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是個非常熱情非常自來熟的女孩,她的自來熟程度一度讓安惟思懷疑自己才是那個新加入輝星事務所的成員。而她的到來也給事務所帶來蓬勃的生機,讓整座事務所更有了人氣。


    安惟思在接第一份委托之前的時間裏,如果我休息沒給安惟思上課的話,事務所一整天真的可以說是悄然無聲。這當然不是說事務所裏一點聲音都沒有,而是說我和安惟思之間除了幾句必要的對話之外,幾乎就不說話了,隻有在方國忠登門拜訪的時候,事務所才會顯得有些人氣。


    而葵的到來,讓之前那種“悄然無聲”一去不複返。


    在這段時間裏,安惟思登陸了邀請信中的網站,按照我的要求以安惟思個人的名義注冊了一個小隊。


    名為“天地一夢”的網站上有各類事務所交流消滅惡魔經驗的論壇,也有各種工坊和公司出售針對惡魔的各類物品的商城,除此之外就是關於惡魔的委托競標平台了。


    論壇這種東西,安惟思連看都懶得看,畢竟一看就是對出名沒用的東西。安惟思奔著委托平台就去了。


    委托競標是由所有符合標準的事務所(小隊)對此次事件進行評估後,向帝國政府給出一個價格。同時,時管局也會就此次事件向政府給出自己的價格。如果有人出價低於時管局,那帝國政府就會將委托交與所有低於時管局價格中出價最低的事務所(小隊)。反之,則由時管局負責委托。


    而安惟思從注冊賬號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但在這麽長的時間裏,安惟思一件委托都沒接到。這不是因為安惟思能力太低出價太高,而是網站上壓根就沒有委托競標。


    想想也是,惡魔也不是什麽爛大街的東西,同時也不是所有和惡魔有關的委托都會被拿來競標(有些比較危險的會直接交給時管局),接不到委托才應該是各種事務所的常態。而其他類型的委托安惟思現在還不想去接,就隻能等著有關惡魔的委托出現了。


    就在幹等著的一個月裏,赫萊爾和哈娜經常來書店聊天、喝茶,秦空和李維也時不時會在書店露麵。在葵和安惟思的催化下,幾人之間就算是熟悉了。


    而在沒有朋友來訪的時候,葵總是拉著安惟思去她的房間打遊戲(葵的房間在安惟思房間旁邊)。這當然不是因為什麽其他原因,而是因為安惟思的虛擬現實設備配置太低了。而在思考了幾分鍾之後,安惟思在網上訂購了最高級的虛擬現實頭盔。


    而在那之後,一起打遊戲的就不是安惟思和葵兩人了,而是安惟思、葵、哈娜、赫萊爾四人。


    雖然安惟思和葵有書店要管,赫萊爾和哈娜有醫院要工作,但安惟思自從搬到輝星書店以來,就沒見過這裏賣出去一本書(赫萊爾的是送他的)。


    而那家醫院,安惟思那天去串門的時候無意看到了賬本上十年的赤字——這不是因為哈娜與赫萊爾不務正業,而是因為哈娜的源罪隻能治傷不能治病還不能透露給普通人,而是因為二人還都沒通過醫師資格證考試。


    所以四人平時還都算有空,久而久之就養成了一起打遊戲的習慣,經常在虛擬世界裏一起行動。


    但以現在的潮流來看,安惟思真的是個很“古板”的人。他既沒有做手術安裝植入體內的生物電子設備,也很少用虛擬網絡活動,活得像一個一百年前來的穿越者。


    不過,赫萊爾和葵他們因為自身身份的特殊性,也沒有在身體內植入可以隨時隨地上網的電子設備,所以安惟思顯得倒也不是那麽格格不入。


    而安惟思,他拒絕這種潮流的原因單純是因為他不喜歡罷了,而在成為一名覺醒者之後,他就更不會去接納這種會讓自己時刻暴露在帝國監控之下的潮流了。


    但在我之前給安惟思進行的訓練中,關於槍械使用的訓練用了虛擬頭盔進行。從結果上來看,安惟思發現自己還挺喜歡這一百多年以前就有的遊戲模式,空降、撿槍、殺人,吸引安惟思的就是這種簡單幹脆的風格。


    而赫萊爾和哈娜,赫萊爾雖然平時總在打遊戲,但他主要玩的都是一些質量極高的單機,他玩過的能和別人一起玩的,也就這個稍微簡單一點的遊戲了。


    所以,盡管葵每天可以說是在網絡的風口浪尖上衝浪,也不得不陪這兩位玩這現在已經沒什麽人氣的槍戰遊戲。


    而覺醒者,雖然在虛擬世界沒辦法用源質強化身體,但他們反應速度方麵的強化在虛擬世界中也是實打實的,甚至還得到了進一步加強。所以,屢戰屢勝四人的身上很快就攢了近百條舉報。


    但你要真檢測這四個家夥到底有沒有開掛,那除非讓我去,否則是絕對查不出半點毛病的。遊戲公司想破頭皮也隻以為這是哪家的職業選手來炸魚塘,隻能歎口氣看著他們為非作歹,然後數著越來越多的舉報和差評暗自祈禱。


    ……


    一顆子彈從樹叢中以刁鑽的路線斜著射穿了赫萊爾的太陽穴。


    赫萊爾連聲慘叫都沒有就麵無表情的倒下變成了一堆包裹。


    安惟思看著葵一槍斃了射殺赫萊爾的人,有些無奈的說道:“我說赫萊爾啊,你也稍微用點心吧,咱們幾個的戰績就你的讓人看不過眼。”


    赫萊爾輕飄飄的聲音從團隊頻道裏傳來,“龍郡有個著名的詞人寫過一句詩‘勝固欣然敗亦喜’,我覺得用這樣的心態去玩遊戲才是最好的。”


    安惟思一腳踹開地上的屍體,“所以說那位詞人下棋才屢戰屢敗啊,抱著淡泊名利的心態是絕對贏不了的。”


    葵端起槍打碎對麵樓上敵人的腦門,“所以說啊,為什麽自始至終都是我一個人在打啊!你們是我的隊友嗎?起點作用,給點力啊!”


    看著彈出來的勝利圖標,哈娜靈機一動,“要不我們四個組隊去單排吧。”


    赫萊爾愣了一下,“組隊單排?”


    安惟思解釋了一下,“就是讓我們在同一盤遊戲裏各自為戰。”


    葵的聲音中仿佛能看見她舉雙手讚成的樣子,“讚成!不能總是隻讓我一個人出力。”


    安惟思點了點頭,“我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我們四個組隊的話確實沒什麽意思,怎麽打都是贏。”


    赫萊爾弱弱的說道:“請問我現在反對還來得及嗎?”


    哈娜用手擺了個叉,“反對無效!”


    於是,一盤四人間的同室操戈……額不對……手足相殘……額好像更不對,總之就是內戰就這麽爆發了。


    安惟思扛著一把雷明頓m876(不要問為什麽這遊戲離會出現接近二百多年前的槍),哼著小曲騎著自行車走在質感略假的草地上。


    這局運氣還可以,安惟思出生就在圈的中心附近,可以以逸待勞收掉那些跑毒人的人頭。所以安惟思騎上了自行車,準備在他預測的決賽圈附近找一處掩體躲起來。


    很快,在前方不遠處,一棟廁所矗立在馬路右側。


    安惟思下了自行車,慢慢靠近了過去。


    在廁所的門前,一輛汽車冒著黑煙斜著擋在門前。廁所的地基比地麵稍稍高一些,如果這裏麵有人的話,安惟思從正門進入很難打得到他,但他卻可以對安惟思盡情輸出。


    一顆子彈從安惟思耳邊擦過,看著那子彈飛出的窗戶,安惟思笑了笑,從背包中掏出一捆手榴彈,然後一個不落的全扔了進去。


    隨著一聲巨響和出現的擊殺提示,安惟思拍了拍手,大搖大擺的走到了正門前。


    可能是剛好遇到在這裏停下搜刮的小隊吧,安惟思擠了擠,成功從看上去挺大的縫隙中擠進了廁所。


    搜刮完那個被手榴彈炸得粉身碎骨的玩家的背包後,安惟思的目光放在馬桶上的幾具屍體上,微微停頓了一會。


    “臥槽。”想到某種可能的安惟思趕緊轉身向後想要離開廁所。


    但一切都已經晚了。


    我說這裏怎麽這麽多死人呢,安惟思坐在地上歎了口氣,原來這裏麵是個tm的能進不能出的捕鼠籠!


    沒錯,廁所的門本就狹窄,實際在遊戲數據中的碰撞箱比眼睛看見的更狹窄。而這輛撞在門前的車,它斜撞的角度剛好形成了天然的捕鼠籠:外麵的是鈍角,門與車碰撞箱之間的角度足夠讓一個玩家通過;裏麵的是銳角,兩個碰撞箱的角度剛好把一個人卡在裏麵。


    雖然肉眼看上去門與車的空隙過一個人綽綽有餘,但實際上,在這虛擬遊戲中,眼睛看到的絕非真實。


    安惟思掏出槍對這輛車就是一彈匣,但這一點用處沒有,血量完全耗盡的車輛成了遊戲背景的一部分,無論怎樣都無法移動。


    那與車輛交互通過換座位出去呢?


    我隻能說一切都是天意,從這個角度,安惟思恰好差一點點夠不到車門,也就無法通過交互進入車內。


    安惟思實在想不出什麽辦法,就把一顆手榴彈從縫隙中扔了出去。


    然而,就在安惟思丟出手榴彈的那一刻,他看見有個黃澄澄圓滾滾的東西從窗戶中飛了進來,咕嚕嚕的滾到了安惟思腳下。


    伴隨著一聲巨響,安惟思看著浮現的“玩家花-哈娜擊殺您”默默無言。


    哈娜在團隊頻道裏囂張的說道:“哈哈哈,安惟思,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啊!”


    安惟思平靜的說道:“等會你就知道我為什麽躲不開你的手榴彈了。”


    哈娜哼了一聲,“來,讓我看看你包裏都有什麽……東西還真不少……好,這就差不多該走了,等等……靠!”


    安惟思毫不留情的笑了出來,“報應!這就叫報應!”


    哈娜對那輛無辜的車瘋狂開槍,“我靠不是吧,不帶這麽玩的!”


    而從哈娜的頻道裏,手榴彈滾進來的聲音格外清晰。


    赫萊爾慢悠悠的說道:“咦?哈娜,怎麽是你?”


    哈娜歎了口氣,“沒事,我勸你一句,你千萬不要撿我的屍。”


    赫萊爾說道:“可是我已經撿完了啊。”


    安惟思和哈娜一起猖狂的笑了出來。


    而在遠處,不明所以的葵看著廁所,捏緊了手中的手榴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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