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雲走在大街上,叫了個出租,趕往農家樂飯莊,去開自己的破麵包車。他再次給法律顧問打電話,聽到他已經安全返迴,就放下心來。但法律顧問還是很好奇問他剛才幹什麽去了,說他去結賬的時候,有一桌人在破口大罵,說要買單的人跑路了,電話也打不通,害得他們幾個人不得不平攤了飯費。龍騰雲哈哈大笑說:“沒事兒,沒事兒,哥們,這種事情可能在雲水這個地方天天晚上發生,我們做好我們自己的事情就行了。”隨後龍騰雲又給羅海他打電話說:“兄弟,我和法律顧問,已經找到了對付他們的法律依據,所以你要緊緊盯住秦無道他們的動向,嚴防他們改變時間和地點。我明天上午睡到自然醒,養精蓄銳,明天下午跟秦無道直接交鋒。”於是羅海濤也讓他好好休息,說自己會盯著,確保萬無一失。


    每臨大事有靜氣。這是龍騰雲反複提醒自己的,什麽是“靜氣”來的?很簡單,遇羞辱不惱不羞不生氣,遇挑釁不爭不搶不理會,一個單純的目標,往自己的目標奔襲就是。正所謂“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猛虎趨於後而心不驚”是也。那麽剩下來的就是,龍騰雲迴到家裏後,脫下了甄道德的那些衣褲,丟進了外麵的垃圾桶,然後熱乎舒爽地洗完澡,美美地安然睡去……


    不過,第二天,上午十點左右,龍騰雲醒來,正準備起床,然後羅海濤來電話了,聽上去他似乎很放鬆的說道:“龍兄,應該是好消息,據我獲得的最新情況,今天秦老爺子操縱的改選大會,應該要推遲了,據說要放在春節以後再搞。”


    “什麽情況?不會是煙霧彈吧?”龍騰雲知道,秦無道異常狡詐,他不應該如此輕易的就改變日期的。


    “不應該是煙霧彈,我朋友說,他們改選的另一個主角,就是秦無道要推出來替代你的那個人,據說突發急性病,已經住院了,所以不得不改期。”羅海濤很肯定的說道。


    “羅兄,那你打聽一下,這個他們要推出來的新任主席到底是誰呀?”


    “秦老爺子的保密工作真的做的很好,據說隻有胡修涵和任筆遠知道是誰,其他人一概沒有信息。”羅海濤說道,“當前任筆遠已經失蹤了一樣,沒法套話。秦老爺子那裏也是一個套路,見不著他的人。所以這個他們要推上去的人,估計不是我們雲水鎮文聯當前這個係統裏麵的人。”


    “你說會不會就是任筆遠呢?”


    “沒這個可能。”


    “那就這樣,如果他們今天真不開會了,就為我們提供了去了解更多真相的機會,尤其是這個秦老爺子要推出的新主席人選,我們最好提前了解到是誰,就可以去給他做一些普法的工作,叫他不要被人利用了,違法這事兒,終究是可恥的。”龍騰雲說道,“其他就是胡修涵那邊,我們明天碰麵,商量一下對策,怎麽去跟他做一次有效的溝通,告訴他我們雲水鎮文聯這個機構,是社團組織,不是他的下屬機構,他無權免掉我這個鄉鎮文聯主席,所以讓他依據社團法的有關條例,和我們進行有關業務上的溝通。秦老爺子這邊,他現在還是躲著我們的,沒關係,我們繼續找,總有一天會找到他的。”


    “好的,明天我們碰麵,商量出一個係統的方案。可是我也知道,可能我們沒法跟他進行溝通的,因為據我所知,在雲水縣文聯下麵的幾個協會主席,都是縣文聯直接任命的,沒有依據《社團法》舉行過任何選舉程序。所以,我們可以做一下努力,但是不會有任何積極地結果。”不過,羅海濤似乎還是鬆了一口氣說道,“他們突發的狀況,給我們贏得了一些時間,我們最好抓緊應對,主動出擊,贏得主動權。”


    “但是,無論如何,今天我不能放鬆,我依然還是要去那個會場守著,嚴防他們搞突然襲擊。我總覺得哪裏的問題不對,他們不會因為一個主席候選人急性病,就改日期。按照一般的道理而言,秦老爺子不可能隻做一個主席候選人,至少也要準備一個備胎吧,如果他的備胎是任筆遠呢?那我們怎麽辦?”


    “龍兄說的對,我們還是不能放鬆。我繼續打探消息,你下午去盯場子。”羅海濤想了想說道,“還有一個辦法,我下午也去雲水鎮城管大隊盯著去,剛好我在裏麵有熟人,看看他們城管有沒有外出執行什麽維護場子秩序的任務。”


    “嗯,多種準備,不可以馬虎大意。我根本就不相信,秦老爺子會如此草率。”


    “可能問題就是這樣,他們真的很草率,如果他們今天真的搞了這場選舉,那肯定就是違法了,典型的非法選舉,追究起來,秦老爺子是要負法律責任的,或許他極端狡猾,會推出來一個‘替罪羊’的角色,那也是他們需要負法律責任的體現。所以就是說,他們現在做得越多,就會錯的越多。估計他們中間有人意識到這一點,加上候選人急性病,於是索性就暫時停下來,待充分準備好以後,再行改選,也是一個合理的解釋。”


    “羅兄你說的有道理,但我們現在是被動狀態,過了今天,也就是他們不舉行改選大會的活動,我們才有可能爭取主動權的機會。”


    “好的,下午我們分頭行動。”羅海濤說道。


    “還有你剛才說的,雲水縣文聯下麵的幾個協會,都是由縣文聯任命的,這是一個重大訊息,可能也是我們扳迴局麵的利器。”龍騰雲說道,“你把全部情況摸清楚,到底是哪些協會是文聯任命的,沒有依據《社會團體登記管理條例》進行選舉的,列好名單。”


    “是的,我覺得這個情況也非常重要。”羅海濤表示,“這個情況很容易摸清楚,因為據說自雲水縣成立縣文聯機構以來,都是這麽操作的。因此他們還習慣性無視《社團法》的存在,按照自己的權力意誌,肆意妄為,欺騙百姓。”


    終究而言,龍騰雲是非常警惕的,因為他不得不做某種假設,假如秦無道策反了羅海濤和陳源,自己就隻能是孤家寡人了。而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因為畢竟他們兩個當初就是秦無道一手安排給自己的。當時自己確實在雲水沒有任何根底,隻能使用秦無道的人。


    但是龍騰雲馬上就覺得悲涼,他意識到,他有點不信任任何人了。而這,恰恰就是秦無道和胡修涵他們所樂見其成的。因此他敲打自己的腦袋說:“別無選擇,必須相信羅海濤和陳源兩位同誌。”


    好在下午,匯總各路消息,秦無道確實取消了今天的所有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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