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球球的一句“我願意”剛落下,米迦勒的“不準”就緊跟響起。


    他目如鷹隼壓迫十足,問向拉斐爾:“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拉斐爾歎息:“這裏的畢竟不是我的本體,治愈之力削弱太多,所以就算我想快也沒有辦法。”


    “並且我不是每次都有機會來依附神像為你治療,神界太多人在暗中盯緊我,下一次再有機會神降又不知到了什麽時候,所以這期間最好有人能代替我幫你修複神魂。”


    他看向花球球,頓了頓繼續道:“而銀鐲的主人是最好的選擇。”


    花球球高高舉手:“我可以的!”


    米迦勒厲聲:“不行!”


    他頭疼的按壓眉骨,幽深的眸色沉沉浮浮撕扯糾結。


    每次都被否決,花球球也不高興了,她質問:“為什麽?現在局勢千變萬化,你越早恢複對大家就越有利,既然我能幫忙為什麽不讓我幫?”


    話是完全沒錯的。


    若真要在這些人裏比個高低,那身為戰鬥天使的米迦勒無疑是三界最強的存在,天使軍團的首席指揮官,剛勇果敢戰無不勝,這也是敵人為什麽暗中蓄謀那麽久,第一次行動就要摘除眼中釘的原因。


    隻要米迦勒不在了,那麽事情會好辦太多。


    偌大的教堂空蕩寂靜,米迦勒緊鎖眉頭唇線抿的平直,他看向少女倔強的雙眼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解釋。


    “會很疼的。”


    見兩人僵持不下,拉斐爾主動替花球球解惑。


    這位身懷草木之感,如同林間拂來的清風般滿身藥香的大天使輕聲:“你會特別特別疼的。”


    花球球一下恍然大悟,她瞧見米迦勒別過臉,隱忍著一言不發。


    拉斐爾隨手朝銀鐲彈出藍色光球,銀鐲忽閃竟是排外的將光球一下彈開。


    花球球看的驚奇。


    拉斐爾:“你也看到了,你的銀鐲排斥一切外來力量,所以我無法將神力注入銀鐲,那麽隻能換種途徑,通過將神力注入你的身體,由你來操控治療米迦勒。”


    花球球急不可耐:“那就來啊!”


    拉斐爾看她缺根筋的模樣,心中一梗,歎口氣認認真真解釋:“我需要向你體內注入的神力強橫又龐大,凡人之軀根本無法承受,我可以保護你不會爆體,但內髒被擠壓撕裂又重組的疼痛是常人難以忍受的。”


    他輕輕:“這麽說你懂了嗎?”


    拉斐爾瞥見米迦勒肌肉線條緊繃到恨不得要將脊背拉斷,甚至眼尾也染上一層如困獸無助走投無路的薄紅。


    放在心尖尖上的人,現在要看著對方為自己受苦,米迦勒怎麽可以接受。


    他承了她太多恩惠,大抵隻能祈禱餘生再長些,才好一點點還迴去。


    “我懂啊。”


    花球球垂在身側的手指克製的握拳,以此來平息那份顫抖。


    “又不是沒經曆過,不帶怕的。”


    循環中她都敢往長槍上撞,她所積蓄的財富裏,占比最大的便是勇氣。


    隻要米迦勒早點恢複,那對三界來說麵對任何困難都有最大底氣,所以權衡利弊她覺得自己沒有理由不去做。


    “快點,趁我沒反悔前。”


    她壯烈的抬頭挺胸閉上眼睛,嘴巴鼓起,裏麵的牙關指不定還在打顫,其實那副嬌憨的神情有些好笑,但在場的兩人誰也笑不出來。


    人類的勇氣是最偉大的讚歌。


    這一點毋庸置疑,因為拉斐爾已經在花球球身上看見了最好的詮釋。


    他的喉結艱難的滾了滾,鼻息不穩:“好。”


    而米迦勒則如戰敗的士兵,丟盔卸甲狼狽不堪。


    直到此刻,他仍在鬥爭想出口阻止,話到嘴邊沒想到花球球先他一步開口。


    “那個……你們來個人把我打暈,我還是有點怕痛的……”


    她笑的勉強有些不好意思,前麵話說的太滿,現在又有點怕,這導致她臉羞得通紅。


    拉斐爾一雙金玉般的眼眸不經柔成春水,他抬手輕輕摸摸花球球的腦袋,手掌下滑覆蓋住少女的眼睛。


    “睡吧。”


    花球球的腦袋犯困的點了點,身體一軟向後倒去,枕在了男人寬厚溫暖的胸膛。


    米迦勒手背青筋虯根盤結,雖然隻是金光暫時凝聚出的身體,但將心中每一份的情緒變化透過肢體表現得那麽清晰。


    他將花球球前後調轉,變成少女趴在他懷中,下巴抵在他肩頭的姿態。


    右手掌覆上她的後腦勺試圖安撫,米迦勒垂眸,遮住眼中的心疼和脆弱,嗓音低磁沉鬱:“開始吧。”


    拉斐爾眸色深深看向沉睡的少女:“神族會記住您的恩情。”


    說完雙目瞌闔,他盤坐在地,手掌貼在少女清瘦纖細的脊背,身下金色法陣隨著神印流轉,一層層向外擴大。


    恐怖強大的神力猶如洶湧奔騰的江水源源不斷的注入少女體內,原本恬靜睡著的少女抖動眉毛,五官開始不安痛苦的扭曲。


    她的背後出了很多冷汗,雙手無意識從米迦勒腰側穿過扒在結實的肩頭,人不斷蜷縮猶如受到致命一擊垂死掙紮的小動物,慘白的唇“嗚”的一聲放聲痛哭。


    清越淒厲的哭聲一下震的兩人心間被刀剜了一大塊的疼。


    米迦勒眼角濕潤,不斷親吻她的發頂眉心,將她按在自己肩頭,任由花球球一口狠狠咬下。


    拉斐爾的治愈之力快速抽離,金色法陣猛然變成銀白色,上麵流轉的古老神印,如同從紙張上飄起的文字,浮在半空,好似律令。


    有一股強烈洶湧的神力注入花球球體內,她的眼淚因疼痛不停的掉落,身體因這股恐怖的衝擊,似乎鬆動了某個記憶的閥門。


    記憶裏有人抱著她,銀發鋪落周身,青年摸著她的臉頰語氣疑惑:【阿姐明明是人類,那為何這麽多年過去容貌卻不曾改變一絲一毫呢?】


    青年和她額頭對額頭,依戀相抵,情濃繾綣:【我不知道阿姐從哪裏來,所以我好怕,好怕阿姐某一天突然迴家,去往我到達不了的地方。】


    銀發變成紅發,青年的麵龐也變成了另一人的模樣。


    紅發青年與她並肩坐在高聳的斷崖,細長倒三角的尾巴粘人的纏在她的手腕。


    他們向下俯瞰,眼底是殘骸體與人類廝殺後的屍山血海。


    【不論什麽我都聽阿姐的,阿姐若想救這人間,我便去救,阿姐的所有願望我都會替你達成。】


    青年側頭偷腥般飛快的在少女臉頰落下一吻,他眉眼如畫笑的痛快:【哈哈哈哈,這麽驚訝做什麽,我沒說假話,哪怕再難,你若想賜這世間一片淨土,我便窮盡一生為你做到。】


    再之後呢。


    紅發青年又變成了一位金發少年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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