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確定嗎?”青竹淡定的說出一句。


    霸下先是一驚,緊接著不屑迴道,“裝腔作勢,你還有什麽能耐?原本看在你還能幫我抽來更多靈氣的份上,還有點舍不得殺你,現在你自尋死路,那麽去死吧!”


    說著,吞山移海的大嘴一張,就朝著空中的青竹咬去。


    定山盤光芒外放,直接撐起一個球形防護罩,防護之餘,還卡住了霸下的嘴,讓它一時之間張也張不開,閉也閉不上,最要命的還是吐不出來,隻能不停的甩脖子。


    “既然你吃秤砣鐵了心,那麽我就塞你一個大大的秤砣好了!”青竹嘲諷道。


    “你給我去死!”霸下又是一聲暴喝。脖子肌肉虯結,兩顎急速收縮,勢要一口將光球咬碎。


    麵對強大的壓力,球狀光幕哢哢作響,顯然也是快到極限了。


    青竹趕忙催動法門,穩住防禦。他萬萬想不到這霸下竟然使了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計,一邊用強大的咬合力持續輸出,吸引注意力,隨後那條狼牙棒一樣的尾巴,繞到背後突然發動襲擊,就像是兩個錘子砸核桃一樣。等青竹發現陰招的時候,已經來不及變招,體內空空如也,生命力都折損大半,猶如風中殘燭,勉強支撐起來的防禦,定然是扛不住如此重擊。隻能拚著硬受一記,趁機逃走,再尋機反擊。


    這邊剛做好準備,馬嘶聲就響起,緊接著還不及反應,一道黑色的虛影撞向霸下的尾巴,將其攻擊方向撞偏,落在了空處。而黑色虛影自己也被巨力掀飛,重重砸在了地上,一時生死難知。


    “踏雪!”青竹見狀,熱淚奪眶而出,踏雪這是為了救他,此時馬鼻子裏不斷溢出著鮮血眼看就要活不成了。


    看著踏雪這副有進氣沒出氣的樣子,青竹心頭的怒火已經再也壓抑不住了。


    “老王八,可知道我剛才手托法器威脅的時候,完全就隻是在裝腔作勢罷了,我根本沒法發動那樣的攻擊!”青竹沒由來的這麽一句。


    霸下撇撇嘴,“我知道呀,我若是不順著你的意思走,你又如何會幫我引來這麽多美味的靈氣呢?”


    “所以老子說你蠢!”青竹一聲暴喝,雙掌一翻,光幕消散,趁著大嘴還來不及閉上的這一絲間隙,從霸下嘴裏飛了出來。懸停半空,念咒掐訣,青竹沒有再吝惜自己的生命力,踏雪受傷瀕死已經徹底激發了內心隱沒的殺心,已經決心與霸下同歸於盡,可靈身空間一閃,一個靈氣光團湧入定山盤,雖然是無本之源,卻猶如驚雷炸裂,狂暴澎湃至極,給予了定山盤啟動的動力。狂風起,烏雲聚,天地色變,電閃雷鳴。青竹一時也有些懵圈,但他明白這應該也是那位前輩留下的後手,而且可以清晰的感覺到自己體內不多的靈力卻能控製這股能量。


    “不可能,你怎麽還會有如此強大的力量?”霸下有些驚愕。


    “畜生總歸是畜生!”青竹早就聽人說過有些靈性之物可以感受到人體內靈身的靈力高低。眼前的霸下就是這樣一種存在,它自以為是地憑借這一點想要算計青竹,可縱使它絞盡腦汁都不會想到青竹體內靈力藏在經脈裏,靈身周邊都是微不可及的存在。


    霸下這當上得其實也不冤,一來青竹這種狀況千百年來都不曾遇到一個,誰能想到靈身碎了還能修煉玄法靈力的?再者青竹從始至終都覺得一個能讓留下八卦陣的那位都百般忌憚的存在,怎會如此好相與,所以從始至終青竹都假裝出一副力有不逮的樣子,就是為了防止這家夥反咬一口,兇靈二字可不是開開玩笑的。


    為了讓表演更加逼真,青竹甚至真的調動了不少生命力,更想不到會有一股力量隱藏在體內,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所以這霸下如何能識破?


    隨著青竹手裏的一道道法訣射入頭頂的烏雲裏。


    雲層裏頓時電閃雷鳴,有一股肅殺的能量在醞釀。


    霸下越看越心慌,趁著青竹注意力不在它這兒,就想偷襲,大嘴一張,一道黑色的泥漿水柱宛若離弦之箭射向青竹。


    青竹看都沒看,隨手一揮,定山盤飄至腳下,金光暴漲,形成片片花瓣,在慢慢合起,將青竹護在花心,萬法不侵。


    黑水碰到金色的花朵,連停留片刻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往一邊就滑了去,在地麵岩石上腐蝕出腥臭的黑氣。


    一道黑水落空,霸下又試著發射了幾道,可依舊毫無建功。


    霸下眼珠子一轉,停下了攻勢,咧嘴望向青竹,“兄弟,你怎麽這麽經不起開玩笑呀?我跟你鬧著玩兒呢!”


    它賊著呢,現在自己還沒完全恢複,肢體攻擊剛剛看了效果不大,毒泥沼箭也沒啥作用,倒不如先服個軟,把眼前糊弄過去再說,畢竟頭頂烏雲裏在醞釀的東西似乎並不簡單。


    聽著霸下尷尬的解釋,青竹根本連迴話的意思都沒有,手指頭頂大吼一聲,“雷降!”


    閃電如槍刺破長空,隨著青竹手指一道一道全部落在霸下的法身虛影上。這是青竹定山盤裏剛剛看到的引雷術,可以天雷鞭笞兇惡靈地的法身,驅散或收服之用。


    青竹要是把霸下虛影直接打散了,這寶地也就有質無形了。


    這對症下藥的手段之下,霸下根本無力抵抗。在青竹的指揮下,每一道雷電都落在脖子底部,四肢關節,龜殼縫隙這些柔軟的地方。所以每一次都能夠讓其僵直住不說,還會發出痛苦異常的哀嚎。


    雷電劈,霸下跑,霸下虛影在空中閃來閃去,最後直接跑得沒影了。


    青竹不屑地一笑,靈地法身和靈身之間不能離得太遠,這事兒隻要是懂風水術的人就都知道,這家夥怕是被雷劈傻了吧。指揮雷電落下的手,微微握爪,原本直直落下的雷電光柱,直接散開,細長的電芒交織成了一張電網,就像一個大網兜,在龜形小山附近來迴抄了幾下,霸下的法身虛影被網住,隻是此時的霸下已經完全沒有剛才那副意氣風發的樣子了。狼狽地在電網裏左衝右撞,來迴折騰。


    法身不能離靈身太遠,這就是常識。


    “別打了,我聽你的,都聽你的!放過我!”霸下此時霸氣全消,苦苦哀求。


    青竹卻根本不理會,任憑它再怎麽求饒,隻是冷漠地控製著電網不斷收縮。


    霸下感受到已經快貼在體表的電網,再看著青竹那一副不死不休的樣子,也是覺得逃脫無望,被逼無奈,隻能決絕地原地停住。


    先是身形突然暴漲,撐得電網都有些不穩了,驟然猛縮,隻剩下原本體型的百分之一,從一個龐然大物,就變成了一隻小家夥,雖然依舊那麽大,可前後反差極大。這一過程中霸下身上傳出一陣急促的骨折聲,周身各處也是噴出一片片血霧。


    趁著體型縮小,電網還沒跟上,霸下虛影趁機從網眼裏鑽了出來,如同乳燕歸巢一樣投向霸下靈身,嗖地從土石之間鑽了進去。


    青竹剛將電網罩過去,大地就發生一陣不算劇烈的震動,原來是腳下的龜形小山一陣晃動,土石之身竟然如同血肉之軀,龜背抬起,四肢和首尾都縮了進去,又合了起來,隻剩下了一個圓圓龜殼蓋。


    青竹靜靜看著這烏龜縮頭的一幕。


    “該死的家夥,你害我又耗費了五百年的積澱!”霸下的聲音從那個龜殼山裏傳來。


    “自作自受!”青竹撇撇嘴。


    “你等著吧,等我再次出世,我必然要屠戮千裏,到時候的你怕是早就成了灰了,哈哈,拿什麽阻攔我?”霸下的語氣又恢複了囂張。


    “果然不愧是縮頭烏龜,等得就是你法身和靈身合一,你以為這樣我就拿你沒辦法了嗎?你怕是忘了什麽東西吧?”青竹說著就掏出了萬鈞珠。


    “我現在這樣就是座小山,你能那我怎麽樣?這破珠子?剛才偷襲都不能讓我怎麽樣,頂多就不動嘛,大不了我就原地修煉,就看你耗不耗得起了!”霸下還在龜殼裏甕聲甕氣地嘚瑟。


    青竹彈出一縷靈力進入萬鈞珠。


    萬鈞珠閃耀,朝著下麵龜殼落去,與霸下本體遙相唿應,不斷變大,等落到龜背上之時,已經變成了一塊三丈寬,十丈高的一麵巨碑虛影。


    巨碑落地,地動山搖。砸得烏龜被直接凹陷,烏龜的四肢和頭尾直接就被從龜殼裏擠了出來。巨碑閃爍三次以後,直接化為實質的石碑。


    青竹飄身落在石碑邊上,撫摸著碑麵,“你之前是龜,而現在是霸下,這碑就是給霸下準備的”。


    “我說了,你頂多定住我,你能拿我怎麽樣?”霸下的聲音再次傳來,還在嘴硬。


    “如果你配合,或許頂多也就這樣了,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傷了踏雪!去死吧!”青竹喚出腳下的定山盤托在手上,猛然推出。


    定山盤射出一道金光落在石碑頂上。


    “你要幹什麽?”霸下聲音都顫抖了。


    “定山!”青竹口中爆出一聲如同敕令。定山盤的金光再度強化,萬鈞珠的石碑更是也是迴應似的透出光芒。


    “幹什麽?無非就是想打散你的法身和靈智,取出你的山寶和祖龍氣息給踏雪還魂!”青竹一腳跺地。


    山穀中驟然大雨滂沱,已經撤退到遠處的小蘭一行人已經完全無法透過雨幕看清那山頭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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