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真的一點都不在乎了對吧。”


    葉單隻是靜靜看著顧夜霖,他比從前長高了很多,站在葉單對麵正好陽光,給葉單的臉上投下一片陰影。


    葉單不懂,倆人都這樣了,在不在乎又有什麽要緊?他為什麽非要問呢。。


    顧夜霖似乎被葉單的沉默激怒了,什麽都沒說,氣唿唿的離開了,


    接下來的幾天,顧夜霖似乎瘋魔了。連著參加了好幾個詩會雅集,拿了頭彩。又在京城一擲千金買了好幾處宅子,商鋪,田地。如此大手筆太惹眼了,許多從前看不上顧夜霖的勳爵豪門也開始留意起他。


    顧夜霖一時間名聲大噪。


    漸漸地,顧夜霖的一些背景也就被眾人扒了出來。


    永豐商會,萬加商會的少東家,顧言真大人家的庶子,已分家,辟府獨居,年紀輕輕考中亞元,馬上要參加春闈會試。


    京城的家族們瘋狂了,且不說顧夜霖才學前程的事,光是這兩大商會少東家這頭銜,就夠讓人心動了,那是源源不斷財富的代名詞。


    這些家族的男人們看中的是顧夜霖有官家背景,不僅坐擁兩大商會而且才學斐然,高中指日可待,前程一片大好。女人們則是看中顧夜霖俊美上進,家產豐厚,且分家獨住。女兒嫁過去沒有公婆掣肘,過去就能管家。


    漸漸地說親的人更多了,起初還有些庶女,後來這些家族都得了信兒,遞交名帖的便都是嫡女了。


    聽說說親的越來越多,最先說親的京兆尹許家急的團團轉,不知道顧夜霖的意思,這帖子都遞過去幾天了也不見下文。


    但許家也不好再去找張大人去說了,人家主要就是牽個線,這會再找,好像顯得他們家多急嫁閨女似的。


    許家庶女許安歌知道這事兒後,有些好奇究竟是多好的人值得父親這麽掛懷,之前隻聽說這人很有錢,家中放著八萬兩銀票。但這段時間,似乎到處都能聽到這顧公子的名字。


    許安歌更好奇了,央求長兄參加詩會的時候將她也帶上。她倒要看看這顧夜霖究竟有多好,讓京城這麽多高門權貴惦記。


    隻是許安歌這一眼便有了點誤終身的意思。


    許安歌從未見過如此俊美的公子,他話不多,也從不與人爭論,在快結束的時候提了兩句詩,雖未拔得頭籌,卻也博得滿堂稱讚。


    一時間,許安歌眼睛就有點移不開了。


    見長兄過去與顧夜霖攀談,許安歌囁喏著也跟了上去。


    顧夜霖正鬱悶的喝著酒,這幾天他在京城折騰了幾下,收名帖收了一大堆,上門說親的快把他府裏的門檻踩爛了。


    可葉單仍舊無動於衷,葉單越這樣,他越是較勁兒似的想證明,葉單也是在乎他的,葉單不選他,就是一件大錯特錯的事。


    可結果總是讓他失望,無論他怎麽折騰,收多少女子名帖,葉單都不曾給他一個正眼。


    顧夜霖悶了一大口酒,看葉單的眼神也帶了幾絲憤恨。


    “顧公子,剛剛那兩句詩做的好啊。”許安權讚賞道,顧夜霖不認識他,但還是舉了舉杯,喝了杯中酒道:“過獎了。”


    “阿兄,顧公子這兩句詩好像可以放進山中雪的詞牌裏,唱出來一定很好聽。不如稍改改填個詞吧。”許安歌建議道。


    許家長兄看向顧夜霖:“顧兄,你覺得如何?”


    “好,那就改個詞。”顧夜霖借著酒意低聲應道,拿起筆,按照山中雪的詞牌填了幾句詞進去。


    他向來不喜歡寫什麽寄情寄誌的詩詞的,隻是這段時間和葉單的事讓他也有了那麽一絲感觸,便抬筆寫了兩句。


    情動如風,風撫樹影聲聲起。


    雪落如絮,輕壓枝頭滿滿溢。


    風散雪落了無痕,一場空歡喜。


    “後續你們填吧。”顧夜霖扔了筆,靠在椅子上揉著眉心散酒意。


    眾人湊攏上來,在場的人都是精通詩詞的才子,一人一句把剩下的詞填完了。有人起哄讓許安歌演奏此曲。


    許安歌的琴藝高超,在京城富有盛名,見眾人都讓自己彈奏,羞怯的道:“安歌今日沒有帶琴。”


    “這還不簡單,誰家離得近,去取一把便是了。”張逸青提議道,忽而看向顧夜霖:“顧夜霖,你家就街對麵那吧,你派人去拿一把。”


    許安歌臉都羞紅了,對著顧夜霖道:“那就勞煩,勞煩顧公子了。”


    顧夜霖點了點頭,嗯了一聲。吩咐小廝的話到了嘴邊一轉,就變成了:“阿月,你跑一趟,去給許小姐拿把琴,拿我房間那把最好的,不要磕碰壞了。”


    葉單沒說什麽,轉身離開了。


    葉單迴宅子拿來了琴,顧夜霖又眉頭一皺:“不是這個!”


    許安歌勸道:“哪一把都可以的,安歌彈琴不挑。”


    “那怎麽行,許小姐琴藝超絕,自然要好琴才來配的上,去拿吧。”


    葉單沒說什麽,迴去拿了。


    張逸青神色怪異,他已經看出這葉鏢師和顧夜霖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了,這要擱以前在易城,他和盧飛昱誰敢說一句小葉鏢師,顧夜霖得整死他們,更別提讓他跑腿去拿東西了。


    一番折騰,葉單終於拿來了那把顧夜霖所說的琴,許安歌接過琴後開始演奏。她聲音柔美,把改編後的山中雪唱的婉轉動聽。


    一曲結束,滿堂喝彩。


    “安歌多謝公子的琴。”許安歌小臉紅撲撲的把琴遞給顧夜霖,顧夜霖卻沒接,道:“這琴便送給許小姐了,我不擅音律,這琴在我這浪費了。”


    許家兄長自是樂意見到顧夜霖同自家妹妹交好,立刻說道:“安歌,快謝謝顧公子贈琴。”


    “安歌多謝顧公子贈琴。改日一定答謝!”許安歌抱著琴施施然行了個禮,顧夜霖笑了笑,迴身對葉單說道:“去把琴套拿來吧,讓許小姐帶迴去。”


    “誒,顧..顧公子,安歌抱著即可。”


    “許小姐不必客氣,拿個琴套也不費事。”顧夜霖轉頭看向葉單“去拿吧。”


    葉單迴宅子又去拿了琴套,天氣炎熱,葉單連著跑了兩趟,脊背都汗濕了,才終於拿來了顧夜霖所說的那個琴套。


    張逸青眨了眨眼,他可是記得,在易城的時候,那年冬天風稍微大了些,顧夜霖就趕忙脫下鬥篷給小葉鏢師圍上了。那個舔狗模樣讓他和盧飛昱笑了好久,如今這樣,究竟是為了什麽?


    張逸青越想越好奇,待葉單又被顧夜霖指使出去給許安歌買街上的果子,忍不住對顧夜霖問道:“你老這麽折騰小葉鏢師幹嘛?他惹你了?”


    “惹了。”顧夜霖看著葉單被汗濕的後背微微皺眉。


    “嗨!多大的事兒啊你這麽跟人家置氣呢。差不多得了,人家怎麽說當初救過你一命呢,你們倆人能有什麽說不開的事兒,過不去的坎兒啊。”


    顧夜霖提了下嘴角,輕聲道:“能有什麽?嗬,他當初同意嫁給我了,如今背著我跟別人連孩子都有了,你說這坎能不能過?”


    “哦,這事啊,嗯...嗯????”張逸青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及時捂住自己的嘴才沒讓自己喊出聲,慌張的朝四下看了看才低聲說道:“你酒喝多了吧你,胡說什麽呢?”


    顧夜霖長歎口氣:“我沒胡說,他不要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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