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見到這一幕,高峰四人隻覺得心頭暢快,腳步也隨之輕快了不少。


    “原來是邱侍閣!”


    高峰經常往來功法閣,自然一眼便認出,老者正是平日裏負責功法兌換的功法閣三大侍閣之一的邱侍閣。


    不過老者並沒空理會他,隻是朝他微微點了點頭,便轉過身去一臉審視地打量起謝恆卓來。


    “乾心院記名弟子?你這身份玉冊是何處得來的?”


    見謝恆卓被邱侍閣攔下審問,紀韻哪裏還不知道機會來了,還未等謝恆卓答話,紀韻便已經湊上前去,裝作和謝恆卓打招唿。


    “哎呦喂,這位不是剛被乾心院秦掌座逐出師門的記名弟子謝師弟嗎?謝師弟,就算你加入巽心院不成,也不能拿著原先的身份玉冊出來招搖撞騙啊,冒用身份玉冊騙取功法可是觸犯門規了呢……”


    原本邱侍閣見謝恆卓身著乾心院記名弟子的服飾,還一時有些吃不準,以為他隻是拿錯了身份玉冊,此時一聽,對方居然妄想到功法閣騙取功法秘術。


    若真讓他得手了,豈不是自己也要一起連帶受罰?


    想到這裏,邱侍閣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


    “好膽!竟敢覬覦我功法閣中的功法秘術,還糊弄到老夫頭上來了!當真以為老夫好騙嗎?”


    謝恆卓眉頭微皺,細細翻看了一下手中的身份玉冊,當時師尊在收自己為入室弟子時,分明向此玉冊打出了一道手印,告訴自己明日便可去功法閣領取黃品功法秘術各一門。


    難不成,自己提前到此,這道手印還未生效?


    見謝恆卓目露疑色打量著手中的身份玉冊,高峰嘴角的弧度漸漸揚起,下一刻,竟旁若無人地放聲大笑起來。


    “哈哈哈……要我說土包子就是土包子,知道身份玉冊上的掌座手印是幹嘛用的不?是為了給你一天時間滾出山門,免得被守山弟子為難而已,可不是讓你出來招搖撞騙來了!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被高峰這一鬧,功法閣中正挑選功法的各院弟子無一例外都被吸引了過來,功法閣已經很久沒這麽熱鬧了。


    “什麽?冒名進入功法閣騙取功法秘術?這也太大膽了吧?”


    “反正我隻記得,上一個妄圖走此捷徑之人,足足被關了十年禁閉,後來再也查無此人了……”


    “咦?這位不是乾心院秦掌門的記名弟子謝恆卓師兄嗎?以他的身份何至於此……”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前幾日我聽問心劍閣傳出的消息,謝師兄因為覺醒識魂失敗而死,被抬進了戒律院……”


    “原來是這樣!沒想到他死裏逃生後居然這般不思進取,還出來做些雞鳴狗盜之事,怪不得會被秦掌座趕下山去!”


    ……


    見到這些人雲亦雲之輩,謝恆卓實在是哭笑不得,不過他還是耐著性子聽了一會兒,發現並無人提起戒律院中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想必是那個馬臉老頭陸道通愛惜名聲刻意隱瞞,又或者是在師尊的運作下,已經將此事平息。


    原本他此來功法閣隻想低調行事,挑選一門適合自己的醫魂功法,以及一門能夠修複識魂的醫魂秘術就盡快離開。


    可現在,這幾個巽心院的跳梁小醜顯然是打定主意賴上了他。


    此刻,在高峰四人的刻意推波助瀾下,殿閣中早已群情激奮,鬧得沸沸揚揚。


    雖然在謝恆卓看來,這些人的想法根本無足輕重,但並不代表他會莫名其妙背下這個黑鍋。


    隻見他眉頭一挑,朗聲道:


    “邱侍閣,諸位同門,既然此事涉及到在下,是不是應該聽我這個當事人說上幾句?若各位認為,單憑他們四人就可以開口為黑閉口為白,那我們拱宸學宮要門規何用?要戒律院何用?”


    此時,殿閣中的謾罵聲、起哄聲此起彼伏,然而謝恆卓畢竟是場中的焦點,眾人攻訐的目標所在,見他倏然開口,周圍人群也漸漸安靜下來。


    如此一來,人群中那上躥下跳的高峰、紀韻四人就變得格外顯眼。


    此時,就連邱侍閣也察覺到了一絲不對,漸漸冷靜了下來,隻見他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高峰四人,淡淡道:


    “好,你說吧。”


    “邱侍閣,此人巧舌如簧,狡詐無比,萬萬不可親信……”


    高峰身後的那名跟班一看情況不妙,頓時急了,忙要出言打斷,卻被邱侍閣厲聲喝止。


    “住口!老夫如何行事,還用不著你來指指點點!”


    言罷,用不容置疑的語氣對謝恆卓說道:


    “繼續說,你最好給老夫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謝恆卓有些意外,這個邱侍閣看起來倒是比他想象中還要公正一些,因此他微微還禮道:


    “邱侍閣請看,這枚便是弟子的身份玉冊。半個時辰前,師尊收在下為入室弟子時,親自將一道手印打入此玉冊,對了,弟子的師尊正是乾心院秦掌座,難不成他老人家收徒還需要巽心院弟子同意才行?”


    “秦掌座的入室弟子?”


    邱侍閣神色微凝,當即就上前一步將謝恆卓遞出的身份玉冊攝入手中。


    而另一邊,高峰身後幾人見謝恆卓一臉淡定,頓時有些慌了神。


    可作為領頭之人的高峰顯然還不死心。


    “不可能,他明明沒有覺醒武魂,秦掌座怎麽可能收他為入室弟子?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謝恆卓聽得真切,朝他咧嘴一笑道:


    “怎麽?你刺探過乾心院中情形?”


    高峰嚇了好大一跳。


    “不不不,你別亂說!我這幾日從未離開過巽心院半步,眾師兄弟皆可作證!”


    不過,僅僅是片刻慌亂後,高峰很快迴過神來,惱羞成怒道:


    “哼,你別高興得太早,要是邱侍閣驗出來這身份玉冊造假,你就等著去戒律院把牢底坐穿吧!”


    他話音剛落,邱侍閣大袖一揮之下,半空中忽然出現一尊七八寸大小的翠色玉磐,靜靜懸浮在謝恆卓的身份玉冊之上。


    隻聽一聲清麗的劍鳴聲響起,在眾人驚異的目光中,一道迷你劍光自玉冊上飛出,擊在玉磐磐心的雲紋之上。


    頓時殿閣中響起金聲玉振之音,縹緲乎宛若天籟。


    而邱侍閣手中的玉冊仿佛受到了某種召喚,竟如一副畫卷徐徐展開,呈在眾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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