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羽突然在我腦門上猛拍了一下,我感到一陣頭暈,接著眼前一片漆黑,我從棺材裏坐了起來。


    推開棺蓋,花千羽走出棺材,完全不理我,徑直上了二樓自己的房間,砰地關上了門,再沒有任何動靜。


    第二天清晨,當我醒來時,發現花千羽正躺在店門口的搖椅上,眯著眼睛,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千羽,我想請幾天假,因為快到我幹爹的祭日了,我想去給他掃掃墓。“


    花千羽隨意地揮了揮手說:“去吧,算你帶薪休假。“


    我向他道謝,整理了一下行李,迴到了幹爹留給我的老宅子。


    稍微打掃了一下之後,我搬著幹爹過去經常曬太陽的搖椅,放在院子中央,躺上去眯著眼睛享受陽光。


    其實離幹爹的祭日還有一段時間,我請假的原因並不僅僅是為了去給他掃墓。經過一係列的事件後,我發現無論是花千羽、老羅還是秦雨,他們都對我隱瞞了一些事情。


    他們讓我做這做那,卻一直對我保留著某些信息。因此,我覺得依靠他們無法查明我幹爹的真正死因。所以,我決定自己獨立行動!


    重新整理了一下目前我掌握的線索。當時驗屍的法醫化名為劉長江,實際上是李峰。根據老羅的說法,我幹爹是被那把妖刀刺死的。但花千羽卻否認了這一點。


    那麽可能存在兩種情況:一是法醫劉長江(即李峰)當時出於某種我不知道的原因,偽造了驗屍結果,將我幹爹的死因定為被刀刺死。


    二是老羅在撒謊,他有意讓我誤以為李峰是仇人,以此來追迴那把妖刀。


    如果按照老羅這個線索繼續分析,他身上確實存在很多可疑之處。他可以隨意插手警方的案件,調動警力來幫助他完成任務。而且他竟然能夠找到陳家的祖墳,並帶著一盞隻有陰差才會有的燈籠。


    他所說的一切都沒有任何證據來支持,從頭到尾都隻是憑口說無憑。


    花千羽認識他,並且了解他的身份和職業,這是否意味著他們彼此相識?如果他們真的相識,那麽我被秦雨介紹到花千羽的店裏工作也就可以解釋了,她可能是在執行老羅的命令。


    另外,關於李峰,他能夠以化名的形式進入高度審查的警隊工作,這說明他背後可能有更大的勢力支持。如果相信花千羽所說的他是個“活死人“,那他進入警隊的目的肯定不隻是為了躲避陰差的追捕。


    他在警隊消失後,妖刀也隨之消失,而妖刀再次出現時,他也隨之出現,並拿出五十萬讓我去警局偷刀。


    當時我以為他找我是因為他知道我是賊王之子,但現在我明白這並不是真正的原因。這一切都是經過精心策劃的,而我隻是這個蜘蛛網中的一個節點而已。


    仔細迴顧了一遍所有的事情後,我發現有幾個非常重要的問題需要立即解決。首先,我需要確認陳宇成為“活死人“是否與他的叔叔李峰有關,他們是否受到同一個人的指使。其次,我需要想辦法將那把妖刀奪迴,通過這把刀,或許能找到李峰背後的幕後人,從而揭開我幹爹死亡真相,給陳雯和陳宇兄妹帶來解脫。


    在經過左思右想之後,我決定去殯儀館找那個看門的老頭。花千羽說他也是陰差,如果我能說服他幫忙,或許就能事半功倍。


    下定決心後,我放心地睡了一覺。醒來後,我隨便吃了點東西,打了輛車直接來到了殯儀館。遞給一個工作人員兩盒煙,通過他得知老頭正在值夜班,並在宿舍裏休息。不過很快就要到中午了,他會按時去食堂吃飯,所以我決定在那裏等他。


    按照工作人員的指示,我來到了食堂門口。果然,十分鍾後,我看到了那個佝僂身影的老頭。


    老頭看到我愣了一下,然後臉色沉了下來,哼了一聲,完全不理我,拿著一個破舊的打飯缸子走進了食堂。


    我笑著追上去,遞給他一根煙:“大爺,上次您幫了我,我還沒來得及表示感謝呢。要不您賞個臉,讓我請您喝點東西?”


    老頭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談不上幫不幫,那隻是我的職責而已!”


    聽老頭的話,好像他並沒有刻意隱瞞自己是陰差這個事實。於是我試探地問道:“大爺,合著上次我應該死了嗎?”


    “是否該死不是我說了算,但從你的情況來看,死了可能比留在那裏要好受得多。”老頭說著,腳步不停,已經走到了食堂門口。


    “大爺,我記得您說我是故人,您是否認識我幹爹段王爺?”我問道。


    老人聽到這話,停下腳步,默默地點了點頭:“是的,我和老段有幾十年的交情。沒想到他竟然這麽早離開了。”


    “我幹爹去世時我還很小,不懂事,您能給我講講他的事嗎?”


    老人看了我一眼,轉身說:“走吧,對麵有個小酒館。自從老段離開後,我再也沒喝過酒,今天就破個例吧。”


    我聽到這裏覺得有戲,趕緊跟著老人走出了食堂,來到了殯儀館對麵的一家小飯店。


    飯店的老板看起來跟老人很熟,打了個招唿後就端上了幾樣小菜和一壺熱茶。


    老人說道:“今天不喝茶,拿一瓶二鍋頭來。”


    老板顯得有些驚訝,但還是拿來了一瓶高度二鍋頭。


    老人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把酒瓶推到了我麵前:“老段和我一向是先把酒喝完再說話,他走後就再也沒人跟我這樣喝酒了,所以我幹脆戒了酒。”


    我突然感到有些傷感,抄起桌上的半瓶酒,咕咚咕咚幾口便喝個底朝天。


    老人的眼裏閃過一絲欣賞的神色,嘴角微微動了一下,像是在笑。


    “我姓穀,在家裏排行第七,你可以叫我穀老七。”


    我連忙擺手:“不敢不敢,您是我幹爹的好朋友,我應該稱您七爺才對。”


    老人沒有迴應,端起麵前的酒一飲而盡,放下酒杯問道:“你今天來找我不會隻是為了感謝我這麽簡單吧?有什麽事就明說吧,看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七爺,您是明白人,我也不打繞彎子了。現在我被一群不死不活的東西纏上了,我想請教您,我現在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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