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部再次組織了五名隊長,能撕開鬼蜮的方世明;擁有棺材釘的楊間;神秘的沈林;擁有能壓製四隻厲鬼的的衛景;恩,還有個鍾靈。


    這支五人小隊將突破鬼畫對其中的鍾祁小隊進行支援。


    五人剛達到這片複合鬼域附近,就看到這座看到不到盡頭的通天白塔狀鬼蜮已經搖搖欲墜,白色的雲陸裂成一塊塊,其中一片狼藉,鬼畫的灰色紙燼已經完全侵入其中。


    眾人不由得心驚。不會就這麽崩了吧。


    就在這片鬼蜮即將崩塌時,整片空間仿佛湖麵的波紋一陣變幻。一切迴到了起點。三十三層鬼蜮,每一層的雲層陸地,活體稻海,古樸城樓,人影幢幢。


    身上帶有數到傷口的餓死鬼和數量明顯減少的鬼奴突然迴到了第一層鬼蜮。


    三十三層鬼蜮上,李軍,銀子,李瑤。意識一陣恍惚就出現在那座古樸巨大的城樓上。


    鍾祁的右手連著半個胸膛似乎被什麽給撕裂咬了下來。露出來裏麵密密麻麻的白色根須,微微靠著城牆喘氣。左手反手握著一把牛耳尖刀,刀尖滴落著黑紅色的鬼血。


    “隊長,你沒事兒吧!”


    李軍等人身上也有著數個烏青色的鬼手印,臉色蒼白。


    鍾祁看著正在緩緩長出新的手臂的稻草軀體,上麵仿佛沾染著餓死鬼的詛咒,傷口愈合速度十分緩慢。


    一咬牙,將走馬燈內猩紅的血焰淋在傷口,劇烈的痛楚讓他眼中迸出了血絲。而後稻海中眾多的活體血色稻草鑽入他的右軀,填充著半身稻草身軀。


    他的左半邊軀體是仍舊屬於血肉之軀,如果被咬下的是左半邊身子,那可就不是這麽容易處理了!


    雲層陸地中吹出一陣氣流,無數的慘白色絲絮蜂擁向李軍三人,吸附著同化著他們身上的鬼手印。


    鍾祁深吸一口氣,對著眾人說道:


    “餓死鬼和鬼奴現在還在第一層,我們還能休息一下,等到他們下次突破到三十三層鬼蜮,我將再次重置,把餓死鬼的鬼奴平均關押在下麵三十二層,將餓死鬼留下三十三層。”


    “到時候你們帶著下去配合每層的紙紮草人逐層清理鬼奴,能做到嗎?”


    “能!”


    “沒問題!”


    “可以!”


    三人也知道如今的情況,一口答應著鍾祁。


    “李軍,你怕不怕死?”


    鍾祁突然目光炯炯的看向李軍。


    “從進入部隊的那一天,我就不知道怕字是怎麽寫的!”


    李軍臉色平靜的迴答。


    “很好!”


    鍾祁拿出那盞猩紅色的走馬燈,遞給李軍。


    “這是一件很恐怖的靈異物品,我改寫過他的殺人規律,平時使用它僅僅會對自身造成一些灼傷。”


    “我要對抗餓死鬼,鬼畫的靈異實在太強了,當你們清理完鬼奴就利用鬼火和走馬燈對抗一下鬼畫的鬼蜮。”


    “如果我失敗了,你就給這盞走馬燈喂一隻鬼,丟進鬼畫裏,你們就先行撤退。它吃了鬼之後會像個燃燒彈一般完全爆發,即使頑強如餓死鬼,鬼畫,也將被它的赤炎短暫壓製。但是持著走馬燈的人級也幾乎十死無生。”


    “到時候你們幸存的,就像方世明他們一樣借機跑出去通知總部吧!”


    “走馬燈爆發後是關押鬼畫和餓死鬼最好的契機。對了,李瑤,把這張油畫交給鍾靈,上麵有獨屬於她駕馭的方法。”


    鍾祁又交給李瑤一張用黃金絲織袋裝著的油畫。這是一座被鬼畫關押的教堂!


    又拿出一串替死草人交給三人。


    而後不再理會三人,閉上了眼睛沉思,他要想辦法拖住甚至關押餓死鬼,否則隻會死在這裏。


    留下那番話隻是為了以防萬一,李瑤幾人出去,餓死鬼和鬼奴被走馬燈短暫的壓製,總部如果能抓住機會,未必不能一舉關押這起複合靈異事件。


    再有就是鍾靈若是破開油畫駕馭了那座鬼教堂,再加上眾人的擁壘,至少南江鍾氏還是那個鍾氏。


    在封閉的鬼畫裏被餓死鬼盯上了他們根本跑不了,他也想過丟下三個隊員。可是三個隊員甚至阻擋不了餓死鬼多長時間,索性自己放手一博。


    鬼稻草靈異製造的替死草人他還有186個,一年積攢下來的海量替死草人是他最後的底牌。李軍三人在下層鬼蜮若能清空餓死鬼的鬼奴,控製餓死鬼的成功率有四成以上。


    可惜沒有壓製類的靈異物品,否則不至於如此的艱難!


    餓死鬼在靈異事件裏麵不是最詭異最難關押的,擁有能夠壓製的靈異物品,半年前的楊間都能關押。但如果沒有能夠壓製它的靈異物品......


    李瑤雙目含淚看著閉目倚靠著牆壁的鍾祁。


    從成為馭鬼者,他對她就頗為照顧。教她如何控製使用、分析探索厲鬼的能力,為她站台,解決朋友圈和楊間的矛盾之餘把她摘出去,贈予的鬼玩偶屢次助她脫離險境。


    思緒倒也頗為低落。


    此時。


    大京市北郊外。


    數個人影站在一輛老舊的似乎要報廢出租車旁,望著遠處的鬼蜮。


    “鬼畫不是一直在泰西嗎?怎麽會突然在大夏爆發了?”


    “還有一隻餓死鬼,那隻餓死鬼我當初在大昌市看了一眼,那可真是兇!”


    一個著一身青色長衫,捏著一杆長煙鬥,煙鬥不斷飄散出詭異白霧的中年男子問道:


    “你們說那個塔狀雲層鬼蜮是誰的?”


    “南江的鍾祁啊。怎麽了?老鍾,難不成是你兒子嗎?”


    “老宋,你不知道這老小子就是南江鍾氏跑出來的嗎?當初差點被他家老爺子抓迴去把腿打斷!哈哈哈哈哈!”


    握著煙槍的中年男子聽到這些調笑沒有心思迴懟,盯著遠處那片鬼蜮皺著眉頭思考著什麽!


    “老鍾,別看了!想要幫忙就上車,直接進去。”


    “鬼畫可是關係著後麵的計劃,而且也不能讓它在咱們大夏亂來,現在的總部幹的確實不錯,咱們這幫老家夥們也出一份力!”


    “餓死鬼加上鬼畫,我怎麽我覺得我們四個上去也是送死呢?”


    這似乎是上一代的馭鬼者們!


    ......


    它們來了!


    鍾祁猛然睜開眼睛,看向三人。


    “要開始了,我把它殘存的鬼奴平均關押在下麵三十二層。你們配合著每層的三隻草人一點點清掃吧,我會給你們每層之間留一道通道。之後,就留在第一層別迴來了!”


    話音剛落,雲層陸地中便一雙烏青色的鬼手,十指如鉤,劃拉開一個大口子。


    三十三層鬼蜮再一次重置,李軍三人所有的餓死鬼鬼奴都消失在第三十三層。


    鍾祁半邊身子化作稻草人,身上披著三層紙衣,右手反握著一把牛耳尖刀。


    紅線詛咒草人右手輕晃鈴幡,左手翻開咒書的第一章-崩壞詛咒。


    笑臉草人提著幽藍鬼皮燈,詭笑聲草人挎著一條草繩,詭笑聲蕩漾。


    三者將那隻恐怖的大肚惡鬼圍在中間。稻草人也是血肉類靈異中的佼佼者,也具有一定的吞食特性。餓死鬼無視著咒書、鈴幡、鬼笑等詛咒。數隻稻草人以及鍾祁也頂著餓死鬼身上的殺人規律。


    二者間的碰撞完全不想是其他靈異事件的規律對抗,它們的靈異特性都是體現在鬼軀肉體上。二者的碰撞更像是鬼獸和狼群的對決!


    周遭的稻海完全活了過來,高達十數米的活體稻草遮蓋了天際,三米的鬼稻草,長達十數米的活體根須,慘白色的根須仿佛人體內一根根抽出來放幹了血的脈絡,上麵裂開一個個口子,裏麵是數根尖齒。


    密密麻麻的活體根須撲向這隻大肚餓鬼!


    餓死鬼身側慢慢出現烏青霧霾,霧霾中緩現出一隻隻鬼嬰,笑臉草人手上的幽暗鬼燈大亮,幽藍色的鬼火如同跗骨之毒沾染上烏青霧霾,二者出現激烈的碰撞。


    餓死鬼一個飛撲從霧霾中撲到鍾祁身前,鍾祁反手一刀抵住它的雙爪,右手的紙衣衣袖頓時被撕拉開四道口子。


    上一輪交鋒,鍾祁的稻草手臂就被它給吃了,這次連忙套了三件紙衣!


    餓死鬼再次欺身而上,詭笑草人丟出草繩鎖住它的右腿。笑臉草人的幽藍鬼火順勢沾染上餓死鬼的鬼軀。詛咒草人驅使的崩壞詛咒太弱了,在餓死鬼連烏青色的鬼皮都破不了。


    鍾祁見餓死鬼被絆倒隔空一刀斬向餓死鬼,牛耳尖刀的詛咒隻能在餓死鬼的烏青鬼皮上劃出一道淺痕。


    “該死!”


    稻海的蒼虯根須借此機會把餓死鬼摁在地上,鍾祁反手提著牛耳尖刀,欺身而上一刀捅向餓死鬼的脖子。


    餓死鬼的脖子流出黑紅色鬼血,它更加劇烈的掙紮,一把將草繩那頭的草人和鍾祁推翻,要撕碎身上纏繞壓著的蒼虯根係。


    鬼稻草的稻穗趁機從它的傷口中鑽進去,吞噬其血肉紮根生長。


    ......


    下層鬼蜮,李軍等人再一層層的清理鬼奴壓力小了很多,除了那幾隻青年形態的烏青餓鬼多費了一番手腳。


    拿著


    “終於進來了,就是這裏麵麽?”


    沈林五人站在這座巨大的鬼蜮前,和外界看到的塔狀不同,這片幽暗的屏障之內就是一層層一望無際的詭異雲海。


    鍾祁在五人一進入這片鬼蜮時就察覺到了,躲過餓死鬼的一個手印,動用靈異便把眾人拉入三十三層。


    楊間五人意識一陣恍惚,站穩後就看到一隻披著破爛紙袍子的半身稻草人正捏著一把尖刀和餓死鬼肉搏。


    旁邊的數個紙紮人或是發動著襲擊或者甩出一根草繩幹擾著那隻大肚餓鬼。周邊覆蓋半邊天幕的慘白觸須時而纏繞捆綁著那隻恐怖厲鬼。


    沈林瞬間消失在原地,一把斧頭不知道從哪裏飛來,斬在餓死鬼的背上,但僅僅斬出一道傷口便被彈飛,沈林憑空出現接著飛迴的斧頭。


    鍾祁右臂又被咬下一塊巨大的稻草,一腳踹開餓死鬼,沉聲道:


    “這鬼東西不知道有一張什麽皮,詛咒在它身上大為削弱,必死規律襲擊到它身上也沒有效果,僅僅是擊退幾步。簡直就和銅皮鐵骨一般,油鹽不進!”


    此時地上已經掉落了近五十個替死草人了,鍾祁微微喘氣,看著近半已經被灰色紙燼沾染的鬼蜮道:


    “你們稍微擋一下它,我的鬼域快要被鬼畫壓製了,我要重置一下!”


    衛景,楊間連忙上前接替壓製餓死鬼。


    衛景動用鬼差靈異一隻手搭在這隻大肚餓鬼肩上,它左手一身就在衛景的手臂上抓出一四道傷痕。衛景瞬間消失化為一片黑色的霧霾,而後出現在楊間身側。


    “它最少吃了兩位數的鬼,我的壓製靈異幾乎沒有效果!”


    衛景低沉的訴說著剛剛的交鋒。


    “鬼畫裏麵餓死鬼用不了鬼蜮,我也用不了,難道徒手去釘餓死鬼?”


    楊間沒好氣的說,他的鬼眼此時依然沉寂著。鬼畫對鬼蜮的壓製太強了!餓死鬼的鬼軀也太強了!


    “難怪那隻路燈下的恐怖厲鬼想要奪取餓死鬼的身體,如此強悍的鬼軀,和其他厲鬼那種腐朽的軀體完全是兩個極端。”


    楊間喃喃道。


    餓死鬼事件無法公開真實的檔案就是因為,它是總部的一位負責人和一隻恐怖厲鬼合力喂養出來的。那位負責人和那隻恐怖的規則係厲鬼交易,喂養出一隻餓死鬼,供它奪取餓死鬼的心髒或是軀體?


    真是極度的荒謬,更是極致的恐怖!有一定智慧的規則係厲鬼!


    沈林再次消失,餓死鬼的身上出現一道又一道的劈砍傷痕。記憶中這些傷痕仿佛在之前就已經有了。


    三十三重鬼宮再次重置。滿天鬼絮再次出現在鬼蜮邊緣緩緩抵抗著鬼畫的侵蝕!


    這次李軍三人也來到了三十三層,此刻所有的鬼奴已經被剿滅,除了鍾祁的半夢境鬼蜮其他的鬼蜮也無法使用。


    鍾祁再次披上三層新的紙衣,匯合到眾人身邊。


    “你們有能壓製它的的靈異物品嗎?黃金根本無法關押它,除了殺人規律,它鬼軀的力量也極為強大,一爪子就把黃金棍棒打的彎曲.....”


    鬼宮重置後,稻海再次迴到巔峰狀態,活體根須如同巨蟒一般向餓死鬼扭曲纏繞而去。


    餓死鬼被稻海覆蓋壓在地上,它朝著眾人微微抬眸,這次襲擊來的猝不及防,鍾祁身上又掉落出一個替死草人。


    方世明站在遠處什麽也沒做,被餓死鬼這突然一下在喉嚨處刮下一大道口子,他喉嚨處流出一片猩紅的鬼血後又緩緩鑽迴去,麵色極為陰冷:


    “這鬼東西哪來這麽多奇奇怪怪的殺人規律!”


    隨後掏出一把老舊剪刀,剪刀上有著塊塊黑斑,不知道是鏽跡還是沾染了什麽不該粘上的汙漬。剪刀的握柄上纏滿了密密麻麻的黑色頭發,有些頭發的發根上甚至粘著頭皮,上麵隱隱散發著腐臭味。


    他舉起鬼剪刀淩空指著餓死鬼。此刻周身一片似乎變得愈發昏暗,周遭的腐臭味越發濃鬱,其中還夾雜著隱隱的血腥味。


    在他昏暗的身後,隱隱出現了數具黑色的人影,人影晃動著,那是一具具被黑色長發掉在昏暗鬼域中的殘屍。昏暗地上躺著幾具沒有頭顱的屍體輪廓,方世明的身後剛好堆著一顆血淋淋的頭顱。


    這些被吊著的殘屍晃動著,直勾勾的盯著方世明的背影。


    “鬼剪的詛咒越來越深了啊”


    方世明身上突然流出鬼血匯聚在身下形成一攤血池,將那些殘屍與詛咒擠出周身數米外。


    鬼剪虛指著餓死鬼的烏青手指。


    哢嚓,哢嚓


    餓死鬼的十根手指被方世明用鬼剪刀一根根卸了下來。


    這很符合他的性格,桀驁,陰沉,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從最尖銳的角度插入。


    “方世明,幹得好!”


    鍾祁有些驚喜,稻海的活體根須在餓死鬼還未反應過來就將餓死鬼的十根鬼指給吞了。


    楊間見到方世明的鬼剪刀大發神威,突然想起他當初突然對自己下死手,以及那一句“該死的楊間,你要是想要我的鬼剪刀,那就試試看?”


    難怪提到他的鬼剪刀就發瘋了一樣,感情這是他的命根子啊!


    但我當初甚至都不知道鬼剪刀的存在啊?他為什麽會認為我想要謀奪他的鬼剪呢?


    似乎我們兩個被人擺了一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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