種嫉妒心理。


    “啊?!”想到這,匆忙地迴答了一聲,生怕鉍獸知道他的心思。


    “啊個屁!”鉍獸給了他一個長長的白眼,精致的五官絕美的容顏,倒有一番別樣的意味。


    “他沒有爸爸。”


    “沒有爸爸?”李宣愣了一下,難道這還有什麽子母河?喝了直接懷孕?


    我們這裏有一個泉水,叫子母泉。


    李宣又是一愣,還真被他猜到了!


    每隔十年,在靈園關閉的兩年後,子母泉都會開啟,隻有個別強大的靈獸才能獲取到三個名額其中的一個,上次是我還有那個小紅,就是上次來過討要迴心果的那個,還有一個是和我一派的,叫小蛇。


    李宣側頭,看向鉍獸,顯然不懂這裏麵的派係和她口中的小蛇是誰。


    “想必你也知道一些,靈獸對靈者是有仇恨的,但有一部分靈獸覺得這沒什麽,還有一些靈獸就沒想過這些問題。”


    “就是激進派,保守派和中間派是嗎?”


    “也不太準確,應該是仇視派,漠然派和中間派。”


    “那不一樣嘛!”


    “你不要打岔,總之我和幾個靈獸是屬於中間派的,而造成這種現狀的原因就是靈者的修煉方式。”


    李宣想了想,關於靈者的修煉方式他所知道的就這一種。


    “而靈者的修煉方式目前就這一種,所以,靈獸和靈者之間的矛盾短時間還解決不了。”鉍獸說完後停住了,臉上的表情有些複雜,好像又想說,又覺得說出來也沒什麽用。


    “你是不是想問我和你說這些有什麽意義?”


    李宣點了點頭。


    “你身上的終靈或許可以解決這個問題。”


    李宣的表情轉為疑惑,這時他才知道,鉍獸和他說這些事,是想解決靈者和靈獸之間的矛盾,終靈或許是一種方式,不過要給每一個剛降臨的靈者一塊終靈,這也不是兩人說的算的!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就是說,我還要找輪迴轉世的路,還要找一種新的修煉方式是嗎?”


    鉍獸點了點頭,接著說道。


    “你也不用多想,能找到最好,找不到也無所謂了。”


    李宣沒再說話,他隱隱覺得子母泉事關重大:“今天說這些,為什麽要以子母泉開始呢?”


    “子母泉被奉為聖地,更有甚傳聞,子母泉是通往地靈域的一處入口,但這麽多年沒有一個能安全通過子母泉深處的。”


    記得範周說過,靈園外也有一些等階低的靈獸,如果它們也不能通過自身繁殖的話,同樣也需要子母泉的泉水,那鉍獸的話和那個傳說便有跡可循,並不是空穴來風!


    “還有別的出口?”


    “有,被一條黑龍守著,誰也不能過他那關。”


    “所以說,這個靈園不是出不去,而是實力不夠,是嗎?”


    說到這,鉍獸也有些泛尋思了,仔細想想李宣的話,好像也沒什麽毛病。


    “這裏真的有龍嗎?”


    “反正我是沒看見過。趕緊修煉吧,你現在還差的很遠很遠。”


    ……


    在靈園外圍的一個角落,有一個同樣沒有在靈園關閉前離開的靈者,魂靈,築靈期。他很幸運,能在靈園關閉的兩年內安全地活著,這得益於他的善良,還有就是他的小心。


    但長期的步步為營和緊繃的神經讓他有些精神恍惚,可能也正是他往生的經曆,鑄就了他堅定的性格,也成為了他活下來的資本。


    就在不多的休息中,他再次迴想起了往生。


    他的往生是一個學曆不高,家境不好的窮小子,與父親相依為命。但後來父親重病,他又不能眼睜睜看著重病的父親痛苦,在機緣巧合之下做了一名小混混,為高利貸老板催債收錢。雖然很討厭這個工作,但他不得不通過這份‘高薪工作’來賺取給父親治病的錢。


    他遇到的第一個被催款人在他們到來之前已經準備好了錢,但他的同夥不由分說,直接就是一頓毒打。後來他拿出了錢,同夥看到錢後,拿錢就走了,留下還在為剛才的場景而呆滯的他。


    “你為什麽還不走?”男人摸了摸嘴角的血跡,渾濁的眼睛布滿了血絲,他看起來有點瘋狂,也顯得有些病態,應該是精神上久受折磨後的結果。


    這種夾雜在一起的神態有些嚇到他,他有些不知所措,下意識退後了一步,雙手不斷地在身上胡亂摸索,不知道該放在哪裏,他看了看門,想離開這,又想扶起正要坐起而顯得有些費力的男人。


    但男人已經坐在了凳子上,並將桌子扶了起來,一隻胳膊放在上麵,似乎能讓他剛剛被打的體無完膚的身體舒服些。


    “你們這些人真的該死。”男人用了很大的力氣,但仍然可以輕易聽出他此時的虛弱。


    男配剛要走,又站在了原地,他看向男人的眼神躲閃著,他不想說什麽,隻想從這裏快點離開,但不知怎地,雙腳像是被牢牢釘在了地上。


    男人或許覺得這麽說有些過分,尤其是麵對眼前這種‘新手’。


    “我們都是身不由己的可憐人。”男人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男配身軀一震,眼神中泛起淚花,竟是憋不住要哭出來,然後便落荒而逃。


    可能第一次收債太容易了,之後的‘工作’他感覺太難了,除了毆打被催債人的血腥暴力場麵,還有他們的苦苦哀求,其他的一無所獲。


    ……


    抬頭看了看滿是灰塵又明顯歪曲的牌匾,給人一種生意慘敗的跡象。幾人頂著炎炎烈日前來催債,興許是因為看著眼前的場景覺得這次的‘工作’再次一無所獲,也許是因為這裏的樓雖然挺高,但卻沒有擋住炎炎烈日而惱怒。


    領頭者將還有半截的煙蒂狠狠扔在地上,踩在上麵的腳又擰了大半圈,然後惡狠狠地罵了一句,動作一氣嗬成,緊接著幾人魚貫而入。他也在其內,稍微收拾幾次都沒有成功的氣餒心理,低頭走了進去,動作明顯比第一次顯得熟練了很多。


    店鋪中的陳設很雜亂,幾個修補鞋子的機器七倒歪斜,除了一些皮革等修補鞋子的用品外,還堆砌著一些生活用品,但最多的卻是灰塵和酒瓶。


    顯然已經很久沒有營業了。


    那自然還不起債。


    “有錢喝酒,沒錢還錢!”


    “大白天喝的爛醉如泥!”


    接著就是拳頭和腳招唿在店主身上的聲音。


    對於被催債人,他們通常都會用這種方式,但又不能把他打死,這樣就徹底沒有收迴債務的希望了。


    男人從前到後一聲也沒吭,或許是習慣了,或許是因為喝多了。


    當男人掙紮著再次拿起一個酒瓶後,他們也徹底失去了耐心,也因為天氣的炎熱而放棄了對他的毒打。但這並不能阻止他們下次來催債。


    男配最後一個進來,望了一眼拿著空酒瓶又明知是空酒瓶但仍然不斷向口中倒去的店主,最後一個離開。


    “真他*的晦氣,走,喝酒去。”


    看樣子今天是結束了。和領頭的人說打過招唿後,就打算去照顧父親了。


    他雖然不喜歡這份‘工作’,但盡管幾天都空手而歸,隻要要到一份債,那就比踏踏實實給別人打工一個月賺的還多。最近父親已經知道了他的‘工作’內容,沒給他好臉色,但又沒有辦法。


    他忽然想起了他成功收迴債的第一個人說的話:“我們都是身不由己的可憐人。”


    他的心裏有些難受,他也不想做這份工作,可…。


    “我們都是身不由己的可憐人。”


    他的腦海不斷響起這句話,然後飛速跑去跑去商店,用身上不多的錢買了四瓶啤酒,又飛速跑去剛剛的修鞋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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