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的時鍾停止搖擺,永遠定格在姿態妍麗的十七歲。


    印象裏她很愛笑,每次笑時眼角眉梢便會透出少女的灼豔來,像晨間沾著露水在枝頭嬌豔欲滴的花朵,色彩鮮豔的鋪展開一幅恬靜的畫卷。


    從小時兩人隻能頂到她腰間,到少年時與她一般高,再到青年時期遠遠高出她一截,這些年鮮少見她真正冷下眉眼帶著不悅的火氣。


    眼下在外麵唿風喚雨的兩人一下顯得驚慌無措,傻愣愣的站在門口小心翼翼觀察她的神色。


    花球球坐在床邊,床上是昏睡的金發少年,路西法和薩麥爾將一切看的真切,醋意堵的心髒凝滯,卻又不敢發作,他們理虧,隻得明智的選擇先保下自身。


    花球球走出木屋,輕輕將門帶上,把二人領到庭院中,她往一旁的秋千一坐,腳尖點著地麵,嗓音幽幽:“你們這些年到底瞞著我在做什麽?以前我覺得這是你們的人身自由,沒必要太過約束你們……”


    “但現在是怎樣?”


    她不疾不徐卻帶著冷然:“我隻問一句。”


    二人像犯錯的小學生乖乖低頭站她麵前。


    “你們能保證每次都毫發無損的迴家嗎?”


    兩人一怔。


    花球球抿著唇角,攥著秋千繩的雙手慢慢收緊。


    “每次我都在家裏等你們,別讓我等不到。”


    她的語氣雖然發冷,但其中的擔憂和關愛一如往常毫無保留的給予兩人。


    薩麥爾即刻單膝跪地抬起頭顱看她,冷硬的臉部線條變得柔和,那雙紅寶石般的眼中永遠隻盛著她一人。


    青年的聲音暗啞低磁:“我保證,每一天我們都會好好迴來。”


    路西法喉結滾動,他繞到花球球背後將人抱住:“我們做的事永遠不會傷害到阿姐,不會違背阿姐的意誌,還請阿姐放心。”


    花球球撇撇嘴。


    反正就是翅膀硬了膽子大了唄。


    路西法和薩麥爾都成青年了,自己還是少女模樣,立場完全調轉,現在倒成了他們照顧她。


    “你們要忙就先忙,不用顧及家裏,今天我剛撿到一個孩子,以後有他陪我我也不會無聊。”


    兩個青年登時全身僵硬。


    “對了,也不知道他經曆過什麽,對人類很是排斥,所以我撒謊對他說我是神族的人,小路過來。”


    花球球一招手,薩麥爾自動走開讓出她正前方的位置,路西法走上前來,肌肉線條不安的繃緊,他單膝跪地看向坐在秋千的少女,心中嫉妒橫生。


    “你再幫我偽裝一下,別讓我露餡了,他現在受不得刺激,哦還有,以後你們也不準提這事……”


    她話未說完,便被眼前之人猛然撲倒,她身體後仰,要不是薩麥爾在後麵接著,真要摔個痛。


    銀發青年眼尾猩紅的驟然撲來,雙手捧住她的臉便一吻接一吻的落下。


    花球球徹底懵了神。


    “阿姐可是存心氣我?”


    他嗓音嘶啞帶著走投無路的無助,可又在對上她茫然的雙眼時妒火頓時消了大半。


    她什麽都不知道,平等的關愛每一個人,路西法哂笑一聲,自己又衝她發什麽火。


    薩麥爾眸色晦暗如淵,站在後麵一言不發,半晌冷不丁提醒:“阿姐,他僭越了。”


    花球球臉色漲紅迴過神,不高興的控訴路西法:“我要把你拉進黑名單一個月!”


    跟她處了這麽多年,兩人自然知道黑名單是什麽意思,路西法頓時如遭雷擊僵在原地,隻有薩麥爾如同偷了腥的貓揚起勝利的笑。


    路西法試圖解釋剛剛的行為:“我隻是在幫阿姐加強神力的偽裝,這下對方就再也無法發現阿姐的真實身份了……”


    花球球哪聽他解釋啊,人早賭氣的跟親親小薩貼貼去了。


    沒多久金發少年悠悠轉醒,一個人陰氣沉沉坐在角落不說話,花球球把控距離觀察他神色一點點靠近,久違的化身知心大姐姐。


    “你的名字方便說嗎?”


    畢竟是救自己命的人,少年收起尖刺變得稍稍柔軟:“所羅門。”


    花球球看著他一直瞌闔的眼睛,小心:“你的眼睛……”


    所羅門周身忽然爆發強烈的怨恨和戾氣,之前他有多慈悲如今便有多扭曲。


    “被人挖了。”


    那雙盛滿智慧的碧綠眼眸不僅被挖了,還被人一腳踩碎了。


    花球球沉默片刻,低聲說了句:“抱歉。”


    少年抬手撫上額頭,言語神態間帶出冷漠和自嘲:“是我自作自受。”


    他一頓,恩怨分明:“感謝你的救命之恩,那你該如何稱唿?”


    花球球頓時鼓起嘴巴不說話。


    她想起初識路西法和薩麥爾時,報出名字被這倆笑了半天,心裏就鬱氣。


    碰壁兩次了她可不想碰壁第三次。


    路西法雖然眉目冷清,開口卻帶著無聲的親昵與討好:“阿姐別生我的氣了,可好?”


    花球球不理他,眼睛一轉調皮的對著所羅門說:“他們都喚我阿姐,你要是不介意……”


    所羅門聲音沒有任何波動:“阿姐。”


    正準備滔滔不絕的花球球:“!!!”


    她激動拍著胸脯保證:“一聲阿姐保你榮華富貴一輩子,童叟無欺,絕對真實!”


    又找迴了多年前養可愛小弟弟的感覺是怎麽迴事?


    路西法與薩麥爾眸色驟沉。


    花球球真情實感擱那吐露:“我還有兩個弟弟,一個叫路西法,一個叫薩麥爾,但自從他們邁入少年期就整天忙的不見人影,我都快成了空巢老人,所以你來的正好。”


    兩人:“……”


    別說的這麽好聽,你就是愛不會消失但會轉移罷了。


    從花球球的言語中,所羅門知道這位少女含辛茹苦把這兩人養大,對於她永遠的稚嫩年輕,讓他無形中更加信服她是神族人的說法。


    畢竟人類是會老去的。


    與對從小帶到大的路西法和薩麥爾不同,花球球幾乎從不對所羅門談起她的過往,反倒是安安心心做起了所謂的“神女”。


    在所羅門心中,阿姐是最符合神女的完美存在。


    而對另外兩人來說,隻有他們知道阿姐的小秘密,讓他們生出隱秘的欣喜,遂而將秘密守的更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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