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裝著好奇,問道:“大人,為什麽要用這麽重的石箱裝?”皮毯子不行,木箱也不行?


    工頭沒什麽好隱瞞的,這些人來了這裏,隻有橫著才能離開,說道:“不是普通石頭,它能隔絕巫法探測,你掂掂,血戰都不敢說輕易抱起來。”


    力當然不去真的去掂,他懂分寸。一臉信服地樣子,退到一旁,等著領肉。


    他拿著肉上去,門口就遇見瘟桑,這半個月她天天有肉吃,連水果都不缺。可見,象度是下了血本的。


    桑:“狼力,需要我幫你烤肉嗎?”她滿臉笑容,聲音響亮,有種調戲男人的張揚。


    桑本以為狼力會像以前那樣扭頭就溜,誰知他卻朝自己走過來了,額頭上的汗珠在篝火下亮晶晶的格外清晰。遐想間,她的脖子猛地被狼力掐住,很痛,沒法唿吸,雙腳離地,這一瞬間,懷疑自己要被他活生生掐死。


    “你說,我要是在這裏把你殺了,洞窟主人會不會也將我殺了?”


    狼力的聲音很輕,從未有過的溫柔和認真,但是桑卻第一次感到害怕。


    “迴話!”


    桑說不了話,用盡全身力氣掙脫,力卻突然鬆手了,她蹬蹬蹬後退數步,撞到法巫鐵圍鏈上才穩住腳步。低下頭一頓猛咳,眼看狼力又衝過來,嚇得大聲尖叫。


    “我殺過很多人,你知道殺人是什麽感覺嗎?”力發現她突然走神,眼神微眯,替她答道:“你知道。”


    桑瘋狂搖頭:“不,我不知道!你走開,別碰我!走開呀!”


    力還偏偏就碰了,桑感覺左小腿吃痛,敢情是被他抓在手上提了起來,她單腿站立中心不穩,又不敢依扶力,隻能向後死死抓住鐵圍鏈,手心刺痛。


    力一臉認真地問她:“這裏很大是不是?等你晚上睡著的時候,我上來把你切成一小塊一小塊,從圍鏈裏丟下去,不知有沒有人能找到你?”


    桑看見狼力的眼睛陡然變綠,嚇得大叫,“殺人了殺人了……”


    遠處的老鳩巫不耐煩地嚷嚷了兩句,勸他們動靜小一點,不就辦個事嘛,怎麽整得像殺雞一樣。三個工頭倒是睡得香甜,完全沒被吵醒。


    “唰唰”兩聲,上方石壁突然出現一個男人。


    “狼力你在幹什麽!”


    力丟開桑的腿,看向鴉風:“你果然守在這裏。”


    “風,帶我迴去,馬上走!”桑半息都不想多待,她認輸了,她永遠也學不會耀城城女們的刁蠻和灑脫。


    鴉風正想開口,卻聽狼力淡淡地對桑說道:“我們碩石人人都穿一種叫內褲的東西,你有空去打聽一下,這樣以後再被人抬起腿時,就不會讓人髒了眼睛。”


    “狼力!你變成廢物那一天,我一定會過來親手殺了你!”桑咬牙切齒,怒不可遏:“風,快帶我走。”


    鴉風道:“你現在出不來,洞窟老巫已經休息了,要走隻能等明天。”


    “啊!”桑氣得直跺腳:“那你別離開,今晚就浮在外麵。”


    “浮在外麵?”鴉風看向天上的雨,他在上麵崖壁新築的藤編巢還沒用上呢。


    力猜錯了,他不是一直守在外麵,而是今天才奉命過來看族長女兒得手了沒。


    “好吧。”鴉風最終還是答應了。


    力就在旁邊烤自己的肉,烤好細嚼慢咽,已經恢複麵無表情的模樣,時不時怔一會兒,不知在思考什麽。


    原以為,此後應該會清靜了,誰知第二天下工之後,工頭又讓力上去放風。他問為什麽,工頭拍著他的肩膀,說他好命,以後每天都會早一個時辰下工,哪怕他睡在上麵也可以。


    力一路上都有不好的預感,果然,剛一走出洞,就迎上桑的那張臉。


    昨晚還嚎叫著馬上離開的人,今天突然不走了。


    鴉風也進來了,嗯,進來保護她騷擾男人。


    力深吸一口氣,往迴走,卻碰到早等在裏麵的工頭,二話不說把他推了出來。


    桑在外麵哈哈哈大笑,要是給她一匹馬,再拿一根鞭子,別人可能會把她當成城女吧。


    林嬌不知道力在離她不遠的地方經受著怎樣的煎熬,正跟複一起享受他們今天的晚餐。兔子,雞,鬆鼠,輪番來,偶爾也用她的鐵水壺煮點野菜湯。


    複的山雞毛披風早就做好了,隻是每晚需要烤幹了才能用。


    “宮本,我們明天得走遠一些,右邊的河岸暫時別去管了,先搜查左岸二十裏,不,五十裏。”林嬌不想走迴頭路,務必做到地毯式檢查,不放過丁點可能性。


    複深以為然,既然鳳林看清了方向,實在不行那就一直朝北走,走到大白山為止。


    被工頭推出來的力,又再次往洞裏去:“大人,我要迴去拿我的象毛毯。”


    工頭腳下就是,直接踢給他,笑道:“你是我的福星,你瞧。”他攤開手裏的四根銀條,“送上門來的女人,既然她犯賤,你還顧忌什麽,不要白不要。你要人,我要銀條,咱倆都賺。哈哈哈哈……哈啊~”他打了個大哈欠,說自己要去睡覺了,讓力這一夜盡情幹吧,明天不催他上工。


    力呆怔了一會兒,拿著毯子走出去。


    桑抱著自己的毯子直接湊上來,就如工頭方才所說,犯賤。


    力擰著她的後頸朝石壁上重重一磕,桑直挺挺軟癱在地上,被他像丟垃圾一樣丟到一旁。


    旁邊的鴉風都看傻眼了,這……這家夥動作也太快了。現在他做什麽都沒用,一不敢殺狼力,二還是不敢殺狼力。前者是因為洞窟主人,後者是因為神火鳳林。


    現在他唯一合理的行為是去看桑死沒死,還好還好,力手上有輕重,沒要了她的小命。


    “大哥,你以後能不能趁我離開再動手,你這樣做我是失職的。”


    力眉毛動了動,沒說話,找了塊靠壁幹燥的地方入睡。在這裏,他是別人暫時還有用的工具,沒人敢殺他,放心睡。


    林嬌那邊依舊在尋找,力這邊連續兩晚沐浴著月光入睡。或許是連續的緣故,他忽然發現身體對這裏的月光較為敏感,非常容易吸收進去,他的視力好像有所恢複,內心相當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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