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羽?鹿哪來的翅膀?”有人疑惑道。


    “鹿當然沒有翅膀,這是在寓意被他們盯上的獵物,都插翅難飛!”


    站在城外山丘上望著這座雄偉的城池,聽著身旁眾人你一言我一語述說著這座城池的曆史,殷空不禁心生感歎。


    因為這座城池真的大得無法想像。


    同像呈八角形的外牆一眼望不到邊,透過垛口可以看到層層疊疊的城牆圍了一重又一重。因為城池占地麵積太大,最西北邊的城牆甚至修建到了山巒之上。在山地斜坡還可以看到密密麻麻的投石車陣地。


    這樣一座城池,若是放在藍星,殷空實在想像不出要多少大軍才能攻破。


    所幸這裏並不是藍星。


    如此想著他禁不住望了一眼前方的兩道身影,青袍老者與黃衫中年人。這兩人作為柳懷歌與卓別齡的長輩,修為應該會更高。這想必就是他們攻破鹿羽城的底氣所在。


    大軍到齊後略作修整便直接開始了攻城戰。


    現如今殷空也不再是名小兵了,用不著自己衝鋒陷陣。


    出乎意料的是,接下來並非常規的攻城戰。


    隻見那名黃衫中年人長身而起,一步跨入中軍大陣之中,直接輪起一杆長槍不斷舞動,頃刻間便見五條身長數十丈的金龍成環形遊走在數萬人頭頂。


    “昂!”


    隨著對方槍頭一點,五條金龍便成合抱姿勢跨過數十裏長空直直撞在城牆之上。


    “轟!!”


    隻聽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傳來,大地一陣顫抖,高達數十丈的城牆便被金龍撞塌了一段。鹿羽城頂那光耀天穹的星芒陣一陣黯淡,似是出現缺失。


    一覽無餘的視野讓數十萬人將這一切看在眼裏,不由齊聲高喝,威勢大震。


    殷空也是看得有些吃驚,他知道像這種城池的大陣通常都隻能防護最外圍,一旦外牆被破,內城的城牆相對來說要脆弱得多,難怪會采用這種隻攻一麵的打法。若是沒有強者開路,分散力量去打其它方向的話,光是一道城牆就不知攔死多少人,最後很可能是死傷慘重卻徒勞無功。


    那黃衫中年人釋放完這一擊似有些疲憊。


    “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卓別齡點了點頭。


    “二叔你好生休息,接下來就看我的了!”又舉起手中長槍高聲大喊道:“諸位隨我進攻!”夾雜著元氣的聲音傳遍整個戰場。說著便一馬當先向著城牆豁口衝去。在震天的喊殺聲中,猶如螞蟻浪潮般的大軍緊隨其後,其中還夾雜著十餘具高大的泰元力士。


    “殺!”


    “殺啊!”


    不過頃刻間,雙方已經接戰了。


    衝在最前麵的卓別齡頂著密密麻麻的箭矢,和堵在豁口處的敵軍戰成一團。手中長槍舞得隻剩一團殘影,一條又一條的金龍出現又消失,消失又出現,不斷絞殺著成片的敵軍。


    那些泰元力士趕上來後,直接舉盾排成一列“城牆”往前推。城內甬道上的軍士頓時便一片片的被碾成血泥,刺鼻的血腥味彌漫著整個戰場。


    隨著湧入豁口內的軍士越來越多,不多時便清理出一條通道。


    一路上並未遇到什麽強敵,未過多時,外牆已經盡數落入黑炎軍手中。


    與此同時另一個難題出現了,要如何打開第二層城牆的大門?站在牆下望著近與天高的城牆,柳懷歌略作沉吟便腳尖輕點一路往上奔去,不多時便消失在眾人頭頂。隨後便見城樓之上傳來陣陣喊殺聲,不斷有軍士化為漫天黑點跌落下來摔得不成人形。


    沒過多久便見城門打開,卓別齡急忙帶著大軍湧入。


    讓殷空有些意外的是裏麵竟然沒有軍士守衛,而且連進入下一道牆的城門都沒有人把手。


    大軍一路暢通無阻的連破數道城門。


    “看來對方準備收縮兵力在內城與我們決一死戰了。”


    對於卓別齡的判斷殷空卻是有些不認同,這重重城牆便是最好的防禦,隻要對方不傻就肯定不會放棄這個地利。


    又連破數道城門之後先鋒軍已經來到城牆中圍,估計再過幾道門就能真正進入內城。殷空盤算著此時外麵的大軍應該都進了城,應該要不了多久就能占領外圍幾重城郭。就在此時卻聽“轟”的一聲巨響。眾人先是被嚇了一跳,順著聲音來源迴頭一看,才見是進來的城門不知何故,被塌下的城牆堵住了。


    “中計了!”


    此時眾人都反應過來不對。


    與此同時頭頂城牆上出現密密麻麻的弓弩手,張弓搭箭對著下麵就是一陣亂射。所幸被困的也就不到千人,而且多是修為高強之輩。諸人各展所長一陣元氣迸射,所有落下的箭矢紛紛被擊落。又順著城牆一路躍上,不多時便聽上麵傳來一陣慘叫。


    接下來便沒有再遇到任何阻攔。


    一行人暢通無阻的進了最內城,徑直來到城主府,卻發現府中早已人去樓空多時,想來外城牆剛破對方便已經跑了。


    殷空大致估算了下,發現守衛這座城池的軍隊可能最多兩三萬。這樣一座大城卻隻有這麽點人,估計維持日常運轉都難,應該是大部隊都被臨時抽調走了,看來柳懷歌他們所做的準備確實很足。


    大軍進駐之後,柳懷歌要處理善後工作,便將城牆的修繕事宜交給了殷空,並且還又調撥給他三個百人隊,由他來指揮。


    ......


    白祈霜不斷轉動目光觀察著餘燼繚繞的城中景象。旁邊一行人也同樣一言的不發地打量著四周。


    雖然一番大戰對這座城中的破壞並不少,但這裏的人卻似乎已經適應了這種環境的變遷,許多人都毫無反應,隻有極少數人目含警惕地打量著他們一行人。可惜對方關注錯了目標。


    一行人隨著引路之人來到城主府,分了新的房間,以後這就是他們住處了。


    也不知多久過去,沉悶的房中傳來妡雲湘一陣哀嚎。“啊!!白姐姐,你說那個姓卓的抓了咱們這是要做什麽啊?殺又不殺,放又不放。要不咱們逃出去吧?”隻見她如同被抽掉全身骨頭般,扒在桌上一動不動。


    白祈霜坐在窗邊不緊不慢地插著花。聽到對方哀嚎,隻是淡淡道:“不用擔心,他們隻是有事要做,等忙完了,自然會放咱們迴去的。”


    妡雲湘卻又道:“要不,咱們去找那個姓卓的吧?”白祈霜卻隻是沉靜地插著花,連眼皮都未眨一下。


    妡雲湘轉了轉眼睛,一臉笑嘻嘻道:“白姐姐,你是不是喜歡九學長?”


    白祈霜手中一頓,看了她一眼,似乎有話要說,但最後卻依舊隻是木然地進行著手上的事。


    見她反應,妡雲湘笑得更得意。“白姐姐你別裝了,這點事情大家誰不知道,上次我問到你的時候,你那眼神都快飛到九學長身上去!”


    不管對方反應,又聽她自顧自道:“確實,九學長雖然修行天賦不行,但為人沉穩,舉止大度,真的很有範!可他已經明確向你表達過了!”


    白祈霜下意識將目光投向她,似乎想問個究竟。


    不等其開口,妡雲湘已經主動解釋道:“上次你沒聽九學長說麽?陛下有意納你為妃!他主動向你提這個的意思就是說,你們的關係就注定隻能是這樣,這樣。”她連連比劃個不停,最後一臉肯定之色道:“你們之間是不可能的!最關鍵的是,他的修為也太低了,連你都比不過!”


    白祈霜一臉不以為意地放下手中動作。“修為有這麽重要麽?”


    妡雲湘頓時一臉恨鐵不成鋼之色。“白姐姐,你出生在那樣的大家族,自然感受不到修為有多重要,但像我們這樣的,在關鍵時候,誰都靠不了,你就會明白,隻有這個,才是最可靠的!”


    說著話時,她已經走到白祈霜麵前,一臉鄭重地抓起白祈霜的雙手捏成拳狀,放到其麵前,以示讓她看。


    看著放到麵前,微微成拳狀的兩隻手,白祈霜不禁沉默下來。


    又聽妡雲湘道:“而且我看你對九學長也並不是真的有多喜歡,趁現在陷得不深,抽身而退還來得及!”


    白祈霜隻是淡淡道:“事情並不像你想象的那樣。九學長作為他們族中子弟,與我們白家多有往來,我們多親近一下是應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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