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州郡是朱家的天下,也是諸侯割據年代實力較弱的州郡,看似軍隊數量不少,其實人員戰鬥力不行,裝備更不行,朱家僅僅維持局麵而已。朱家家主朱天來生性懦弱,守成可以,進取不足。特別是想進攻韓家坳一仗,原本想擄掠他們的戰馬,沒想到被打的大敗,從此再也不敢挑起對外戰爭,在所有的勢力麵前搞中立。


    眼看進入亂世,皇帝更是下落不明。朱天來和族老們多次開會商議燕州郡的未來,都沒有統一意見。其他諸侯都在盯著那些富裕的州郡,還沒有勢力注意本不富裕的燕州郡。朱天來多次派人打聽皇帝的下落,都沒有具體信息,不過,最近有人說皇室流落到了大安郡,不知真假。又加上聽到反應各兵營的各級軍官都在謀劃後路,朱天來聽在耳中,急在心裏。


    正在他一籌莫展之際,原先他的謀士鹿邑鉉來到燕州。朱天來忙把鹿邑鉉請到家中,他已經聽說鹿邑鉉投靠了大安州玉林山莊,而且傳言皇室到了玉林山莊避禍,他要盡快弄清楚情況,好盡快安心。


    “鹿先生,你可迴來了,到底是什麽情況?”一見麵,朱天來就著急的問道。


    “家主,皇太後和聖上確實都在大安州玉林山莊,過的都很好,也很安全。”鹿邑鉉答道。


    “歐陽家族真有實力保護住皇室?”朱天來還是不信。


    “家主,韓家坳的韓家軍已經宣布,全力支持玉林歐陽家,大安州也完全聽從聖上的號令。現在就看朱家主何去何從了。”


    “先生,你和我透個實底,玉林山莊能成事嗎,為兄是真怕站錯了隊,但是朱家就萬劫不複了。”


    “家主,你還是安排一下,我和你到大安州去考察一下,你親眼看看,親耳聽聽不就放心了。管飽你大吃一驚。”


    “好,明天我就跟隨先生去大安州。”朱天來下定了決心。


    第二天,朱天來選了幾個族老和州郡府中的主要官員,跟隨鹿邑鉉前去大安州玉林山莊。


    歐陽玉翅、唐滿薑等人在山莊門前迎接朱天來等一行。來到山莊,朱天來一行人先去覲見了皇上和太後,然後來到山莊的接待廳。唐滿薑給朱天來介紹了玉林山莊的武裝力量,並帶領他們參觀了韓家坳、牛頭山生產的兵器盔甲,看到機械化生產線產出的兵器盔甲,朱天來一行人很是羨慕,經過和族老們商議,決定接受玉林山莊的統一指揮,玉林山莊以成本價供應燕州郡部隊兵器盔甲,其他所有商品互通有無。皇上又對燕州郡的有關官員進行了冊封,燕州郡完全倒向了玉林山莊。


    鍾雲龍他們沒想到局麵開展的如此之快,於是安排後續人員跟進,他則帶領何秋生、王富貴他們小組前出燕州,進入嶺東郡,布局前期工作。


    嶺東郡萊蒙縣,鍾雲龍一行人趕著兩輛馬車,拉著十幾個箱子,在銀子花到位的情況下,守城門的幾個兵士象征性的查看了一下貨物,就放他們進城。


    “富貴,我怎麽想著你姥姥家就是這個縣的?”鍾雲龍問王富貴。


    “是啊,在城東十裏的葦院,我從小就沒來過一次,也不知姥姥家還有沒有人。”王富貴感慨的說道。


    “那你娘是怎麽到的安平縣?”


    “逃荒。有一年旱災,萊蒙縣幾乎家家沒糧,就結夥外出要飯,我娘要飯到了我們村,就留下了。後來日子好點了,還迴蒙萊縣葦院村探過親。”


    “你姥姥家姓啥?”


    “姓曹,聽我娘說他們村基本都姓曹。”


    “我們安頓下就先去看看你姥姥家。”鍾雲龍說道。


    “那敢情好。”


    幾個人進城後,何秋生找到牙行,掂對了一座院落作為落腳點,院子不貴,主房加廂房南屋共花了八十兩銀子,占地一畝多,是一個搬去州郡居住的財主留下的大院落,院子裏放幾輛馬車綽綽有餘。


    安頓好住處,第二天,留下何秋生幾人偵察縣城的軍備情況,鍾雲龍、王富貴和一個長安衛少年石頭三人他們防彈服,他們平時不作戰時穿的是軟背心防彈衣,帶著腰刀、袖箭,架著一輛馬車,帶著幾袋大米、布匹、糖、精鹽,就前去葦園村。


    這個世界是真窮,但是也真是安寧。對於百姓來說,隻要不餓死,就能安靜的過日子。有人懷念有些年代,說是“夜不閉戶,路不拾遺”,其實那是太窮了,窮的連耗子進來都哭著走了,你說還閉門防賊嗎?!路上連狗屎都見不到一泡,還能撿拾到啥!


    眾人打聽著來到葦院村,看到貧窮破爛的村子,三人知道這個村的日子是真不好過。在村頭,他們碰到一個坐在村頭牆下曬太陽的一個老頭,問起王富貴姥姥家的情況,因為王富貴也不知道姥姥家的情況,包括姓名,怎麽也搞不明白王富貴姥姥家是哪一家。最後王富貴終於想起他娘說起過他姥爺農閑時有時打製鐵器貼補家用的事,於是跟老頭說了。


    “奧,你是說曹大栓家,你姥爺名叫曹大栓。不過,你姥爺家這幾天出事了,你去看看吧,就順著這條路走到頭,再向右一拐,第七戶就是。”


    “大爺,謝了!”三人忙道謝。順著路找了過去。來到門前,隻見是六間草房加幾間草廂房,是一個大院子。此時,院子裏站著許多人,看來在商量事情。


    看到門口來了一輛馬車,有一個人從眾人堆中走了出來,在門口站定,向鍾雲龍三人抱拳施禮道:“幾位小兄弟,因何來到我家?”


    “請問這可是曹大栓家?”王富貴問道。


    “對,曹大栓正是我爺爺。”


    “那請問兄台,你可有一個姑姑,在大安州安平縣?”


    “對,我姑姑早年逃荒到了大安州,就嫁那邊了。”


    “那就對了,我就是你姑姑的兒子,我叫王富貴。”


    “啊,你是表弟?!”那個青年吃驚的說道。他又迴頭喊道:“爺爺,爺爺,我姑家表弟來了”。


    院子裏的人聽到曹大栓家來了客人,就紛紛告辭走了,很快院子裏就剩下十幾個人。這時,一個須發皆白的老頭從草屋裏走了出來,疑惑的看著鍾雲龍等人,仔細看了一下,馬上就對著王富貴問道:“你是大丫的孩子?”


    “是的我是。請問,您是?”王富貴猜到老頭就是曹大栓了。


    “孩子,我是你姥爺!”曹大栓激動的說道。


    “拜見姥爺。”王富貴忙跪倒磕頭。


    “快起來,孩子。老婆子,快出來,大丫家孩子來了。”曹大栓迴頭朝屋裏喊道。一會兒,一個農村老婦人跑了出來,看著跪在地上的王富貴,一把摟在懷裏就大哭起來,院子裏的人也都紛紛圍了上來,連勸加問好,好一頓忙亂。


    王富貴懵了好長時間,才分辨出大舅二舅三舅加上他們的家人。他的表弟表妹從廂房裏拿出小凳子,讓鍾雲龍三人坐下,又燒了開水,端了出來讓給眾人喝。在問了王富貴家人的情況後,才安靜了下來。


    “姥爺,我在村頭聽說家裏出事,又見家裏有許多人,是不是有什麽事?”王富貴問道。


    “唉,”聽到王富貴問這事,曹大栓家裏所有人都沉默不語,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萊蒙縣有一惡霸,名叫李彪,此人原先是一屠戶,更是一狠人,打遍全縣的潑皮無賴,成了潑皮的頭子。前幾天,在縣城碰到到縣城的小翠,也就是你大舅家表姐,就糾纏你表姐,還帶人跟著來到家裏,非要娶你表姐。並留下五兩銀子作為彩禮,過幾天就來娶你表姐。我們求人去說情,也被攆了迴來。唉!”


    “那就是說,我們不願意了?”鍾雲龍問道。


    “鍾公子,那李彪就是一渾人,誰敢把女兒嫁他。可是,聽城裏人說,這人力大無窮,手下還有一幫無賴,最關鍵的是他有一個把兄弟,就是二龍山大當家的,外號插翅虎王懷鐺,據說有萬夫不當之勇。剛才族裏就是商量這件事。”大舅曹大山說道。


    “這個插翅虎王懷鐺為人怎麽樣?”王富貴問道。


    “嗨,別說了,我們萊蒙縣周遭這些村子這麽窮,就是這個二龍山給鬧得。除了給官府交稅,二龍山收的更多,王懷鐺打劫過往商賈更是狠,男人殺了,女人搶上山,壞的透頂。”


    “奧,是這樣。”鍾雲龍問道,“那縣衙不管嗎?”


    “唉,上麵派了幾次官兵圍剿,可惜都攻不上山去,人員長期攻不上去,就撤了,也沒法子。”曹大山解釋道。


    “這個李彪什麽時候來娶親?”


    “後天,”曹大山答道,後麵站著的小翠臉色一陣發白。


    鍾雲龍和王富貴對了一下眼色,王富貴就跟曹大栓說道:“姥爺,這事你們不用管了,我們管,保證讓李彪不敢再打我表姐的主意。”


    “富貴,那李彪可不敢惹,全縣除了縣太爺,沒人敢觸他的黴頭。”曹大山擔憂的看著王富貴說道。


    “放心吧大舅,那是他們沒碰到我韓家軍!”王富貴豪氣衝天的說道。


    “韓家軍?”曹大栓等人疑惑的問道。


    “姥爺,我是大安州韓家軍人,雲龍就是我們韓家軍少年近衛大隊副大隊長。”王富貴說道。


    “啊!”曹家眾人都吃驚的看著鍾雲龍。


    “這樣,富貴,你先在姥爺家住下,石頭,你去帶你們班的人明天過來,把馬匹裝備帶來。我迴縣城,明天晚間和秋生他們過來。”鍾雲龍吩咐道。


    將馬車上的東西卸下來,鍾雲龍趕著馬車迴了縣城,石頭則抄近路前去他們班其他駐紮的山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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