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飛船
柳城的縣衙內。
“看樣子他們不迴來吃飯了！”陳述摸了摸自已的肚子又看了看梁瑞。
“要不要再等等，他們沒帶吃的東西！”雖然梁瑞也覺得有些餓了，但他還是認為要等一下。
兩個人正說著話，突然一個戴著鬥笠低著頭的人撞進了縣衙，兩人一驚同時抽出刀來。
“停下！”梁瑞大喝了一聲。
那人抬起頭，梁如和陳述仔細一看，頓時都大吃了一驚。
“李秀！”梁瑞驚叫了一聲，他趕緊把刀收了起來，他問李秀：“大家都在找你，你去了哪兒？”
李秀看上去神色慌張，他看到縣衙裏隻有梁瑞和陳述就急忙問道：“別問了，張大人在哪兒？還有其他人呢？”
“都去找你去了！”陳述一聽急了。
“天啊！”李秀驚叫了一聲，“他們去了哪兒？”
“不知道，張大人讓我在運河邊找了條船，應該去了……”
沒等他說完，李秀就飛快地轉身衝出了縣衙！
梁瑞和陳述急忙追了過去，他們剛出縣衙的大門就看到一個大漢駕著一輛馬車疾馳而來，沒等馬車停下，李秀便飛身上了那輛馬車，那駕車人並未停留就徑直朝西飛馳而去。
“錯了，他們走的是東門！”陳述追著馬車大叫了起來，可是駕車的人就像根本沒聽見一樣，馬車飛也似的跑遠了。
“陳述，我去追那輛馬車，你去東門外，看能不能找到張大人！”梁瑞說著飛身朝著馬車追了過去，陳述一聽趕忙向東城門跑去。
馬車跑得飛快，眨眼間就在一個十字路口消失了，梁瑞追到十字路口，朝四下看了看，他心裏清楚，馬車應該沒有跑遠，一定是在附近隱藏了起來。
梁瑞耐心地找了一圈，果然在一個無人的巷子裏他發現了那輛馬車。梁瑞走上前打開車廂門，車裏沒人。梁瑞又在附近轉了一圈，他再也沒看到李秀，梁瑞心想：李秀一定有什麽要緊的事情，他一定會留在附近等張大人迴來！想到這兒梁瑞轉迴身，他沒有迴縣衙，而是來到柳城的南邊，在一間大宅子前他停了下來，梁瑞四處看了看，見沒有什麽人跟著他，他便走上前輕輕地扣了幾下門環，不一會兒門開了……
…………
張繡將綁著兩條小搖船的繩子解開，他將其中的一條放到水麵上，然後他又從懷裏掏出一封信來交給了林緒。
“你們一直向右，應該會劃出這片林子！”說著張繡拿起一支船槳從船上跳到了那隻小搖船上，“記住！林緒，如果我到晚上還沒有迴來，你就將這封信交給李神通將軍！”
說完張繡坐到了小搖船上，他揮動著手中的槳，小搖船慢慢地向前劃去。
“張大人，你一個人行嗎？”林緒有些不放心，他連忙喊道。
張繡沒有停，他迴過頭來衝著他們揮了揮手。
林緒他們看著張繡的背影一點一點消失在簿簿的水霧之中……
“我們走吧！”林緒將另一隻小搖船放到了水麵上，“分兩次吧！”說著林緒跳上了船，“我送你們，你們誰先來！”
“我！”施安平說著就跳上了小搖船。
“再上一個！”林緒衝著莫二和趙令恭喊了起來。
“我！”趙令恭舉起了手，然後他跳上了小搖船。
“莫二，耐心等一會兒！”林緒衝著莫二揮了揮手。
“好！”莫二答應了一聲。
莫二看著林緒他們三個坐在小搖船上漸漸走遠了，莫二迴過頭看了一眼船老大，他看到船老大正一個人窩在船尾抹眼淚，莫二心想：這船傷得不輕，一定是有些舍不得吧？
…………
張繡小心翼翼地劃動著船槳，在縣衙的那幾天，他的腦海中不斷的出現那天在青石上看到的那條若隱若現的河流，他又一遍又一遍反複地查看那張地圖——其實與其說那是地圖，不如說那是一幅萬裏江山圖。
現在張繡已經知道，為什麽竇賢拚死都要護著這張圖了。
這些日子，張繡每天他都站在運河的岸上，他看著急湧的河流，當他看到一艘破舊的大船奔騰的河水衝上岸時，他突然有了這個大膽的想法……
除了船槳破開水麵的嘩嘩聲，四周靜的可怕，張繡的心砰砰亂跳，他不知道自已將要麵對什麽……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當張繡知道那個住在小山村裏跟他聊天的老人是刑部的鐵鷹，而且他已經在這裏住了一年多時間時，他吃了一驚。
“你不怕你的一腔熱血都付之東流嗎？”張繡其實問了一個自己一直想知道的問題。
“你我的想法應該是一樣的，所以答案應該也是一樣的，什麽樣的人做什麽樣的事，共勉吧！”鐵鷹笑了笑。
…………
林子裏漸漸明亮了起來，張繡感覺水流漸漸加快了起來！
又劃了一會兒，陽光照射了進來，漸漸地張繡劃出了這片林子，他已經能清楚地看到在自已的右側，遠處山峰上的那塊青石，方向沒有錯，前麵就是那一片山巒起伏的群山了。
河流的支岔開始多了起來，如果不是早已熟悉那一片山巒，張繡根本就辨不清方向，漸漸地張繡靠近了那一片群山……
…………
都無忌看著張繡坐著的那隻小搖船漸漸淹沒在陡峭的山崖間，不知不覺間，他又想起那天老師和他交談時的情景。
…………
“老師，您為什麽要讓竇賢把那張圖送進何府？說實在的，我還真沒弄懂您的意思！”
“以後你就會明白的！”
“那您不擔心竇賢臨死前會說些什麽嗎？”
“不擔心，因為他知道，知道我的眼睛當時正看著他呢！”
…………
山崖漸漸退去，兩邊的樹林越來越密，兩邊樹林裏伸出來的樹枝將這條河流重重遮蔽起來，縫隙中透露出斑駁的陽光，除了樹林裏偶爾傳來奇怪的鳥鳴聲，張繡再也聽不到其它聲音，水流漸漸加快了，張繡向兩邊看了一下，兩邊綠油油黑漆漆的一片，漸漸地張繡隱隱地聽到了嘩嘩的水聲，張繡側耳聽了一下，應該就在前方，張繡伸手摸了一下臉上的汗水，開始向前劃了過去，水麵變得越來越寬，響聲也越來越大，豁然，張繡的小船馳入一片開闊的水麵，張繡看見了，那是一條瀑布，巨大的水流從聳入雲宵的懸崖上奔騰而下，瀑布下雲霧升騰，撲麵而來的水霧打在張繡的身上，越靠近張繡的小船就搖晃得越厲害，張繡穩住了小船，他在瀑布前繞了一個圈，到頭了嗎？難道這就是他要尋找的答案？
“唿——”忽然張繡聽到頭頂一聲巨響，他猛得抬頭一看，他真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或者就是徹頭徹尾的幻覺，但不是，那是一艘巨大的船，它從瀑布裏鑽了出來，水花在巨船四周飛濺開來，“唿——”又是一聲，張繡看見半空中巨船的帆一下升了起來，這巨船就如同一隻巨大的飛鳥，就在帆升起的時候，這隻巨鳥居然在半空中掉轉了身子，眼看著它直向張繡的這邊飛落下來，張繡震驚之餘奮力劃動手裏的船漿，張繡看見就在這落下來的飛船船頭屹立著一個頭戴金色麵具，身披金色戰甲，手執鳳翅鎏金鏜的武士，“啪——”一聲巨響，飛船從空中落入水中，飛船掀起的巨大浪頭一下子將繡的小船連同張繡一下拋了起來，張繡被拋到了空中，在空中張繡看見這艘巨大的飛船圍著他在水中劃了一個令人叫絕的弧線，張繡看得呆了，他從未見過如此令他驚駭的場景，他急忙向那武士望去，那金甲武士雙目精亮，射人心魄，張繡在半空中抽刀、舉刀，他朝著那個金甲武士奮力砍了過去，“唿——”的一聲，隻見那武士揮動起手中的鳳翅鎏金鏜，陽光下鳳翅鎏金鏜劃出一道金色光芒，張繡被硬生生地從半空中給拍了下來，“啪”的一聲，他整個身子一下子被拍到了水麵上，劇烈的疼痛讓張繡的頭“嗡”的一下子，他差點失去了知覺，他從沒有想過原來水麵竟然是如此的堅硬，他感覺自已的全身都已經麻木了，冰冷的河水從四麵朝他壓來，他在水中急速地下沉，他急忙抬起頭，他看見了頭頂上的光亮，他奮力向上劃去，眼看就要劃出水麵，突然他感覺他的腳底下有什麽東西纏住了，他低頭一看，他看見水裏一雙陰冷的眼睛，他的腳被他抓住了，就在這一瞬間，他才開始意識到，他真的找到了他們……
此時此刻，張繡又想起他和錢鷹交談時的情景……
“你這麽做是九死一生，值嗎？”鐵鷹看著他。
“隻要能少死幾個無辜的人，我就覺得值了！”他笑了起來。
“所以說，我倆是一樣的人，隻是……”
柳城的縣衙內。
“看樣子他們不迴來吃飯了！”陳述摸了摸自已的肚子又看了看梁瑞。
“要不要再等等，他們沒帶吃的東西！”雖然梁瑞也覺得有些餓了，但他還是認為要等一下。
兩個人正說著話，突然一個戴著鬥笠低著頭的人撞進了縣衙，兩人一驚同時抽出刀來。
“停下！”梁瑞大喝了一聲。
那人抬起頭，梁如和陳述仔細一看，頓時都大吃了一驚。
“李秀！”梁瑞驚叫了一聲，他趕緊把刀收了起來，他問李秀：“大家都在找你，你去了哪兒？”
李秀看上去神色慌張，他看到縣衙裏隻有梁瑞和陳述就急忙問道：“別問了，張大人在哪兒？還有其他人呢？”
“都去找你去了！”陳述一聽急了。
“天啊！”李秀驚叫了一聲，“他們去了哪兒？”
“不知道，張大人讓我在運河邊找了條船，應該去了……”
沒等他說完，李秀就飛快地轉身衝出了縣衙！
梁瑞和陳述急忙追了過去，他們剛出縣衙的大門就看到一個大漢駕著一輛馬車疾馳而來，沒等馬車停下，李秀便飛身上了那輛馬車，那駕車人並未停留就徑直朝西飛馳而去。
“錯了，他們走的是東門！”陳述追著馬車大叫了起來，可是駕車的人就像根本沒聽見一樣，馬車飛也似的跑遠了。
“陳述，我去追那輛馬車，你去東門外，看能不能找到張大人！”梁瑞說著飛身朝著馬車追了過去，陳述一聽趕忙向東城門跑去。
馬車跑得飛快，眨眼間就在一個十字路口消失了，梁瑞追到十字路口，朝四下看了看，他心裏清楚，馬車應該沒有跑遠，一定是在附近隱藏了起來。
梁瑞耐心地找了一圈，果然在一個無人的巷子裏他發現了那輛馬車。梁瑞走上前打開車廂門，車裏沒人。梁瑞又在附近轉了一圈，他再也沒看到李秀，梁瑞心想：李秀一定有什麽要緊的事情，他一定會留在附近等張大人迴來！想到這兒梁瑞轉迴身，他沒有迴縣衙，而是來到柳城的南邊，在一間大宅子前他停了下來，梁瑞四處看了看，見沒有什麽人跟著他，他便走上前輕輕地扣了幾下門環，不一會兒門開了……
…………
張繡將綁著兩條小搖船的繩子解開，他將其中的一條放到水麵上，然後他又從懷裏掏出一封信來交給了林緒。
“你們一直向右，應該會劃出這片林子！”說著張繡拿起一支船槳從船上跳到了那隻小搖船上，“記住！林緒，如果我到晚上還沒有迴來，你就將這封信交給李神通將軍！”
說完張繡坐到了小搖船上，他揮動著手中的槳，小搖船慢慢地向前劃去。
“張大人，你一個人行嗎？”林緒有些不放心，他連忙喊道。
張繡沒有停，他迴過頭來衝著他們揮了揮手。
林緒他們看著張繡的背影一點一點消失在簿簿的水霧之中……
“我們走吧！”林緒將另一隻小搖船放到了水麵上，“分兩次吧！”說著林緒跳上了船，“我送你們，你們誰先來！”
“我！”施安平說著就跳上了小搖船。
“再上一個！”林緒衝著莫二和趙令恭喊了起來。
“我！”趙令恭舉起了手，然後他跳上了小搖船。
“莫二，耐心等一會兒！”林緒衝著莫二揮了揮手。
“好！”莫二答應了一聲。
莫二看著林緒他們三個坐在小搖船上漸漸走遠了，莫二迴過頭看了一眼船老大，他看到船老大正一個人窩在船尾抹眼淚，莫二心想：這船傷得不輕，一定是有些舍不得吧？
…………
張繡小心翼翼地劃動著船槳，在縣衙的那幾天，他的腦海中不斷的出現那天在青石上看到的那條若隱若現的河流，他又一遍又一遍反複地查看那張地圖——其實與其說那是地圖，不如說那是一幅萬裏江山圖。
現在張繡已經知道，為什麽竇賢拚死都要護著這張圖了。
這些日子，張繡每天他都站在運河的岸上，他看著急湧的河流，當他看到一艘破舊的大船奔騰的河水衝上岸時，他突然有了這個大膽的想法……
除了船槳破開水麵的嘩嘩聲，四周靜的可怕，張繡的心砰砰亂跳，他不知道自已將要麵對什麽……
“你為什麽要這麽做？”
當張繡知道那個住在小山村裏跟他聊天的老人是刑部的鐵鷹，而且他已經在這裏住了一年多時間時，他吃了一驚。
“你不怕你的一腔熱血都付之東流嗎？”張繡其實問了一個自己一直想知道的問題。
“你我的想法應該是一樣的，所以答案應該也是一樣的，什麽樣的人做什麽樣的事，共勉吧！”鐵鷹笑了笑。
…………
林子裏漸漸明亮了起來，張繡感覺水流漸漸加快了起來！
又劃了一會兒，陽光照射了進來，漸漸地張繡劃出了這片林子，他已經能清楚地看到在自已的右側，遠處山峰上的那塊青石，方向沒有錯，前麵就是那一片山巒起伏的群山了。
河流的支岔開始多了起來，如果不是早已熟悉那一片山巒，張繡根本就辨不清方向，漸漸地張繡靠近了那一片群山……
…………
都無忌看著張繡坐著的那隻小搖船漸漸淹沒在陡峭的山崖間，不知不覺間，他又想起那天老師和他交談時的情景。
…………
“老師，您為什麽要讓竇賢把那張圖送進何府？說實在的，我還真沒弄懂您的意思！”
“以後你就會明白的！”
“那您不擔心竇賢臨死前會說些什麽嗎？”
“不擔心，因為他知道，知道我的眼睛當時正看著他呢！”
…………
山崖漸漸退去，兩邊的樹林越來越密，兩邊樹林裏伸出來的樹枝將這條河流重重遮蔽起來，縫隙中透露出斑駁的陽光，除了樹林裏偶爾傳來奇怪的鳥鳴聲，張繡再也聽不到其它聲音，水流漸漸加快了，張繡向兩邊看了一下，兩邊綠油油黑漆漆的一片，漸漸地張繡隱隱地聽到了嘩嘩的水聲，張繡側耳聽了一下，應該就在前方，張繡伸手摸了一下臉上的汗水，開始向前劃了過去，水麵變得越來越寬，響聲也越來越大，豁然，張繡的小船馳入一片開闊的水麵，張繡看見了，那是一條瀑布，巨大的水流從聳入雲宵的懸崖上奔騰而下，瀑布下雲霧升騰，撲麵而來的水霧打在張繡的身上，越靠近張繡的小船就搖晃得越厲害，張繡穩住了小船，他在瀑布前繞了一個圈，到頭了嗎？難道這就是他要尋找的答案？
“唿——”忽然張繡聽到頭頂一聲巨響，他猛得抬頭一看，他真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或者就是徹頭徹尾的幻覺，但不是，那是一艘巨大的船，它從瀑布裏鑽了出來，水花在巨船四周飛濺開來，“唿——”又是一聲，張繡看見半空中巨船的帆一下升了起來，這巨船就如同一隻巨大的飛鳥，就在帆升起的時候，這隻巨鳥居然在半空中掉轉了身子，眼看著它直向張繡的這邊飛落下來，張繡震驚之餘奮力劃動手裏的船漿，張繡看見就在這落下來的飛船船頭屹立著一個頭戴金色麵具，身披金色戰甲，手執鳳翅鎏金鏜的武士，“啪——”一聲巨響，飛船從空中落入水中，飛船掀起的巨大浪頭一下子將繡的小船連同張繡一下拋了起來，張繡被拋到了空中，在空中張繡看見這艘巨大的飛船圍著他在水中劃了一個令人叫絕的弧線，張繡看得呆了，他從未見過如此令他驚駭的場景，他急忙向那武士望去，那金甲武士雙目精亮，射人心魄，張繡在半空中抽刀、舉刀，他朝著那個金甲武士奮力砍了過去，“唿——”的一聲，隻見那武士揮動起手中的鳳翅鎏金鏜，陽光下鳳翅鎏金鏜劃出一道金色光芒，張繡被硬生生地從半空中給拍了下來，“啪”的一聲，他整個身子一下子被拍到了水麵上，劇烈的疼痛讓張繡的頭“嗡”的一下子，他差點失去了知覺，他從沒有想過原來水麵竟然是如此的堅硬，他感覺自已的全身都已經麻木了，冰冷的河水從四麵朝他壓來，他在水中急速地下沉，他急忙抬起頭，他看見了頭頂上的光亮，他奮力向上劃去，眼看就要劃出水麵，突然他感覺他的腳底下有什麽東西纏住了，他低頭一看，他看見水裏一雙陰冷的眼睛，他的腳被他抓住了，就在這一瞬間，他才開始意識到，他真的找到了他們……
此時此刻，張繡又想起他和錢鷹交談時的情景……
“你這麽做是九死一生，值嗎？”鐵鷹看著他。
“隻要能少死幾個無辜的人，我就覺得值了！”他笑了起來。
“所以說，我倆是一樣的人，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