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柳相和聽雪,相對而坐。


    聽雪怡然自得地品茶,一邊嘖嘖道:“還真別說,這皇宮的茶就是不一樣,沁香撲鼻。”


    相反,柳相的臉色卻是冷若冰霜。


    這麽多年,翰陽帝還是第一次不給自己麵子,見都不見。


    柳相喝了口茶,眉頭皺的更緊了。


    這茶好喝嗎?


    怎麽這麽苦。


    見狀,聽雪嘴角上揚的弧度更大了,淡淡說道:“國師,我點的茶是關外產的苦根藤,這種茶,隻有懂得苦中作樂的人才能喝出其中的清香。


    對於整日享樂的人,喝此茶隻會覺得苦澀難咽。”


    柳相反擊道:“本相起於微末,比這更苦的東西也吃過不少,倒是昆侖上仙,久不食人間煙火,能喝下這種茶,也真是難得。”


    說罷,又喝了一口。


    眉頭卻皺得更緊了。


    聽雪內心冷笑幾聲。


    看來嘴硬得很呐。


    此時,一個衛兵從殿外小跑進來,手捧一道飛劍傳書,遞給了柳相。


    柳相打開傳書,緊皺的眉頭立刻舒展開來。


    摸著胡須,笑道:“嗬嗬,不錯不錯,叛黨已經被查到,並被包圍,很快就會伏誅。


    看來,本相今晚倒是不用著急麵聖了。”


    說罷,他悠然地又喝了口茶。


    卻還是難以下咽。


    柳相努力地舒展眉頭,裝作風輕雲淡的樣子,起身說道:


    “本相就先告辭了,長夜漫漫,夜冷衾涼,仙子注意身體。”


    把杯中的苦澀茶水倒掉,轉身離去。


    可惡。


    聽雪咬了咬牙,擠出一個微笑。


    ......


    空間之中,阿月正和鍾冷進行緊張的聊天。


    「阿月」:大姐,你的小弟衛長風抓了你小弟的小弟,現在又要抓我,怎麽辦?


    「鍾冷」:這其中一定有誤會,長風不是那種不分忠奸之人,飛羽既然傳了禦箭之法給那刀疤,就說明刀疤也入了龍炎衛,同樣報效大夏,怎麽能自相殘殺呢?


    鍾冷感覺像是做夢一樣。


    百年時間,世界變化太大。


    「鍾冷」:你去和長風解釋一下,他一定會查清其中的誤會。


    「阿月」:會不會龍炎衛集體叛變了?我看他們都把那刀疤叫做叛黨。


    「鍾冷」:絕不可能!龍炎衛隻忠心於皇帝一人,我這麽說吧,隻有皇帝自己叛變投敵的情況下,他們才能叛變。


    「阿月」:那就是衛長風和這滿城的巡城司、雷霆衛叛變?江寒,告訴我這種可能性為多少?


    「江寒」:無限趨近於百分之零。


    鎮獄裏,鍾冷無奈地拍了拍額頭。


    她何嚐不明白。


    隻是仍抱有一絲僥幸心理。


    「鍾冷」:龍炎衛受到冤屈的可能性高嗎?


    「江寒」:這種可能性,也很高,結合五月覆夏的情報,我們可以判斷,有一股或者多股勢力,正在朝野之中角逐。龍炎衛,可能隻是這場角逐的犧牲品。


    鍾冷眼前一亮。


    是這個道理。


    當局者迷,她一時竟然沒有往這方麵想。


    「阿月」:沒錯,但就算其中有什麽隱情,如今敵眾我寡,對方也不可能讓你辯解的,現在我出去就是多占一個牢房罷了。


    「鍾冷」:我們必須查清這件事,但不能明查,隻能暗訪。


    「阿月」:應該怎麽辦?你對皇城最熟悉。


    「鍾冷」:要先弄明白龍炎衛的處境。


    腦子轉過彎來的鍾冷,立刻想到了一些應對措施。


    「鍾冷」:你可以冒充我的身份,先從此局之中脫身,衛長風不會把你怎麽樣,他就是我的小弟,不必擔心。


    阿月若有所思地點頭。


    起初她是想用惡鬼劍客的身份出現的。


    但惡鬼劍客隻是和白狼有一麵之緣,並不知道衛長風的底細。


    如果是龍炎衛督主的身份,那局勢將反轉過來。


    變成對方不知道自己的底細。


    阿月拿出赤色惡龍麵具,戴在臉上。


    青霄靈力化作一張薄膜,覆蓋全身。


    如此,更保險一些。


    衛長風已經等了許久,有點不耐煩。


    如果不是白狼說了一句:“這味道,似曾相識,可能是友非敵。”


    他早就指揮手下,一擁而上地把對方收拾了。


    其他衛所、巡城司的人們,也都焦灼地等待著。


    但這次指揮剿滅叛黨的,是狼王衛長風。


    狼王的聲威,在所有衛所之中,都是天雷震耳的存在。


    據說,狼王從來沒有敗績。


    不管是查案追兇,還是追亡逐北。


    隻要有狼王,和他的狼崽子們出現,那就代表,這波穩了。


    前些天,狼王前往西南,從一個小小的人口案子查起,竟揪出了一個牽連兩州小半官員、根深蒂固的大型拐賣集團,解救出上千位婦女兒童。


    但凡換了任何一個人,都沒辦法做到。


    這也隻是狼王彪炳戰績的一筆而已。


    因此,所有衛所都以之為榜樣。


    這次剿滅叛黨,正是因為有衛長風帶隊,所有人才不驕不躁,心態十分平穩。


    完全就是優勢在我的感覺。


    但如今,從來都是閑庭信步模樣的狼王,卻緊緊盯著那小蛇,神情嚴肅,麵色難看。


    就說明,此蛇雖小,卻一定十分兇險。


    說不定是某種上古兇獸。


    想到這裏,各衛的衛兵,不由握緊了手中的兵器,心中忐忑不安。


    於是,現場陷入一種難言的沉默之中。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如臨大敵地盯著,包圍圈中央那條小蛇。


    突然,小蛇毫無征兆地吐了吐舌頭。


    有人受到驚嚇,手裏的劍沒拿穩,掉到了地上。


    他的隊長埋怨地瞪了一眼他。


    示意把劍撿起來。


    然而,當隊長再一次迴身看過去時,眼睛卻差點掉出來。


    那小蛇所在的位置,一個披著血紅色大氅、麵戴惡龍麵具之人,出現。


    靜靜地站在那裏。


    當然,隊長驚訝的並不是這個人。


    他從沒見過這個人。


    在場的所有隊長也都沒見過這個人。


    他們卻齊齊露出了驚駭的神情。


    這種神情,像可以傳染一樣,一瞬間,掛在了所有人的臉上。


    因為,令在場的上百位隊長和上萬名衛兵驚駭無比的是。


    在看到這個人的一瞬間,那戰績輝煌、所向披靡的狼王衛長風......的腿。


    竟然在止不住地抖!


    雖然抖動的幅度很小,但大家都是修行中人,視力很好。


    看到這種情景,有人在一瞬間聯想到了童年。


    簡直就像是小孩正在頑皮玩鬧的時候,看到了拿著掃把的娘一樣。


    就差喊一聲“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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