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下激鬥。


    被女子變成的喪屍撲倒的男子恐慌的反抗著,隻不過那喪屍力氣比他還要大一分,眼見就要被咬穿喉嚨。


    噌!


    忽然間疾風席卷,一口半丈長刀從人群中衝出,直取喪屍的頭顱。


    那喪屍全心全意攻擊男子,哪裏還會注意周圍的危險,刀刃瞬間砍進其脖子中許多深,喪屍的身體也因巨大的力量被掀飛,直到砸在幾米外的一棵大樹上才停下。


    張晚欣一步踏出,持刀站定於人前,她現在已是一階後期新人類,麵對女人變成的一階中期喪屍並無壓力。


    那女喪屍爬將起來,半個腦袋歪著,口裏噴出無數黑色液體,散發惡臭與狠毒。


    它癲狂地嘶吼,然而麵對境界比它高得多的張晚欣,兇惡並無任何作用。


    隻見張晚欣雙手握刀,身形如燕兩步突至喪屍身前,苗刀切風亂葉,速度奇快,力道十足。


    喪屍本就受了傷,毫無意外被兩刀斬落頭顱。


    這時張晚欣才迴過頭,鬢角帶著細汗,美眸望向正一臉恐懼與痛苦的坐在地上的那個男人。


    其他人見著男人的狀況當即都不敢上前,因為他手臂正不斷往外冒血,兩排清晰的牙印如刻般印在他的手臂上。


    其血管已經開始發黑,仿佛有致命的毒液在其中流轉穿梭。


    男子忽然察覺眼前白光一閃,左臂陡然溫熱,他臉色乍然蒼白如紙,因為張晚欣竟一刀將他的手臂從肩膀處砍斷了!


    隻聽到張晚欣冷淡的說道:“若是再遲上幾秒,你失去的可不隻是一隻胳膊了。”


    男子強忍住疼痛,迅速扯下一塊布包住傷口,這才對張晚欣感謝道:“咳……謝謝。”


    張晚欣轉頭朝幾十米外隱約可見的幾道殘影看去,輕啟薄唇,“無需謝我,你們的命是他要保的。”


    眾人知道她說的是誰,皆是沒有說話。


    張晚欣見男子過了一會兒沒有異變徹底放下心來,接著颯影飄動,尋著大黃而去。


    大黃畢竟隻是一階後期,麵對真正的二階喪屍多少還是有很大的危險。


    對方與二階喪屍已經鬥到遠離人群的地方,周圍雜草倒伏,樹幹滿是爪痕,狗毛在空氣中飄散,張晚欣心底微沉,不多時便見到大黃從某處閃出,二階喪屍緊隨其後。


    兩者都見到了她,大黃急地喊了一聲,喪屍高興無比,扭頭朝她衝來。


    那架勢絲毫不比一頭犛牛衝鋒要弱,張晚欣感到一陣強大的壓力降臨,但她靜心凝氣,前後腳站定給身體一個最佳的發力姿勢,將刀從身後拖至身前當頭劈下。


    嗡~


    吼!


    喪屍爪如鋼叉,當即與苗刀碰撞,張晚欣雙手瞬間被巨力震麻,虎口炸裂迸射出鮮血。


    喪屍聞到血味更加興奮了,它還以為這是一個像另一頭力敵自己好幾個同類的那個家夥那般厲害呢,沒想到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張晚欣身體往後匆匆倒退了數步,“二階喪屍的力量果然強悍,難怪他一直不允許我們入城。”


    她停下身子,將左右手的虎口遞到嘴邊各自吮吸一下,吸出傷口邊緣滯留的血液後吐在地上,然後單手舉著刀對二階喪屍冷聲道:“但你不過如此。”


    大黃虎撲而至,朝張晚欣汪汪汪叫了一陣,聽其語氣滿是責備,以它的狗腦實在想不明白這個笨女人要做什麽。


    妄想以一階後期的實力與二階喪屍對抗,這不是送死麽?


    就連它大多數時間也隻是在逃跑,然後趁機發動攻擊而已,真要和二階喪屍鬥它心裏沒一點勝算。


    麵對大黃的怒火,張晚欣歎道:“可你打不過它,要是讓它轉變目標去對付那些實力遠不及我的人又該如何?”


    未等他們多說,那二階喪屍已暴躁而至,像一頭發情的野豬一樣橫衝直撞。


    大黃鼻中噴出一道熱浪,率先迎向喪屍,它兩隻前爪長如鷹爪,憑借身體靈活迅速躲避掉了喪屍的攻擊,然即一下抓在喪屍的大腿上。


    但這樣的傷害對二階喪屍來說無足輕重,遠沒有能威脅到它,所以它無視了大黃,繼續衝向張晚欣。


    後者早已看出了喪屍的打算,腳尖從地上踢出一顆石子精準砸在喪屍的胸口上,然後猛然彎腰,弓步作橋,雙手為梁,苗刀如離弓之箭刺向喪屍小腹。


    如果這一刀運氣好的話很有可能刺穿它的小腹,然後刺斷其腰椎讓喪屍失去對下半身的掌控。


    大黃同樣從喪屍背後呲牙咧嘴撲擊而來。


    但二階喪屍又哪裏是那麽好對付的。


    它前抓的左手向下一沉猛然抓住張晚欣遞來的刀身,是的,在它眼中張晚欣的動作是在遞,而不是在刺,因為她的速度在二階喪屍眼中並不快。


    幾乎同時間二階喪屍右手往後拍去,喪屍的耳力何其敏銳,雖然大黃在它身後,但一絲一毫的聲音都可以讓它瞬間判斷出身後的大黃做了什麽,是什麽情況,是遠是近、是高是矮都可以知道。


    麵對迎麵拍來宛若厚牆般的大手,大黃哽呤懼喊,身子一扭狼狽躲了過去,隨即砰的撞在喪屍身上,撞得頭昏腦漲分不清東南西北。


    二階喪屍沒有多管大黃,右手掄了個半圓再度抓向前方,同時左手依舊緊握著苗刀刀身不肯放鬆,一攻一防倒是讓張晚欣難以應對。


    她心知不能讓喪屍靠近,本想放棄苗刀,但不知為何她將要鬆開的手忽然又握緊,穩固的猶如鐵鉗般。


    至於原因?


    因為這把刀叫“會見”,是羅井送給她的真正意義上的唯一一件禮物。


    大黃吃了一嘴爛葉臭泥,見張晚欣沒有撤走,它惱羞成怒,四肢猛然一用力,直接以頭撞向喪屍。


    便在此刻,張晚欣忽然空出一隻手飛速伸向腰後,然即飛速往前握了把警棍砸去。


    二階喪屍被這種無用的攻擊搞得有些躁怒,正要好生給他們來點展示自己厲害的手段。


    哪知頭頂陡然降下一片黑影,耳邊風聲大作,葉音簌簌。


    突生變故,它當即大驚往上看去,然而整個世界隻在瞬間一黑,隨即便再見不到任何光彩,隻知道最後見到的,是兩隻巨大的閃爍著寒芒的尖爪。


    是一隻振翅的鳥。


    是啾啾。


    它先前一隻隱在林中,之所以沒有隨意行動是因為林下茂密,它如今體型已經增長了許多,在林中飛行並不方便,所以一直在等待一個可以出手的機會。


    而在剛才它已經等到了。


    啾啾雙爪猛然一握,兩顆混濁蒼白的眼球啪的爆裂,化作春泥被它扔到地上為分解者們創造了新的樂園。


    砰!


    在喪屍眼球被啾啾扯出的下一秒,張晚欣的攻擊接踵而至。


    警棍裹挾著三四百公斤的巨大力量砸在喪屍天靈蓋上。


    就像砸椰子般,喪屍頭顱陡然凹陷下去一塊,這樣的傷雖然不會讓它斃命,但敲擊產生的震蕩在喪屍頭顱裏迴蕩,嗡嗡地讓喪屍七葷八素難以自控。


    它們終究還是要大腦來控製身體的,所以大腦受到震蕩,喪屍也會與人類一樣渾渾噩噩。


    它的手下意識鬆開。


    張晚欣抓住機會,重新將刀完全掌握住,挺身上前當頭劈砍而下。


    第一刀砍在喪屍破碎的天靈蓋上,刀口咬下去極深。


    但喪屍也知道這麽下去命不久矣,它胡亂的朝周圍攻擊企圖讓張晚欣與大黃無法近身。


    但它的手有多長?張晚欣的刀有多長?


    它的身高讓其混亂的攻擊忘記了下盤與頭頂,但大黃、啾啾又剛好專門從這兩個方麵下手,它又如何攔得住?


    死亡的恐懼讓二階喪屍像人那樣手足無措,如果它能穩定下來,其實光憑聽覺都能有餘力再戰甚至解決掉張晚欣他們。


    一人一狗一鳥瘋狂地對二階喪屍發動攻擊,西山聚落其他人定下心後,不少人都來幫忙,但全都是在看著,因為現在已經不需要他們了。


    馬臉與幾個漢子站在一起,看向張晚欣矯健傲人的身姿,眼中光華漸漲,喃喃道:“什麽時候,我潘德武也能如此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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