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吏部見了尚書。


    “見過大人。”


    “若鬆啊,江浙是富庶之地,查了一下,短時間怕是不能調任。”


    閏土愣了一下,這又是橫生枝節了。沒有官,自己的這一萬兩銀不就白花了。


    還好這個老頭收了錢還是會辦事的。


    說道:“吏部主事一職也沒了,刑部那邊倒是還有個空缺,你先過去幹著,三五月後要是還想著當外地的縣官,到時候再安排。”


    也隻能如此了,當京官,要是太平盛世,那是求而不得的好事,但現在是王朝末年了,遠離京城的更好,更好發展。


    “多謝大人。”


    把刑部主事的官服印綬都領了來。


    主事六品,還是個京官,比外地的縣令高了兩級。


    但閏土並不沒有太滿意。


    先幹著吧,幹兩月先,到時候實在不行再花點錢調到外地去。


    正好,也能多加些履曆。


    還想著這幾個月的時間在京城也把生意搞起來,就讓張德貴留在京城。


    自己的生意主要集中在了江浙地區。


    別的地方暫時還沒有太多的業務。


    到了酒樓中。


    酒樓老板:“大人,您是準備離開了?”


    閏土想了一下,最多在京城待個百來天,幹脆就在酒樓常住了。


    “刑部主事,明天就能上任了。暫時還在這邊住著。”


    “刑部。求大人為小民做主。”


    “掌櫃,你且說說。”


    “我有一遠方的侄兒到京城來,半年前,就在這酒樓中,我侄兒被人給打死了。他娘天天以淚洗麵,求大人做主。”


    閏土點點頭,表示知道,還沒上任就接到了案子。


    第二天,閏土便去了刑部報道。


    所有的人對閏土都非常的客氣。


    “張大人,這兒就是您的位置。第一天辦公的話,您先瞧瞧這邊的環境。”


    另一名主事在給閏土做著介紹。


    雖然是同級,看上去非常尊重閏土。


    他的年齡已經超過四十了,還是主事,看上去要往上升應該很難,而閏土不一樣,想著應該有關係。沒有關係的話,按道理來說,他的名次應該是外放到地方上去當縣官才對。一下子當了六品的主事,那肯定是花錢了。


    閏土初來乍到是新人,因此也十分謙恭,先和這些個同事相處好一點,自己以後也能更輕鬆點。


    待了一兩個時辰,閏土手頭上根本沒啥事。


    閏土問道:“可有些別的事情交由我的?”


    “張大人既然有這樣的念頭,這些個案牘您瞧瞧。都是以前的一些案子,看看判的有沒有錯漏的地方。”


    給閏土搬來了厚厚的一摞:“隨便看看就好了,其中不少還是些陳年舊案,還有些無頭公案。”


    把這些案件給閏土看,也不是說想叫他破案,而是給他看看學習下該怎麽處理案情。


    刑部的人,剛進來的時候,前麵幾天都是看以往的案件去學習。


    閏土接過手之後,就開始看著。


    差不多是京城一年的案子,還有外地的,大多集中在北方。


    全都是些大案,不然也不會送交到刑部來,留案底。


    正好看看,積累下經驗。


    把一部分案牘放進了空間中,別把空間的百倍時間給浪費了。


    旁邊的主事看到閏土這般作態,搖搖頭。覺得他太敷衍了一點。


    果然是花錢找關係才進來的。


    小半天的時間,上百份案件被閏土看了一遍。


    其中很多判的得當,但還有著些很明顯被包庇了。


    起碼有著十分之一的錯案。


    很快找到了半年前,酒樓老板侄兒的那個案子。


    旁邊的主事好奇的問著:“張大人休息一會兒,這些都是陳年舊案,堆積的太多了,你初來乍到,難免沒有頭緒。”


    閏土隨意的說著:“我看了幾樁,不太合理。這一樁,張遠失足,很明顯的強詞奪理。”


    “張大人,此案已經結了,再翻案的話,是不是不太好。被告薛任是中書科中書的兒子。”


    翻案要付出的人力物力更大,除非真的是緊要的案子,不然感覺不太值得。


    並且死了這個人,隻不過是個平常百姓而已。死了也起不了什麽波瀾。


    倒是他的家裏人常常來鳴冤叫屈,不過沒人受理。


    閏土堅定的說著:“就審此案。”


    既然閏土堅持,他也沒有反對。


    中書科中書不過七品而已,刑部要料理這樣人再輕鬆不過。七品小官在京城一抓一大把。


    在其位謀其政,處理一下。


    看了下別的案子,牽涉的更大。


    畢竟一般的案件也不會拿到刑部來擱置。


    “去傳張氏和薛任,速速到刑部來。”


    張氏一下跪倒在閏土麵前:“求青天大老爺做主。民婦隻剩下了一個兒子,喚張遠,可是在半年前被人毆打致死。民婦家裏無權無勢,多次鳴冤都無濟於事,求青天大老爺做主。”


    看上去非常可憐的樣子。


    閏土繼續問著情況:“當天的情況,你還知道哪些都說與我聽,要真有冤情,我定會為你做主。”


    張氏沒了兒子,也就沒什麽好怕的了,把要說的都說出來:“殺死我兒的就是薛任。被他用棍子打中了額頭,血流不止,可當初的縣官竟判了我兒是摔倒致死。求大老爺申冤,民婦就這一個兒子了。”


    過了好一會兒,薛任被帶了過來。


    一眼看到了張氏,嚇了一跳。


    心裏卻是在想著,這事情不是已經了結了嗎,怎麽還拿。


    當初可是花了上千兩銀子才把這事擺平。


    閏土喝了一聲:“大膽薛任,張氏說你殺了她兒子,你認罪嗎。”


    “大人,你別信這無知的婦人。我根本就不認識張遠。”


    閏土:“我可說過她兒子叫張遠。跪下答話。”


    很明朗的案情,人就是薛任殺的,隻是過去了半年,再想取證的話有些難。


    閏土:“張遠在酒樓死的,那一天伱也在。酒樓的人很多,相信能有不少的人證。所以你也用不著狡辯,我隻要找到個當天看到了情況的人,你的罪名就算成立了。”


    繼續說道:“查查半年前,那處酒樓有過多少人在,去傳人證。”


    閏土非得把這樁案子給處理了。


    薛任害怕的很。


    確實要處理的話,很簡單。


    當時候正好是飯點,酒樓的人挺多的,死了人,看戲的人也挺多的。


    要找出幾個人證來是件很簡單的事。


    他自己都沒想到,時隔半年,竟然還會找上自己來。


    閏土:“怎麽還不願說?我看過仵作的報告說明,屍身無傷。隻有腦門上骨脆破裂,明顯是被人開瓢了。摔倒哪能造成這樣的傷勢。”


    再不說的話就把酒樓老板叫過來,再叫上幾個人。


    看了仵作的報告,死因是頭部受鈍物重擊。


    而最後判定的則是失手摔倒意外身亡。


    可以想到薛家要做成這樣的效果需要花多少的銀子。


    直接把酒樓老板請了過來。


    雖然過去了半年,人命關天,還是有不少人記得。


    “大人,那天我在現場。親眼看到薛任用鐵製成的茶壺重重的打了張遠,還有家丁幫忙。張遠不能敵,被活活毆打致死。”


    這個酒保說著當天的情形,說的都是實話,隻是有些害怕。


    若不是酒店老板給了酒保一些銀子,並且再三保證安全,酒保在酒店裏也是見過閏土的。否則的話這個酒保還不敢作證。


    “你怎能憑空汙人清白,此樁案件已經結案半年了,當初的縣官親自蓋印。張大人,你如今再翻案是不是不合理。”


    閏土:“有冤情,自然不會讓真兇逍遙法外。人證物證俱在,左右,把他押下去。”


    “我父親是薛中書,你不能這樣對我。”


    閏土:“七品官?諾大的京城,連七品官都能這麽放肆了。”


    閏土調查過底細,普普通通,既然如此的話就沒什麽好顧忌的。


    馬上開始結案,欠債還錢,殺人償命。


    判他秋後處斬。


    閏土:“張氏,這樣的判決還滿意否。”


    張氏,不停的磕頭,“謝謝青天大老爺,謝謝青天大老爺。”


    眼睛都哭腫了。


    半年了,足足申冤了半年,沒有結果。


    沒想到閏土第一天上任,就幫他處理了。


    “張大人,我一定在家裏給你立個長生牌位,日日為您祈福。我為死去的孩子感謝張老爺的大恩大德。結草銜環相報。”


    張婦不斷的哭著。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抹了下眼淚。


    閏土:“生活還要繼續,張氏,以後還有什麽需要可以隨時來衙門找我。”


    一天的時間,翻了一樁要案。


    酒店老板也鬆了口氣,案子總算是結了,果然朝中有人好辦事。


    “這位張大人,真是強勢。張氏算是遇到好官了。張大人是真正的青天大老爺。”


    “極是,有了張大人在,京城的風氣定會蕩然一新。”


    翻案的時候,不止有證人,還有著些圍觀群眾。


    一個月內,閏土在刑部也辦了好些個案子,都是一些疑難雜症的案子,不過牽扯的不會太大。


    到底是京城,不敢辦太大了。


    要是在會稽的話,自己有人有槍,一旦當了縣令軍政一把抓,想幹嘛幹嘛。


    在京城也開了個大藥房。


    把張德貴留在了京城中。


    “李鏢頭家管家帶過來。”


    一個月前,李鏢頭暴斃。


    可人家鏢頭才三十多歲。身體好的很。


    也沒有什麽病例在身上,忽然就暴斃了,疑點重重,可偏偏沒人說起什麽。


    李鏢頭家還算富裕。但也有著好幾個小廝好幾個丫鬟,還有兩個夫人。


    身體很好,可就是如此,忽然在一個月前得了重病暴斃。實在是蹊蹺。


    閏土自個去查了一下。


    很快就查到李鏢頭的死跟他家的管家有著莫大的牽連。


    另一名刑部主事都看愣了。


    閏土前天才辦了一樁要案,今天還來。


    有些佩服,自認為做不到。


    這些案子,他一般都過了眼。


    自己也發現了些不合理之處,但是很多時候睜隻眼閉著眼。如今看到閏土的作為有些竟然還有些羨慕,曾經的自己也是這樣的,但不知從何時起磨去了棱角。


    沒一會兒管家被帶了來。


    兩腿顫抖著,到了這刑部司,有些手足無措。


    閏土率先開口:“你是李鏢頭的管家?”


    “正是小的。”


    閏土接著說道:“李鏢頭死了,他的死因你可知道。”


    “迴大人,一個月前的晚上,我家東家忽然就上吐下瀉,得了急病,就這樣沒了。東家在世時對我極好,可如今卻。”


    閏土:“他雖死了,但是他老婆孩子,小妾,家私都在,你承接了過來?”


    “小的還在李鏢頭家做管家。幫著主人,夫人,打理院子。”


    閏土:“很好,也難為你了。她們孤兒寡母的能再有依靠。”


    管家還是害怕的很:“老爺要是知道還有大人惦記著他,九泉之下也能心安了。”


    閏土:“去把李鏢頭的小妾帶到這兒來。”


    這命令一下,管家的腿有些發軟。


    非常畏懼的看著閏土,不明白他的意思。


    沒一會兒,李鏢頭的小妾帶到了刑部。


    小妾的身份,其實和大丫頭的差不了多少。


    拋頭露麵的沒什麽。


    閏土拍了下桌子:“李鏢頭死的那天,你在哪兒。”


    語速很快,聲音很大,把李鏢頭的小老婆嚇了一跳。


    跪在地上,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麽。


    嬌滴滴的說著:“迴大人的話,妾身當晚一直陪在老爺的身邊,不敢離去。”


    閏土:“我是問你白天去了哪兒。”


    此時李鏢頭小老婆的額頭上已經有了些細細的密汗,聽到閏土的話支支吾吾的說著。


    “大人,我一直都在老爺的房裏,不曾到哪兒去過。”


    “你不願意說,我來替你說吧。當日午時,你去過一趟京城的鶴年堂。午時的李鏢頭身子還健朗,可當你一迴去,他就不行了,這麽的巧合。”


    因為京城的鶴年堂跟閏土有些關係。


    京城的鶴年堂和大藥房有訂單。止血散和板藍根的訂單都有。


    也是個巧合,知道閏土是大藥房的東家,又是刑部的主事之後,鶴年堂的掌櫃就把這個事情告訴了閏土。李鏢頭的小老婆買了毒藥。


    閏土大聲嗬斥,“還要我繼續說嗎,還是你自己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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