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卿之的複健進行的很順利,雖然還不能走動,但已經能不借助外物,短暫的獨自站起來一會兒。


    不過長時間不運動的雙腿還是能看出病態,肌肉萎縮的痕跡很明顯,需要時間恢複。


    除了在薑戈麵前,其他時候他一直長袖長褲,絕不裸露出多餘的一絲肌膚,旁人也看不出什麽不對。


    用他的話來說:要守男德,他不會穿著暴露有失體統的衣服,當然,在妻主麵前除外。


    他說著這話的時候灼熱的目光一直鎖定在她的身上,薑戈有些不自在,卻也沒有躲避,隻是指出這裏的不同。


    “這兒不是那邊,華國講究穿衣自由,隻要不是裸奔或者太過分,沒人會管的。”


    陸卿之搖了搖頭:“這裏很好,但你就當我自己想管自己了,我喜歡如此並沒有感覺到被束縛。”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你先前說的沒錯,確是太平盛世,我也理解你為什麽比我還熱衷於讓百姓過上好日子了。”


    薑戈知道他說的是溫玉辛,她雖然已經確定她們就是一個人,可僅憑借模糊的記憶和這幾天不算長久的相處,她對陸卿之有親近有好感,卻沒辦法理所當然的以溫玉辛的身份接續兩個人的感情。


    失去記憶的她對於這份感情來講就是殘缺的、不完整的,對將全部心神傾注在上麵的陸卿之也不公平。


    薑戈轉移話題,她不了解那段過去也就不知道怎麽迴答:“對了,我問過醫生了,你很長時間都沒出去過了,這兩天可以在院子裏麵轉轉,我陪你一起。”


    “好。”


    她想起陸卿之還沒看過外麵的世界,說完給他圍上衣服、蓋上毯子做好保溫工作,摩拳擦掌的推著人下樓。


    陸卿之雖然有些失落她還是沒想起來,但很快就被眼前的新奇奪去了注意力:“他們在做什麽?”


    薑戈抬眼望去,一個大爺掛在單杠上甩來甩去,她的表情有些怪異,組織了半天措辭:“這所醫院是私人醫院,很多人住進來並不是治病,還有人是來療養身體的。他們就是在健身,強身健體,這兒年紀大的老人都喜歡鍛煉。”


    陸卿之收起驚奇,慢吞吞的說:“身體看起來挺硬朗的,還這麽自律,你們這兒挺臥虎藏龍啊。”


    薑戈幹笑,明明她沒做什麽,但就是感覺有些許的尷尬,恰巧這時眼角的餘光看見還有幾個大爺大媽在撞樹的,在心裏倒吸一口冷氣將輪椅拐了個彎向大路走去。


    兩人一路說說笑笑不知不覺走到了鄰近大門的地方,就這樣連續幾日,陸卿之的狀況看起來也確實恢複的不錯,他們都是在薑戈下班的時候,固定一個時間點一起兜兜轉轉透透氣。


    期間,陸父陸母的朋友風塵仆仆的趕過來幾個,考察了薑戈之後,給醫院塞了大把的錢,就又匆匆離開了。


    她們都可以想象先前自閉著的陸卿之過的什麽樣的日子:有愛和關懷,但不多。


    某一日,兩人正要往迴拐迴病房,就聽見身後欄杆被撞斷的聲音,幾名保安拿著對講機一臉驚恐:“那個人幹什麽!瘋了嗎?停車停車!隊長隊長,快點來東門,這邊有緊急情況!”


    薑戈隻來得及將手裏的輪椅用力推給趕過來的保安就被撞飛出去,她似乎聽到了骨頭斷裂的脆響,鮮血從身下漫出,很快將這塊地染成了殷紅。


    喉嚨裏是濃鬱的血腥味,有什麽東西在向上湧,她被嗆的直咳嗽,血從她的口中噴出,濺了爬過來抱住她的陸卿之一臉。


    ————


    “我沒事,我沒事。”她想安慰陸卿之,但顛顛倒倒隻念叨著這兩句,再多的話被血堵住說不出聲。


    抬起手擦掉他臉上的血滴,強烈的心跳聲在她的耳中越發震耳欲聾,漸漸聽不到四周旁觀者的唿救和關心,手臂落下失去了意識,隻記得陸卿之說:“你別出事,不能出事,我就隻有你了。”


    他的喃喃被風吹散,已經昏迷的薑戈自然也聽不到他後麵的話:“要是知道會這樣,遲早要分離,那為什麽讓我來到這裏?難不成是為了讓我體會一遍愛人先離去的滋味嗎?”


    陸卿之並不了解這裏的醫療水平,隻是在他的認知裏,重擊之後口出鮮血大概率是髒器受損,又流了那麽多的血,說很難救過來都是客氣的,十有八九不會再醒過來。


    他抱著人不撒手,被急得滿頭是汗的醫生和護士拽著吼:“鬆手!再不鬆手人就沒救了,你想該死她嗎?!”


    陸卿之來到這裏時間不久,他很多事情都不懂,甚至不知道這夥人能不能將他的妻主從鬼門關裏拉迴來,但他還是聽話的撒開手。


    這樣迷茫惘然、無助彷徨的性格不是平日的他,現在他聰明睿智腦袋瓜子幾乎轉不動,他不明白剛剛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這樣了?


    陸卿之被安置在手術室門口,強行活動的雙腿在隱隱泛痛,腿彎處的刺痛讓他幾乎疼的要跪下來,手上沾的血讓他感覺又冷又燙。


    那麽多的血,將地染紅、將擔架浸濕,現在手術室的門口還有滴在地上一滴一滴的血滴,他不敢想象她那麽瘦弱的身體有多少血可以流。


    保安們派出兩個人守在陸卿之身邊,他們將遺留在車禍現場的輪椅和衣服拿了過來,送到了這個過分瘦弱的青年手裏。


    看著他慘白的臉色,他們也看向了手術室,其中一個臉圓一點的說道:“別擔心,在醫院裏出的事,離得這麽近,救助及時,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另一個人也安慰道:“對的,你別擔心,那個行兇的人也被抓到了,警察剛剛把人提走,我們的監控錄像也上交了,他們可能一會兒會過來詢問你事情發生的經過。”


    陸卿之並不關心這個,隻是問道:“等那個燈綠了,她是不是就安全了。”


    兩個保安一齊望向搶救室門上的紅燈:“應該是的。”


    臉圓的那個顯然不太適應這種生離死別的氣氛,又不會說什麽安慰人的話,不自在的用手擦了擦大腿,感覺有點痛,低頭就看見自己的雙手手掌的皮幾乎都被磨掉了,血糊糊的一片。


    他把手往身後藏了藏。


    像這種高級的私人醫院,聘請的保安自然也不是光有個子的草包,他們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這次是因為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


    畢竟,真的沒人見過有人從大門外開車撞斷道閘,進來撞人的。


    他們反應的還算快,在那人撞到了那位女士準備對二人進行二次撞擊的時候,她們扒著車門強製兩人製住,停下了車。


    他的傷就是扒車的時候拖拽出來的。


    就在這時,一個護士匆匆從他們麵前跑過,手裏拎著什麽東西。


    保安發現陸卿之的視線死死地盯住護士,躍躍欲試的準備撲上去攔人,先一步兩人按住:“那是護士在送血,可能是薑女士失血過多,需要輸血,不要妨礙她。”


    陸卿之第一次聽說人失血還可以輸進去。


    守在自己身旁的兩個人,臉上沒有露出什麽悲傷可惜的神色,就知道他們剛剛所說的話是真的,她不會有性命之危,陸卿之失去的理智漸漸迴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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