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半晌,雪姬忽然問道:“你可知道,你這次為何會失敗?”
林楓苦笑道:“我知不知道,又有何分別?”
雪姬淡淡道:“你應該知道的……你這次失敗,隻因為你的心太軟了。”
林楓歎氣:“你呢?你的心難道從來不軟?”
雪姬沉默了很久,忽然冷冷一笑:“我的心?你以為我還有心?”
林楓歎息一聲,一顆心已沉了下去。
他以為,自己這次已真的沒有希望。
誰知雪姬卻黯然接著道:“就因為我已什麽都沒有,所以,你的生死對我來說,也已無關緊要……我甚至已懶得殺你……”
說到這裏,她忽然反手一掌,拍開了林楓的穴道。
林楓怔了半晌,道:“你……你難道已經想……”
雪姬忽又厲聲道:“我怎麽想,也與你無關!你快走,莫等我改變了主意。”
她喚入了一個驚慌的弟子,冷冷道:“帶這人去找你三師姐,叫她將另外的三個人也都放了。”
林楓整了整衣衫,躬身道:“多謝宮主。”
這時雪姬卻已如老僧入定,仿佛永遠再也不願醒來。
林楓略一沉吟,悄悄射出一滴聖血,深入雪姬體內。
奇怪的是,雪姬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石門漸漸關閉,擋住了林楓的視線,將雪姬和顏菲菲隔絕在門裏。
它非但隔絕了整個世界,也隔絕了她和菲菲的生命。
這道門,卻是雪姬自己造成的。
林楓歎口氣,知道今夜隻怕任何人再也見不著她了。
他若從來沒有見過雪姬,絕不會覺得有絲毫遺憾。但現在,也不知怎的,他心裏竟覺得有些傷感。
冰神宮的弟子們守候在一旁,看來又是驚訝,又是好奇。
她們顯然還沒弄清,這英俊的男人與她們師父間的關係。
林楓歎息著,轉過身,輕輕道:“我們走吧!”
可是,他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的這句話還沒說完,就已瞧見了顏凱。
顏凱竟和李玉函、柳無眉一起,匆匆趕來,一見到林楓,大吃一驚。
顏凱失聲道:“小子,你怎麽跑出來的!”
林楓也失聲道:“你們怎麽會來這裏的!”
隨即兩人都忍不住大笑起來。
無論如何,他們能再相見,總是歡喜多於驚異。
顏凱笑道:“還是你先說吧!你遇著的事,一定比我們精彩……我們的故事,實在是有點泄氣。”
林楓微笑道:“還是你先說吧,我這故事說來話長。”
顏凱瞧了李玉函和柳無眉一眼,苦笑道:“說來真丟人,我們三個人,竟全不是雪姬的對手……若不是曼妮的表姑,我們隻怕已見不著你。”
林楓動容道:“她放了你們?”
顏凱歎道:“不錯!她和一個叫九妹的,一起來盤問我們。
我們自然什麽也不肯說,但那個叫九妹的小丫頭,倒真兇得很,居然要用苦刑來糟蹋我們。
幸好曼妮表姑說,我們都是有身份的人,應該以禮相待。誰知那小丫頭翻了臉,硬說曼妮的表姑,一定早已和我們串通。”
他恨恨的接著道:“那個小丫頭,人兇嘴也兇,還說了許多很難聽的話。曼妮的表姑忍無可忍,忽然間出手,點了她的穴道。”
林楓奇怪道:“她……她怎能如此冒險?”
顏凱苦笑道:“她這麽樣做,連我們都大吃了一驚,因為冰神宮門規之嚴,江湖中人人都知道的。
她這麽做,無異於已承認和我們串通。欺師通敵,那罪名可不輕。
但她出手後,反而鎮定下來,隻是叫我們快來找你。她說,你也許也落入了雪姬的掌握中,也許……也許已遭了毒手。”
林楓著急道:“她自己呢?”
顏凱歎息道:“她……她似已下了決心,已將生命置之度外……”
林楓跺腳道:“如此說來,她顯然是準備一死了之……”
顏凱黯然道:“看來隻怕是如此!我們走的時候,她就將那石牢自裏麵封閉,將她自己關在那石牢裏。
我們發現不妙,再求她開門時,就已無論怎樣都叫不開門了……她根本已拒絕迴答我們的話……”
林楓插嘴道:“想不到雪姬和她的徒弟,竟是同樣的驕傲,甚至不願讓別人見到她們死……難道,她們要永遠活在別人心裏?”
顏凱並未完全聽懂這句話中的意思,因為他實未想到,雪姬選擇的死法,也是完全一樣的。
他隻是慘然道:“無論如何,我們總是永遠感激她的。”
“希望還來得及……帶路!”
林楓拖著顏凱的手,仿佛一陣風,飛快地往顏凱等人的來時路衝去。
那個負責帶路的冰神宮弟子,略一猶豫,跟了過去。
瀑布瀉入湖中,湖水又自地下流出,瀑布不竭,湖水不溢,生生不息,永無斷絕,這正是大自然的玄妙。
林楓沿著一道地下的水流往前走,隻覺地勢漸高,盡頭處又有十餘石級,石級上就是出口。
他嚐試著,運行修改器,竟然有反應了,不禁大喜。
想了想,他轉身望著那位冰神宮弟子,含笑道:“姑娘的芳名,能告訴我麽?”
這少女吃了一驚,吃吃道:“我……我叫南蘋。”
林楓柔聲道:“我想進去,可以麽?”
叫做南蘋的少女,點點頭,又搖搖頭,苦笑道:“這道門,是從裏麵封住了,我進不去。”
“隻要你肯,我就可以進去。”林楓微微一笑,“你肯麽?”
南蘋嫣然一笑:“我自然是肯的。”
“謝謝。”
林楓笑著揮揮手,將身一晃,立即在眾人的眼前消失。
李玉函、柳無眉和南蘋,麵麵相覷,都怔住了。
顏凱嗬嗬笑道:“看來,阿楓是越來越厲害嘍,我是永遠沒辦法追上他了。也好,以後的事,就交給他們這一代吧。”
沒過多久,突然吱呀一聲,門打開了。
“走啦!!”顏凱不假思索地走了進去。
李玉函和柳無眉原本想進去,卻被那個少女南蘋攔住了。
………………
在大門的後麵,竟然是一個尼姑庵。
庵堂的光線並不亮,日色被濃陰所掩,仿佛自古以來就照不到這裏,使得這古老的佛堂,平添了幾分淒涼之意。
黃幔低垂,看不出神龕裏供的是什麽佛像。
在案上鋪著和神幔同樣陳舊的黃緞,低垂到地。
一個瘦削蒼老的青衣尼,垂眉斂目,盤膝坐在神案前的蒲團上,雖然是坐著的,卻依然能看出她的身材很高大。
她枯黃的臉上已瘦得沒有一絲肉,露出高聳的顴骨,使得她看來更憔悴蒼老,也更嚴肅冷酷。
在她麵前的左右兩側,還有幾具蒲團。
左麵的蒲團,也盤膝坐著兩個很美麗的少女,頭垂在胸前,似已沉睡。
這兩個美少女,正是胡美玉和胡美珠。
可是,佘曼妮呢?
在右麵的蒲團上,坐著一男一女。
男的麵色蒼白,似乎戴著個麵具,但青衣上血跡斑斑,又似受了重傷。
他緊咬牙關,緊閉雙目,似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幾乎連坐都坐不穩。
那女的麵上蒙著一方絲巾,隻露出一雙很動人的眼睛,隻不過目光中也充滿了驚懼和悲憤之色。
在佛堂中本來激蕩著一陣陣震耳的金鐵交擊聲,聲音顯然是來自地下,到了這時,才忽然停頓。
這時那青衣尼座下的蒲團,已在緩緩移動,蒲團中露出個洞穴。
然後,就有兩個人如狡兔般竄了出來。
這兩人不問可知,自然是顏凱和林楓。
蒙麵的女子一瞧見他們,目中立即現出驚喜之色。
而青衣尼那雙灰白的眸子裏,卻射出比刀還銳利的光芒。
她將長袖一展,但見烏光閃動,帶著一股強勁絕倫的風聲,唿嘯著向林楓和顏凱卷了過去。
單隻這一股勁氣強風,已令人難以抵禦,何況在勁風中還帶著冰神宮見血封喉的獨門暗器。
顏凱隻覺寒風撲麵,驟然間竟被逼得透不過氣來。
他大驚之下,身子一縮,淩空倒翻出去,砰的一聲,撞散了窗戶,飛出窗外,隻覺鞋子上微微一震,以他應變之速,竟還是難免被暗器擊中。
幸好穿的是牛皮靴,那暗器的力道雖強勁,竟然穿不透這種老牛皮。
否則他就算不死,這條腿也算廢了。
顏凱還在空中,已被驚出一身冷汗。
窗外的古樹濃陰,木葉甚密,他正想先掠到樹上,誰知就在這時,忽聽哧的一響。
寒光閃動間,已有一柄劍如毒蛇般,自木葉濃陰間刺了出來,來勢之快,出手之毒,竟不在青衣尼的暗器之下。
這一劍來得更大出他的意料之外,此刻他一口真氣已用盡,身子還在空中,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躲不開這一劍了。
他嘴裏剛冒出苦水,準備拚著挨一劍,突見黑唿唿的一團黑影從窗子飛出,迎著劍光飛了過去。
隻聽又是哧的一聲,劍光已穿透這團黑影,竟是一隻蒲團,但顏凱並沒有看到這是什麽。
他腳尖一沾地,已又竄入窗戶。
隻見林楓仍站在那裏,仿佛根本沒有動過。
方才的勁風和暗器,也不知他是怎麽躲過去的。
此刻南蘋竟已來到,正拉著那青衣女尼的手在說話,顯然正在為林楓他們求情,為他們解釋。
其實,林楓已經可以運行修改器,又積蓄了不少能量,此刻哪怕是正麵硬剛雪姬,也有一戰之力了。
接下來的事情,那就簡單多了。
林楓先將胡美玉和胡美珠收進大地圖中,然後在南蘋的幫助下,很快就找到了佘曼妮。
此刻雪姬和顏菲菲體內的聖血,已被林楓悄悄激發。
三天之後,雪姬和顏菲菲,終於變成林楓的血裔,而冰神宮所有弟子,都已在林楓的管控之下。
當時坐在青衣尼右邊的一男一女,男的竟然是飛劍客胡阿飛,女的叫鍾無豔,都被林楓救了。
鍾無豔原本是冰神宮弟子,因為跟胡阿飛有了感情,才會被她的師父青衣尼捉住,等待雪姬來懲罰。
現在,冰神宮已屬於林楓的地盤,自然不會再發生這種事。
這個過程雖然艱險,九死一生,但結局總算是讓人歡喜的。
接下來,該啟程去瀛洲島了。
神兵冥王劍,魔刃碧血刀,都藏在那裏!
林楓苦笑道:“我知不知道,又有何分別?”
雪姬淡淡道:“你應該知道的……你這次失敗,隻因為你的心太軟了。”
林楓歎氣:“你呢?你的心難道從來不軟?”
雪姬沉默了很久,忽然冷冷一笑:“我的心?你以為我還有心?”
林楓歎息一聲,一顆心已沉了下去。
他以為,自己這次已真的沒有希望。
誰知雪姬卻黯然接著道:“就因為我已什麽都沒有,所以,你的生死對我來說,也已無關緊要……我甚至已懶得殺你……”
說到這裏,她忽然反手一掌,拍開了林楓的穴道。
林楓怔了半晌,道:“你……你難道已經想……”
雪姬忽又厲聲道:“我怎麽想,也與你無關!你快走,莫等我改變了主意。”
她喚入了一個驚慌的弟子,冷冷道:“帶這人去找你三師姐,叫她將另外的三個人也都放了。”
林楓整了整衣衫,躬身道:“多謝宮主。”
這時雪姬卻已如老僧入定,仿佛永遠再也不願醒來。
林楓略一沉吟,悄悄射出一滴聖血,深入雪姬體內。
奇怪的是,雪姬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石門漸漸關閉,擋住了林楓的視線,將雪姬和顏菲菲隔絕在門裏。
它非但隔絕了整個世界,也隔絕了她和菲菲的生命。
這道門,卻是雪姬自己造成的。
林楓歎口氣,知道今夜隻怕任何人再也見不著她了。
他若從來沒有見過雪姬,絕不會覺得有絲毫遺憾。但現在,也不知怎的,他心裏竟覺得有些傷感。
冰神宮的弟子們守候在一旁,看來又是驚訝,又是好奇。
她們顯然還沒弄清,這英俊的男人與她們師父間的關係。
林楓歎息著,轉過身,輕輕道:“我們走吧!”
可是,他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的這句話還沒說完,就已瞧見了顏凱。
顏凱竟和李玉函、柳無眉一起,匆匆趕來,一見到林楓,大吃一驚。
顏凱失聲道:“小子,你怎麽跑出來的!”
林楓也失聲道:“你們怎麽會來這裏的!”
隨即兩人都忍不住大笑起來。
無論如何,他們能再相見,總是歡喜多於驚異。
顏凱笑道:“還是你先說吧!你遇著的事,一定比我們精彩……我們的故事,實在是有點泄氣。”
林楓微笑道:“還是你先說吧,我這故事說來話長。”
顏凱瞧了李玉函和柳無眉一眼,苦笑道:“說來真丟人,我們三個人,竟全不是雪姬的對手……若不是曼妮的表姑,我們隻怕已見不著你。”
林楓動容道:“她放了你們?”
顏凱歎道:“不錯!她和一個叫九妹的,一起來盤問我們。
我們自然什麽也不肯說,但那個叫九妹的小丫頭,倒真兇得很,居然要用苦刑來糟蹋我們。
幸好曼妮表姑說,我們都是有身份的人,應該以禮相待。誰知那小丫頭翻了臉,硬說曼妮的表姑,一定早已和我們串通。”
他恨恨的接著道:“那個小丫頭,人兇嘴也兇,還說了許多很難聽的話。曼妮的表姑忍無可忍,忽然間出手,點了她的穴道。”
林楓奇怪道:“她……她怎能如此冒險?”
顏凱苦笑道:“她這麽樣做,連我們都大吃了一驚,因為冰神宮門規之嚴,江湖中人人都知道的。
她這麽做,無異於已承認和我們串通。欺師通敵,那罪名可不輕。
但她出手後,反而鎮定下來,隻是叫我們快來找你。她說,你也許也落入了雪姬的掌握中,也許……也許已遭了毒手。”
林楓著急道:“她自己呢?”
顏凱歎息道:“她……她似已下了決心,已將生命置之度外……”
林楓跺腳道:“如此說來,她顯然是準備一死了之……”
顏凱黯然道:“看來隻怕是如此!我們走的時候,她就將那石牢自裏麵封閉,將她自己關在那石牢裏。
我們發現不妙,再求她開門時,就已無論怎樣都叫不開門了……她根本已拒絕迴答我們的話……”
林楓插嘴道:“想不到雪姬和她的徒弟,竟是同樣的驕傲,甚至不願讓別人見到她們死……難道,她們要永遠活在別人心裏?”
顏凱並未完全聽懂這句話中的意思,因為他實未想到,雪姬選擇的死法,也是完全一樣的。
他隻是慘然道:“無論如何,我們總是永遠感激她的。”
“希望還來得及……帶路!”
林楓拖著顏凱的手,仿佛一陣風,飛快地往顏凱等人的來時路衝去。
那個負責帶路的冰神宮弟子,略一猶豫,跟了過去。
瀑布瀉入湖中,湖水又自地下流出,瀑布不竭,湖水不溢,生生不息,永無斷絕,這正是大自然的玄妙。
林楓沿著一道地下的水流往前走,隻覺地勢漸高,盡頭處又有十餘石級,石級上就是出口。
他嚐試著,運行修改器,竟然有反應了,不禁大喜。
想了想,他轉身望著那位冰神宮弟子,含笑道:“姑娘的芳名,能告訴我麽?”
這少女吃了一驚,吃吃道:“我……我叫南蘋。”
林楓柔聲道:“我想進去,可以麽?”
叫做南蘋的少女,點點頭,又搖搖頭,苦笑道:“這道門,是從裏麵封住了,我進不去。”
“隻要你肯,我就可以進去。”林楓微微一笑,“你肯麽?”
南蘋嫣然一笑:“我自然是肯的。”
“謝謝。”
林楓笑著揮揮手,將身一晃,立即在眾人的眼前消失。
李玉函、柳無眉和南蘋,麵麵相覷,都怔住了。
顏凱嗬嗬笑道:“看來,阿楓是越來越厲害嘍,我是永遠沒辦法追上他了。也好,以後的事,就交給他們這一代吧。”
沒過多久,突然吱呀一聲,門打開了。
“走啦!!”顏凱不假思索地走了進去。
李玉函和柳無眉原本想進去,卻被那個少女南蘋攔住了。
………………
在大門的後麵,竟然是一個尼姑庵。
庵堂的光線並不亮,日色被濃陰所掩,仿佛自古以來就照不到這裏,使得這古老的佛堂,平添了幾分淒涼之意。
黃幔低垂,看不出神龕裏供的是什麽佛像。
在案上鋪著和神幔同樣陳舊的黃緞,低垂到地。
一個瘦削蒼老的青衣尼,垂眉斂目,盤膝坐在神案前的蒲團上,雖然是坐著的,卻依然能看出她的身材很高大。
她枯黃的臉上已瘦得沒有一絲肉,露出高聳的顴骨,使得她看來更憔悴蒼老,也更嚴肅冷酷。
在她麵前的左右兩側,還有幾具蒲團。
左麵的蒲團,也盤膝坐著兩個很美麗的少女,頭垂在胸前,似已沉睡。
這兩個美少女,正是胡美玉和胡美珠。
可是,佘曼妮呢?
在右麵的蒲團上,坐著一男一女。
男的麵色蒼白,似乎戴著個麵具,但青衣上血跡斑斑,又似受了重傷。
他緊咬牙關,緊閉雙目,似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幾乎連坐都坐不穩。
那女的麵上蒙著一方絲巾,隻露出一雙很動人的眼睛,隻不過目光中也充滿了驚懼和悲憤之色。
在佛堂中本來激蕩著一陣陣震耳的金鐵交擊聲,聲音顯然是來自地下,到了這時,才忽然停頓。
這時那青衣尼座下的蒲團,已在緩緩移動,蒲團中露出個洞穴。
然後,就有兩個人如狡兔般竄了出來。
這兩人不問可知,自然是顏凱和林楓。
蒙麵的女子一瞧見他們,目中立即現出驚喜之色。
而青衣尼那雙灰白的眸子裏,卻射出比刀還銳利的光芒。
她將長袖一展,但見烏光閃動,帶著一股強勁絕倫的風聲,唿嘯著向林楓和顏凱卷了過去。
單隻這一股勁氣強風,已令人難以抵禦,何況在勁風中還帶著冰神宮見血封喉的獨門暗器。
顏凱隻覺寒風撲麵,驟然間竟被逼得透不過氣來。
他大驚之下,身子一縮,淩空倒翻出去,砰的一聲,撞散了窗戶,飛出窗外,隻覺鞋子上微微一震,以他應變之速,竟還是難免被暗器擊中。
幸好穿的是牛皮靴,那暗器的力道雖強勁,竟然穿不透這種老牛皮。
否則他就算不死,這條腿也算廢了。
顏凱還在空中,已被驚出一身冷汗。
窗外的古樹濃陰,木葉甚密,他正想先掠到樹上,誰知就在這時,忽聽哧的一響。
寒光閃動間,已有一柄劍如毒蛇般,自木葉濃陰間刺了出來,來勢之快,出手之毒,竟不在青衣尼的暗器之下。
這一劍來得更大出他的意料之外,此刻他一口真氣已用盡,身子還在空中,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躲不開這一劍了。
他嘴裏剛冒出苦水,準備拚著挨一劍,突見黑唿唿的一團黑影從窗子飛出,迎著劍光飛了過去。
隻聽又是哧的一聲,劍光已穿透這團黑影,竟是一隻蒲團,但顏凱並沒有看到這是什麽。
他腳尖一沾地,已又竄入窗戶。
隻見林楓仍站在那裏,仿佛根本沒有動過。
方才的勁風和暗器,也不知他是怎麽躲過去的。
此刻南蘋竟已來到,正拉著那青衣女尼的手在說話,顯然正在為林楓他們求情,為他們解釋。
其實,林楓已經可以運行修改器,又積蓄了不少能量,此刻哪怕是正麵硬剛雪姬,也有一戰之力了。
接下來的事情,那就簡單多了。
林楓先將胡美玉和胡美珠收進大地圖中,然後在南蘋的幫助下,很快就找到了佘曼妮。
此刻雪姬和顏菲菲體內的聖血,已被林楓悄悄激發。
三天之後,雪姬和顏菲菲,終於變成林楓的血裔,而冰神宮所有弟子,都已在林楓的管控之下。
當時坐在青衣尼右邊的一男一女,男的竟然是飛劍客胡阿飛,女的叫鍾無豔,都被林楓救了。
鍾無豔原本是冰神宮弟子,因為跟胡阿飛有了感情,才會被她的師父青衣尼捉住,等待雪姬來懲罰。
現在,冰神宮已屬於林楓的地盤,自然不會再發生這種事。
這個過程雖然艱險,九死一生,但結局總算是讓人歡喜的。
接下來,該啟程去瀛洲島了。
神兵冥王劍,魔刃碧血刀,都藏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