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蓮台重新在這具身體裏醒了過來,除了有些虛弱,跟之前健康的時候沒什麽區別,若仔細說起來,像是還好了幾分。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冰封的原因,身體的病灶竟然也奇跡般的消失了。


    老神棍卻說,那是因為她還有二十多年的壽命好活,當然不能現在就得那要人命的病。


    二十年,那還有好久好久呢。


    許蓮台躺在碧雲天水榭的搖椅上,臉上扣著一本未讀完的冊子,這是她從前愛幹的事。


    閑暇時,她總能泡在這裏消磨一天。


    迴來這許多時候,她才慢慢的找迴了當初那些習慣愛好。


    “姑娘,慈悲和聽禪迴來了。”梵音在她身邊低低的提醒一句。


    許蓮台起身,睜開眼,望著外麵的湖景。


    遠遠的就見迦南乘著一葉小舟,舟上另外兩人可不就是慈悲、聽禪二婢。


    “奴婢給姑娘請安,多時不見,姑娘身子可還安康?”


    兩人麵上的人皮麵具已經除盡,露出曼妙的姿容。


    “我這裏都好,倒是辛苦你們兩人了,從程府脫身想必頗費了些心思吧。”許蓮台搖著手裏的團扇,笑盈盈的問道。


    聽禪看著主子恢複到跟從前一般模樣,忍不住嘴一撇,掉起淚來。


    梵音、迦南見了連聲安慰,慈悲搖搖頭,忍著跟聽禪一樣的淚意,同許蓮台慢慢細說。


    “其實,奴婢和聽禪並非是從程府脫的身,而是從程府位處宣和鎮上的莊子裏離開的。”


    宣和鎮上的莊子?哦,這她是有些熟的,許蓮台搖搖扇慢慢的想道,然後又示意慈悲繼續。


    “您離開後,那侍郎府的女兒果然迴來了。程大人發現後頗發了一陣子瘋,他想了許多的辦法想要將您重新換迴去,可是都未果,有幾次還差點將那原主掐死,到了後來大人那裏像是死了心,就打發人將原主送去了宣和鎮,大約是想眼不見為淨吧。”


    慈悲說到這裏窺了一眼許蓮台的臉色,見她無恙才又繼續說道,“我同聽禪跟著她一道去了宣和鎮後,便想法子將當時在西市頂替的那兩個丫頭一並弄進了莊子,奴婢跟聽禪本來就是頂了她們的身份跟那張臉,而原主同我二人又相處不多,所以不過略略調教幾日,奴婢就試著那二人輪番的頂著我同聽禪近前侍候,那原主也不曾察覺。”


    “後來奴婢慢慢的就放開手去,尋了個時機,便同聽禪出了莊子一路南下,夫人放心,奴婢已經將那二婢的家人皆數帶了迴來,有他們為質,晾那婢子也不敢多說話。”


    許蓮台點了點頭,讚許的看著慈悲,“你辦事一向委托,我又怎麽會不放心。”


    慈悲便也跟著笑了,她想了想又說道,“不過,奴婢在那宣和鎮莊子裏遇到了原主的舊仆……”


    許蓮台皺了下眉頭,倒是把她給忘掉了,那個被她發配到莊子裏養紫竹的聽禪。


    “她如何?”她撫了撫手裏的扇穗,漫不經心的問道。


    “那婢子瞧著有幾分心眼,見原主去了,起先隻敢遠遠的瞧兩眼,後來像是發現什麽,竟然尋了機會就拚命的往前湊。奴婢怕她壞事,便了結了她的性命。”


    許蓮台安心的點了點頭,“你做的對,這樣的麻煩本就不該留,一時心軟後患無窮。”


    一旁的聽禪見兩人說完話,抽抽嗒嗒的走到許蓮台麵前可憐巴巴道,“姑娘,咱們是不是再也不用憋在那鳥籠一樣的後院,看那些女人整天為點蠅頭小利上躥下跳了。”


    “姑娘,您瞧瞧這丫頭是憋的怕了,這才迴來腳還沒落定,就要哄了姑娘帶她出去玩兒。”迦南忍不住笑著點了點聽禪的額頭,然後衝著許蓮台道。


    許蓮台笑,“出去玩有什麽打緊,左右咱們已經迴了家,想去哪便去哪,也不拘著什麽時候去。”


    對於她這番話,梵音卻有不同的意見,想出去,怕是需得過掌事那一關吧。


    她瞧著姑娘這也醒了有些時候了,竟是連碧雲天的大門也未出過,前些日子是因為才醒來身上有些虛弱,養了這些日子,跟舊時也差不多了,也未見掌事鬆口。


    不過,梵音也知道,但凡姑娘那裏拍了板,掌事總是拿她沒有辦法的。


    “奴婢見過掌事。”


    梵音這裏不過才想了想,餘光一掃,便見一青衣男人從舟上渡了下來,慌忙迴身喊了一聲。


    她這一喊無疑是提醒了其他三人,婢子們連忙理了理麵上的表情,然後規規矩矩的衝著他行了禮。


    禮畢,又恭恭敬敬的退了水榭外聽候吩咐。


    許蓮台看著一臉冷意的李恪撇撇嘴,年紀輕輕整日唬著臉,難怪婢子們都怕他。


    “今日感覺如何?”他走近,唇角漾出一抹笑意,臉上的冷意瞬間笑容,唇角甚至露出一顆不易發現的尖尖虎牙。


    “你當真要日日問我同樣的問題,幾時殺伐決斷的李掌事變得這般婆媽,沒趣的狠。”


    許蓮台半倚半躺的重新靠迴椅背,窺著他消遣道。


    李恪又笑,坐到她身旁,伸手拉住她的腕子,又摸了摸她的額頭,見溫度尋常,才放下心來。


    微微苦笑道,“我這些日子總覺得的不大真實,總害怕晨起睜開眼,發現一切不過是夢,而你還困在那程府的深宅時,老神仙仍舊未能尋到將你召迴的法子。”


    他長睫微垂,聲音落寞,許蓮台瞧見有些不忍,隻得反手握住他溫熱的手晃了一晃。


    “又亂想,從前也未見你有這胡思亂想的毛病,好好的把心放在肚子裏吧,別害怕,看阿金姐姐給你想個法子,保證叫你明兒一醒就發現自己不是做夢。”


    她停了話音就把他的手拉到自己臉著,低了低頭,湊到他腕子上狠狠的咬了一口。


    這一口用的氣力很足,李恪微微皺了下眉頭,卻沒有掙開。


    須臾,許蓮台把人放開,那白皙的腕上一排細密的齒印,微微見血。


    李恪望著她的沾了血的唇愣了一會,然後將頭慢慢的湊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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