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人迴嘉善去。


    和來的時候一樣,走的驛站。


    換馬走,比較的快。


    到一站換一匹馬,由於一匹馬隻走一站路,不妨盡全力馳驅,因而比一匹馬到底要快得多。


    到京城去的時候用的這個法子,迴去繼續這個法子。


    畢竟出來了兩個多月,閏土也想著早些迴去看看。


    那麽多的部門分工,想來也出不了什麽太大的卵子。


    一路有盤查、有阻礙。閏土有身份證明,查一下就放了。


    幾天的時間到了杭州城。


    要不了一會兒就能到嘉善了。


    這時候已經是晚上,找了個酒店住了下來。


    “剛才你們聽到打更的梆子沒有?”


    “聽到。”


    “杭州城的更夫老周,每夜打更,從沒有斷過一天。”


    “這老周多大年紀?”


    “五十多歲了。身子倒還健旺,不過,現在不曉得怎麽樣了。”


    “他沒有餓死,而且每天能打更,看來這個人的稟賦,倒是很好。可惜隻是打更。”


    “話也不是這麽說。世界上有許多事,本來是用不著才幹的,人人能做,隻看你是不是肯做,是不是一本正經去做。能夠這樣,就是個了不起的人。”


    “問問那老周看,願意不願意改行?”


    “大人,我想他一定肯的。就怕他做不來啥。”


    “派他管倉庫。他做不來,再派人幫他的忙,隻要他像打更那樣,到時候去巡查就是。”


    這個酒店是閏土在杭州城常來的一個,每次到了這個點都會聽到打更的聲音。


    現在開始打理嘉興了。


    那就是需要更多的人。


    能用的都招攬一下。


    “我都多少天沒有吃過這樣好吃的東西了。”


    從長安迴來,一路狂飆的吃的大多是幹糧。


    杭州城富庶繁華。


    這個酒樓營業很晚。


    還有著一些人在吃酒吹牛。


    現在才一更,時間上也早。


    酒樓中還有著一位說書人,“眾諸侯內有濟北相鮑信,尋思孫堅既為前部,怕他奪了頭功,暗撥其弟鮑忠,先將馬步軍三千,徑抄小路,直到關下搦戰。華雄引鐵騎五百飛下關來,大喝:賊將休走!......關公曰:酒且斟下,某去便來。出帳提刀,飛身上馬。眾諸侯聽得關外鼓聲大振,喊聲大舉,如天摧地塌,嶽撼山崩,眾皆失驚。正欲探聽,鸞鈴響處,馬到中軍,雲長提華雄之頭,擲於地上,其酒尚溫。預知後事如何,咱下迴再講,老頭我說的口幹舌燥,諸位多少給個賞。”


    大概一個小時的樣子,沒了。


    “老楊,這麽快就講完了。”


    館中有一個說書人,專門在說著三國演義。


    幹這行的說書人不少。


    也是下九流的工作。


    沒有後世那些相聲,小品,明星來的光鮮。


    這時候識字的人不多,說書人也是有些本事的。起碼多多少少的能識些字。有些也願意給點錢,不多,可能也就是個茶水錢。


    “真有這麽厲害?真能以一當百?”


    聽到說書人講的那些個將軍,勇武的很,一個能打一群,不太信。


    “怎的沒有,我就見過。大刀王五,一手刀法,尋常二三十個人入如砍瓜切菜,營救譚大人,殺洋人,暗殺朝廷官員。可惜了,被清兵和洋人合夥給槍殺了。大刀王五被殺後,頭被掛在城門上,家裏人無法給打刀王五入殮。天津的霍師傅聽說後,趕來京城,夜裏將大刀王五的頭取下埋葬。”


    大刀王五還是死了。


    譚大人死後,為他報仇。


    殺了一些朝廷官員,又殺了些洋人。


    今年死掉的,幾個月前死了。


    王五在江湖的名氣很大,不少的說書人直接將他的故事。


    “怎麽,不信?大刀王五的事情,京城還有天津都傳遍了。你們哪,都是井底的蛤蟆,不知道外邊的天多大。八卦門知道不,八卦派的董掌門,那確實是個人物,有些功夫,八卦掌,一掌下去,一顆雙手才能合抱住的樹幹瞬間斷裂。”


    “真的假的?”


    “少林寺知道吧,和尚,說要跟我過招。那就打唄,也是以武會友,點到為止,可這個和尚脾氣暴躁,玩了幾招竟然動真格的了。我讓他兩招,這小子不知好歹,還真以為天下武功出少林呢,咱的功夫也不差。年紀輕輕的一和尚,脾氣那麽暴,那我就教教他,一掌過去,人被我打飛一丈遠。”


    “您不是凡人。”


    “我也隻是個普通人,隻是練了一些尋常的拳腳。”


    當即還在酒樓中耍了一套把式,確實是個練家子,也不算怎麽牛逼。


    閏土:“還有這個人看著拳腳不錯,看看要是願意的話也帶迴嘉善去。”


    在杭州城睡了一晚。


    第二天準備著迴嘉善。


    忽然過來了幾個士兵,是最開始買藥的副官。


    “好久不見。”


    “張大人,我家提督大人想見您。”


    提督,這個官職很大。


    閏土答應了下來,生意上的事情。


    和軍隊做生意,能搞到不少錢。


    “不過,路很遠,一天趕不到,中途沒有住宿的地方,也很麻煩。”


    “盡力趕!趕不到那就多做兩天。”


    提督所在的地方和江浙相鄰,不遠。


    “張大人能不能騎快馬?”


    “可以。”


    閏土隻帶了兩個隨從,其他的都要鬼老七帶到嘉善去。


    “這是條山路,很不好走。張大人,你是南邊人,南人行船,北人騎馬。為求穩當,還是歇一夜再走。你看怎麽樣?”


    “用不著歇。出發吧。”


    想把生意早些談好。


    自己的馬術還行,這種山路可以走。


    很快到了地方來。


    找了茶館吃了碗茶,副官還在說著一些事情,“我們這位提督,什麽都好,就是脾氣不好。不過,他發脾氣的時候,你不能怕,越怕越糟糕。”


    “這是吃硬不吃軟的脾氣。反而好相處。”


    “對,最好是不理他,聽他罵完、說完,再講自己的話,他就另眼相看了。”


    吃完了東西到軍營去。


    “哪位是嘉善來的張縣令?”


    閏土走了過來。


    “大人傳見。”


    “嘉新巡撫張若鬆參見提督大人。”


    “你就是張若鬆,不是縣令嗎,竟成巡撫了。”


    巡撫和總兵一個級別。


    再往上兩個級別跟提督差不多。


    現在文官的地位比武官還是高的,畢竟朝廷垮台還有十年的時間。


    “我在江息竟也聽說了你張若鬆的名頭,嘉善現在富貴的很啊。這次叫伱過來,還是一筆生意,江息缺糧,要從你那兒搞些糧食。士兵沒有糧食,會出大亂子。可有十萬石米。目前缺糧的緊。”


    閏土當即答道:“有。”


    “十萬石米,時價要值五六十萬銀子,一時還付不起那麽多。先給十萬兩,餘數我們倒商量一下,怎麽樣個付法。”


    閏土:“十萬石,就隻要十萬兩。”


    “隻要十萬兩?”


    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現在的糧價,要是缺糧的話,米價甚至能漲到十兩銀子一石。他報的五兩銀子就已經是低價了。


    “這,未免太破費了。你有什麽企圖,不妨實說。”


    “並無企圖。隻希望他日我若有難的話,大人能搭把手。”


    江浙的官員都打點了,再周邊的官員也好好的打點一下,然後自己再慢慢的發展。


    最起碼不能讓旁邊的人給自己使絆子。


    糧食對別人來說麻煩的很。


    對於自己屬於可再生資源。糧食多的很。


    一天就能收割一茬。


    糧食十萬石對他來說算不得什麽。


    “來呀!留張大人吃便飯。”


    照規矩,長官對屬下有這樣的表示,聽差便得做兩件事,第一件是請客人更換便衣。第二件是準備將客人移到上房去。


    在正常的情況之下,閏土去拜訪,是帶著下屬,下屬手中捧著衣包,視需要隨時伺候長官更換。但此時隻有閏土一個人,提督便吩咐聽差,取他自己的薄棉袍來為之更換。總督矮胖,閏土瘦長,這件棉袍穿上身,下擺吊起一大截,形容不但不雅,而且有些可笑。但這份情意還成,起碼在這邊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畢竟是提督。


    手底下有著很多的人。


    遲早能有用得上的時候。


    到了上房去,還準備了酒。


    酒當然是好酒。紹興花雕,江西血鴨,湘南臘肉。


    “請。”


    一頓酒足飯飽。


    到處沒錢沒糧。


    甚至這十萬兩銀都不怎麽拿得出來。


    朝廷剛簽了欠債,四億五千兩。


    這麽多的錢,早就把錢全給收到京城去了。


    朝廷給了命令,那就隻能再加重些稅。


    在這邊談了不少的軍需單子。


    給的價錢都比較的低。


    但是閏土無本生意,再低也有的賺。


    談完之後到嘉善去。


    先去嘉興上任。


    到了這邊,發現有一班很體麵的人在迎接,一大半是嘉興的士紳。


    都知道閏土要過來當老大了。


    “你們都是接我的?”


    “張大人,這裏前天晚上就得消息了。盼望大駕,真如大旱如見甘霖。”


    太後下的旨意。


    閏土先到。


    去了江息。


    朝廷派的人也到了這邊來傳遞消息。


    這邊就有不少的人到了嘉善去。


    江浙地區,下了好長一段時間的雨。


    導致錢塘江漲。


    這兒也有著水患,隻是沒那麽嚴重。


    閏土過來上任,第一件事就是再處理一下水患的事情。


    在會稽的時候就已經有經驗了。


    當即把板藍根給分發了下去。


    大災之後必有疫病。


    搞了些措施出來。


    掩埋屍體,還有動物的,撒上石灰,防止細菌。


    立即辦理施粥,負壓撥給米糧,交地方公正紳士監督辦理。閏土給糧食。


    凡糧食、衣著、磚瓦、木料等民生必需品類,招商販運,全部免稅。稅務問題,閏土也承擔了。


    另外就是農耕和教育。


    閏土:“各位,我初到嘉興,還需要各位的支持。”


    這地兒稍微的大些。


    不能隨意的像嘉善一樣的搞。


    軍備渙散。


    好像是全國的通病。


    營務廢弛,日趨腐爛。


    在嘉興最高的一個武官是總兵。


    巡撫有節製總兵之權。


    閏土是一把手。


    朝廷為了防止藩鎮割據,驕兵跋扈,在綠營中采取了一係列防範措施。第一是以文製武,地方綠營的各級統兵官均歸地方最高文官統轄或節製。第二是確立了一套互相分權,相互牽製的體製。如總督有權節製巡撫、提督、總兵,而提督和部分巡撫也可節製總兵以下各級武官。遂分散和限製了總督的指揮權。又如總督、巡撫、提督都有調遣兵馬的權力。


    遲早閏土要在這邊和嘉善一眼搞一言堂。


    重兵是由總兵管帶,而總兵雖有管帶兵馬的職任,卻無調遣兵馬的權力。這都是為了防止兵權過於集中。第三是實行兵皆土著,將則調補,兵籍和兵餉的發放統歸兵部的製度。


    閏土有錢,現在當士兵的,都是為了混口飯吃。誰有錢就聽誰的。


    閏土:“今年的水患嚴重,當務之急,自然是振興市麵,市麵要興旺,全靠有人肯來做生意,做生意的人膽子小,如果大人有辦法讓他們放心大膽地到嘉興來,市麵就會興旺,百姓有了生路。整飭紀律要格外下功夫,叫商人不要怕,盡管到嘉興來做生意。如果吃了虧,準他們直接到我衙門來投訴,我一定嚴辦。”


    “困難當然很多,言不勝言,也不敢麻煩大人,隻要力所能及,我會料理,請大人放心。不過,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如今已經臨近過年,轉眼要到春耕,家家要應付眼前。冬天不好過,希望能夠過得去。”


    “春耕,如果耽誤了,可是件不得了的事!”


    閏土:“嘉善有良種,能畝產五百斤以上,到時候叫百姓都換上。另外安排些人到嘉善的倉庫去提糧食。”


    嘉善糧食充足。


    去拿點沒問題。


    閏土空間裏頭也有糧食。


    但是不能隨意的拿出來,還是稍微做一些掩飾的比較好。


    閏土:“良種,農具都去嘉善取。”


    嘉善那邊有個鋼鐵廠。


    除了一年生產幾千條槍之外,還生產了一些農具。一些個機器。


    勉強能用,但還沒有經過自己空間製造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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