薰對趙可的堅持卻顯得有些頭疼,她嚐試著再次說服他:“……你不要這麽想不開啊,天底下比我好的女子數不勝數,以你的條件,哪怕選了十妻九妾肯定都還有的剩吧。何必在我這棵已經心有所屬的樹上吊死呢?你想要拉攏激進派的話,司南家的姐妹都有點那個暫且不提,不過司徒和司空家的女孩子都很不錯的哦~她們對我來說可是和我差不多、甚至在我之上的勁敵呢。如果你偏好我這類型的話,可以優先考慮下她們啊。我一直很慶幸是自己先找到那個人呢,要是讓她們先找到他的話,一定會演變成不堪設想的後果。”


    “我隻愛你。”趙可簡單迴應。


    薰繼續說服道:“……你還年輕,應該多結識一下不同的好女孩。穆然太後娘娘不是多次召你進慈寧宮嗎,多半是想讓諸位公主與你相識吧。至尊聖教很多女教徒都揚言隻會參加有你在的“合歡互祝”誒。還有,真不知道你是怎麽做到的,竟然連聖母都經常對你含情脈脈、暗送秋波。講道理,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在聖教義上你們應該算是母子關係吧,真是讓人笑不出來的發展啊。”


    “我隻愛你。”趙可簡單迴應。


    眼見對方無動於衷,薰決定改變勸誘方向:“還有,如果你對外國女孩感興趣的話,不是也有很多曾經對你表示過好感的洋白女子嗎?像是之前布爾克共和國的市長之女啦,埃立肯聯邦的議員孫女啦,昂格薩王國的貴族之女啦……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呢?”


    “我隻愛你。”趙可依然簡單迴應。


    無論薰怎麽說,趙可也隻是深情地注視著她,重複著同一句話。


    “唉……”


    看來是無論什麽話都無法動搖眼前這位癡情美少年的心意了。


    薰隻能輕輕地搖頭歎息。


    “……罷了。既然說服不了你,那等我和最愛的人溫存過之後……在征得他的同意下,讓你盡情抱一晚也不是不行吧。畢竟他和我都欠了你很多人情,他應該也會通融的。等新鮮感過後,你就會明白我隻是“不過如此”的女人而已了。”薰像是放棄了一般慘笑著說道。


    趙可終於有了其他反應,他慌忙擺手說:“不,我所追求的並不是……”


    薰不等趙可說完便搶斷道:“哦?難道你想要我的守宮砂?那可不行哦,就算有兩次,但最重要的禮物肯定是要全部獻給最愛的人的。這點我不會退讓的哦。”


    “不,我也不是在意守宮砂這種事。我隻是在想,你在和他度過最初的激情和新鮮之後……哪怕七年、十年、二十年之後,我是否……能有一點點機會呢?”


    趙可撥弄著銀白色的帥氣頭發,罕見地有些臉紅。


    “你、你竟然已經想到那麽遠以後的事了嗎?!那時候的我美顏已逝、身材走樣、青春不再,說不定都是幾個孩子的母親了。那樣的我,恐怕完全沒有值得你等待的價值哦!”


    薰不禁有些傻眼。


    趙可直視著薰的雙眸,開始娓娓傾訴如潮水般泛濫的感情:“我愛的,是那個願意為了所愛之人不斷超越自身極限的司馬薰;我愛的,是那個對所愛之人絕對忠誠的司馬薰;我愛的,是那個隻會在所愛之人麵前展露柔弱的司馬薰;我愛的,是那個就算所愛之人離開也不過分糾纏而是靜候對方迴心轉意的司馬薰;我愛的,是那個隻要看到一線希望就算放棄一切也要把握住機會的司馬薰;我愛的……”


    “行了,停停停停停!你不害臊,我都要害臊了哦!還叫我全名叫那麽多次……”


    薰捂起耳朵,強行打斷了對方近似秀恩愛的告白。雖然秀的是她自己。


    “但這就是我的真實想法啊。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能發現你新的令我著迷的一麵——該強勢的時候絕不含糊,該溫柔的時候也能融化冰雪。就這樣白頭到老的話,一定不會感到無聊的。為此我願意傾盡一生去等待,而等待的結果對我來說是無價的。”趙可說道。


    薰的臉頰緋紅,不敢和含情脈脈的趙可對上視線,但她還沒有放棄讓對方放棄的想法,於是說道:“你這人唷……雖然有人這麽拚命誇我我很高興啦,但你可能是情人眼裏出西施了,我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完美那麽高潔。我隻是個為了配得上他才一股腦地學些有的沒的,不小心學出了名堂而已。我可是嫉妒心和獨占欲都非常強的女人哦,我是因為不希望有其他女人比我優秀才拚命努力的哦,根本不是你所想象的那麽高尚的動力啦。”


    然而趙可似乎鐵了心地說:“這就足夠了,哪怕是你自謙所說的這些就已經足夠我愛上幾輩子的了。我在你的身邊也算有段時日了,可能比他在你身邊的時間都還要長得多吧。所以,我相信我所看到的,在我麵前不需要刻意遮掩的那個真實的你。”


    “唉……作為我最想要保持良好關係的摯友,我勸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比較好哦,我想我是不會和除了他之外的人發展到戀人以上的關係的哦。”


    薰糾結地用手輕揉玉額,顯然真的是感到很頭痛。


    “……最想要保持良好關係的摯友嗎……”


    趙可的俊臉上露出了一抹淺淺的哀傷。


    薰閉上雙眼,伸出食指彈了彈空氣,說:“所以,還是不要太過執著於我比較好哦,在你傷得自己無法自拔之前。你放過你自己吧,考慮一下別的會和你兩情相悅的其他姑娘吧。我想哪怕是已經有了心上人的女孩子,隻要是你出手的話,肯定也能手到擒來的哦。”


    趙可雙眼一亮,問道:“……那可以包括你嗎?”


    “咕……嘖!我說你怎麽這麽愛鑽牛角尖……真是的,我不管你了啦!你這笨蛋白癡死腦筋!到時候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唷!略略略!~”


    被自己發出去的迴旋鏢擊中,薰隻好吐吐舌頭做了個鬼臉,以此掩飾自己的窘態。


    “謝謝。”趙可笑著迴應。


    “哈?”


    薰想不通為什麽會被道謝。


    趙可補充道:“謝謝你允許我繼續愛你。”


    “說什麽傻話呢……我又沒有權利不允許你愛誰。你想要什麽你自己決定。”薰說。


    “可是,除了你我什麽都不想要啊……”趙可有些低落道。


    薰搖了搖頭說:“能以一己之力讓險些滅亡的神冬皇國存續、集萬千蒼天厚愛於一身的“戊戌天才”,說出如此沒誌氣的喪誌之言可不像話哦。後人會罵我是紅顏禍水的,區區妾身可擔當不起啊。”


    “那,以3萬兵力就差點將神冬皇國改朝換代的“太平天才”就擔當得起嗎?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薰兒你先遇到是的我,結果是否會不一樣呢?”


    趙可直視薰,想要尋求某種可能性。


    薰快速側過臉去,說:“……夜深了,我累了,要先迴房歇息了。你也別在這待太久,免得著涼了。”


    說完薰便發動仙術,一下子匿去了身影。


    (薰兒剛才沒有斷然否定呢……是啊,不然也不用跟我解釋這麽多吧……今天也收獲了薰兒不同以往的一麵呢,對她的喜歡又更濃厚了。我不會放棄的,就像你一樣。)


    趙可若有所思,嘴角有些許不易察覺的上揚。


    “咯咯咯咯~”


    從趙可的身後,忽然傳來一連串如鶯舌百轉般極具魅力的女子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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