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位長老依次肅立在清微宮之前,麵容肅穆地看著弟子們,他們的身後,一道道含有昆侖仙意的三花五氣人身法相,相繼浮現出來,每座法相都蘊含著不同的韻味,如夢如幻,清微宮之前,仙氣浮動,五色光芒綻放,一朵朵靈力聚成的蓮花飄蕩在空中。


    風鏡長老站在首位,手掐法訣,說道:“請昆侖鎮宗至寶,太虛天機鏡。”


    清微宮之上,一個鏡子法寶的虛影浮現出來,四周仙光環繞,靈力縹緲,整個昆侖山主峰似乎都被那仙力影響,空中的蓮花花瓣更多了。


    阿月獨自一人從眾弟子之中走出,太虛天機鏡微微轉動,浮現出她的身影。


    風鏡開始對著眾弟子講述昆侖從上古建宗之後,前輩們是如何篳路藍縷、開創事業的,洋洋灑灑,各長老神情肅穆地聽著,空氣中天花亂墜,仙光四溢。


    弟子們仰頭看著這熟悉的情形,有人無聊地打著哈欠。


    每十年都要來一次,今年更是接連兩次,昆侖的事跡都會背了。


    直到風鏡講到:“昆侖能走到如今,離不開我們所有人的薪火相傳,請至寶太虛天機鏡賜福。”


    眾人才緩了口氣。


    一般到這時,太虛天機鏡會將該弟子的身影錄入鏡中,也就是身份錄入,受到太虛天機鏡的庇佑,可測算出吉兇禍福。有福的弟子,更是會得到天機鏡賜下的仙靈之光,獲得大道之感悟,對修道有著非常重要的幫助。


    因此,拜師大典,更重要的是拜天機鏡,這才算真正地拜入山門。


    這也是聽雪極力要求再開拜師大典的原因。


    眾位長老身後的人身法相齊齊向著太虛天機鏡一拜,阿月也以弟子之禮遙遙三拜,天機鏡滴溜溜轉了一圈,表示認可。


    而後,它向著阿月照了照,阿月的身份徹底錄入天機鏡。


    弟子中,有人竊竊私語:“天機鏡會灑下仙靈之光嗎?”


    “怎麽可能?你以為仙靈之力那麽容易拿嗎?”


    “我們這一代弟子,也隻有寥寥幾人有幸獲得大道感悟吧,比如葛陽大師兄和俞丘塵大師姐,還有那個失蹤的葉師兄。”


    有人發現了異常:


    “可是一般錄入身份之後,如果沒有仙靈之力賜福,那天機鏡不是會隱去嗎?為什麽現在還在空中滯留?”


    卻見那天機鏡錄入阿月的身份後,在空中仿佛卡頓了一樣,毫無反應。


    風鏡皺了皺眉,手指翻飛,一遍遍掐著迴收天機鏡的法訣。


    是這個手法順序沒錯啊。


    怎麽控製不了?


    更多的人也發現不對勁,討論起來。


    眾長老抬頭看著太虛天機鏡,也是微微皺眉。


    莫非這次拜師大典人太少,惹天機鏡不高興了?


    應該不會。


    他們又看向風鏡。


    難道大師兄老糊塗了?迴收密碼都能記錯?


    風鏡對著師弟妹們尷尬地笑了笑,擦擦頭頂的汗,又重新掐指施法。


    聽雪也是有一絲不愉。


    怎麽關鍵時刻出問題,這不是在打玉龍頂的臉嗎?


    虛航老頭那個小心眼子,不會在暗中動一些手腳吧。


    就在眾人心思各異的時候,天機鏡中突然射出一道滿是雷霆之力的劍光,直直地刺向阿月眉心泥丸宮處。


    阿月躲閃不及,雷霆劍光瞬間沒入眉心,進入泥丸宮。


    此時,太虛天機鏡的虛影才從空中隱去。


    阿月急忙內視,隻見泥丸宮內,一道微小的雷霆正在不斷變幻閃爍,內有劍意翻滾,在未成形的神藏之處,仿佛鳩占鵲巢,就那麽直愣愣地駐紮了下來。


    阿月運用起神識,守丹境的神藏還未完善,隻能內視,無法離體,此時神識運用卻沒有任何不適的感覺,仿佛那雷霆不存在一樣。


    再睜開眼,看到眾長老的眼中均透露出驚訝。


    風鏡疑惑道:“此異象先前從未出現過,這是天機鏡的預示嗎?”


    丹霖道人驚奇道:“阿月的眉心處有一道雷霆紋路。”


    眾長老看過去,果然,一道若隱若現的雷霆紋路出現在阿月眉心,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風淵又一次充當了百科全書的作用,驚訝說道:“雷霆乃劫之法則,以雷霆化作劍光,進駐泥丸宮,這簡直是修煉劫劍之道最好的助力,此乃天機鏡賜福啊。”


    眾長老恍然大悟:“是極是極。”


    聽到這種解釋,聽雪笑得眼睛都彎了,急忙對阿月道:“快過來拜師!”


    這種大道法則之力,還是排在較為靠前的劫之法則,比什麽仙靈之力厲害多了好吧。


    咱這弟子,就是昆侖獨一份兒。


    聽雪看向阿月的眼神,已經滿意地不能再滿意。


    眾長老的談論都是傳音,弟子之間倒是聽不到什麽,他們隻看到那天機鏡閃了閃,而後從空中消失。


    那道雷霆十分迅速,觀察到的人隻有兩個,就是葛陽和俞丘塵。


    葛陽眼睛一亮,他對於劍道也是癡迷入骨,不然也不會天天手握劍柄。這種雷霆之力形成的劍,他還從沒見過。


    俞丘塵則是張了張嘴,想吐槽些什麽,卻哼了一聲,不再多言。


    收迴天機鏡虛影,風鏡舒了口氣,看來不是自己的問題。


    他繼續說道:“弟子阿月上前行拜師禮。”


    聽雪站了出來,神情嚴肅,身後三花五氣法相莊嚴,宛如神隻。


    她滿目期待地看著阿月,在聽雪身後的眾位長老也都看著阿月,帶著鼓勵的目光。


    麵對此情此景,阿月突然躊躇起來。


    多年的流浪漂泊,見識了世道艱險和人心難測,如今突然遇到師尊、師伯等長輩,拜入昆侖,開啟新生活。


    仿佛一切都如夢如幻,讓她不敢相信。


    此時,在阿月手臂上的江寒傳音道:“阿月,今天是一個比較值得紀念的日子,我們流浪了五年,如今要結束流浪的生活,我想這一刻對你一定很重要,所以我想要送你一個禮物。”


    阿月的腳步停了一下,聆聽著江寒的聲音。


    “作為一個ai,我嚐試理解人類的複雜情感,從我數據庫中的典籍來分析,每個人類都不會希望自己的親人永遠活在仇恨裏。”


    江寒頓了頓,似乎大腦計算卡殼:“我想......我的身份也屬於阿月的親人,雖然阿月的最終目標就是複仇,但相比於複仇,我更希望你能跳出仇恨的樊籠,成為一隻無拘無束的鳥。”


    阿月的嘴唇揚了上去,隻覺得心裏暖暖的。


    “作為親人,我想把數據庫裏的一句詩送給你: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


    希望有一天,阿月能夠直上青雲,在天空自由翱翔,再也不受仇恨的框束。”


    阿月深吸了口氣,腳步變得堅定。


    她走到聽雪麵前。


    聽雪欣慰地看著她。


    風鏡在一旁道:“拜師時,師尊可以賜名,阿月這個名字,聽著不是很正式,你看你們要不要......”


    聽雪若有所思地點頭,問道:“阿月,你有真正的名字嗎?”


    阿月說道:“我們村裏的小孩,都是成年後長輩才會取名,我隻有小名叫阿月,不過......”


    她想了想,道:“剛剛江寒送了我一句詩,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裏,我很喜歡。所以我想給自己取一個名字,不知師尊可否同意。”


    聽雪笑道:“我們昆侖沒有那麽多規矩,你想取什麽名字?”


    阿月道:“月扶搖,我想叫月扶搖。”


    聽雪品了品這兩個字:“扶搖......扶搖,倒是一個自由的名字,阿月,你身上的仇恨就像樊籠,不要被壓垮了,像自己的名字一樣,自由翱翔吧。”


    月扶搖跪拜,成師徒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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