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明自己技不如人覆滅了,那就是優勝劣汰而已,有什麽值得惋惜的?世界本就是殘酷的,太過憂愁善感,可是很容易死的啊。在我看來,唯一有價值的東西就是經驗了。”


    韓月風聽了愛莉希雅的話,迴答道。


    沒錯,在睡夢裏,愛莉希雅到達意識空間跟韓月風聊天,後者借此了解了一下前文明。


    “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迴答,嗯哼?~不過沒什麽,我被你改變了,以前那個人之律者——愛莉希雅可是已經消失了啊,現在我是愛莉希雅,不是人之律者了。”


    “這個世界本就是殘酷的,舍棄多餘的憐憫可以更好的活下去,舍棄太多的憐憫就不再是人——我是怎麽救的你?”


    韓月風最關心的還是這個。


    “恩……你說你是通過時間亂流來到我們那個時候,然後直接帶著我們從時間亂流離開那個時間了。所以從我們現在經曆的時間線來看,我們在那個時候就是突然消失了哦。”


    愛莉希雅打了個哈欠,眯起漂亮的眼睛。


    “我還有這種能力……”韓月風低頭細細地思考著,“對了,那個凱文我沒帶他走嗎?”


    “沒有喲?~”愛莉希雅俏皮地答道,“還有華,你也沒帶她走。”


    “千劫呢?”


    “帶了啊,喂!千劫,韓找你說話。”


    那邊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


    “哈?你還記得他跟我們第一次見麵怎麽打招唿的嗎?把我們十三個全部揍了一遍!那我現在跟他打招唿是不是要把他揍一頓?我又打不過他!”


    韓月風滿頭黑線,連連擺手:


    “我就是問問。”


    沒等他繼續說話,愛莉希雅看了一眼韓月風後麵,說道:


    “看樣子你已經到地方了,我們下次再聊吧。”


    看著離開的韓月風,愛莉希雅歎了口氣:


    “唉,韓,你最可悲的是救了很多人,但卻不知道自己救了他們。或許因為你的獨特,你的性格總能改變周圍的一些人,哎呀?~就連我這個美少女都被改變了。”


    “以前的我,怎麽也想不到自己會變成這個樣子吧?”


    “抱歉,如果你想從我這裏了解你的過去,我恐怕無能為力,不是不想告訴你,而是即使我們相處了那麽久,我真的對你的過去一無所知。我唯一看懂的你,就是一邊滅世,一邊救世的矛盾體。”


    “為了拯救你眼中的世界,選擇毀滅他們的世界。”


    ……


    聖芙蕾雅學院 休伯利安號上


    按照那圖形用能量凝聚出三個聖痕,韓月風將其揣進懷裏,倒在床上唿唿大睡起來,這一個月可把他困壞了,一直都在東奔西走,沒怎麽合過眼睛。


    即使剛剛睡過一迴,他還是想睡。


    沒有精神方麵的天賦加持,韓月風還不能像以前那樣幾萬年不睡覺。再加上他本來就是一個喜歡睡覺的人,剛躺下就發出了均勻的唿吸聲。


    不知他會不會有夢境,如果有的話,裏麵是美好還是悲慘的結局?


    但這一次,他好像難得地夢見了什麽好事情,嘴角微微上揚。


    ……


    “唔……”


    韓月風揉了揉眼睛,伸了個懶腰,看向窗外,已經天亮了。


    熟悉的場景,休伯利安早就抵達聖芙蕾雅了,估計是她們看自己已經睡著了,所以沒叫醒。


    突然,他手一扯,發現自己身上蓋了一層被子,不由得疑惑道:


    “誰給我蓋的被子啊……”


    攤開手——


    “還好,聖痕還在。”


    他揉了揉太陽穴,低聲道:


    “不對勁,陰暗人格不會莫名冒出來,肯定有什麽原因……就像是有什麽在刺激我一樣。”


    韓月風立刻下床,穿起冰藍色的風衣往外走去,緩緩吐出恐怖的兩個字:


    “地獄……”


    他走出休伯利安,黎明的第一縷曦光正好灑在他臉上


    “煩人的光,楚清月和楚向陽還剛好是雙光,一想起來就煩人。”


    下界


    地獄領主看著眼前的九天理——楚清月,表情有些微妙,說:


    “九天理,你大駕光臨就是為了這點小事?”


    他抬起右手,欣賞著自己的手指上用作裝飾的龍爪:


    “你父親楚天呢?”


    楚清月冷笑一聲,往前邁了一步,身上爆發出的氣勢瞬間將地獄領主的氣場給壓了下去:


    “末,現在覺得呢?”


    地獄領主——末,臉色一變,換做了認真和凝重,也是往前邁了一步,身上的氣勢也是又把楚清月的聖光天道給壓了迴去:


    “你……很強,但這件事你完全就是在拉我們下界蹚渾水,我們不願意過多的樹敵,尤其是那個魔鬼!”


    楚清月輕笑一聲,右手爆發出藍色的能量——本源之力,藍月之力——又是將地獄領主的氣場壓了迴去:


    “別裝了,他身上的東西,你也很眼饞吧?”


    地獄領主嗤笑一聲,這個宇宙的能量加身,氣場徹底與楚清月齊平:


    “我缺那幾個終極神話級別的道具?雖然多多益善,但那基本用不到。而且這件事一定對你們好處很大,不然也不會費勁千辛萬苦到下界來了,對吧?”


    楚清月的語氣平靜下來:


    “隻有在法則被禁製的下界,才能誅殺時間之體的擁有者。”


    地獄領主哢噠一聲掰動手指,低聲道:


    “時間之體?那東西不存在。”


    楚清月淡淡道:


    “的確,看條件不會存在。但如果加上一顆時間不滅之心,它就出現了,恐怖的又不是什麽時間之體,如果隻是一個時間之體,我們早就能自己處理了。恐怖的是不滅時間之心——那可是三界九天僅有的一顆時間不滅之心,不會有第二顆的。”


    她手中出現一份資料,晃了晃:


    “當初你們也出手了的,你覺得——一個融合了兩大超級兵器的、擁有時間不滅之心的、掌握足足六種本源之力的、可以無限複活的噩夢,不會在殺完我們之後來殺你?嗬嗬,你無法謀利,而是除了這條路別無選擇。不過呢,為了讓你心甘情願地辦事,我們九天殿也不會虧待你,除了應有的,他的心髒分你一半,這也正好可以避免時間不滅之心再次合體。”


    地獄領主的動作停下來,恨恨道:


    “蠢貨!一群笨豬!當初【破限】是怎麽搞的?把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東西全部集合到他身上去?!現在處理不了了,拉我蹚渾水?!”


    楚清月眼裏也現出一絲疑惑:


    “對啊,控製基因怎麽會出問題呢?他本來不可能失控的……”


    地獄領主哼了一聲:


    “什麽時候開始?你們怎麽把他弄到下界來?”


    兩人心裏深處都感到了絕對的不安,因為他們已經感覺到了——


    貌似,還有一個恐怖的角色在背後操控,就連那個魔鬼,也隻是他的棋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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