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耽擱下去,不然自己的任務也要完不成了。


    墨玄唿出一口氣,好像是在歎息,對那領頭的說道。


    “唉,你所說的,我也深有體會。我也覺得,追本溯源,你我二人並無仇怨,今日之事,就權當一場誤會,我走我的陽光道,你走你的獨木橋...”


    那領頭的聽墨玄這樣說來,倍感大喜,以為自己有了活路。


    不過,當真如此嘛?


    當然不是。


    如此惡人,哪有那般好心呢。


    剛剛他並沒有說實話。


    關於任務失敗,若是他真的沒能帶著墨玄的石首迴去交差,那他們都會交待了。而且,在這戰死,是短痛,迴去領死,是極刑!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的。


    他所設想的嘴遁,是他想要給自己的偷襲製造機會,眼看著,時機成熟...


    “剛剛你說你迴去之後,你的主子不會怪罪於你。你這人坦誠,我也不能什麽都不做。讓你空手迴去,我不放心,要不我還是給你留點證據吧,讓你也好迴去交差。”


    墨玄的話讓那人大吃一驚。


    證據?他沒明白。


    “閣下的意思是...”


    “自然是給你一個可以證明你的確將我殺死的證據啊。譬如,一條胳膊。”


    “啊?”


    墨玄的話引得那一群人都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領頭的盯著墨玄,許久說不出話來。


    這人是...難不成是個瘋子?


    不過他對墨玄的這般離奇的話語,竟然有些信了...


    “此話當真?”


    “當然,我也是為你著想嘛。你過來取吧。”


    說著,墨玄就拿起手中的劍,對著自己的手臂,準備將其斬下...


    那人見墨玄要來真的,便騎著馬到他跟前,準備取他的手臂。其實,是伺機取墨玄的性命...


    “多謝兄台大義,日後若有需要哥們相助的地方,定當全...全...”


    那人的話還沒有說完。但是他也沒法再說完了。


    “你...你...”


    你這個騙子!


    那人想要用盡自己最後的那點力量破口大罵,但是也罵不出來。


    墨玄的劍順著那人的背部,直直地穿透他的上身。


    他將感受到無邊的疼痛,卻也叫喊不出來,然後死亡。


    墨玄將劍抽出,那人連捂住傷口的機會都沒有。傷口太深,縱貫整個上身,又在身後,無法觸碰得到。


    他站不住了,跪在地上,然後倒下了。他又抽搐了幾下,就再也不動了。


    領頭的也死了。


    “哼,別以為你那點心思我看不穿。我賣個破綻給你,還當真了...”


    墨玄嘲諷了一番,然後就不再看地上的死屍。


    現在,對方這一夥人中兩個最能打的已經被自己解決掉了,不費吹灰之力,甚至都不用施展一番伸手,如同探囊取物一般省力。


    剩下的人,有的看著墨玄,有的看著地上的兩具屍體,瑟瑟發抖,卻不敢說話也不敢逃...


    “這位大爺!我求求您,饒了我們吧!”


    其中一個人幾乎是從他的馬上摔落下來的,然後直接跪在地上,給墨玄不停地磕頭,向他告饒。


    其他的人見狀,也紛紛如此。他們把頭套都扯了下來,將手上的兵器扔到一旁,身上帶著匕首或暗器的也都卸了下來,以表誠意。


    “大爺開恩啊!我們也是為了混口飯吃,從不得不走這條路啊,我們上有老下有小,都等著我養活,我也是沒辦法啊...可憐可憐我的老母親和小兒子,沒了我,他們怎麽辦啊...”


    “這位大人!恩人!你隻要放了我們,我們定將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將自己所知道的東西都告訴你!”


    ......


    這十幾個人齊刷刷地跪在墨玄的腳下,這讓他感到有些不適。


    不過從這些人的行徑和言語,能夠看得出他們不太像在撒謊。


    其實,他們不殺也沒什麽。


    反正都不是自己的對手,就算是搞偷襲他們也會分分鍾被結果,根本不用在意。


    都是一些聽命行事的小兵小卒罷了,談不上放虎歸山的隱患。


    自己幫內這樣的弟兄也很多,有些連名字都不知道,也有家人要靠他們養活。有的人在出任務的時候死了,卻也是死了。


    墨玄覺得他們可憐,決定不殺。


    “那你們迴去之後怎麽辦?”


    “我們不迴去了!”


    “對,其實我們早就不打算迴去了!”


    呃...這倒是讓墨玄覺得意外了。


    其中一個人解釋道。


    “我們弟兄們早就厭倦了那個可怕的地方,我們在那賺著最少的錢,幹著最艱險的活兒,隨時都可能丟了命。動不動就被責罰,那些刑罰...真的很恐怖...”


    “對,我上次不過就是弄碎了一隻普通的杯子,就被鞭刑...他們那些養尊處優的人,又是怎麽大把大把揮霍錢財的...真是有苦難言啊!”


    “哼,招我們去的時候,說得好好的,說什麽待遇優厚,屁嘞!三個月沒給我發錢了,家裏的錢都快用完了!”


    ......


    他們七嘴八舌地訴說著過去的苦痛。


    “你們到底是給誰做事?”


    墨玄好奇。


    “不是我們有意隱瞞,以我們的階級,最底層的,隻能跟我們的直屬領導接觸,他上麵是誰,最大的領導又是誰,我們是完全不清楚的,這個組織叫什麽名字我也不清楚...”


    那人有些不好意思,生怕墨玄覺得自己是在撒謊。


    但是墨玄知道他沒有撒謊,他說得都是真話。


    以他的品級,越是在這樣危險的組織裏麵做事,知道的就越少。他們隻負責替上麵的人賣命,至於得到的好處,都是要統統交給上麵,自己拿到的很少。


    那人見墨玄不說話,便趕緊在身上找著些什麽東西。


    “這個給你。”


    墨玄在心裏構想著他們所在的組織,見那人遞給自己東西,就接了過去。


    是一個令牌。


    那人繼續解釋道。


    “除了剛剛的兩個人,我也算是一個小小的領導吧。他倆在的時候,我們都聽命於他們,如果他們不在,其他的人就要聽命於我。這個東西,算是身份的憑證。”


    那上麵沒有文字,隻有一個圖騰,並且造型奇特。


    那圖案是一種看起來很奇怪的動物


    不過,這也算是重要的情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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