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我感覺自己有點頭暈。


    早上一起來便沒有精神,困意十足,甚至感覺格外的冷,現在反而打起噴嚏來了。


    餘寒看了看麵色,有些疑惑。


    “你這個體質還能感冒?”


    “感冒?不能吧。”


    “那就發燒?”


    我摸了摸額頭。


    “不燙啊。”


    “可你看著臉色可不好。”


    “是嗎?”


    餘寒幹脆用自己手背試試溫度。


    “感冒了,自己治吧。”


    “啊?”


    “誰讓你昨天在海邊瘋玩的,動動你的手治一治。”


    巧了,我還真沒感冒過。


    “感冒了要幹嘛啊。”


    餘寒打開冰箱,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櫃體,然後又關上門迴頭看我。


    “高醫生何必以凡人之式療愈汝?”


    “說人話。”


    “你動動手不就行了。”


    “…行吧。”


    我揮一揮手,那鮮綠的春風拂麵而來。


    我閉上眼,享受著春風和煦的情景。


    沒過一兩分鍾,我不再頭疼了。


    困意也隨之消散,感覺精神提起來了。


    “今天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嗎?”


    “有。”


    我轉頭看向餘寒。


    “我在醫院認識了兩個人,我帶你去認識一下。”


    “我不認。”


    “又不是去認親,何必呢?”


    “你的朋友你認識不就好了。”


    “是異能者~”


    我小聲說道。


    餘寒聽後沉默了。


    “哎對了,說到這個,我日記本呢?”


    餘寒又沉默了。


    餘寒可不想讓我知道日記本沒了。


    “你真的不去認識一下嗎?我的日記本可是她們拿給我的~”


    “現在就去。”


    “good boy。”


    “別在這給我拽幾句洋文,你以為自己多厲害啊。”


    “我剛學的,為什麽不能說。”


    “don\\u0027t do anything on my turf.”


    我愣住了。


    “別在我的地盤上肆意妄為。”


    “太帥了!老餘教教我!”


    “嘁。”


    餘寒可沒有閑工夫和我走著過去,信念堅定毅力十足的他選擇坐地鐵。


    “你坐上癮了嗎。”


    “別廢話,買票。”


    “怎麽又是我。”


    “別廢話。”


    警察叔叔欺負我。


    早晚報警抓你。


    我偷偷瞄了他一眼。


    “再瞪?”


    我偷偷瞄了他一眼。


    “脖子不要了?”


    我擤了擤鼻子。


    遞給他其中一張票。


    “哼。”


    “good boy。”


    餘寒又把右手放到我的右肩上。


    我不情願地和他下電梯去候車室。


    昨天就在這裏,我被抓著命運的後頸在地上趴著。


    今天我在這裏,如被老餘用槍頂著逼迫友好相處。


    列車緩緩駛來,我的手在身後搓撚,他的手在我右肩上愜意地躺著。


    嗬嗬嗬。


    客運量和昨天差不多,我們依舊能找到座位坐著。


    是的,我們。


    但凡我能打過他都不至於是“我們”。


    “高醫生別跟隻貓似的,這樣顯得跟我虐待你似的。”


    “哼。”


    “唉這才對嘛。”


    我朝他翻了個白眼。


    突然我們陷入一片寂靜當中。


    等漫長的時光隨車流逝,我們到了該下車的地點。


    大約再走幾百米就到了。


    我和餘寒穿過兩條馬路才到了中心醫院。


    餘寒警覺地朝旁邊望了望。


    “高粱,跟緊我。”


    我突然意識到不對。


    “怎麽了。”我小聲迴複道。


    “我沒怎麽來過醫院,跟緊我,別迷路了。”


    我立馬推開他自己大步向門口走去。


    “唉!你走什麽!”


    餘寒跑了兩步跟上來。


    “不是整個淮霖你最熟嗎?連個醫院都不認路?!”


    “哎呀,誰沒事在醫院鬧事啊,再說了我受傷都去其他地方,不在這治。”


    “多來幾趟就好了。”


    “唉,高粱!”


    我生著悶氣大步走著,速度沒有減慢的意思。


    大門口的護士站一看到我來了,立馬站起來。


    “高醫生,您來啦。”


    “嗯,來加個班。”


    “後麵這位…?”


    餘寒指了指我。


    “我是高醫生的朋友。”


    “去你的吧還高醫生的朋友,要臉嗎。”


    “哎呦高粱!”


    “哼。”


    我直徑走向電梯,毫不在乎他的存在。


    按下“向上”的按鈕,抬眼看著紅色醒目的箭頭與數字。


    餘寒在身後一步走到我身邊。


    “高醫生?”


    “哼。”


    這次電梯從二樓往下走,沒幾秒鍾就打開了電梯門。


    “請你吃飯。”


    “餘總,請。”


    兩人並排同時踏進電梯。


    我點下“2”的按鈕,電梯門“嗤啦”一聲合上去了。


    一眨眼的功夫,“叮”的一聲,電梯門又打開了。


    “來,我帶你瞅瞅。”


    我領著餘寒左拐右拐來到了我獨立的辦公室。


    我沒想太多,按下門把手就推門進來。


    “哎嗨!我…”


    沒想到剛開門,我的麵前飛來一把小刀,然後從我耳邊擦過,釘進門框。


    我僵硬地站在門口,看著常攸妍無所事事地站在我麵前。


    “呀,高醫生你迴來啦。”


    蘇芸在身後微微冒出頭。


    “高醫生…”


    “你妹的啊。”


    我轉身把刀子從門框拔出來。


    “瘋了嗎在我辦公室玩這個?!”


    “沒有啦。”


    常攸妍拍了下手,那刀瞬間從我手裏消失了。


    那門框也完好無損。


    “我隻是試試剛進修出來的異能而已了。”


    “你嚇死我了我以為你要謀害我。”


    餘寒在身後完全愣住了。


    我迴頭看了眼他。


    “別緊張,習慣就好。”


    我踏進門,帶著餘寒進了辦公室,轉身鎖上了門。


    “介紹一下哈,這是我的朋友,我的室友,我的救命恩人,我的再生父母,我的…”


    “我叫餘寒。”


    打斷別人說話很不禮貌的你知不知道。


    “你好,我叫常攸妍。”


    “蘇芸…”


    壓根就輪不到我來介紹啊喂!


    “哎對,老李給我整了個飲水機,要不喝點水吧。”


    我走到那台飲水機前,取了兩個紙杯,接了點熱水。


    剛放到桌子上,就聽外邊有人敲門。


    “怎麽了?”


    外邊的人想開門進來,卻發現門被反鎖了。


    “不好意思啊高醫生,今天來了不少病人需要您,您看什麽時候有空過來一趟?”


    我轉頭朝著門喊著。


    “我一會就去。”


    “行。”


    餘寒懶散地坐到沙發上。


    “高醫生,剛迴來還挺忙啊。”


    餘寒調侃道。


    “再忙能有警察叔叔忙嗎?”


    聽到“警察”二字,常攸妍警覺起來。


    我又倒了一杯水放到桌子上。


    “要喝自己拿吧,我得走了。”


    我從桌子上拿一支筆,摁了一下使筆尖露出來,確定還有墨水後又放了迴去,轉身從旁邊的衣櫃裏取出一身潔白的大褂。


    換好後,我便打開門與其他人道別。


    “遠征辛苦了啊。”


    “去你的。”


    門一關,餘寒琢磨著腳步聲漸行漸遠後,才起身拿了杯水。


    “你是警察?”常攸妍已經坐不住了。


    “是,怎麽了?”


    “和高粱是室友?”


    “是,怎麽了?”


    “你叫什麽?”


    “餘寒。”


    常攸妍與蘇芸對視了一眼。


    餘寒靜靜地看著她倆的眼神交流。


    最後常攸妍暗暗下定決心。


    “你倆是異能者?”


    餘寒提前發問。


    “嗯哼。”


    “常攸妍,蘇芸?對吧。”


    “嗯哼。”


    “有事嗎?”


    “高粱的日記本…你猜是怎麽拿到的。”


    “你們不是異能者嗎,稍微動動你們的超能力不就能拿到了嗎。”


    餘寒笑著說道。


    “真可惜日記本不是我們拿的。”


    餘寒的笑容沒有改變,但他似乎猜到了什麽。


    “沒錯,還有人。”


    “也是異能者嗎?”


    “嗯。”


    “那你想…?”


    “我希望你不要插手這件事。”


    “什麽事啊,我怎麽不知道。”


    “別裝,你怎麽可能不知道。”


    “我怎麽沒有可能不知道呢。”


    “你當初立的案子,有一個叫三一五事件,打電話的那個女孩把案子撤迴了,但到現在你都一直暗暗立著。”


    “誰啊,我怎麽不知道這個事。”


    常攸妍被他的囂張氣到了。


    “撤迴,立刻,馬上。”


    “為什麽啊,我能知道嗎?”


    “因為你一直立案會害了高粱。”


    餘寒突然攥緊了拳頭。


    “你自己心裏清楚為什麽會害了他,她可不希望這麽個禍患在這裏。”


    “雖然我不知道那個案子,但如果真是我立的,除非我查清楚了,否則我不會撤迴。”


    常攸妍剛想說下去,突然房門被打開了。


    “唉?高粱,忙完了?”


    “沒有,筆沒拿。”


    “我還在想呢你把筆拆開又放迴去幹什麽呢。”


    “腦子不太好使。”


    我笑笑緩解尷尬,把剛開始拿出來的筆又拿走了。


    “你們接著聊哈,我還有個病人。”


    “昂。”


    一關門,我在門外便聽不到裏麵的聲音了。


    我又按了一個按鈕,筆頭一圈級暗的藍燈突然熄滅。


    這是秦川送給我的錄音筆。


    我把錄音筆放迴口袋,到二樓的病房區域去找了一位傷勢較重的病人。


    躺在床上被繃帶包裹的,像是個二十來歲的女孩。


    “怎麽迴事?”


    我問旁邊檢查的護士。


    “車禍,身上多處骨折,多處器官衰…”


    “叫什麽。”


    突然,跑來了一個男的。


    “醫生我求您救救她行嗎。”


    “別著急,你是患者家屬對吧?”


    “是。”


    “她叫什麽名字?”


    “微生汐昀…”


    “你朋友?”


    “嗯,我們一個大學的。”


    “傷勢有點重,需要點時間。”


    “醫生,能治好嗎?”


    “可以。”


    “太謝謝您了!”


    我揮起手,那春風再次出現,拂過病人上方。


    但我並不關心這個。


    我把護士打發走,這裏隻剩下我和這個男的。


    “您…您就是新聞上那個高醫生?!”


    “她是你好朋友嗎?”


    “是啊。”


    “你叫什麽呀?”


    “薛…薛晨。”


    “我看著你倆可不像好朋友的樣啊,你一點也不著急。”


    “啊?”


    “你…有點冷靜過頭了。”


    “這…高醫生,這話怎麽說的啊。”


    “微生汐昀…挺好聽的名字…這個女孩看起來也很漂亮,應該很受人憐愛,可你,怎麽反應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大呢?”


    “……”


    薛晨突然不說話了。


    “你到底是誰?”


    薛晨抬眼看著我,沉思了一會。


    “實不相瞞,我隻是個路過的。”


    我就知道。


    “她說她知道這裏有個醫生很出名,妙手迴春,所以在昏厥之前告訴我不用緊張,我才不緊張的。”


    我看著女孩的傷勢一點一點變好,冷笑一聲。


    “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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