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的停留,他一路殺穿了清水鎮。


    直到在君莫言的麵前停了下來,林如淵眼中帶著恍惚的迷茫之色。


    好熟悉的氣息。


    這股氣息讓他的靈魂為之震顫。


    眼中血紅色的殺意隱約有消散的跡象,一抹清明之色一閃而逝。通過秘法提升實力帶來的副作用就是讓他在殺戮中迷失自我。


    不選擇殺人,最終還是會被殺意所吞噬。


    通過殺人來宣泄心中的殺意,可通過殺人又會聚集更多的殺意。


    這本就是一個無解的難題。


    以殺止殺終歸治標不治本。


    等到殺意強大到他無法抑製到的程度,他將徹底淪為隻會殺人的怪物,喪失理智!到最後不分敵我的殺光清水鎮的所有人。


    “殺了我吧,死在你手裏,對我來說也不是不行。”


    君莫言沒有絲毫的懼色,死死的盯著眼前的林如淵。


    他變了,他變得與以前完全不一樣了。


    以前的他並非如此,氣質完全的變了。


    殘忍嗜殺混亂,暴躁等諸多的負麵氣息縈繞在了林如淵的身上。


    這才是你的真麵目嗎。


    還是說,此時的林如淵陷入到了某種困境之中。


    “你走。”


    “我不想殺你,你快走。”聲音沙啞,幹澀難聽。


    不過依稀間還能分辨得出來這是林如淵的聲音。


    聽聞此言,君莫言眼底深處閃過一抹釋懷之色。


    立場變了,不過他們還是朋友。


    當初林如淵所說的話,隻不過是虛假之言。


    為的就是以後在戰場上遇到,自己可以不遺餘力的選擇擊殺他。


    “你把我當朋友,那我就不可能放棄你。”


    君莫言暗下決心。


    林如淵的狀態很不對。


    幾乎快要喪失了理智。


    聯想到林如淵如今的實力提升到了真神境。


    稍微一琢磨,便能明白這應該是通過某種禁忌的手段所提升的實力。就在他尋思這些之時,躲在暗中的小九忍不住驚唿出聲。


    “君大哥,你快走。”


    “他會殺了你,快走。”


    小九的身影閃過。


    伴隨而來的是血腥的氣息。


    臉上傳來濕濕滑滑的感覺。


    君莫言愣住了,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伸手摸了摸臉頰,粘稠的觸感使他的身子在微微顫抖。


    “對,對不起。”


    “是小九沒用。”


    “小九不應該逞強的。”


    “君大哥,你快離開這裏,不要管小九。”


    君莫言一把抱住身子幾乎被劈成兩截的小九。


    身在局中,看不清楚局勢。


    君莫言企圖喚醒處於殺戮狀態的林如淵。


    對林如淵沒有任何的防備心理,導致他剛才差點被對方當場擊殺。


    小九為他擋下了致命的一擊。


    小九用自己的命換了他的命。


    君莫言什麽都沒有說,絲毫沒有顧及生前充斥著殺意的林如淵。


    當著林如淵的麵開始全力醫治受傷嚴重的小九。


    蘇墨不知何時來到了此處,他來了也代表君不言來到了這附近。


    “想不到他們最後會走到這一步。”


    “這一處時空究竟是虛幻還是真實的?我在這裏所做的一切,會不會影響到後世的君莫言。”蘇墨不禁開始思考起這個問題。


    他和君莫言之間或許也不是非得當敵人才行。


    別的不說,實力的提升他真真切切感受到了。


    如果這一處時空是真的,他可以改變這一切。


    隻要他幫助到了陷入絕境的君莫言,彼此間也就不可能為敵了。


    “這小子是怎麽活到後世的?”


    君不言滿臉的無語。


    根據蘇墨提供的信息,後世君家可能就隻剩下這麽一根獨苗苗。


    敵人就在眼前,不做絲毫的防禦姿態,引頸受戮。


    “你確定之後跟你作對的君家族人是君莫言嗎。”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你小子認錯人了。”君不言疑惑的問道。


    不是他不願意相信蘇墨說的話。


    實在是君莫言表現的太不靠譜。


    “他們之間的關係非同一般。”


    “現如今立場不同,但他們的友誼還在。”


    “林如淵此時的狀態明顯不對,前輩,你應該能看的出來吧,不知道前輩,你有沒有什麽化解之法。”蘇墨問出了這番話。


    聽聞此話,君不言愣住了。


    “你和他之間不是敵人嗎。”


    “你現在做這些,確定不是在資敵。”


    “我可以實話告訴你,這裏的時空是真實存在的。”


    “我也不知道你究竟是因何種際遇來到這方時空,而這確確實實是真實存在的世界,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發生這樣的奇事,也並非難以理解。”蘇墨笑了笑,攤了攤手,無奈的說道。


    “我也並非想要與他為敵。”


    “實在是和他之間有化不開的矛盾,他侵占著我朋友的身體,更不用說,他還覬覦我的身體。”他把奪舍一事簡單說了一遍。


    “怪不得能活到後世。”


    “自斬前路,以不死不滅的魂體形態存活於世。”


    “待到大世降臨,再博一線生機,妙,確實妙。”君不言臉上流露出了讚歎之色,或許他也可以通過這樣的手段避開生死殺劫。


    命運在這一刻有了改變。


    因為蘇墨的到來,君不言有了要自斬前路的打算。


    等到迴到原來的時空,世界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樣的未知改變。


    “像我這樣的存在,不應該被這方世界所排斥嗎。”


    “我如今所做的一切,對後世的影響實在太大了。”


    蘇墨深感自己的一言一行後果之嚴重。


    改變的太多,對未來絕不是什麽好事。


    “別想太多,既然選擇了自斷前路,以不死不滅的魂體存活於世,那我就不可能過多的幹涉俗世,情況沒有你想的那麽嚴重。”


    說來話長,但這前後也隻不過過了數個唿吸的時間。


    “沒救了。”蘇墨的靈體漂浮到了君莫言的身邊,眼中流露出了些許惋惜,叫作小九的姑娘氣息已經斷絕,死的是徹徹底底。


    當初在昊天古堡時存在的理念之爭。


    到了此時,蘇墨的心不由得動搖了。


    自己對之爭,


    正魔兩派的理解深度,遠不及自遠古時期就存活下來的君莫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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