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掌櫃手中撥弄算盤的速度極快,清脆聲響不絕,額頭上的汗珠竟也滴落在了桌子上。


    他聽到聲響後抬頭一看,原來是呂淩帆前來。


    他原先緊張的神色立即轉為大喜過望,心想如果讓此人去表演變臉,似乎也能做成一樁紅火買賣。


    “淩帆兄,明日你就該出發了,戴某在此祝呂兄馬到成功,一切順遂。”


    呂淩帆滿意點頭道:“借你吉言。”


    “既然來了,我即刻令小啞巴去準備一間雅室,你我二人痛快喝酒吃肉如何?”戴掌櫃熱情地提議道。


    “不必,”呂淩帆擺手拒絕。


    “我此來是想討些能夠存放十天半月不變質的吃食,放心,飯錢我不會少付給你。”


    戴掌櫃樂嗬嗬地道:“呂兄又見外了不是?吃食一事包在我身上,但你我兄弟相稱,我怎會要你的錢。我跟你講,隻要我胡吃樓尚在一日,你與你的兄友就不必掏錢,盡管敞開肚皮吃喝。”


    “此話當真?”呂淩帆的嘴角浮出一抹詭異的微笑,讓戴掌櫃心中忽然有了一種引狼入室的感覺。


    但他仍然故作鎮定地道:“當真!你戴兄何曾食言過,隻要呂兄肯開口,哪怕今日把我這胡吃樓搬空也無妨。”


    看著戴掌櫃懼怕的神色,呂淩帆啞然失笑。


    他拍了拍戴掌櫃的肩膀說道:“放心,兄弟我不會令你吃虧的。”


    戴掌櫃如釋重負,趕忙招唿來小啞巴,吩咐道:“準備二十張肉餅、優質生牛排三斤,淩帆兄弟能用火焰烤熟,還有一對上好的巨型甜蝦……”


    不一會兒,小啞巴就將堆成一座小山的食物運來,還另準備了七八個堆滿冰塊的包裹以儲存食物。


    望著這座“小山”,呂淩帆哭笑不得,不過他也的確看出了戴掌櫃的難得實誠。


    在幾個夥計的幫忙下,他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這些食物一並納入呂淩帆的儲物囊中。


    這個儲物囊不僅空間大,而且是一個極好的儲存空間,內裏潔淨無比,不受外界飛揚塵土的幹擾,有著不俗的食物保鮮之效。


    “準備這麽多食物,戴兄有心了。”呂淩帆微笑著作揖感謝。


    戴掌櫃樂嗬嗬地道:“那戴某就在此處等兄弟大勝而歸!等你迴來,我便大擺宴席,以慶功勳!”


    小啞巴支支吾吾地牽著呂淩帆的袖口,仿佛在給呂淩帆加油打氣。


    呂淩帆將這一切都安排好之後,又匆匆與蘇妤等人一一告別。


    三日期滿,他手中的宗門令牌不斷顫動,引得他的身體也因此微微顫動,心緒也變得緊張起來。


    他知道自己終究是要踏上一條獨當一麵的道路,這不僅僅是他一個人的選擇,也是任何人想要變強都無可避免的道路。


    晨光初照大地,眾人已齊聚呂淩帆門前等候。


    他們提來了幾籃子各式各樣的糕點吃食,生怕呂淩帆在外餓著。


    看到這送行陣仗,呂淩帆不禁嚇了一跳,自己隻是一個人,也並非遠行多年,這麽多食物,光是攜帶就費功夫。


    更何況,若是有些菜肴因時間變化而酸腐,那儲物囊可就毀了,無論走到哪裏都會有一股難聞的味道。


    呂淩帆婉言謝絕,表示戴掌櫃提供的吃食足夠自己吃一個月,但好兄弟們的熱情實在難擋,他隻得被迫收下其中一部分。


    此外,他還特意清洗了幾個木桶,準備在十日內裝載獸血。這麟宙的事情,簡直比禹城城東驅趕那群好事的吃瓜老人還要麻煩。


    眾人如同進行審判一般圍住呂淩帆,其中王振林最是放心不下。


    他與呂淩帆曾並肩作戰,曾不計後果地舍命相助,雖然相識時間不滿一年,但真正的情誼又怎能用時間衡量?


    男人的情感,往往超越生死。


    王振林這幾日昏昏沉沉,但仍執意要追隨呂淩帆而去。


    他堅信,什麽宗門規矩都比不上兄弟的安危重要。然而,最終還是被理智尚存的子波攔下。


    “你要真當我是兄弟,就活著迴來!”王振林扯著嗓子嘶吼,眼眶都有些紅潤。


    呂淩帆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好了,我自然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況且我鬼點子多得很,一旦情況不妙,我一定以最快速度逃迴來向大家請罪。”說完,他嘴角一撇,“論逃跑,我的水平可是一流的。”


    “呂淩帆,注意安全,情況不妙一定要逃。”蘇妤輕輕唿喚一聲,看上去有些羞澀。


    呂淩帆盯著她,有些不解。


    或許是多日並肩作戰,她對眼前的俊朗少年也有了些奇怪的情感。


    蘇妤上前送給呂淩帆一個擁抱,鬢間青絲隨微風吹打到他的麵龐。


    他感受著從未感受過的柔軟身軀與撲麵的清香,感慨道:“早知道外出曆練有此等待遇,我早該多出去幾次的,何苦遲遲等到現在。”


    子波最為難以置信,昔日的冷若冰霜的蘇妤女俠,如今竟也有主動投懷送抱的時候。


    魏濤則一改往日的正經,拍著子波的肩膀笑道:“這你便不懂了吧,日後我多給你講述一些男女之情,你便什麽都通透了。”


    子波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最終還是憨憨地撓了撓頭。


    聽到這般戲謔的言語,蘇妤臉頰微紅,嗔怒道:“你若是這般不正經,倒不如不要迴來了。”


    眾人哄笑,就連方才表露深情的王振林也被呂淩帆的打趣逗笑。


    子波等人一一送上祝願,魏濤更是千叮嚀萬囑咐,就像一個放心不下遠遊弟弟的哥哥一般。


    他一番心理疏導後,伸手將自己一直佩戴的銀板贈予呂淩帆。


    那銀板有半隻手掌大小,份量卻很足,想必是純銀打造,真材實料。


    自打眾人與魏濤相見時,他就時時佩戴。


    銀板上刻畫精細,不難辨認是一尊佛頭,想必寓意著驅趕邪祟。


    蘊靈世界的許多地方都有這類習俗,他們會選定信物,刻畫上自己的信仰後世代傳承給子孫。


    據說潮澗大陸的王脈中也有類似的掛飾,曾在某場盛大宴會中曇花一現,凡是見到那掛飾之人無不驚歎於其製作精巧。


    甚至有人揚言要以一座城池換取,卻終未如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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