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兄威武!”


    “朝兄威武!”


    “朝兄威武!”


    戲允石等三人不由紛紛開口讚道。


    像是約好似的,幾人不光開口讚歎,就連稱讚的話都一字不差。


    朝元沙一身煞氣頓時被三人一頓嘻嘻哈哈地稱讚衝得幹幹淨淨。


    隻得有些哭笑不得道:“你們就別這麽損我了。”


    他複又看了下滿身的傷痕,似不願意多提。


    “朝兄此言差矣,我等之言皆發自肺腑,怎麽就是損你呢?”


    三人又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起來。


    朝元沙露出一臉無奈之色。


    也不欲和他們扯掰,幹脆轉頭向顧雲曦道:“顧家小妹,不知這老虎你準備怎麽處理?”


    顧雲曦看了下他身上傷口,眉頭微顰。


    “朝世兄你還是先處理下身上傷勢吧。”


    朝元沙低頭看了看,笑道:


    “不礙事,這點小傷還要不了我的命。”


    顧雲曦搖了搖頭也不再勸,幹脆直接從香囊中取出一枚藥瓶遞了過去。


    朝元沙也不拒絕,接過後哈哈一笑。


    “還是顧家小妹懂得心疼人。”


    顧雲曦悄悄看了看殷空,見他正在跟顧雲初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些什麽,便對朝元沙翻了個白眼。


    “朝大哥若是再取笑小妹,這藥便不給你了,把藥還來。”說著竟是把白生生的玉手伸到他麵前,一副索要的架勢。


    朝元沙頓時傻眼了。“顧小妹哪有你這樣的,送了人的東西豈有要迴的道理?”


    “你這不是還沒有開過封麽,東西還是完整的,怎麽就不能要迴?”


    見她一臉理所當然的模樣,不光朝元沙有些頭大。


    就連旁觀的幾人也有些汗顏,沒想到一向溫婉的顧雲曦也會有這麽不講道理的時候。


    朝元沙隻得求饒道:“好好好,朝某不說了。”好不容易待顧雲曦作罷,他才看向手中藥瓶。


    “不老山的藥?”


    拔開瓶塞取出幾粒扔到嘴中嚐了嚐。


    他才一臉迴味道:“好東西!”


    還真別說,這藥剛下肚,朝元沙身上流血的傷口立即止住了,就連有些蒼白的臉色也明顯紅潤起來。


    又見他全身一震,身上血汙便簌簌而落,身體頓時光潔如新。


    除了有些外翻的傷口外,看起來似乎並無大礙。


    見他光著身子,戲允石卻是有些不忍直視道:“朝兄,你還是先把衣服穿上吧,世妹她們還在呢!”


    朝元沙有些不以為意地哈哈大笑著轉入樹後開始換起衣衫。


    眾人則開始商量起老虎歸屬問題。


    “這虎倒是不錯,但這麽大的個咱們也搬不走啊。”


    譚維通這話倒是說得沒錯,這麽大的老虎,馬根本馱不動。


    數人合力倒是能抬著走,但這一路下山不知有多少裏的路程,到時還不得累死?


    幾人都是大少爺出身,可不會去幹這種累人的體力活。


    最後眾人商議了下,決定去戲家莊雇些村民來拉運。


    朝元沙換好衣衫從樹後轉出,知道眾人這番決定,忍不住道:“這老虎就丟在這裏,不會被野獸吃掉吧?”


    “朝兄放心,這附近應該不會再有第二隻野獸了。在老虎的地盤上,也不會有什麽野獸敢過來。”


    朝元沙知道戲允石說得在,便就此作罷。


    正待拔腿欲走,卻被譚維通叫住了。


    見他一臉疑惑,戲允石便笑道:“朝兄莫非忘了還有更好的東西?”


    “戲老兄說的是那隻鹿?”戲允石轉頭一看,卻見竟是一路跟個小透明似的殷空發話了。


    “戲某還以為殷兄弟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呢。”


    殷空笑笑也不說話。


    倒不是他對這些不感興趣,而是這幾人明顯是玩一塊兒的。


    而且四人也各有各的心思。


    他一個外人可不想摻合進四人的恩怨裏去。


    見他不說話,戲允石也不以為意。


    “殷兄弟說得沒錯,就是那隻鹿,要較起真來那鹿可要比這老虎珍貴多了。”


    譚維通跟著點了點頭,以示同意他的說法。


    幾人都不是什麽普通人,自是一眼就能看出那鹿的不凡。


    全身幾近雪白,尋常鹿可沒有這身段。


    兩人開始你一句我一句的,把那鹿大吹特吹。


    殷空不由暗暗鄙夷。


    心說你們這幫人,嘴上說得好聽,實際上不還是饞人家身子?


    不過鹿肉的話,他還真沒吃過,也不知是什麽味兒?


    “好了好了,你們再這樣浪費時間,那鹿可就跑了,而且那鹿能不能找到還是兩說呢。”


    最終還是陸奇軍有些看不下去,忍不住出言道。


    這話似是提醒了幾人。


    譚維通忍不住幹咳一聲。


    “陸兄說得是,咱們還是趕緊找找。走吧,迴頭找找去。”見幾人盡數看著他,譚維通奇怪道:“你們這麽看著我幹什麽?”


    “譚兄,這話題可是你挑起的,不然咱們剛才就動身去尋鹿了。”陸奇軍不滿道。


    “是嗎?”仔細想了想,譚維通發現還真是這樣。


    一開始就是他先稱讚,戲允石才跟上的。


    見他一臉訕訕之色,眾人也不欲和他較真,起身便折了迴去。


    不多時一行人迴到遇到老虎的地方,看著地上腳印,亂成一團,根本分不清誰是誰。


    陸奇軍俯下身仔細看了一陣,才站起身來指著一個方向。


    “這邊。”


    眾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卻見一路淩亂的腳印延伸向遠方叢林。


    “咱們這是又要倒迴去?”朝元沙有些無奈道。


    譚維通攤了攤手。


    “不然?”


    朝元沙隔著衣衫摸了摸身上的傷口部位,又是一陣齜牙咧嘴。


    “那就快些吧。”


    眾人明白他身上有傷,雖然吃了療傷藥,但在這樣的天氣之下,身上明顯不太好受。


    於是眾人也不再耽擱,順著腳印一路追蹤.


    不多時終於在一處山坳裏發現了那隻白鹿的蹤跡。


    眾人也不敢靠得太近,把馬栓在附近後,悄悄摸到一處灌木叢旁邊遠遠打量著那隻白鹿。


    “怎麽辦?”


    戲允石看了看譚維通,將目光落在顧雲曦身上。


    “今天可是顧小妹的大喜日子,這樣的祥瑞之物,當然是由顧小妹親自動手方可。”


    幾人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


    殷空臉色一陣古怪。


    心說什麽叫做大喜日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今天成親呢。


    不過他也知道戲允石說得沒錯。


    按道理顧雲曦才是今天的主角,可是前些陣一人殺熊,一人打虎,把她風頭全搶了去。


    如今有這個機會,當然要讓給她啦。


    如此想著他便也跟著點了點頭。


    見幾人全望著自己,顧雲曦難得有些含羞道:“那小妹便獻醜了。”


    “不妨事,不妨事。”譚維通連連道。


    顧雲曦點了點頭,略微思索後,便起身迴到馬鞍上摘下一副長弓又取了三支翎尾箭才折迴來。


    四處打量一番,卻見她腳尖輕點三兩下便躍上一棵大樹。


    而後一腿勾住樹幹,一腿踩在樹身上。


    這才將箭支搭在弓身上,緩緩拉開長弓。


    “這麽遠的距離,能射到嗎?”殷空不由有些擔心。


    正在他擔心之時,卻見顧雲曦手中長弓已被拉到滿月。竟有點點星光溢出。弓身也隨之一陣顫鳴,明顯已經將元氣灌注到極致。


    經過幾個唿吸的瞄準之後,顧雲曦手一鬆,弓弦上的箭矢便化為一道流光飛出。


    “嗡!”


    就在眾人以為她就此作罷之時,卻見她拿起剩餘兩支箭又是接連兩聲開弓。


    “啪啪啪!”


    前後三聲連在一起,她竟是在這一瞬間使出了罕見的連珠箭法。


    眾人緊跟著轉頭望去,卻見剛剛射出的箭矢化為三道光影轉眼便跨過過裏許遠的距離,猶如流星趕月般唿嘯著向白鹿飛去。


    那白鹿察覺到不妙時已經有些晚了,隻能急急叉開四蹄矮身躲過了飛向眼睛的第一箭。


    緊接著甩開四肢往前縱躍,躲開射向前胸的第二箭。


    正在其跳到半空中無處借力之時,第三箭唿嘯而來。


    “噗嗤!”


    箭矢帶著雷霆萬鈞之勢射在白鹿脖頸之上,帶出一蓬紅豔豔的血跡。


    射開白鹿脖頸之後,箭支卻並未停留,而是一晃眼便化為一道流光消失在遠方。


    這箭支的力道簡直大得驚人。


    “妙妙妙!世妹當真使得一手好箭法。”


    譚維通擊掌讚歎道。


    顧雲曦落下樹身朝眾人走過來。


    就連戲允石也是一臉驚異的看著她。


    顧雲曦也不在意,而是轉頭對陸奇軍道:“可否勞煩陸世兄將那白鹿尋迴來?”


    陸奇軍笑笑。


    “世妹有事相煩,陸某自當從命。”說著便向白鹿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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