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莫長空一臉親近的模樣,馮緣心中暗道難怪,難怪青丘子師伯先去堵青城派和岷江派鬥劍,最後才來蜀山派切磋,也就隻有蜀山派這些純劍修戰鬥狂會打心底認可青丘子這種行為,才有可能頂著另外兩派壓力保住青丘子。


    “原來如此,不過,莫道兄,你不追了嗎?那位道友要跑遠了。”


    “不急,讓劍光飛一會。”莫長空擺擺手。


    “臥**大爺,莫長空你*****,誰**割人割**,你**等著…”


    莫長空把手一招,月精輪飛迴手中,莫長空伸手一捉,從虛空中拘來一股清泉,將月精輪來來迴迴好好洗了幾遍,這才將其收迴袖中。


    “讓季兄弟見笑了,我自幼有些潔癖。”莫長空笑道。


    “道兄說笑了,喜清厭濁,人之常情。不過,這岷江三妖是何來曆?看其氣息也是道家正宗,不像是壞人,莫道兄你出手似乎也多有留手。”


    莫長空頗有些苦惱的搖搖頭,開口說道“季兄弟,你有所不知,這岷江三妖隻是戲稱,這三人都是岷江派七代弟子,在岷江派七代弟子之中算是領頭人物,不過這三人性格極為”,莫長空頓了一頓,這才委婉的吐出“放浪”兩個字。


    “岷江派和我蜀山派素來親厚,門中弟子大多相熟,這三人也不例外,為兄我在宗門內負責管理靈獸,在後山養了一群頗通人性的獼猴,這些猴兒也沒什麽特殊之處,就是能釀造些養氣境補益的靈酒,也算不上多珍貴的東西。


    本來以岷江派和蜀山派的關係,這些東西給了也就給了,偏偏這三兄弟,每次來,把所有靈酒打包不說,還要順手揍我養的這群猴子一頓。為兄氣不過,又礙於情麵不能下重手,這才出了今日這一幕。”


    “原來如此,不過岷江派在岷江上遊,蜀山派在岷江中遊,兩者相隔數千裏,我看方才那位,也已經是龍虎境修為,為了一些自己用不上的東西,花費一旬時間往返?”


    “不是為了酒,這三位純粹為了揍我養的這些猴兒。”莫長空露出一張無語至極的表情,實在是他也想不明白,岷江派這一代的領頭人為什麽會這麽沒6兒,而且這種人,一出還出了三個。


    馮緣默默不說話,他自己方才好像還給過這群獼猴的猴王一巴掌,實在是莫長空養的這群猴兒,長的好生奇特,扇起來好生順手。


    “不說這些了,季兄弟,我的洞府就在附近,正好這猴兒酒追迴來大半,走,去為兄洞府,咱們小酌片刻。”莫長空熱情拉住馮緣,不由分說的就要拖著馮緣去自己洞府。


    馮緣也沒有推辭,欣欣然跟著莫長空一道,有莫長空這麽個蜀州土著在,他此番入蜀也會方便許多。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八戒這頭可就慘了。呸,胡青牛這頭可就慘了,莫長空畢竟比胡青牛修為高上一個大境界,全力出手下,胡青牛哪怕用盡全力也沒能躲閃開。


    月精輪在其後背上哢嚓兩刀,倒是沒下重手,胡青牛隻是屁股上被月精輪擦破了點油皮,不過嗎,他身上的袍子可就沒那麽幸運了,從腰部一下被齊刷刷削破,露出來兩個白花花屁股蛋,當真應了那句古話,風吹屁屁涼。


    微風吹過,屁股上傳來一陣涼爽,胡青牛打了個顫,見莫長空沒有繼續追過來,這才罵罵咧咧了兩句,從腰間的魚鱗袋中取出一件長衫圍在腰間,將兩塊白的發光的大腚給遮了起來,晃悠悠拎著剩下的兩葫蘆靈酒走向岷江方向。


    在山林之中走了大約三四裏地,隱約有濤濤江水聲傳來,胡青牛不由加快步伐。在不遠處的岷江江麵上有一艘小舟停在江心位置,江上水流湍急,那艘小舟卻穩穩停在江心,任由江流如何衝刷也不曾移動半分。


    見了那艘小舟,胡青牛鬆了口氣,清風平地生出,將他托起,從距離水麵還有十來丈的崖麵輕飄飄飛向江心小舟,姿態還真有些神仙中人的意味,唯二有些煞風景的就是小舟之中毫不掩飾的兩道大笑之聲,以及那暴露在風中,白的有些耀眼的兩瓣挺翹臀瓣。


    蜀山派坐落在蜀州名山峨眉之上,縱觀古今名山,唯峨眉蕩氣迴腸,正所謂峨眉天下秀,氣象起萬千。一山含四季,十裏不同天。


    馮緣尚還不能駕雲飛遁,狼妖王春華的駕風本事妖氣滾滾,粗鄙醜陋,原先馮緣一個人的時候也不覺得有什麽,但這時候見到莫長空一身白衣,腳下一團雪白雲朵,起落間那是仙氣飄飄瀟灑至極,兩相對比之下,馮緣是實在沒好意思把王春華掏出來。


    好在莫長空看出馮緣修為尚淺,揮手從袖中取出一片青翠欲滴的柳葉出來。


    “蜀州奇景甚多,季兄弟你我二人若是一味埋頭趕路,未免浪費四下好景,我這裏有翠木飛舟一艘,正合用來代步,不若你我兄弟二人上舟閑坐片刻,既可小酌閑談,又不辜負美景,季兄弟意下如何?”


    馮緣知道莫長空看出自己尷尬之處,有意解圍,也不推辭,“固所願,不敢請爾。”


    見馮緣答應,莫長空哈哈一笑,手中柳葉飛出,放出青光,在半空中不住放大,待得青光熄去,已然化作一艘二丈長有餘的青色小舟。


    二人登上小舟,在船頭有一方矮幾,矮幾上擺了一套茶具幾個酒盞,除此之外,小舟上別無他物。


    “為兄這小舟還不曾招待過別人,說起來季兄弟你還是第一位客人呢。招待不周還請見諒。”莫長空笑著擺好酒盞,將方才追迴的葫蘆取出,一一斟滿。


    “莫道兄客氣了。”馮緣接過莫長空遞過來的酒盞。


    “飲勝。”


    “飲勝。”馮緣舉杯一飲而盡。


    猴兒酒,據傳是山中諸猴采百果於一樹洞,始為貯藏越冬糧食,但若當季不缺越冬糧食,猴兒們便會忘記曾儲藏過一洞百果,然後這一洞百果便逐漸發酵,而後釀成一洞百果酒。


    《蓬櫳夜話》中有載:蜀山多猿猱,春夏采雜花果於石窪中,醞釀成酒,香氣溢發,聞數百步。野樵深入者或得偷飲之,不可多,多即減酒痕,覺之,眾猱伺得人,必嬲死之。


    諸多古籍遊記都有記載,可見猴兒酒之珍貴,這還是尋常猴兒釀造。莫長空手下養的這些獼猴,雖說他說的輕巧,似乎不值一提,但實際上也是異獸奇珍之屬,說一句靈獸絕不為過。


    峨眉山是人間少有的仙山福地,靈氣匯聚之下,奇花異果也十分的豐富,礙於蜀山派的名頭,尋常人不敢來峨眉山上采摘靈果仙藥,峨眉派的弟子總共也不過一二百來人,除了幾位鑽研煉丹的同門偶爾采用一些外,其餘的就大多便宜這些住在峨眉後山的獼猴們了。


    這些用來釀造猴兒酒的都是些凡俗千金難求的靈藥,匯聚了上百種珍貴靈藥釀造而成的猴兒酒,入口便是一股難言的清香,隨即就是凍徹周身的冰爽,待得這股冰涼遊變全身,又搖身一變,一股火焰一般的灼熱從腹中升騰而起。


    馮緣長舒一口氣,“好酒!”


    莫長空哈哈一笑,“可惜了,隻有酒沒有下酒的小菜。怠慢季兄弟你了。”


    “哈哈哈,莫道兄說笑了,怎麽就沒有下酒菜呢。”馮緣把手一指舟下座座青山,“依我看,那座青山值得一杯,那座翠峰也值得。”


    “是極,哈哈哈,當浮一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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