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又質問一聲:“她們兩個,在哪?”


    無數道雷齊聲炸響。


    葉辭樹努力振作精神,不再害怕,突然喊道:“你這招新的劍法,我從未見過,殺了我吧,殺了我,我會繼續循環,找出應對這一招的方法。直到有一天,我能把你殺死為止!”


    沒錯,隻要天命輪還在,隻要還能繼續循環。


    自己一定可以贏!


    阿月瞥了一眼天命輪。


    頓時,天地之間的目光全部轉移。


    天命輪急忙一顫,主動把命線與葉辭樹做了分割,作出一副完全不認識的樣子。


    於是冷笑道:“你還妄想在循環中嗎?我這一劍,早已打破循環,不信你看那天命輪。”


    葉辭樹恍惚地抬頭看天。


    那天地之後的齒輪虛影,已經完全隱去。


    仿佛在避嫌一般。


    頓時,葉辭樹整個人都傻了。


    目瞪口呆,麵如金紙。


    無盡的絕望頓時湧上心頭。


    不斷地嘔吐著,直到滿口鮮血。


    “不可能,咳咳咳......不可能......


    怎麽可能有這種劍法?


    連天命輪都在害怕?


    連宿命都在害怕!”


    葉辭樹的聲音顫抖起來。


    如果沒有循環。


    那自己豈非要命喪於此?


    不會再重頭開始了嗎?


    他抬頭看著阿月,眼神早已沒了一開始的高傲。


    隻剩下深入靈魂的恐懼。


    “你,你怎麽可能,打破宿命輪迴?”


    “你到底是誰?”


    葉辭樹往後不斷地退著。


    阿月不斷逼問:“快說!”


    天地中,一道道轟雷落在葉辭樹的腳邊四周。


    仿佛神威形成的牢籠。


    每一刻,都有天威之聲在質問。


    葉辭樹手一抖,魚翁從儲物戒指中掉落。


    白朵昏迷的身體出現。


    他顫抖地說道:“俞丘塵的三魂,是......是枯葉做的,如果他聽我的命令,應該......應該會把木偶放在俞丘塵的儲物袋裏麵。”


    阿月嘴角一抽。


    這誰能想到?


    阿月又問道:“是你奪舍了白沁,又命枯葉將白朵騙來?”


    葉辭樹道:“是的,她們兩個的身體,都可以逃出鎮獄。”


    “你命枯葉在外界作亂,引誘昆侖下山除魔,從而逼風淵前來?”


    葉辭樹點頭:“這是我本就設計好的宿命輪迴,這些年,我依靠天命輪的力量,對外界的事情做了推演,編造了三個故事。


    因為想要徹底掌握太玄天命輪,就要憑借自己的力量,打破無休無止的循環,而打破循環,需要的是殺死自己宿命中的那個敵人。


    我一直以為我的宿敵是風淵,而你隻不過是枯葉在外界不小心惹到的麻煩罷了。


    但我沒想到,自從宿命輪迴開啟之後,不論我和枯葉叮囑什麽,叮囑多少次,他最終都會把你引來,似乎,你才是我的宿敵。”


    阿月道:“你不知道的是,枯葉是我最想殺的三個人之一。”


    葉辭樹睜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你竟是他的宿敵?不是我的?”


    阿月道:“你們兩人本為一體,他惹上的宿命,當由你來償還。”


    葉辭樹像是骨頭被抽掉了一般,完全躺在了地上。


    仰頭看著天,淚水流出。


    他喃喃道:


    “這就是命,嗬嗬嗬,原來這就是宿命。


    我本以為是風淵,是昆侖,是我的深仇大恨。


    看來,我還是沒有完全領會。


    原來,在我派出枯葉的時候,宿命才算真正開啟。”


    阿月冷笑一聲,又問道:


    “昆侖對你有什麽不好?要遭你這樣汙蔑?編造這些故事,把自己說得像受了什麽委屈一般?”


    葉辭樹嗤笑道:“昆侖?嗬嗬......


    風淵待我,隻不過是一個替代品,是那個他早夭的弟子的替代品罷了。”


    葉辭樹撐著地,坐了起來,仰視著阿月,冷笑連連:


    “你們都是天命之子,不懂我這種在塵埃裏的人。”


    阿月隻覺得荒謬。


    自己這種乞丐出身,也算天命之子了嗎?


    葉辭樹繼續說道:


    “我從小就被那個人欺負,他家裏是村裏的富戶,所有小孩都尊敬他,嗬嗬,我最不合群,就被他打得最狠。


    但他在大人麵前,卻裝的一副知書達理的模樣。


    隻有我知道,他在人背後,是多麽的惡毒,他折磨起人來,是多麽的可怕。


    我總以為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總有一天,他會遭報應的。


    然而,直到有一天,那個狗東西,竟然要被仙人收徒?一個如此惡毒的狗東西,竟然有修仙天賦?


    哈哈哈哈!可笑!太可笑了!”


    說到這裏,葉辭樹的聲音變得啼笑皆非。


    仿佛對命運的嘲弄。


    他惡狠狠地說道:“那人在風淵麵前,簡直裝得像一個涉世未深的孩童一般,那種作態,讓我惡心至極!


    在前一天,他還把我的指甲狠狠撬開,把針刺進我的手指頭裏麵,在第二天,風淵的麵前,他卻乖得仿佛變了個人,連風淵這種修為的仙人,都無法發現。”


    葉辭樹的聲音越來越用力,麵部肌肉都在顫抖,眼色發紅:


    “他憑什麽?憑什麽能有這種命運?


    這公平嗎?他這種人,難道不應該遭報應嗎?


    為什麽投胎投得這麽好,竟然還有修仙天賦?


    人前裝的像仙,人後卻惡得如魔。


    偏偏這種人,反而活的最好!


    我就隻配被他欺負嗎?


    嗬嗬嗬......嗬嗬嗬......”


    葉辭樹的手狠狠抓住地麵,指甲戳到土裏麵,抓得滿手鮮血。


    他卻渾然不覺,繼續紅著眼說道:


    “怪隻怪,風淵識人不明,所有這些事情,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分不清忠奸善惡,迂腐至極!


    我決定不再忍受,人的命,都是靠自己打拚的,老天從來都不會給這些惡人報應。


    我也要變成惡人,我要比他還惡!”


    阿月問道:“那個人,原來是你殺的?不是夭折?”


    葉辭樹狠狠笑著,說道:“那天,他被風淵讚揚之後,心情大好,於是就來找我。


    他每次開心,或者不開心,都會來欺負我,哈哈哈,可笑吧,但是那天,隻有他一個人。


    我就把他引到了懸崖邊上,我說,那裏看到一個發光的靈草,如果采摘了它,仙人一定會更加青睞他的。


    你敢信嗎?我在說這些話的時候,是被他踩著臉說的。


    不過,就在他看向懸崖深處的那一刻,我把他推了下去。”


    說到這裏,葉辭樹快意地笑了出來。


    哪怕是很久遠之前的事情,但想起來,還是十分解恨。


    “那是我的第一次殺人,原來,人死的,是這麽容易,隻要一推就行了。


    或許,這就是他的報應?我就是他的報應?


    哈哈哈,你知道老天有多可笑嗎?我推下他的時候,正好看到了懸崖邊上,有一顆發著光的朱果。”


    葉辭樹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當你堅信善有善報的時候,你隻是一個平凡的人,當你堅信要靠作惡才能活下去的時候,老天突然眷顧你了。”


    阿月道:“所以你獲得了修仙天賦,拜入昆侖?”


    “是的,風淵死了弟子,卻看到了我,我吃了那改善靈根的朱果,在他眼裏,就是完美的替代品,於是他把我收入門下。


    殺了一個人,瞬間變成了人上人,你說什麽是命?這就是命。”


    葉辭樹眼神篤定地說道:“等,是等不到的,你必須得自己去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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