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井於西山聚落田外鬆柏樹下,握刀而立,宣示他將取代男子的地位成為這裏的話事人!


    他的一番話引起極大的震蕩,但此地之人低眉順眼莫敢不從,連槍都打不死他,誰敢有異議?


    但是羅井很快承諾道:“放心,我不會強行要求你們去做什麽,因為你們的死活實際上與我並無關係,而且跟著我的想法走,你們過的絕對要比現在好。”


    馬臉膽子較大,猶豫片刻後走上前請問道:“那……您將如何帶領我們?”


    他倒是很有眼力見,客客氣氣的問話呢。


    羅井輕笑,“我知道你們有部分人的心思是比較壞的,但君子論跡不論心,以往之事可以既往不咎,但以後可莫要自誤!要不然我可就要清理門戶了。”


    他目光一一掃過在場二十多人的麵孔,“現在我隻希望你們能產生連同協作的集體互助思想,因為你們不可能一直躲避著,喪屍在尋獵,你們終將會與之交鋒。”


    集體思想,光聽上去就知道是放屁,尤其是在這裏,這裏的大部分人在末世後過的都是自私的活著,竭盡所能為自己而活,所以丁文召說道:“末世已經將自私賦予給了我們每一個人!”


    羅井低頭看向他,丁文召是個知識人,不會平白說出這樣奇怪的話,自私是每個人生來就有的情感,末世隻是將其放大了而已。


    所以羅井知道這是丁文召在附和自己,同樣是在提醒這裏的人們,自私不是來自於他們,而是來自於末世。


    羅井緩聲說道:“是的,但不是賦予,而是選擇,不是被動,而是主動。”


    他們兩人在進行類似一種心理暗示的話術,也許有掙紮之人會從這樣的話中得到解脫。


    羅井看到有些人低下頭,他們緊握著拳頭,他們在思考自己原本應該是怎樣的人,他們或將從淤泥中掙紮出來不帶絲毫汙濁,也有可能陷入更深的潭底徹底迷失本心,不過一切終究取決於他們自己。


    有人虔誠道:“我們該怎麽做?”


    “是啊,您一定有辦法對嗎?”


    越來越多的人看向他,一個人的心裏越是彷徨便越需要有人來引導他們,這些人以往隻是有一天過一天的活著,從來沒有思考自己應該做些什麽才能真正的在末世中活下去。


    他們並不蠢,他們知道自己是什麽樣子,以前或自信、或內斂、或好或壞的人都知道他們成了末世之下的廢物。


    但羅井不同,他強大,富有實力與遠見,人們下意識喜歡相信強者,哪怕有遭受其差遣壓迫的可能,所以他們近乎祈禱神明般的向羅井求索著前路到底該怎麽走。


    甚至有幾個女人淚眼婆娑的都要跪下去,她們真的希望有人能真心實意為所有人謀出路。


    羅井深吸一口暖風,他其實不太想管這些人的死活,但是吉城活著的人就那麽點,已經處於死到不能再死的地步了,要不然等喪屍日漸強大,那時候人類真的沒有絲毫力量或者數量能夠取得勝利。


    所以麵對這群人,他想要將其改造一下,至少要確保他們能在關鍵時刻真的團結起來,等到時機到來,直接引薦到莊園去。


    人類是社會性動物,麵對喪屍更是人數越多越好,人多力量大永遠是至理。


    他說道:“我不會讓你們去和喪屍廝殺,那樣是去送死,這裏的物資雖然不多,但還夠你們生存個把月的時間,在這段時間內,你們每天都要操練,至於要不要偷懶取決於你們自己。”


    成事在人,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所以他不會強求別人照他的意思來,當然,那些人也莫要刻意忤逆他,要不然自己的刀會越來越鈍。


    有人急聲道:“那,那之後怎麽辦?”


    “之後?”羅井看了眼天空,“之後的事之後再說,我心中已有計劃,你們隻需按我說的去做便行了。”


    他跳下石頭,一邊走向小樓一邊朝身後的人們提醒道:“還有件事要切記,不要製造出會暴露這裏有人的信息,喪屍會主動尋獵,實力強悍的喪屍連我都不一定能對付得了。”


    看著羅井離去,杵在原地滿臉驚駭的人們這才緩緩交流起來。


    “真有喪屍如此恐怖?”


    “應該有,你們可別忘了,咱們現在不同往日,那家夥實力更是不知道有多厲害,他應該不會騙我們吧。”


    “我隻希望他不要把我們當畜牲就謝天謝地了!”


    “都莫要想了,按他說的做吧,反正操練也不會少肉,說不定往後被喪屍找到真能有反抗的實力呢。”


    ……


    往後兩天時間,羅井便在此地修養,新人類的恢複力還算不錯,額頭和胸口的槍傷已經結痂,對他的行動沒有任何影響了。


    張晚欣也少了幾分熱情,與羅井始終保持著距離,因為她發現羅井比較喜歡這種距離感,興許是距離產生美吧。


    聚落的人們在一處田外開墾了一塊地,十幾二十號人有事沒事便在那裏操練,但大多都是胡亂的動作,破綻百出,不過與往常相比已經頗為不錯了。


    而且羅井不問世事的態度更是讓所有人滿意無比,他們真的害怕重蹈覆轍,再一次被惡人所壓迫。


    不過這兩天也並非全然無事,馬臉在羅井來到這裏的第二天就說了一件比較奇怪的事情。


    “哦?”羅井在門邊坐著,臉色微疑,“會不會是被什麽動物給刨走了?”


    原來馬臉說剛才有人發現埋那個被羅井所斬殺的不知名男子屍體的地方被什麽東西給刨開了,裏麵的屍體不翼而飛。


    有人猜測是男人腦袋又長了迴去,自己扒開土堆跑了,有人又說男子是變成了僵屍詐屍了,也有更科學一點的說法是被什麽東西給叼走了,總之眾說紛紜。


    馬臉撓頭道:“不曉得啊,一點痕跡都沒找到。”


    羅井想了想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小事情,多半是被野狗之類的刨了,你們近期多加小心別被野生動物襲擊便好。”


    馬臉內心忐忑,連連點頭道:“唉唉唉,明白了明白了。”


    ……


    第三天羅井準備暫時離開這裏,因為他沒有提取液吸收了,大黃慢啾啾一步也進入了一階後期,隻不過以前為它們準備的提取液並沒有帶在身上,讓啾啾迴去取又不方便,那些提取液都藏在他挖的地窖裏,所以還是得重新去獵殺喪屍。


    他感受著體內的情況,心知要不了多久就能達到二階中期,雖然這個境界尚未確定,但他認為二階多半與一階的境界是一樣的,也分初、中、後三期。


    準備好一應物什,將防刺服穿好,手臂大小腿緊緊實實地裹上布帶,羅井卻見張晚欣也全副武裝的樣子。


    他納悶道:“你做什麽?”


    張晚欣撅著嘴,“你可不要再丟下我了,這次說什麽也得帶著我!”


    羅井頭疼道:“哎呦臥槽,我的姑奶奶耶,你這次大可放一百個一萬個心!我絕對會迴來!”


    對方俏臉一橫,“不行,你上次也是這麽誆騙我的!”


    羅井臉色一黑,“你再這麽鬧我可不喜歡你了。”


    張晚欣聞言,忽然委屈的遲遲不敢說話,許久後又莫名的笑了笑,果真不再糾纏羅井,看得他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羅井從堂廳的沙發起身,這兩天他一直睡在這兒,張晚欣倒是數次邀他同睡到洗幹淨的床上去,但都被他婉拒了。


    因此還惹得本座一陣不快,直罵他不是男人,兩人因此又相互吐槽了半日。


    他走到門前,朝門邊慵懶休息的大黃囑咐道:“大黃,你且在這裏守護她,明白了嗎?”


    “汪!”大黃彈射而起興奮的點頭,哈喇子立時流了一地,模樣馬上就要猥瑣起來,但被羅井惡狠狠一瞪立馬又憨笑起來。


    羅井複扭頭朝張晚欣說道:“你好生在這兒呆著不要再亂跑知道嗎,若有下次可不尋你了!”


    羅井讓大黃守護她其實還是告訴對方自己確實會迴來,要不然他和大黃啾啾都走了,以張晚欣的腦迴路講不定又要做出什麽奇怪事來。


    張晚欣笑著比了個“ok”的手勢,然後一把抱住大黃,心中暗想道:“可不能讓大黃半路溜出去找你匯合,把你的小狗抓住直到你迴來,哼哼!”


    大黃象征性的掙紮了幾下,隨後被撫摸著狗腦袋越來越溫順,還發出嚶嚶嚶的爽聲。


    而羅井已經向著山外走遠了。


    張晚欣忽然又猜疑道:“他不會不要這條小狗了吧。”


    “大黃,羅井會不會不要你了啊?”


    “嚶?”大黃享受的神色漸漸轉變,變為疑惑,變為驚恐。


    “哽呤呤!”它忽然間掙紮著便要跳下去。


    羅井該不會真的不要自己了吧?不能吧?


    “哎,大黃不要慌,你要相信他嘛。”張晚欣緊緊抱住大黃勸說道。


    大黃眼中閃過狡黠,暗想:不是你個笨女人怕羅井不要你嘛,我不過是在演戲罷了。


    隻要自己表現出慌亂,張晚欣定然會說什麽相信羅井一定會迴來的話安慰它。


    而且她確實是那樣說的,大黃覺得自己運籌帷幄,輕鬆拿捏了張晚欣,開始吭吭吭的賤笑。


    哪知張晚欣邁步出門,明媚而笑道:“幹脆我們一起去追上他吧!”


    “啊?”


    大黃發出了最害怕的擬人叫喊,不管不顧的從其懷中跳下去,一連串兇惡的犬吠聲攔住張晚欣,“汪汪,汪汪汪!”


    山外的羅井聽著隱約傳來的狗吠,單手扶額朝不遠處站著的啾啾苦澀一笑,“那女人又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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