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隻瓔珞項圈送出去後,蘇傾月的心終於稍微定了幾分。


    她瞧得出來,李盈袖對許蓮台的態度是有些模糊的,她不敢直白的表現出來,一是因為許蓮台才是程府的當家主母,她畢竟是寄人籬下,二則多少有些忌諱自己的身份,或許怕自己是許蓮台派過來試探她的也未可知。


    但人都是貪欲的,等李盈袖掌過家,嚐過大權在握的甜頭,自然會渴望更多。


    畢竟暫時的就是暫時的,為了自己的女兒她也會拚上一把。


    蘇傾月能瞧得出她的窘迫。


    程老夫人明裏暗裏送到二房手裏的銀子,早就被程硯池左養一個女人,右養一個女人敗的所剩無幾了。


    現在的程硯池一顆心全部用到了李雲蘿身上,更不管她們娘倆的死活,所以李盈袖幾乎是有些迫切的想要弄權弄錢!


    蘇傾月對管家之權沒什麽興趣,她不缺銀子,她隻對程硯卿感興趣,正好兩人可以各取所需。


    她今日把意思虛虛實實的點到李盈袖麵前,她雖然沒有立即點頭,但蘇傾月知道,她同意不過早晚。


    ……


    “夫人,蘇姨娘昨晚去過祿園了。”


    次日一早,程硯卿離開後,慈悲進來一麵為許蓮台淨麵,一麵在她身旁低語道。


    許蓮台把臉上溫熱的帕子揭下來扔在銅盆中,勾了勾唇角,“她可真是心急。”


    “是呀,這般存不住氣,您若不托她一把,怕是容易壞事兒。”


    慈悲有些憂心,蘇傾月這樣上竄下跳的,到時別夫人還未出手,大人那裏便先容不得她了。


    “愛情讓人眼盲心黑。”


    許蓮台唏噓一句,然後迴身衝著慈悲挑了挑眉,“日後你們幾個互相看著點,找男人可以,但別輕易交付真心,看,咱們蘇姨娘就是活生生的例子,這種人拿著自己一廂情願的愛意自我感動之餘,就開始顧頭不顧尾的做盡蠢事。


    這人呐,可以狠,但不能蠢。沒腦子隻能狠一次,就被人抓了辮子得付出代價。


    但,若是聰明些,就可以一路狠,一路贏,隻要活下去,路這麽長,什麽男人遇不到,幹嘛這麽想不透的一棵樹上吊死?”


    “夫人說的是,奴婢記下了。”慈悲笑著應下,姑娘什麽性子她最是知道,從來也沒覺得哪裏不對,她這樣說自然也不會害她們。


    而且,她們四人,幼時的遭遇,也足夠讓她們對男人情愛這些虛妄無禮的東西退避三舍。


    雖沒嚐試過,但也沒那個好奇心,有什麽,能比得過一輩子跟著姑娘逍遙自在來得痛快呢?


    “依著夫人看,二夫人會不會應下蘇姨娘伸出的這枝橄欖枝。”慈悲略略一想,又問道。


    許蓮台搖頭,想了想方才開口,“會,也不會。李盈袖慣有幾分心計,你忘了她最擅長的是什麽?”


    “您是說她慣會好人?蘇姨娘憑這點腦子就想與虎謀皮,最後怕是連骨頭都渣都剩不下。”


    她看了慈悲一眼,從銅鏡前起身,“少見你這用這般可惜的語氣談論一個外人。”


    慈悲搖搖頭道,“奴婢隻是覺得可以了蘇姨娘那一手的好琵琶,您說她論姿色上層,論技藝更是出類拔萃,做些什麽不好,為何要想不透的為個男人瘋魔了似的,若是她腦子清醒些,帶去江南給咱們那些以藝傍身的姑娘當個總教頭也是使得的。”


    慈悲惜才,許蓮台又哪裏不知,隻不過就憑蘇傾月這個拎不清的戀愛腦,她也不會許她這一條前路,沒得把她那些頭腦清醒自力更生的好姑娘都給帶壞了。


    “路都是自己選 的,但願蘇姨娘不會後悔。”末了慈悲唏噓一句。


    “後悔也得有後悔的餘地才行,你猜李盈袖為什麽不會給她這個餘地?”


    許蓮台笑著接過慈悲遞來的 銀耳粥,用調羹攪了攪慢慢的舀了一勺入口,入口即化的口感讓她享受的眯了眯眼,宛若一隻慵懶的貓兒。


    “你們隻需盯著就成,別做多餘的事,免得將來抽手時,留不不該留的痕跡,咱們大人可不是位好糊弄的,萬一叫他生了疑,後患無窮呐。”


    “夫人放心,奴婢一早就吩咐下去了,不該插手的隻遠遠的看著,便是該插手的也不用咱們親自出手,就算將來大人疑心,如何查也跟你攀不上幹係。”


    這些事慈悲一慣做的穩妥,許蓮台也不多說。


    又問了幾句李恪那邊的事,聽聞已經收拾的差不多,就要起程了。


    許蓮台一時說不出自己是什麽心情,她放下手中的碗兒,望著窗外的夏景,良久無語。


    ……


    京都,李宅。


    府醫為床上之人小心的換過傷藥後,又仔細的纏上一層又一層的紗布。


    這人倒是命大,身中數刀,失血也不少,卻又幸運的撿迴一條命,經過小半月的調理,如今已能下床走動。


    “有勞。”


    待府醫忙活完,那受傷之人微微虛弱的衝他拱拱手,禮貌的道謝。


    府醫也不多話,連連擺手,見家主進來,細細稟報了一下作患的病情。


    李恪略略點了下頭表示知曉,府醫也不多待,這就告了退。


    易雲笙勉力從床上起身,衝著李恪恭敬的躬身行了個禮,“還未謝過李掌事救命之恩。”


    李恪略略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禮。


    待兩人落了座後,李恪方才開口,“我救你不過是為她還你一個人情,青玉閣之事,還要多謝你冒死從中周全。”


    易雲笙聽了露出一個苦笑,替她還人情?他搖搖頭想著,青玉閣在自己手中付之一炬,若是她知道,當真是要還自己人情,還是想取自己性命?


    “掌事客氣,說到底是我們行事不周,有違閣主信任,才讓金吾衛的人順著滕摸了進來……燒毀青玉閣實屬下策,待日後得見閣主,易某自會任憑處置……”


    李恪聞言笑了笑,也未再說旁的,說到底這青玉閣的事她本就不欲讓自己插手,救下她的人,也是偶然,旁的自由她自己做主。


    頓了頓他隻衝著易雲笙道,“某一行,不日就要遠付南境,恐怕不能久留易公子,如今青玉閣沒了,不知易公子日後有什麽打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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