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們反省懺悔是被強製的,但一朝通透禮義廉恥充盈,自然就不好意思再迴到中原,這些人畢竟名氣大了,顧慮多了,讓紅塵淡忘,未必不是一件美事,因此彼此間談文論武、甚是投緣,有些人居然和蓬萊客、成了忘年交。


    虔島主後來也曾勸過他們離開,除了一人迴家外,其餘五人居然執意不肯,頗使島主費解,虔士元後來不再強求,轉而建議他們移居到複活島。


    複活島是冷湖居士命名的,意思是大夥兒在此地、思過反省,大徹大悟,算是重生了一迴,與過往一刀兩斷清賬,以前的一切,自然徹底死掉了,因為這裏人少地方大,算是個不錯的地方。


    這些人樂得試試,雖然經過二十多年囚居悔悟,但爭強好勝之心,並未消減徹底,登島時依然將各自的隨身喜好攜帶,也算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從此,這一些人與茂岸然和九死一生等、冥頑不化的狂徒分道揚鑣。


    若幹年後,這些重生者先後死去,馬匹兵刃也就留在荒島上了,想想這些武林奇人,畢生縱橫江湖笑傲林泉,隨身坐騎和刀劍等,自然不可能都是尋常平庸之物。


    而衛名揚看到的長毛白馬,乃是漠北隱劍的坐騎龍駒、和域外雪人的坐騎風影交配,而後產下的一匹青鬃濃厚且深長的玉驄‘翼天雲’。


    這‘翼天雲’之名,還是雪人所起,而漠北隱劍和域外雪人,覺得‘翼天雲’貌似神奇,兩人先後騎行試探極速奔跑一段。


    離奇的是、兩人沒多久就同時死了,餘者認為此馬不吉利,將此經曆深刻於頑石之上,且無人對此玉驄再感興趣。


    ‘翼天雲’高大威猛全身白色,唯獨鬃披奇長濃密,淡白色中透析出亮青,據說更是一匹神馬,其速度和行程,遠勝於大宛國的汗血寶馬,隻是流落荒島、無用武之地。


    衛名揚將此事告知餘伯,老夫妻倆想起時隔二十多年,有意迴大陸老家看看,於是三人牽馬乘船,又迴到昔日餘安夫婦的舊屋。


    衛名揚處理完武林大事,想起師父說的劍池之事,覺得不能耽擱,非常有必要打理一下,因此以啟陽功將內息調定,神色顛倒表裏不一,取出師父煉好的五彩石包好,前後計去了四趟姑蘇,就差最後一次,便可將五行劫做好。


    後來,名揚聽說蜀崗秋蔚被人重傷致死,原本他是打算拜祭問候一番的,可忽然他心血來潮改變主意,一查兇手居然是東瀛人氏,名揚委實難以想象、不免大奇,正欲弄清詳細的來龍去脈。


    孰料,他又意外發現,九嶷山的黃馨蔓被人毒害昏迷,雖然是與花上花同行,然貌合神離舉止有異,還是被衛名揚發覺破綻。


    花上花那裏是衛名揚的對手,使盡渾身解數最終反被擒拿,還道這個白發黑臉的妖怪善使魔法,以為最終會被吃掉,所以膽戰心驚。


    衛名揚見花上花是一介女流,除了美貌之外,滿臉極度恐懼,前後詢問均不言不語,其間招式異常匆促好像欲言又止,又恰似什麽話都不會說。


    名揚感覺頗多怪異,加上他初次與女子過招,心存芥蒂,沒看出花上花、有什麽殺人動機,就略加警告,便高抬貴手隨她去了。


    之後,衛名揚發現黃馨蔓奇毒難解,才知道花上花來曆不簡單,事態嚴重急需救治,他來不及追趕花上花,匆匆在附近山野,找齊幾位藥材,便安排餘伯先去調配,自己稍後就著手調治,不曾想天涯姬追蹤而來。


    昆侖派的武功,衛遠高大致說過,衛名揚自然是有些印象的,何況蓬萊客、在自敘中也有所說明,前後一番交手,名揚還能應付,等到將背負之人、交與餘伯方才輕鬆自如。


    但虔士元生前對名揚有交代,而且他自己必須要去昆侖山,所以昆侖派的弟子、自然不能得罪,因而衛名揚竭力想化解麻煩,誰想他越描越黑,反讓天涯姬誤會。


    蓬萊山與昆侖山的淵源,鮮至柔為九死一生突襲,生死逆轉,全係虔士元醫武得道,雖然江湖上無人不曉,但偏偏天涯姬不知道,除了昆侖派、蓬萊派極少出現外,時隔多年,世人多已淡忘。


    當然,這些畢竟是武林舊事,無人問起也就無人提及,是以鳳兒並不清楚、師父與蓬萊客的過去,所以對衛名揚的真實表達,除了認定是無聊的套近乎,覺得其人不可理喻。


    “你這無恥之徒,恃強淩弱,施毒迷惑我黃師妹,今速速放下,迴你的神仙島去反省……”


    衛名揚陡聞昏迷中毒的姑娘,是昆侖派的人不免吃驚,一時想不明白這九嶷山的人、如何會入門昆侖派,且又是怎麽被人暗算的。


    名揚深知,此毒若不及時排除,雖無性命之憂,神智卻會遭致毒害,若有三長兩短、極易成為廢人,須得當麵告知。


    可自己被昆侖派的弟子發覺追來,雖說救人之事光明正大,無須理虧,但此事江湖謬傳時久,這檔口顯然解釋不清。


    而且姬飛鳳察覺,衛名揚內功揮灑怪異、高昂不落,內息自成乾坤,輪迴功幾乎無法化轉,功力內斂外放自如,深知其是個勁敵,因此傾力發揮毫不留情,待到左手劍鞘由下抬起,一招‘凝雪成冰’,右手鏤花血劍橫掃,卻是卷雪萃冰劍的‘長風吹雪’。


    劍招一個左右、一個上下,名揚化解不了,左支右絀避讓也顯笨拙,百忙中彈出玉笛阻隔還是稍遲,身子幾乎是隨鏤花血劍飄起,整個衣襟前麵半幅被削去,劍鋒緊擦著下巴掠過。


    生死之間,名揚眼光刷地一陣驚懼,麵顏肌膚是寒涼交織,一片火辣刺痛堪比灼燒,才明白赤手空拳想對付昆侖派的劍法,實在是有些狂妄無知。


    衛名揚趕緊撥弄出隨身的玉笛,凝神專注、小心拆解天涯姬的至陰至絕的劍招,招法更是大開大合,腳點陰陽、笛揮內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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