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你過年迴不了家,卻和別的女人抱在一塊兒,你們親吻著,如果你是我,看到這樣的情景,你能做到鎮定自若,心靜如水嗎?”巧珍紅腫的眼睛有一種憂鬱。


    學斌怕巧珍誤會,連忙為自己辯解:“這不是你想的那樣。”


    “口說無憑,眼見為實,人證物證都在,我都看見了,你還想狡辯,又開始耍賴了不是?我給自己說過的,今天不給你吵架,你別逼我啊?不要給你臉還不要臉?”巧珍最見不得他撒謊的模樣。


    “你聽我把話說完可以嗎?為什麽每次都要和我爭著說,聆聽,聆聽懂嗎?”


    學斌越急越氣,不說也是錯,說也是錯,他真不知道該如何去麵對巧珍了。


    “好,給你一分鍾,我悉聽尊便。”


    “也許,你不知道我這次被評為優秀職工,意料之外得到了一張電影票的福利,春節期間,我因為要堅守工作崗位,放棄了看電影的機會,我怕這張電影票會過期,出於一番好意,我把它拱手相讓給了辦公室的一個女同誌去看。”


    “無意之間的一番促膝交談,卻讓我們很快找到了共同的話題,那就是對電影的摯愛,彼此言談之中,我們對《鐵道遊擊隊》這部電影有了很深的感受。”


    “誰知,那個同誌一時高興的得意忘形,見我把電影票給了她,她竟然激動地上前抱住了我,還在我臉上親了一下,卻沒有想到,被你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


    他看了看表,時間一分鍾內把該說的話都全部說完,學斌這才微微一笑,這應該沒有什麽遺漏的了?


    “你別跟我說你迫不得已,出於無奈才身不由己,她比我年輕貌美,你很享受吧?我才不要相信你的鬼話,我真沒想到,你這種老實的人還被女人惦記?不是有賊心就是有賊膽?或者就是瞎了眼。”


    巧珍覺得學斌說的不可能這麽簡單,他真的以為自己是小孩子,糊弄糊弄糊弄就過去了嗎?


    “看著你默默地在我身邊憤然離去的模樣,我的心裏不知所措,我不敢上前,不由得想起上次我們吵架你反而不讓我解釋,最終鬧得不歡而散的情形,我怕越解釋你對我的誤會又再次加深,我不知道該如何挽迴?”


    “你可知我多想讓你上前抱抱我,走了那麽遠,我好累,可你一句話都不說,你怎麽可以那麽殘忍?”巧珍說到這裏,聲音又開始哽咽起來。


    “好好好,巧珍,我錯了,以後你讓我說我就說,不讓我說我就不說,我聽你的就是了。”學斌看到巧珍欲哭無淚的樣子,心裏又開始起了惻隱之心。


    “這還差不多,看在娘和孩子們的份上,畢竟以後還要在一起生活,我就饒過你這一次,隻有再一再二,沒有再三再四,下不為例。”巧珍心中的怒火總算在這一刻熄滅。


    “哦,太好了!老婆萬歲,老婆萬歲。”學斌這一刻開心極了,興奮的像個孩子,她終於得到了巧珍的原諒,他們終於和好如初,恢複到了原來的模樣。


    這時,她忽然想起了什麽?巧珍怔怔地站在那裏,一個疑團出現在她的腦海裏。


    “即使你對那個女同誌沒什麽好感,可是誰能保證她以後會不會纏著你呢?你說清楚。”巧珍眼睛直盯盯地望著學斌。


    是啊?我該怎麽麵對她呢?她熱情洋溢,散發著青春的活力,是廠裏男人心中的女神,可一次次麵對她對自己的挑釁,不知是有心還是故意為之,他不敢多想,也不想再繼續下去。


    總不能一直這樣躲著不上班吧?還好和巧珍這邊已經解釋清楚,一天假期之後,去上班始終還是要麵對的。


    算了,還是不要再見了,絕對不能,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你說啊!在那裏發什麽呆呀?你想她了不是?”巧珍推推搡搡地看著學斌。


    “我哪有?以後我保證不再跟她有任何來往了,你讓我看她我再看她,你不讓我看她我就不敢看她。你讓我往東,我絕不向西。”學斌信誓旦旦地說道。


    巧珍戲謔著:“眼在你身上長著,我能一天二十四小時跟著你不成?就你嘴貧。”


    “我把你裝進口袋裏,想你的時候,就拿出來看看。以後,沒有我的允許再也不準離開我的視線。”學斌深情款款地看著巧珍。


    “什麽時候學的這麽油腔滑調了?你好壞。”巧珍彩霞拂麵,恍如桃花。


    學斌一本正經地說著:“我這可不是油腔滑調,而是因為心裏隻有你一個,我們以後再也不要生氣了好嗎?你不僅氣我還氣你自己,我真怕有天我會失去你,找不到你,那樣我會瘋掉的!”


    愛情本該就是自私的,以後說什麽也不能惹巧珍生氣,讓她再離開自己。


    她是他的女人,隻屬於自己。隻能是自己的唯一,卻不能成為別人的唯一。


    他想起了那個阿力,心裏又覺得堵得難受。它像把匕首,隨時都會插在自己的胸口,隻要碰及,就會疼痛。


    “那你不要故意氣我,我就不會離開你,誰不想吃飽喝足有個好心情,你以為我吃飽了撐的喜歡生氣嗎?這還是春節期間,你就給我找氣受,我真服了你。”巧珍撅起了她的那口櫻桃小嘴。


    學斌安慰著巧珍:“你隻要度量大點兒,有啥事都能容忍的胸懷,還怕會有氣受?”


    “唐學斌,女人是用來疼的,不是用來兇的,你在那裏咕咕叨叨,又開始沒完沒了了不是?那你自便,我走開。”巧珍最不想聽到他囉裏囉嗦的樣子,比烏鴉還煩。


    學斌恭敬不如從命:“好好好,夫人遵命,你厲害,我怕你了不成,瞧我這臭嘴,該打。”


    巧珍在氣頭上的時候,她說啥就是啥,等到她心情好的時候,三言兩語,恰到好處的說教興許比憤怒的時候說上千言萬語更管用,還是自己明智點為好,見好就收,要不隻能自討苦吃。


    畢竟,從這件事情上而言,自己沒有占上風,錯了就是錯了,不能像個娘們兒似的,讓人覺得有一種小家子氣。


    外麵寒意滋生,但是學斌的內心卻是春意盎然。


    她像一股溫暖的春風,激起他心裏愛的波瀾,又像一片輕柔的雲彩,俘虜了他專情的目光。


    無論在哪兒,我隻想好好守護她,陪她沐風櫛雨,陪她春暖花開,陪她相伴到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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