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井與楊觀四人聯手清剿喪屍的第二天,四月初四,農曆二月十四,陰。宜打掃、除蟲、打獵、美甲浴足、餘事勿取;忌結婚、安葬、作灶、掘井。


    天已經大亮,但天空都是白茫茫的雲層,看不出要下雨還是出太陽。


    不過這不關羅井他們的事,因為他們正在盤雲村相互交錯的道路上奮力斬殺喪屍。


    無論刮風還是下雨,隻要不是下刀子,他們就不會停下清理喪屍的步伐。


    十幾隻喪屍對之前的羅井來說還很棘手,但現在他們有五個新人類,根本不在怕的。


    “胳臂肘一拐便是一隻喪屍的命,簡直太爽了!”王山的釘耙打入一隻喪屍的天靈蓋中,爆出許多汙穢來,臉上興奮之色一覽無遺。


    “你剛才把你老表他二叔給幹死了!”


    “去他娘的,這個老賭狗,打的就是它!”


    “羅井,當心身後!”


    “不用擔心,它們奈何不得我。”


    幾人在十幾隻喪屍中輾轉騰挪,一出手便是一顆喪屍的頭顱。


    在強大的力量麵前,哪怕是鋤頭也能一下子砸爆一隻喪屍的腦袋。


    不過他們這裏的動靜已經引起了連鎖反應,尤其是那些喪屍撞擊門板木牆的動靜,一層層發散出去,村子裏剩下的喪屍應該都能聽到。


    果不其然,從路彎後,小巷裏,從屋中,從野地裏,村子裏突破房屋限製的喪屍從四麵八方襲來,未見其影,吼聲已至,震得山林惶恐,鳥雀驚飛。


    “一雙、兩雙……五六七八……靠,數不過來了!”王山粗略一眼,臉上興奮化作凝重。


    羅井很快想好對策,大手一揮道:“拉長喪屍的隊伍!”


    話罷,五人不約而同往後疾退,隻要將喪屍地隊伍拉得夠長就能實現喪屍的分流效果。


    那樣一來,他們幾人無論如何也不會陷入喪屍的包圍,而且拉開距離後,還能將普通喪屍與充分成長過的喪屍區別開來。


    隻要先把這種喪屍殺光了,剩下的普通喪屍不足為懼。


    盤雲村從村口到村尾被一條寬大的山公路貫穿,足足有三百多米長,而且這條山路除了村口那邊連接吉城,還向村尾延伸出去。


    因為在盤雲村外十幾裏山路遠的地方,隔著幾座山還有一戶寨子。


    在這樣長的一條山路上,他們完全可以做到將喪屍的隊伍拉開。


    這個方案,也是在前天晚上商量出來的。


    至於村頭的楊觀家,王麗和許音已經躲好,就是楊眾生那個分不清場合喜歡啼哭的小王八蛋都無法吸引喪屍的注意。


    因為他們早躲到山裏臨時建造的營地去了。


    幾人保持不快不慢的速度,將喪屍群逐漸拉開幾百米遠,形成了長長的一條線。


    緊追他們的有三隻喪屍,不用看,都是充分成長過的喪屍。


    不過它們隻想著追趕羅井,卻沒有發現自己成了羅井等人的盤中餐。


    隻見前麵掉在車尾的羅井忽然停住步子,繼而轉身看向了這三隻喪屍,其他四人也都停下轉過身,除了張琢玉實在做不出陰測測的表情外,個個都是一副不懷好意的冷笑。


    但喪屍這種傻逼怎麽會識人相麵,它們見人停下來,嘶嚎聲竟激動不已般,三道身影瞬間高高躍起,朝持刀靜立,有恃無恐的羅井撲去。


    它們眼中的細小黑點在這一刻仿佛高興地變大了幾分。


    最前麵那隻喪屍身形枯槁,但速度絲毫不慢,它兩爪前伸掀起腐風,張開嘴便咬向羅井。


    那一口開始變黑的牙齒比它們的指甲更為堅硬鋒利。


    忽然,羅井身旁陡然閃出三道人影。


    這隻喪屍的眼睛還沒得及轉動看個仔細,一柄糞叉已經如龍般戳進了它的口中。


    吼!


    它的口中噴出一大片腐爛之物,吧嗒吧嗒落在地上。


    與此同時,另兩隻喪屍也在近乎相同的時間內各自被一口釘耙將它們飛在天上的身體釘了下來,就像用扇子拍蒼蠅一樣簡單,毫不費力。


    王山一臉嘲諷,不但將一隻喪屍死死按在地上,而且伸出舌頭來,彎著身子靠近喪屍的腦袋裝瘋作傻一樣,“哎嘿嘿,打不到打不打,桀桀桀!”


    而楊觀和李知勉將喪屍死死製住,並沒有什麽多餘的動作,隻想將自己與王山這種貨色區分開來。


    有時他們都會想,王山是不是來給盤雲村丟人的,怎麽看怎麽蠢!


    羅井沒有浪費時間,將離得最近的那隻枯槁喪屍一腳狠狠踩住,它的爪子胡亂揮舞還想傷人,一口唐刀已經割開靜止的空氣切入它的脖頸中。


    一刀便砍斷了其頸椎,連同變硬的皮肉一起割開,將其斬首。


    “還動,還動!”王山得意而惡劣地一腳踩住他製住的那隻喪屍手掌,然後狠狠蹂躪!


    他雙手青筋如蛇,力大如牛,整個人的身子都似乎斜斜地壓在釘耙長柄柄尾。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想不到這隻喪屍還能有什麽辦法掙脫束縛。


    哢嚓~


    突然,釘耙的木製長柄發出裂響,還不等王山想明白怎麽迴事,啪一下斷裂了!


    吼!


    那隻喪屍一直在掙紮,根本就沒有停過。


    此刻逮住機會,它匍匐著的身子往上一撲,沒有被踩住的那隻手掌掀起一陣腐風,霎時直取王山老二!


    王山原本壓在柄尾的身體因為失去支撐,當即重心不穩,連反應都來不及,隻來得及臉色大變。


    他沒想到會突發意外,因此一時間驚了神誌,忘記了思考,隻有兩腿間的弟兄在拚命呐喊:不要坐以待斃啊,我要涼了!


    然而老二除了在那方麵能指揮一個男人外,其他時候還有話語權嗎?


    如此意外一幕是誰也沒有想到的,誰能想到釘耙的長柄會突然斷裂?


    那隻喪屍的立爪飛速上升,要是命中了,恐怕能直接從老二掏到肚子!


    羅井等人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快過近在王山咫尺的喪屍。


    砰!


    “啊!”


    “王山!”


    其餘四人大驚,紛紛瞪大雙目。


    如此一幕始料未及,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王山極其痛苦地摔倒在地,手掌都磕破了皮。那隻喪屍猶如被淩辱過的良女一般,喉嚨裏發出嘶啞的吼叫,仿佛化身怨婦。


    因為它剛才那迅雷一擊並沒有抓中王山!


    因此它更為憤怒,沒有思想和情緒的喪屍,似乎永遠隻有憤怒這一種乏味的表現。


    但在王山眼中,喪屍的憤怒讓他從驚懼,轉而變為比這隻喪屍還要憤怒百倍的怨毒!


    如果剛才不是他的身體重心不穩倒下躲過了致命一擊,那隻喪屍冰冰涼涼的手已經把自己老二捧在手掌心裏把玩,進而送進口中了!


    眼見喪屍又要朝他抓來,此時兩者都還匍匐在地上,王山反應過來,朝後一滾,接著撐地而起。


    此時羅井和楊觀以及張琢玉同時並身壓了上來,一口糞叉陡然鑽入喪屍的後背。


    一口鋼釺也打入喪屍的尾椎,羅井正要出手。


    逃得生天,此刻還冷汗連連的王山摸了摸額頭的汗,攔住羅井道:“我來宰了這畜牲!”


    隻見他從腰後取出一口砍刀,臉色要多兇狠有多兇狠,哪裏還管這隻喪屍以前姓甚名誰,跟自己有什麽關係之類的,猛然朝喪屍的脖子砍去。


    四人就像殺豬一樣把喪屍按在地麵上,然後由屠夫將豬殺死放血,再將其豬頭割下,肚子剖開。


    但他們不是在殺豬,而是在殺喪屍,所以王山隻是幾刀子將這隻喪屍的頭顱砍了下來,最後一腳踢向路邊草叢中。


    經受了虛驚一場,幾人心裏都不敢大意,將剩下那隻喪屍斬殺,幾隻跑得慢一些的喪屍已經在這時趕了上來。


    羅井將唐刀在空中揮了幾圈,沉聲道:“現在隻剩下普通喪屍,我們可以放開手腳幹,但不要得意忘形了!”


    如今盤雲村隻剩普通喪屍,那麽喪屍與人類的關係,便由人類來擔任獵人,喪屍成為了餐盤中的肉。


    在這餐桌上,五道人影已經準備好了餐具。


    “王山,這把刀給你!”李知勉從身後取出樣式差不多的一把刀扔給王山,提醒道:“可別再拖後腿了!”


    王山老臉一紅,不過還是點頭道:“謝了!”


    “還有這塊布,將你的手包好,可別讓喪屍的血染了。”楊觀從懷裏取出一塊長布遞給王山。


    “多謝。”


    等王山將手上磕破的傷口完全包紮好,羅井幾人已經與喪屍殺得熱火朝天了。


    廝殺聲聲震田野,周圍的一切聲音都沒了,隻有人和喪屍憤怒的喊叫,那幾道身影越衝越快,越衝越遠。


    似乎已將王山拋在身後。


    道路上躺倒著一具具的屍體,它們畸形怪狀地扭曲堆疊,腐臭味從公路向山野中彌漫,蒼蠅、馬蜂、蚊蟲從四麵八方飛來。


    許許多多的黑點覆蓋在這些屍體上,嗡嗡聲鬧耳,它們近乎貪婪地在這些屍體上尋索,或在屍體上咬走一大塊肉,或直接將屁股往屍體裏一探,注射它們寶貴的卵。


    王山跨過這鞋屍體,猶如巨人跨過山巒,他舉起雙刀,振臂高唿:“我來也!”


    “喪屍,受死!”


    “殺!”


    “肅清喪屍,就在今日!”


    四人各自唿喊著幼稚而熱血的話語,麵對在公路上排成長隊的喪屍,他們如疾風過境,將塵埃吹散。


    喪屍被瞬間擊潰,倒伏一片,分散成一條線的喪屍毫無還手之力。


    三湘省吉城盤雲村,四月初四,農曆二月十四,陰,喪屍皆斬,八方肅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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