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二下午的時候江文又沒錢吃飯了,隻能再去向馬俊借了十塊錢,到了周三花完了又想借,可馬俊卻不借了,馬俊知道江文一星期就這點錢借的多了還不起,他可不願意無償借給江文。


    周四下午,江文又餓了一天,他來到校外小賣部看別人打老虎機,看著那群人在喝彩,也隻有這裏能讓江文高興高興了。


    望著身邊的人形形色色,有些更是叼著煙吞雲吐霧校服也不穿,光從外表誰又能知道他們是學生呢?


    江文看著小賣部老板一支一支的賣煙,江文也掏出兜裏最後一枚硬幣買了四支香煙,聽說香煙可以去除煩惱,希望是真的吧,於是便向身邊一人借了火點上了。


    江文吸一口吐一口,旁邊的人看見江文這樣抽煙頓時哈哈大笑,江文不知所以一臉疑惑的望著身邊的人。


    這時身邊一個長毛穿著打扮流裏流氣的人對著江文說道:“小弟弟,煙不是你這樣抽的,要吸進肺裏,你這樣是浪費。來,你給我一支我教你怎麽抽煙。”


    江文遞過去一支煙,隻見那長毛接過來放進嘴裏點上火用嘴嘬了一口,又深深吸了口氣把嘴裏的煙吸進肺裏,接著深深吐了出來。


    “怎麽樣?學會了嗎?”長毛望著江文說道,並示意他試試。


    江文也試著把煙吸進肺裏,剛開始就嗆到了,劇烈咳嗽,身邊的人看見他這樣子又是哈哈大笑。


    “哈哈,剛開始都會嗆到的,多抽幾次就習慣了。”長毛哈哈笑著說道。


    “謝謝,我知道了。”


    “不用謝。”說完長毛也不再理會江文接著看老虎機了。


    江文小口小口的抽完了一支,等覺得習慣了又點了一根深深吸了一口,隻覺得飄飄欲仙,什麽都不知道了。


    啊!這種感覺真的好享受啊!江文欲仙欲死,隻覺得什麽都不在乎了,這就是我要的感覺啊!江文第一次抽煙就愛上了這種味道,隻感覺什麽都無所謂了,香煙真的可以去除煩惱啊!


    ……


    就這樣,時光流逝,來到了月底,江文還是過著饑一頓飽一頓的日子,每天都會去小賣部看老虎機,有錢的時候也會買兩支煙抽。


    對於曹金華的欺淩江文受不了的時候去找過楓林,請求他的幫助,楓林也去警告了曹金華幾次,剛開始還有用,可第一楓林是走讀生不住在學校,見不到幾次;第二楓林是與世無爭的性子,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第三畢竟江文不是親兄弟,也沒多麽好的關係,隻是偶然認識的,犯不著太過上心。每次警告完過不了多久曹金華又原形畢露了,不僅沒有解決問題,還讓曹金華更加過分。而楓林也因為找的次數太多對江文開始不耐煩了,這讓江文更加絕望,真是叫天不應叫地不靈啊!


    這天下午最後一節課上完之後,周曉慶來到教室向著全班說道:“明天就是國慶了,放七天假,十月七號下午迴學校,都聽清楚了嗎?”


    “聽清楚了!”全班大聲喊道。


    周曉慶布置了作業,宣布放學。


    “哦哦哦哦...”頓時全班一片歡唿,都開始收拾書包了。


    江文也在收拾,這時潘燕的聲音響起,“哎,江文,你到底還喜不喜歡容哲希啊?”


    聽見潘燕的話,江文真的無奈了,過了這麽久這件事情早就開始在全班淡忘了,也沒幾人再去提了,丁雨健倒是喜歡用這事嘲笑江文,可潘燕總是問這個幹嘛?也喜歡嘲笑我嗎?


    “不喜歡。”江文無奈迴道。


    “真的嗎?”潘燕眨著大眼睛問道。


    江文更無語了,抄起收拾好的書包也不管身後潘燕的叫聲直接就跑。


    到了校門口江文破天荒的發現父親來接自己了,這真是第一次啊!


    “今天我在縣城有事順便來接你。”江永豐對兒子說道。


    江文也不說話直接上了車跟父親迴家了。


    進了家門,發現江紅霞不在父子倆也不奇怪,估計等會就會迴來了。


    一直到晚上八點江紅霞也一直不見蹤影父子倆感覺不對了,要知道家裏都是江紅霞做飯的,現在人不在連飯都沒得吃。


    江永豐拿起電話打給江紅霞,一會兒就接通了:“你跑哪裏去了,怎麽現在還沒迴來?”


    江文聽見電話那頭迴道:“我走了,我迴外省了。”


    “什麽?你這是什麽意思?”江永豐大吃一驚趕忙問道。


    “什麽意思?就這個意思,沒事掛了!”江紅霞語氣很平淡。


    “你他媽什麽意思?說走就走,你不要兒子了嗎?”江永豐對著手機大聲吼著,非常生氣。


    “那你要我怎麽辦?我跟了你這麽多年,一點積蓄都沒有,一迴到老家就不走了,一整天好吃懶做,隻知道去喝酒打麻將,我早就受不了了,像你這種廢物男人老娘當初瞎了眼跟了你十幾年,我告訴你我早就不想跟你過了,反正當初我被你騙來家鄉也沒領結婚證,為了孩子忍了十幾年也仁至義盡了,好了,不說了,不要來找我,我跟你沒關係了,掛了!”


    看著已經掛斷的手機,江永豐也沒說話,麵容很平淡,但眼中的怒火是沒辦法掩蓋的,看了一眼江文:“你媽走了,你自己做點東西吃吧!”說完江永豐就出了家門不知去哪了。


    電話開了免提,江文全程都聽在耳裏,剛才母親氣急敗壞的掛斷電話,現在父親也不知道去哪裏了,江文一句話都不說也很平靜,自己去做東西吃了。江文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臨的,現在到來並不奇怪,因為江文就是從小聽著父母的爭吵長大的。


    江文不會做飯,隻能隨便下了點麵條,摻點開水在麵條裏,加點調料就吃了起來。


    吃著吃著江文就開始哭了,真的很悲傷,不隻是麵條很難吃,現在母親走了,父親很少做飯,家裏連個做飯的人都沒有了,可就算再難吃江文還是哭著吃完了,肚子餓沒有選擇。


    到了第二天,江文發現父親還在睡覺,應該是打了一夜麻將吧,沒辦法隻能自己整東西吃了。


    一整個國慶長假父親再也沒管過家裏,每天晚出早歸,隻知道打麻將喝酒根本不管江文,家裏水缸沒水了也隻能江文去挑,家裏沒菜了就隻能吃稀飯,實在沒辦法了就去三伯家蹭飯,去的多了三伯母就一直甩臉色,江文也隻能默默承受。


    到了長假結束,江永豐丟了五十塊錢把江文送到學校就走了。


    站在校門口,迴想著長假,父親的不管不問,三伯母的甩臉色還有想起自己挑水時的艱難,連肩膀都磨破了。種種種種,讓江文淚流滿麵,原以為迴到家裏會好一些,可因為母親的離開,父親的不知進取讓這個所謂的家變得冰冷,連吃飯都變成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擦幹眼淚,江文進了學校,到了晚上上完晚自習迴到宿舍把欠馬俊的錢還了,又交了十塊錢給曹金華接著上床睡了。


    哦!對了!中途還有保護費!他們每個星期都會來,隻不過會換人來收,真是一群貪得無厭的吸血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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