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許漢豐和吳誌良說了些什麽,總之出來的時候他們兩個臉上帶著奇怪的笑,但許映廷的笑竟似乎比他們還要奇怪,真真是邪了門。


    而在別墅後麵,這裏是一處封閉式停車場,裏麵停放著幾十輛國內國外有名的牌子車,最顯眼的莫過於當頭一輛紅色跑車和一輛黑勞。


    在旁邊還有個相對小些的隔屋,二十來個人進進出出,懼是隻穿了條短褲在此,他們被三個女傭帶到這裏,原來是讓他們在此衝澡。


    “當真是有錢人,都他媽末世了還稀罕他家地板被踩髒呢。”崔務一邊罵一邊洗,光溜溜的讓後麵的甘興給他搓背。


    這裏一看就是許家洗車子搞保養的地方,連塊像樣點的毛巾都沒有。


    “可別多嘴,畢竟是別人家地方,管他有錢還是沒錢,客隨主便,他能讓咱們住在這兒就不錯了。”文廣搓著結實的腹肌,造了幾大顆伸腿瞪眼丸。


    忽然便聽外邊傳來王山不可思議的喊聲,“什麽,隻有這些?”


    外麵洗好皮子的王山見自己等人的髒衣服全被三個女傭抱去洗了,正愁沒衣服穿,哪知一個女傭拉著拖車帶來一大堆衣服。


    然而不待他高興,那些衣服分明全是女仆裝,要他一大男人穿這些?


    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想象。


    那模樣嬌好,聲音輕柔的女傭見狀款款施歉道:“不好意思先生,我們這裏暫時隻有這些多餘的衣物。”


    王山一個鄉裏高中畢業生,曾幾何時被人喊一聲先生,弄得他心亂如麻。


    正巧李知勉掛著空檔來看看他在吼什麽,王山想也不想一把將對方正要往裏逃的身子扯過來,“你看看,這玩意咱能穿嗎?”


    李知勉滿臉尷尬的捂著老二,一個肘心擊哐在王山肋骨上,當即一閃躲進了洗車房內。


    王山捂著肚子,真沒想到李知勉那畜牲下手這麽重,他疼得眼淚都出來了。


    “先生您沒事吧?”


    女傭立馬要來攙扶他,然而剛碰到王山的胳膊,後者像受了電擊似的跳出去幾米遠,全然忘了身上的疼,臉色臊紅一片。


    女傭似乎也看出了他的窘迫,站在原地微微欠身,“先生實在不好意思,暫時隻有這些,而且你們人多,恐怕待會還不夠分的。”


    這話意思還是先到先得了?


    王山聞言臉色更囧,可不能隻穿著褲衩子在外麵亂晃蕩啊,“那,那你將我的衣服取來,濕的我也能穿。”


    “先生,您的衣服還沒洗呢。”


    “啊?”王山無語,這時一個男人緩緩走來,看了眼推車上的女仆裝微微皺眉,然後竟直接拿起一套穿了。


    正是吳禦輝!


    “太小了。”他淡淡開口顯得很平靜,也不知道誰設計的這衣服,就沒考慮過大號角色的問題嗎,別人婚紗店的婚紗都還有好幾種型號……啊不對,尺寸呢。


    王山見吳禦輝都如此,稍一咬牙後也拿了件穿,可不能真穿著褲衩子到處走,他老實巴交最害羞了,沒點東西擋著真要不得。


    李知勉那家夥躲在洗車房門邊看了許久,想要又不敢笑,畢竟吳禦輝在呢。


    他穿好褲衩子,故作鎮定地走出,挑了件合適的穿上。


    稍後越來越多的壯漢從裏麵洗好出來,見幾個肌肉大漢穿著緊縮到快要爆掉的女仆裝臉上一陣抽搐。


    但他們也隻能選擇悲催地穿上女仆裝。


    所以停車場內就出現二十四個肌肉大漢穿女仆裝的詭異畫麵,因為他們不可能穿套筒短襪和袖套,所以古銅色的大腿跟兩臂露在外麵,極具暴力的同時又兼備清新可人?


    可別了吧,他們自己都要吐了。


    這簡直比讓他們在喪屍堆中拚殺出來還要恐怖。


    早已先眾人一步洗好的八個女子此時也走了過來,她們同樣的穿著,顯得協調多了。


    “各位請隨我來。”


    那個與王山交談許久的名叫郭雪的靚麗女傭在前麵引路,帶著眾人前往別墅。


    然而剛走到別墅門口,眾人便見一人站在那裏似在等候他們。


    除了吳誌良還能是誰?


    他正滿腹心思的站在門口,見眾人到來麵色古怪,隨即眼中滿是驚恐,像是見到了世界上最濁眼之物。


    這群穿著女仆裝的男人到底是什麽牛鬼蛇神?


    在二樓窗戶邊喝紅酒的許漢豐也不禁噴了出來,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扭曲到不成正統的穿著。


    就連許映廷都驚呆了,他以前覺得女仆裝穿在那些女傭身上還蠻好看的,但下麵的一幕直接驚呆了他,實在太離譜了。


    “爸,你不待見他們也不至於搞這些辣眼睛的東西吧,難不成你喜歡這種?”


    “你個混小子敢拿老子開玩笑,這些妖魔鬼怪我哪裏知道他們怎麽想的?”


    “那還真真是奇了個大怪。”


    許漢豐擦了擦嘴,輕輕笑道:“好好看著吧。”


    “爸,其實你的想法不是趕他們走對吧?”


    許漢豐聞言,頗為意外地看了兒子眼,點頭道:“不錯,我真正要趕走的,是這吳誌良,哼,他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若不是害怕我手裏的家夥早就對咱爺倆出手了。”


    “那何不一槍做了他?”許映廷對吳誌良從來都沒有好印象,巴不得對方快點滾。


    而且這人不是他救迴來的,而是誤打誤撞跑到這裏來的,隻是對方實力著實厲害,跟注射了藥物的超級人類一樣,動作力氣超乎常人,一度讓他懷疑自己天命之子的地位。


    他們隻得表麵客氣地讓對方在此住下,因此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兢兢戰戰如履薄冰,就怕對方哪天把他們宰了。


    許漢豐抬手,一把左輪被他緊緊握在手中,“這玩意查的太嚴,我沒敢多弄些子彈,要不然我能讓他活到現在?”


    他瞄準著吳誌良的後腦勺,虛虛一抬手,做了個子彈發射出去的反震動作。


    “爸,你覺得吳誌良能打過他們嗎?”


    “不知道,但再怎麽厲害,終歸隻有一個人,對麵二三十人,看他們腿部肌肉飽滿,手臂線條流暢,應該是個頂個的好手。”倒不是許漢豐眼神犀利,而是那女仆裝本就帶有某種暗示功能,使裙擺下的腿可以完全顯露出來。


    他為什麽要讓女傭們穿這些,還不是為了看到她們時心情愉悅?


    這群人露出的手腳跟牛一樣壯碩,一眼就可以看出來絕非常人,尤其是那個兩米來高的家夥,跟他娘一頭大猩猩似的。


    許映廷想到父親對外來者的態度,沉聲道:“那如果吳誌良輸了,這群人大大方方留在這裏,豈不是更不遂你心願?”


    “一個人是虎,三個人是狼,十個人便成了羊,他們心不齊就永遠會相互隔離,這就是我能接受他們的原因。”許漢豐傳授著自己的經驗,指向人群中,“你看,這群人的站位已經分出了好幾派,足以保證我高坐大堂。”


    雖然看起來他許家人少式微,但相對於被吳誌良這隻老虎盯著,他更希望被一群相互掣肘的羊群給圍著,他早已經不指望自己的家財能在末世中起到任何狗屁作用,保全自己才是最大的要事。


    但更多的是對許映廷的無奈,他沒事老帶這麽多人來這裏幹什麽,顯愛心自己以前捐的千把萬還不夠愛心嗎?


    何必於末世中把吃人的東西引進自己屋子裏來,但他知道許映廷長大了,打不得罵不得,他許漢豐就這一根獨苗,可不能氣到對方出了意外才好。


    因此他一直容忍對方做那些救人的事,同樣的,他也知道僅憑自己這幾個人堅持不了多久,遲早要尋求他人的力量進行生存。


    所以這夥聽聞來自新市醫院的幸存者成了他賭桌上的下一個押注。


    “映廷,這群人你還沒與我說他們是怎麽遇上你的呢。”


    許映廷看著外麵即將打起來的兩人,目不轉睛地將自己當日聽到穿過山巒的唿號後營救眾人的過程隨意說了一遍。


    “你……你說他們殺了幾百上千隻喪屍後才逃出來的?”


    “對啊,怎麽了爸?”


    “糟了,這哪裏是三十二隻羊,這完全就是一隻完整的虎啊!”


    “為什麽?”


    “經曆過苦難的人最是同心,他們說不定貌離神合,正打算著殘害咱爺倆呢!”


    “不至於吧,我聽他們吵過架,又是罵人又是下跪的,差點動刀子打起來呢。”


    許漢豐眼神一亮,“哦,如此一來倒還有轉機,看我操作他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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