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千雪笑眯眯地看著她。“我對你做了什麽,你不是都看到了嗎?”說罷,便一把抱住她,一口親在她紅潤的嘴唇上。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定格。明麗的陽光照在二女臉上,啟星瀾猛然瞪大了眼睛,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竟然會被人強吻,而且還是這樣一個不下於自己的絕色美人。感受著兩人親密的觸感,以及嘴唇上的濕潤。她一把推開對方。“你做什麽?!”


    夢千雪依舊笑眯眯看著她。“我可是找了你很久的。”


    “你找我做什麽?”啟星瀾有些不自在地抹了下嘴角,又惡狠狠看著她。


    “我找你做什麽,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夢千雪緩緩收起麵上笑意。靜靜轉過身,取過一旁的花傘輕輕一抽。


    隨著一陣“吱吱”細響,一柄細劍從傘柄中漸漸分離。“鏘!”劍尖徹底出鞘。


    夢千雪將細劍橫在身前,輕輕捏住劍尖打量片刻。便似是自語地低低道:“有的人生來就是為了自己而活。而有的人,生來便是為了成全別人。你又是屬於哪一種?”


    啟星瀾似是明白了什麽,於是目光開始漸漸轉為冰冷。“我不會將東西交給你的。”


    夢千雪輕輕將劍鋒豎起,由下自上的打量著,目光一路追隨,看著精細劍身上的細密花紋,最終落在劍尖上。之後轉過身來。


    “我們有著相同的經曆。相同的過去,相同的人生,也一樣相同的未來。我們有著自己的信念與追求,執著,不放棄。堅持,與守護。這,便是我們存在的意義。”說罷,將劍柄遞到她麵前。


    聽她言語鄭重地說著這一切。啟星瀾有些疑惑地打量著細劍,最終將目光落在劍柄上,伸手接過,觀望幾眼,似是陷入思索,過了片刻,便將劍拍迴到她手心。


    “我不會接受你的東西,而且這劍我也用不慣。”


    夢千雪靜靜垂下眼眸,認真審視著劍身上的每一個細節,最終抬起頭來看向她。“你會需要的。”


    啟星瀾三兩下穿上衣衫下了床往外走去。“你別再跟著我,而且我也不認識你。”


    “不,我們認識。”夢千雪輕笑著跟在後方。“還記不記得那次嵐州盛會?”


    啟星瀾似是想起什麽,之後猛然迴過身來瞪著她。“你是夢家那個人?”


    夢千雪臉含笑意地點點頭。


    “可是,我不是聽說你準備嫁給那個姓平的嗎?”啟星瀾似有疑惑地打量著對方。


    夢千雪輕搖了搖頭。“這是他們的決定,關我何事?要嫁他們自己去嫁好了。”複又將劍柄遞給她。“現在,咱們才是一對。”


    啟星瀾不禁臉蛋微紅。“什麽一對?我可不喜歡女人,而且你也別告訴我你喜歡女人。”


    “我確實喜歡你。”夢千雪衝著她眨了眨眼睛。


    啟星瀾卻是一臉不信之色,一臉堅定地看向她。“你的眼神告訴我,你喜歡的其實是男人,隻不過現在還沒有找到稱心如意的。”


    夢千雪難得地臉蛋一紅,跟著露出一抹不自在之色。“要什麽男人?咱們開開心心的過不好麽?”


    啟星瀾卻是轉身便走。夢千雪急忙追上她。“這劍你真不要?”


    “劍太小,我用不慣。”


    見她還在往外走,夢千雪也不再強求。“那你準備去哪?”


    “去將香兒找迴來!”啟星瀾言語鄭重地看向前方,似在想要看到某個未知的方向。


    “那我陪你吧。”


    “你可是夢家的傳人,跟我這反賊走在一起真的合適?”


    “那以後我也是反賊的一員了,開心嗎?”


    “你隨意吧。”


    ......


    轉眼便已經到了天亮。旁邊三人先後醒來,見殷空盤坐在床上不由低聲嘀咕著。


    “喂,你們看這人不會一夜沒睡吧?”


    “我估計是。”


    “唉,看看人家,這麽勤奮,難怪現在已經是通竅境了。”


    “我決定了,以後我也要學他,以後每天晚上睡覺的時間全用來修行!爭取早日突破靈海境!”


    “你不是吧你?以後晚上不睡覺,白天哪來的精力聽講?”


    三人就這麽暗暗嘀咕著,最終有人湊到殷空麵前。“哎?哎?兄台?該去聽講了,現在是早課時間,再有一刻就該開講了。你這麽坐在這裏,等會有教習看見,肯定會挨罵的!”


    殷空睜開眼來,滿麵笑意地看著對方。“多謝提醒。”


    對方同樣露出一副笑容。“兄台,你總算肯說話了,昨天晚上咱們一迴來就見你躺在那,怎麽問你都不答話,還以為你傻了呢!”


    “對啊,兄台,你這樣可不好,成天不睡覺,以後沒精力聽講的。”旁邊之人也跟著出聲。聽著三人七嘴八舌的關心之言,殷空笑著下了床榻。“那我就去聽聽吧。”


    “這就好,兄台,你總算活過來了。”旁邊之人似是有些調侃地意味。


    殷空不由啞然失笑,之後搖了搖頭。


    四人出了房舍,沿著青石街道轉入膳堂。看著三三兩兩的學子湊在一起交談。殷空不由露出一抹和煦地笑意。


    如果當初沒有發生那番意外,他應該也會過上這樣的生活。平靜而又多變。平凡而又溫馨。


    挑了處座位,四人圍坐在一起。其中一人出聲道:“如今咱們也算是同窗了,還不知道這位兄台名姓?”


    殷空斟酌了下,便笑著道:“甄虎。”


    “原來是甄兄弟。”對方拱了拱手。“在下姚順。”之後又為他介紹了另外二人名姓。


    殷空有些疑惑地看著對方。“你們都是這裏的人?”


    “自然。”對方點了點頭。“我們的家族都在這城中,不過我們都是庶子,可比不得甄兄弟你。”


    殷空似有些好笑。“你們從哪裏看出我身份不一般了?”


    旁邊一人一臉理所當然地上下點指著他。“穿衣,打扮,長相,氣質,談吐,言行,禮教。”另一人也點頭認同道:“昨天我們都看到了,你和白院長走在一起。一般人可沒這待遇。”


    殷空依舊保持著臉上笑意。“可我覺得我似乎不是很受歡迎。一來這裏就這麽多人針對我。”


    姚順悄悄戳了戳他。“看!林學姐在偷偷看你。”


    殷空有些不明所以,順著對方手指方向看過去,發現確實有一名麵容柔美的女子在悄悄看他。發現他看過去,對方便露出一抹害羞的意味,向他輕點了點頭。


    殷空同樣向對方點了點頭。又轉向姚順。“然後呢?”


    對方還未發話,旁邊一人便先一步點指著他道:“嫉妒!他們在嫉妒你,所以故意找你的麻煩!”


    殷空露出一抹莫明的笑意。“那你們呢,你們又為什麽和我走在一起?”


    三人不由齊齊露出一抹尷尬地表情。姚順強自解釋道:“甄兄弟別介意,大家也是互有所需,你的身份肯定不簡單,隻要你肯幫我們一下,以後我們兄弟唯你馬首是瞻。他們一有什麽對付你的消息,我們肯定馬上就能知道!”


    殷空靜靜轉動目光掃視著四周三三兩兩聚在一起的人堆。“他們也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才會聚到一起嗎?”


    旁邊一人似有不耐。“甄兄弟,你別告訴我你不是。咱們到這裏來圖個什麽都一清二楚,就不用說這些空話了。”


    殷空卻是搖了搖頭。


    姚順猶豫了下,還想說。旁邊之人卻是拉了下他。“算了,我們到別桌去吃吧。”


    三人猶豫了下,便共同起身離開他,走到另一桌開始吃了起來。


    轉眼間,這副桌案前就剩下他一個人。見他孤零零坐在原地,一名麵容俊逸的男子便起身走到他對麵坐下。


    “在下戲允石,還不知道這位兄台如何稱唿?”


    殷空臉上露出一抹莫名的笑意。“你剛才不是都聽到了嗎?”


    對方不由輕聲笑著。“看起來甄虎兄弟不善與人交往。那我就不多作打擾了。”說罷,便端著剛剛放下的膳食站起身來。殷空的聲音卻直接在他心間響起。“不要讓人知道我和她們的關係。”


    戲允石猶豫了下,便點點頭,走到另一桌與旁人交談起來。


    旁邊之人有些疑惑地看著他。“戲兄,你認識那人?”


    戲允石搖了搖頭。“不認識,隻不過是見他長得很像我的一位故人,所以過去確認一下。”


    旁邊之人不由曬然一笑。之後談起了別的話題。“戲兄,你說這人是什麽身份?我看白院長都好像對他不錯。還有一來就引得這麽多學姐妹偷偷看他。把咱們的風頭都搶光了,無怪乎這麽多同窗都要針對他。”


    戲允石笑了笑。“他是什麽身份,你可以去問問。”


    那人遲疑了下,卻是搖了搖頭。轉而眼神微亮。“戲兄,你可曾聽說了?咱們這裏又來了兩位學姐,聽說修為挺高的。估計不在你之下。而且人也長得特美。到時候你可以去問問看,興許能攀上點交情也不一定。”說罷,又向他眨了眨眼睛,似乎想對他示意點什麽。


    戲允石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我準備進大夏府,可不準備在這裏久呆。”


    那人似乎有些失望。“聽說大夏府的收人標準最低也是靈海九重。戲兄你這修為可還差了點。”


    旁邊有人立時接聲道:“估計也用不了多久了,戲兄現今已經是靈海六重。到靈海九重估計也就是最近幾個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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