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吉城,充滿危險與未知,對於新市醫院的幸存者來說,他們又一次站在了生死存亡的關頭。


    不遠外的街道上密密麻麻站滿了喪屍,它們在那裏遊蕩,在那裏嘶吼,將貪餮與惡臭釋放出來,彌漫在整座城中。


    相比於居高臨下看著它們的幸存者們,這些喪屍似乎並不知道前方的大樓中有人類的存在。


    那它們為何會聚集在這裏?


    吼!


    嘶吼從前麵傳來,這些靜立的喪屍似乎受到了吸引,邁動步子往前走,它們便這樣一步步向醫院挪去。


    在最前方,幾隻行為看上去異常奇怪的喪屍趴在街道上,用它們尖銳的利爪在地麵中磨擦。


    喉嚨裏不斷發出的聲響,將後麵的喪屍吸引而來,就如同分工明確的蟻群。


    它們隨即齊齊往前爬去,再次嘶吼。


    幾千隻喪屍在這幾隻二階喪屍的引領下,成功聚集在新市醫院的外圍。


    住院部天台的邊緣站著兩道人影。


    一男一女。


    吳禦輝神情肅穆,看上去像是教堂中高大無言的雕像,隻有衝撞到他的麵前才會愕然發現這是一個活人。


    他和王豔這兩天一直在觀察這些喪屍的動向,很顯然,他們十分確定自己被包圍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幾隻二階喪屍在作祟。


    他們沒想到二階喪屍智慧竟如此之高,不但懂得趨利避害,還能夠將幾千隻喪屍召集起來。


    那些喪屍似乎知道這裏有人,隻不過憑借三兩隻的數量無法攻取,所以想用幾千隻的喪屍潮將他們扼殺。


    這樣的情況他們聞所未聞,甚至在此之前從來都沒想過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王豔很是焦慮,她現在才明白選擇在城內建立幸存者基地是一個極其錯誤的決定。


    不會有人知道喪屍竟能進化出思維,所以她犯了錯。


    可是她似乎沒有後悔的餘地了,那些喪屍越聚越多,越靠越近,雖然隻集中了前麵一小塊區域的喪屍。


    但哪怕是那麽點範圍,喪屍的數量也在四五千隻,以他們這點人根本沒有辦法抵擋。


    除非他們這裏的人都是二階新人類,隻是他們需要時間,哪怕三天都好,但喪屍會給他們這個機會嗎?


    ……


    羅井在靶場這兩天的時間總覺得有些心慌,似乎要發生什麽大事一般。


    所以他將啾啾派了出去,去河水鎮上空盤旋、去吉城上空翱翔。


    最終當他得知新市醫院被喪屍包圍的時候也不禁感到一陣無力與惶恐。


    四五千隻喪屍的包圍,新市醫院的幸存者危在旦夕。


    他有心想要迴去,現在他是二階新人類,與二階喪屍的差距並不會太大。


    可是他,害怕了。


    六十多人想要擋住幾千隻喪屍的圍攻,甚至包括至少三隻二階喪屍在內,一階後期的數量更是可能達到了三千之數。


    誰能在這樣強大的包圍中活下來?


    他不敢迴去,迴去就是送死!


    懦弱之舉沒什麽大不了的,能活下去的才是智者,他心情異常煩躁,扛著斧頭在林子裏砍了十幾棵樹後才覺得心中暢快不少。


    不過等他迴到工棚準備睡覺的時候,他徹底憤怒了!


    “誰幹的!”


    羅井雙目宛如在烈焰中灼燒過一般,仿佛有無盡火焰從中噴出。


    他放在床頭的小盒子,裏麵少了十幾瓶提取液。


    有人趁著他外出竟行偷竊之事,羅井怒極,隨後又笑了起來。


    “真是有意思。”他眼神陰鶩,將小鐵盒放在大黃麵前說道:“找到他!”


    “汪!”


    大黃也無比憤怒,他感受得到羅井的情緒,最主要的是,那些提取液說不定有它的份,連自己那份都敢偷,真是茅房裏打鋪蓋——離死不遠了!


    它鎖定上麵殘存的氣味,當即衝了出去。


    羅井將兩把刀背在身後,臉色平靜的跟在後麵。


    某處房間內,三個男子正喜笑顏開的打著撲克,其中一個二十四五歲,看上去很是老實的家夥,他的麵前放著七八根煙,這都是他剛才贏來的。


    “汪汪汪!”


    屋外忽然有狗叫聲傳來。


    另外兩個男子一頭霧水,“哪裏來的狗叫?”


    “會不是羅井養的那條黃狗,它總是亂發神經。”


    老實青年臉色稍稍有些不自然,連忙招唿道:“管那東西做什麽,繼續。”


    “你小子莫要張狂,下一把我就全贏迴來!”


    砰!


    幾人話都還沒說完,房門忽然間爆裂,一個人帶著一條狗無聲的走了進來。


    三個男子大驚,紛紛掏出身上的武器,同時其他房間也有人聲大起,都聽見了這邊的動靜。


    “羅井?你這是幹什麽?不知道敲門嗎?”一個男子看著羅井,不知道為何心中莫名害怕起來。


    尤其是羅井的眼神,平靜之下似乎透露著一絲暴虐。


    “敲門?你們進我房間的時候可有敲門?”羅井淡淡說著,目光看著大黃走向一個男子。


    那男子麵相老實,甚至有點憨厚。


    大黃站定,看著老實青年忽然叫了起來。


    老實青年駭了一瞬,隨即立馬一腳踢向大黃,然後看向羅井說道:“你這是要做什麽,連一條狗都管不好嗎?”


    然而羅井哪裏還會和他廢話。


    隻見其身形極速逼近老實男子,看上去明明是在走動,卻給人一種難以追上的錯覺。


    尤其是離他比較近的那兩個男子,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一股巨力掀倒,身子結結實實砸在牆上,當即吐出一口血,難以再起。


    而老實青年見羅井二話不說就大膽傷人,想也沒想就將手中的砍刀猛然砍向他。


    但這青年隻有一階初期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是二階初期的羅井的對手。


    他的刀在羅井眼中猶如枯葉飄落,既無速度也無力量。


    羅井的刀輕輕劃過他的胳膊。


    噗!


    青年的整個手臂瞬間被切下來,鮮血從動脈中噴射出幾米遠的距離,將牆壁都染紅了。


    青年痛苦無比的想要大喊,然而聲音還沒走出喉嚨,羅井已經一腳踢出,他的身體直接從窗戶飛出去,無數的玻璃碎片紮在他身上。


    見羅井如同鬼魅般出現在身旁,青年顧不得疼痛大喊道:“饒命啊,饒命!”


    羅井見狀動作稍緩,其他人都已經來到了此處。


    他們看到青年的手臂已經被羅井斬去,臉上俱是驚恐無比。


    沈冬強忍住害怕,走出人群問道:“羅井,你要幹什麽,有什麽事不能好好說嗎?”


    羅井眸子中劃過一絲燥怒,看向她,“說你媽!”


    “你!”沈冬臉色猛變,因為羅井已經將青年的另一隻胳膊也砍了下來。


    如此血腥一幕讓得所有人都不禁後退了幾步。


    青年男子更是痛得死去活來在地上打滾,鮮血染紅了地麵。


    然後羅井一隻手捏住他的脖子,逼問道:“你偷的東西在哪兒?”


    他剛才用神識探查過了,這個青年身上以及整棟工棚都沒有提取液的存在跡象,看來對方是將其藏了起來。


    然後將青年的衣服撇開,對方的脖子下麵,胸膛之上的血管有很明顯的黑色,這是提取液才會有的效果。


    吃蔬菜可吃不出來這樣的情況,看來這人就是他要找的盜賊。


    青年臉色通紅,繼而紫如豬肝,羅井根本沒有給他說話的打算,一點點地捏緊,就像捏一塊毛巾一樣。


    青年眼中露出恐懼,他知道羅井真的會殺了他,奮力的拍打著羅井的手臂,雙腳也如同懸梁般胡亂踢打。


    可他的反抗對羅井來說不過是撓癢癢,嬰孩之力而已。


    此時的沈冬迴過神來,壯著膽子上前,同時將砍刀指向羅井道:“你快放手,再這麽下去他會死的,我不管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麽,總之我不能讓你胡作非為!”


    很有英雄登場的感覺,但她說著冠冕堂皇的話。


    羅井心情本就不好,沈冬的行為更是如同火上澆油一樣,羅井扭頭瞥了她一眼,手上突然用力。


    哢!


    青年的脖子當即被捏成粉碎,碎骨從喉嚨上刺出,眼睛陡然放大,隨即黯淡,他看上去死不瞑目。


    但隻有他知道,自己死的不冤。


    他就這樣被羅井殺了,出乎所有人的預料。


    沈冬不敢置信的看著青年的屍體,驚得連話都說不出來。


    羅井走到她麵前,冷漠道:“我最不喜歡的就是像你這種妨礙老子做事的人!”


    啪!


    說完,羅井當眾甩了一耳光在沈冬的臉上,他毫不留手,沈冬頓時跌坐在地上,一句話也說不出。


    “我說過你不懂大黃,所以也不會懂我。”羅井淺笑,看得人毛骨悚然,仿佛剛殺了一個人對他來說毫無心理壓力。


    他取出一塊布將唐刀擦了擦,忽然聽到人群中傳來一聲極為微弱的輕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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