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後院。


    王謝堂一臉驚慌地跑了出來,迎麵撞上以李安鋒為首的眾修仙者。


    看到他,李安鋒大吼一聲:“眾位道友,幫我殺了他!那至寶就在他身上!”


    王謝堂急忙擺手:“你別胡......”


    一道飛劍射來,砍掉了他的一縷頭發。


    王謝堂急忙閃躲。


    又一道法術襲來。


    無數道法術和飛劍洶湧攻來,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道友們,為州主報仇!”


    “殺了他!”


    “天理昭昭,我為西荒州取迴公道!”


    直到一人不小心喊道:


    “至寶是我的,誰也別搶!”


    旁人瞪了他一眼:“胡說什麽!......至寶明明是我的!”


    眾人的身影完全把王謝堂淹沒,煙塵滾滾。


    其中,離火宮範無塵衝的最兇,拿著一把扇子照著對方臉上猛扇。


    整個城主府亂成了一鍋粥。


    李安鋒好不容易從人群裏擠了出來,心有餘悸地擦了擦汗,對著書房方向哭喊道:“父親!兒子不孝!兒子來看你了!”


    連滾帶爬地進了書房。


    片刻後,人群中一聲怒吼傳來:


    “別打了!別打了!至寶在我這裏總行了吧!我給還不行嗎!別打了!誰還在扇我的臉?”


    眾人散開,露出被群毆的王謝堂。


    他滿頭亂發,臉龐紅腫,渾身都是血淋淋的傷口,被各種法寶法術轟擊,連一塊完整的衣服都沒有。


    一個藏頭藏尾的妖修搶先道:“話可要說清楚,你偷了至寶,交出來是天經地義的,可不是我們搶你的!”


    王謝堂狠狠看向他,手指費勁地抬起,滿臉憤怒。


    又一名修士道:“殺人償命,就算你交出了至寶,也難逃一死!”


    “對!必須死!秋雨樓殺人不用償命嗎?”


    每個人都義憤填膺。


    聞言,王謝堂眼前一黑,渾身顫抖地看了看四周,那些人的表情,別說自己沒有所謂的至寶了,就算有,今日也逃不過去了。


    好狠的計謀!


    此刻,他簡直想把崔季那貨拉過來千刀萬剮!


    本來都已經不想來了,非要讓我來。


    虧我還溫習了一下午的潛行法術。


    王謝堂欲哭無淚。


    心下一狠。


    看來,隻能用那招後手了。


    隻要這些人全都死在這裏,就沒人知道,今天發生了什麽。


    秋雨樓,大夏,誰也不知道!


    下定決心,王謝堂的臉色突然變得諂媚起來:“眾位,先前我確實偷了至寶,把它藏在了雨花樓,我願意拿出來,隨後要殺要剮,任憑你們處置。”


    眾人聞言,急忙上前駕起他,就要去那雨花樓。


    此時,一直袖手旁觀的風黎道人站了出來,一聲大嗬:“不可!那雨花樓有陷阱!”


    王謝堂臉色一變,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眾人麵色也是一怔。


    此刻,那一向喜歡和昆侖作對的範無塵卻站了出來,冷笑道:“能有什麽埋伏?雨花樓大家又不是沒去過,而且那是城主的產業,和秋雨樓有什麽關係?


    況且,我看你們昆侖平時去的最勤快!是不是想獨吞上古至寶?”


    此話一出,人群頓時嘩然。


    “這話說的......有道理啊!”


    “是極是極!”


    “昆侖這些老頭平時就惹人生厭,賭輸了不給錢,一看品行就有問題!”


    “隻不過想攔著我們罷了,說不定他們已經偷偷派人過去了!”


    “我發現他們中的另外一個老頭就不在場!”


    “好啊,居心叵測!”


    聞言,風磬忍不住了,吼道:“說誰不給錢呢?說誰呢?不都解釋過了嗎?”


    風黎也挽著袖子,怒道:“敢說我們昆侖壞話?哪個宗的?明天我就滅了你們!”


    一時間,整個場麵完全失控,仿佛民間的菜市場。


    突然有人喊道:“有人先去了!”


    空中,一兩個身影,竟已經先飛往雨花樓了!


    頓時,所有人都爭先恐後地起飛,連王謝堂也顧不上了。


    聽雪冷眼看著這一幕,抱著胳膊,啐了一聲:“良言難勸該死的鬼!”


    風黎歎道:“蒼生之劫啊。”


    此時,一直沒有說話的風淵,眼神一凝,指著書房:“我看到那些紫河奪靈術的痕跡了,就通向興南城寶庫!”


    眾人麵色凝重,風淵立刻道:“聽雪,你去跟著李安鋒,看他們父子究竟有什麽陰謀,另外,今日沒看到阿月,恐怕她也在陣中,一定要把她救出來,我們去雨花樓協助大師兄。”


    聽雪點頭,隨即衝向書房。


    ......


    書房外,李柔兒呆呆地坐在輪椅上。


    她也看到了祖父被殺的場景。


    縱使早就猜出了父親的算計,也難以接受。


    見聽雪過來,李柔兒急忙將書房挪移陣法的放置方式和口令說了出來。


    聽雪意外地看了她一眼。


    事出匆忙,李安鋒並沒有使用鑰匙,而是直接開放了仙鎖之陣,聽雪沒有阻礙地走了進來,傳送入陣。


    ......


    阿月又一次激活守護玉鐲,硬扛住了李安平的瘋狂攻擊,那些石壁卻被攻擊的餘波轟地搖搖欲墜,產生滾滾濃煙。


    李安平正欲乘勝追擊,卻聽到硝煙中傳來一聲輕笑。


    他愣住了:“你在笑什麽?”


    阿月的身影從硝煙後緩緩走出。


    嘴角上揚,自言自語道:“有五處貼圖,三處穿模。”


    李安平莫名其妙:“什......什麽?什麽貼膜?”


    阿月卻不理睬他,仍然自語道:“此處的幻陣水平高超,竟能對法術攻擊做出適配,但仍然有微小的漏洞,就在剛剛法術攻擊過來的時候,幻陣的五個地方出現了貼圖異常,東南方向的三處石壁穿模嚴重,我說的對嗎,江寒?”


    趴在阿月頭頂的江寒吐了吐舌頭,道:“準確地說,是有四處穿模。”


    李安平瘋狂抓著頭發:“你們在說什麽啊!”


    阿月此時才看向對方,輕蔑道:“你竟然不知道自己身處一座幻陣?枉為真靈境,探查能力竟這麽弱,真不知是腦子笨還是眼拙了。”


    李安平感覺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可以說他弱,但不能說他弱智!


    他大笑一聲:“這裏是幻陣?你在開什麽玩笑?這石頭是假的嗎?”


    他捏起一團靈力,狠狠砸向一塊石壁,石壁轟然倒塌。


    “這地麵是假的嗎?”


    他又把地麵打了一個大坑。


    阿月冷冷地看著對方。


    此人真是無藥可救。


    “你那是什麽眼神?”


    李安平憤怒指著麵前這個小乞丐。


    阿月淡淡說道:“我剛剛都說了,此處幻陣可以針對法術攻擊進行適配,而且,如果你仔細觀察的話,在剛才你的兩次攻擊之後,有幾塊石頭在一瞬間互相穿透,雖然後續自行修複了。”


    李安平麵色一變,急忙又試了幾次。


    果然如此。


    他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愣在原地。


    什麽時候,自己竟中了幻術?


    這小乞丐是怎麽知道的?


    此時,江寒有了新的發現。


    “此處空間上方的九曜十二宮方位上,均有一塊相同大小的菱形石頭,推測為陣法基礎,而占據主宮之星為計都,推測計都星方位為陣眼。”


    江寒話音剛落,阿月便揮劍斬向計都星方位,一道劍氣從劍尖發出,刺入石壁,將那石頭斬斷。


    頓時,仿佛被一道劍光割破了幕布一樣,興南城寶庫第三層,瞬間變了模樣。


    而麵前的景象,足以讓任何人嚇破膽子。


    空曠的山腹,一具具屍體堆疊成山,岩壁上掛著斷肢碎肉,有的還在滴血,頭顱、眼珠、新鮮的殘骸、內髒,遍地都是,粘連在一起,上麵生出蛆蟲,布滿了整個山腹的地麵和牆壁,仿佛一張碎肉和內髒織成的地毯,地毯上流出的血,匯成了小河,流向更深的洞穴裏。


    阿月滿眼驚駭。


    她想到了曾經見過的場景,曾經無數次在夜裏折磨過她的夢魘場麵。


    那是一隻大妖,張口就吞掉一城的百姓,口中流出的鮮血和碎肉,像是吞下鮮果溢出的汁水一樣,在城中下起血雨。


    那是她的親眼所見,親身經曆。


    阿月凝重地看著周圍的景象。


    原來,這就是肅遠城的真相,血色掩蓋的真相。


    在眾多的人頭中,阿月看到了一副熟悉的麵孔。


    是那個又哭又笑,盼望著阿月能找迴他的家人,能為肅遠城百姓找迴公道的老掌櫃,多日不見,他也已經變成了這血肉的養料。


    心裏一痛。


    阿月心中那早已堅定的殺意,此刻翻滾的愈發旺盛。


    這麽多人的命,需要用命來償還。


    見到這幅場麵,李安平眼中滿是震驚之色,他落在地上,踩著粘稠的血肉地毯,不由幹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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