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繼續流失下去,她應該就變成了普通女人。”複目光複雜,這一招是不是戰巫們的軟肋,以後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手指。


    直到林嬌放完最後一根腳趾,女巫都沒醒,要不是有唿吸,還以為人死了。扔掉牙簽,她的手上幹幹淨淨,但是兩個男人碰過女巫的腳,髒不髒都髒,趕緊讓他們去泉水洗洗。


    “宮本,你死盯著自己的手指幹嘛?”


    複就把剛剛的擔心說了,問:“要毀了一個巫,是不是把他的雙手雙腳砍掉就行?”


    力像看傻子一樣:“任何人砍掉不接的話,不都廢了嗎?”


    複知道他沒明白自己的意思,隻要鳳林的答案。


    林嬌無語,什麽時候我比你還懂了?道:“我覺得並不是,指尖血放的不止是手上的血,它是連接全身的。整個砍掉,身體的血怎麽通過手指流出來?比如……”


    她伸出自己的無名指:“據說這根手指連接人心髒裏的血液,所以我們那兒男女求婚,如果同意了,就會在這根手指戴上求婚人送的戒指,意味著愛你入心,把你栓在了心上。結婚時,雙方還要互戴,叫婚戒,互相栓住至死不渝,是很重要的一個儀式。我們是一夫一妻,因為一個人隻有一顆心髒,栓很多戒指的心髒,就成了爛心髒。爛了的心,當然也不配被人栓。”


    兩個男人都一臉新奇,求知若渴地問戒指是什麽?


    “就是一個圈,套在手指上的飾品,跟手串差不多。”


    長見識了,複第一次生出向往婚姻的衝動……跟一個愛自己入心,自己也入心愛著的人一起生活,想必日子會很有意思吧。不知道這輩子,還能不能找到第二個入自己心的女人。


    力眸光深沉,看著林嬌:“以後我們也戴。”


    林嬌眼神微閃,不想接話。


    “你們到底去不去洗手!”


    二人趕緊動起來。


    複洗完迴來看了眼女巫,喜道:“可以了!”差不多了,雜氣少了一大半,竟然真的成功了,簡直不可思議。


    力本想轉迴去接水,發現之前代摔壞的陶罐底部還剩一口,直接灌進女巫嘴裏。


    剛喝下去,她的臉就肉眼可見地變紅了,月光正好照在她臉上。


    三人都明白了,喝下水要與月光相結合,才能發揮作用。


    力把女巫拎進小山洞……


    林嬌無意間瞅見自己的藍色睡袋,想到個好主意。讓力把梨裝進來,現在梨整個人都被捆得結結實實,隻能像蟲子一樣扭動,沒費多大勁兒就將人給放了進去。


    現在變成整個睡袋在扭動,慢慢地幅度越來越小。


    複說,如果有鉛石就好了。傳說中鉛石可以隔絕任何巫力,想必也能隔絕月華,可惜他沒見過。


    力從裏麵出來了,看到扭動的睡袋,就知梨仍沒好,問複:“要不要試試把她打暈?”與其這樣清醒著痛苦,不如睡死過去。


    “對呀!我天,怎麽才想到。”林嬌心說自己可真笨啊。


    代也覺得好,“我來!”


    複扯過睡袋,“還是我來吧。”


    “你?”代不明白,為什麽不愛管閑事的複突然要代勞。


    複說:“我不是怕你做不好,隻是,隻是怕你做不好,還是我來吧。”


    說著,拎出哇哇亂叫的梨,照著後頸用力一砍,頓時,整個世界都安靜了。


    說道:“看,隻一下,如果是你的話,或許她要多受幾次罪。”


    代還以為是複說錯了話,沒想到他就是怕自己做不好的意思。感覺有點受傷,不過梨現在睡了過去,太好了。他把自己往地上一扔,隻想好好緩一緩,好心累。


    老血戰已死,女巫在“做事”,現在就鼠戰可以聊聊。空中的絲網怎麽破,不知他知不知道。


    鼠戰並不傻,他記著老血戰最後的話,心裏明白這是自己的保命符。但是具體怎麽做才能保住,他就不清楚了。


    林嬌笑道:“你抗著什麽也不講,是想跟我們一起慢慢餓死在這裏,還是想要我們一個保證?”


    鼠戰眼睛一亮,猛點頭:“除非你們不殺我,還要把蛙人頭上的解藥全給我。全給我一個人,哪怕蛙人死了,我也能活好幾年。我不能就這樣死掉,明明是天神選擇的血戰,卻從來沒有見過沼澤之外的世界,不甘心。”


    他說得很動情,力沒作聲,林嬌也沒有,不殺他好難。事實上,他們並不覺得出去是難事,套他話,不過是想了解如何養蠶女。


    這個時候,複站出來,他覺得自己可以給對方一個保證。


    鼠戰搖頭,“我不信你,我要他倆答應。”他早就看出來了,論心狠,當屬這個女人,她連後路都不給自己留,不知道是蠢還是莽;論手辣,當屬這個男人,小小年紀就像殺過很多人似的,真能下死手哇!


    複並沒有因對方的輕視而委屈,他轉著眼珠子,在想怎麽才能合理地讓人家配合,又合理地殺掉人家。


    他道:“你倆答應吧。”


    林嬌眨眨眼睛,大概猜到他是想親手殺這人。就跟力一起點頭答應了。


    這麽容易?


    鼠戰一時不知道該怎麽應對。


    “真不殺我?”


    “我倆真不殺你。”林嬌道。


    力很不耐煩的樣子:“你不要挑戰我的耐性,老老實實把你知道的都講出來!”


    林嬌突然起身,正琢磨話術的鼠戰嚇得一哆嗦。原來她是去拿柴火,並不是要對自己動手,她拿著點燃的柴火飛了出去。


    林嬌把絲網上的枯枝全部點燃,整個山洞頓時如同白晝。別說,遍布空中的火光,看著還有點美感,莫名有種過年了的氣氛。她覺得自己可以在這裏“發明”一個節日。


    鼠戰掩飾住心底的輕蔑:“你們以為燒得掉?”


    燒不燒得掉不重要,隻不過是想看看那十幾個孩子藏哪去了。


    林嬌跟力搖頭:“地麵上沒發現。”


    力笑了:“那就是在地下,代,別睡了,去找找下麵有沒有地窖。”說著,看了一眼複。


    複醍醐灌頂。隻有代不明所以,聽命翻下去,不明白就多幹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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