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虎大老遠嗅到了主人身上的氣味,聽到推門的聲音,連忙蹦躂著跑上前去,嘴裏不時地哼唧著,好像在訴說著離別的思念。


    巧珍憐愛的目光看著花虎,隻見尾巴翹得高高的,矯健的身姿不時的彈跳著,顯得非常高興,不時的圍在巧珍身邊轉圈圈。


    “學斌,你也早些休息吧!我迴來了,你就好好上班。”巧珍說著,走進裏屋去看看孩子們,卻發現不知何時早已睡著。”


    “要不,我在家裏陪你兩天?”


    巧珍打了個嗬欠:“最近你上班都耽擱了好多天,不用你陪,我沒事。”


    “真的不用?”


    “那還有假,我自己可以。”


    “那你明早記得叫我早點起床,請了幾天假,我明天早點過去,要不這心裏都過意不去了。”


    “行啊!”巧珍習慣性的看了一下左手腕上的手表,這才想起了那個油嘴滑舌賣破爛趁火打劫把手表拿走的事情,突然覺得少了什麽。


    “怎麽了?在那發什麽呆?這麽晚了,還是早些休息吧!”最近發生一連串的事情讓學斌身心疲乏,還是迴到家裏自在,他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走到床前。


    “沒什麽,隻是想到了遺失的手表,心裏覺得可惜,不知道該跟你怎麽說?”


    學斌想起了在周山村的時候,見到了阿力手上戴了一塊和巧珍一模一樣的手表,連牌子也和他送給巧珍的完全吻合,原來是巧珍把手表送給了阿力。


    他認得這表,當他看到送給巧珍的手表卻戴在別的男人手上,他的心像針紮一樣痛,覺得自己的情意被她辜負,他當時想去問,可又把話咽在了肚子裏。


    即使是同款,細節上總會有所區分,他期待著巧珍能親自說出表的實情,讓自己知道表的行蹤。


    這手表是自己送給巧珍愛的禮物,家裏雖然有座鍾,但是,她在地裏幹活的時候,總是忘記迴家的時間,為了不耽擱給孩子們做飯,影響上課,他忍痛用自己的工資給巧珍買了一塊手表,希望自己不在她身邊的時候,能夠永遠陪伴左右。


    既然現在巧珍提起了這件事,他也想聽聽,這表究竟去了哪裏?


    “言為心聲,你心裏怎麽想就怎麽說,莫非你有難言之隱?”巧珍欲說還休,又長籲短歎了一口氣。


    果然和自己想的沒錯,原來她真的把表送給了阿力?怪不得會有這樣尷尬的表情,這個時候,他想要刨根問底,轉眼想到巧珍失去娘已經很痛苦的樣子,他也不想再糾結表是不是給了阿力的問題?


    “還記得你問我給咱娘買雞蛋糕的錢是從哪兒來的嗎?”


    “當然記得,隻是那錢與你手上的手表有什麽關係?”


    “關係大了,如果不是賣垃圾,這手表也就不會輕而易舉的丟失了。”


    “你怎麽越說我越糊塗了,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懂?”


    “手表就是在賣垃圾的同一個時間段丟的,往日,我在收拾廢紙箱還有瓶瓶罐罐的時候,怕不小心碰住手表,會有一個習慣,把手表放在桌子上,這次也是,我提前把它摘下來放到了院裏的窗台上。”


    “你再想想,是不是當時隻顧得收拾東西,放錯地方了?”


    “怎麽可能?不會有錯,我當時記得很清楚,隻有收破爛的在院裏,我看他的表情很不自然,成交之後,他便快步離去,當我迴來拿手表的時候,發現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或者是不是你記錯了?這麽長時間了,興許孩子們也動過,要不趕明問問俊紅看她見了沒?就她平時最淘氣,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不會是俊紅拿的,我確信無疑,這表就這麽丟了,我心疼的不得了,也算是陪伴我這麽多年,看到它就像看到你一樣,這買的時候應該很貴吧!就被人輕易拿走了,你說,往哪兒去找?”


    “破財消災,黴運散開,丟了就丟了,就當是花錢買教訓吧!以後你小心點便是。”


    “可,可這是你送我的一份情誼,你當真就不心疼?平時摳門起來跟鐵公雞似的,這會兒怎麽又大方起來了?”


    聽著巧珍的話,學斌對阿力的誤會終於煙消雲散了,他反而覺得自己疑心太重,總是一次次地冤枉巧珍。


    沒辦法,所有的愛情都是自私的,他心中有巧珍,也容不得她心裏有別的男人,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就不會有無緣無故的恨。


    “木已成舟,覆水自流,表丟了也是一時疏忽,總不能一直沉浸在悲傷中吧!你若喜歡,我再重新給你買一塊兒。”


    “你是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我不要,幹活戴著也挺不方便的。”


    “那我給你買別的你喜歡的禮物?你想要什麽?”


    巧珍受寵若驚地說著:“怎麽突然對我這麽好?你心裏是不是有什麽好事?難道,難道是漲工資了?還是升職了?”


    “沒有,漲工資的話我第一個告訴的就是你了,我的工資再沒有你最清楚了,你可是咱家一把手,掌握著家裏的財政大權,升職就更不可能,沒有好事就不能給你買禮物了嗎?”


    “我是受之有愧,不會是我在周山村的時候,你做對不起我的事情了吧!”


    學斌的臉頰微微發紅,顯得有些羞怯,眼神躲閃不定,不敢正視巧珍的眼睛,似乎在抑製著內心的情感,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這時,月光灑在了屋簷上,他思緒飛揚,想起和離秋相識——相遇——重逢——約會的片段,像放電影一樣出現了自己的腦海裏。


    “我哪有?”


    “即使給你十個膽,諒你也不敢,你敢發誓嗎?”巧珍揶揄道。


    學斌心神不寧,那一晚他和離秋在山坡上巫山雲雨,酣暢淋漓的時候,難道背後有雙眼睛在監視著自己?不會的,那個地方十分隱蔽,天那麽晚,不會再有別的人知道,巧珍更不可能,也許,是自己太過緊張了。


    他岔開了話題:“好了,不早了,早點休息吧!你怎麽較起真來了,我又沒做錯啥,發什麽誓?”


    “我不管,不發就不讓你睡覺,你以前不是你這樣的,今天你好反常,是不是有心事瞞著我?要不,你的臉怎麽那麽紅?”


    “好了,我發誓行了吧!我唐學斌今生隻愛你周巧珍一個人,這樣總可以了吧!”


    巧珍嘴唇緊閉,看也不看學斌地說:“一點兒都不真誠,就會糊弄我,你根本就不愛我。”


    “看你說的,怎麽可能會不愛,你讓我愛的死去活來。”


    她的眼前不由得想起了離秋的影子:“可是我會像花朵一樣凋零,廠裏有那麽多好看的姑娘,我怕她們把你魂兒勾跑。”


    “我是那種人嗎?他們就算想勾我也得經過你的同意,否則,我看都不看一眼。”


    “別臭美。”巧珍這才露出來了一絲微笑。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明。學斌看到巧珍撒嬌的樣子,不免覺得乖巧。


    學斌不由得三魂飄蕩,七魄飛揚,那雙眼睛定在了她豐腴的山峰上,觀之不足,看之有餘,他難以自已,把巧珍緊緊抱在懷裏,絲毫未曾抵禦,他雙手托起巧珍的頭,隻覺得一顫一顫,翩然不知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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