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都不是省油的燈
夜已經深了，點點已經睡了，娃娃卻一直無法入眠，她癡癡地看著油燈，眼淚一行行從眼眶裏滾落了下來，娃娃沒有告訴點點，那個給婆婆梳頭的阿姨其實是拚死救她們逃出江都的陳坤叔叔的妻子阿秀，而那個老婆婆正是陳坤的母親……一顆淚珠落在了點點的臉上，娃娃趕緊伸手輕輕地將那顆淚抹了，看著點點熟睡的小臉，娃娃忽然意識到，點點這一連好幾天的晚上都睡得非常的好，這是怎麽迴事，娃娃仔細想了想，好像就是從點點愉愉地跑到外屋朝外張望的那天晚上……
忽然，黑夜裏一陣沉悶的轟隆聲從街頭傳了過來，娃娃匆忙擦幹了眼淚，俯下身子用手捂住已經點點的雙耳，但是點點還是被這轟隆聲驚醒了，他一仰身驚恐地坐了起來，娃娃趕忙輕聲地安慰起點點來：“沒事，沒事，睡吧！”
“媽媽，外麵怎麽了？”點點的眼睛睜得大大的。
那巨大的轟隆聲突然停住了。
“你別動，睡好了，我去看看！”娃娃輕輕地爬了起來，她躡手躡腳地來到外屋，娃娃輕輕地將窗戶推開一條縫朝外望去，眼前的情景讓娃娃倒吸了一口涼氣，月光下那個碩大的巨人拖著那把巨大的石鼓，而阻擋他的竟是對門那個細小幹癟的小老頭。
“你就不能把你的那個破玩意扛起來嗎？”老頭的聲音細小而尖銳，“你吵得我老婆都不能睡了！”
巨人冷笑起來，那聲音就像拉動了一個破風箱，他把石鼓舉到手上又掂了掂，他斜眼輕蔑地看了一下對麵的這個小老頭。
那細小的老頭雖然比巨人的手上石鼓大不了多少，卻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娃娃注意到那小老頭的衣衫突然飄動了起來，雖然還隔著一段距離，娃娃依然能感覺到小老頭那駭人的殺氣，小老頭慢慢把將手袖卷了起來，娃娃看見他的手又細又長，看樣子那小老頭要動手了！
真的可以嗎？娃娃不由得為那個小老頭擔心起來，和眼前這個巨人相比，這個細小的老頭就像隻螞蟻！
正在此時，一個白衣人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出現在兩人中間，巨人和小老頭一見到了他都立刻向後退了幾步，隻見白衣人衝他們輕輕揮了揮手，小老頭再沒說一句話，他低著頭迴了自己家；那巨人捧著石鼓麵對著白衣人繞了半個圈，然後一溜煙跑開了，而這個白衣人歎了口氣，隻見他晃了晃身形，就如同一陣風一樣他瞬間就在黑夜中消失了。
李一海，白衣人是李一海！娃娃大驚失色，她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右監門府中郎將李一海。
娃娃雖然隻見過李一海一麵，而且也隻是遠遠地看了一眼，但李一海那逼人的氣勢，仍然給她留下了非常深刻的映像，加上後來她又聽說了各種關於李一海傳言……
娃娃轉迴了身，猛然她發現點點就在自已的身後，娃娃嚇了一跳，她趕緊抱起了點點，點點的身上冰涼，而且已經哆嗦成了一團，娃娃趕緊把點點抱進了被窩裏。
“媽媽，剛才外麵出了什麽事？”
“街上來了一個大個子，剛才差點和對門的那個大老頭打起來，現在沒事了，都迴家睡覺去了！”
娃娃吹滅了油燈輕輕地把點點摟到了懷裏，慢慢地點點僵硬的身子柔軟了下來，點點睡著了，可是娃娃怎麽也睡不著，村長、李三、胖大的女人、郭家三口……這到底是個什麽村子？娃娃心想：怎麽這些個怪人都到這裏來了，可是，可是青去呢，他在這裏嗎，他為什麽……漸漸地娃娃也困了，她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
李皓迴到了自己的屋子，他發現李靈兒正在屋子裏等他。
“你什麽時候來的？”李皓一笑。
“剛來一會兒，你出去了？”李靈兒問道。
“我出去走走，正好看到巨靈神和一個小老頭僵持在一起，我還以為這兩人會幹一仗，沒想到李一海一來，兩人就散了！”
“那個小老頭是什麽來曆？”
“不清楚，隻是那雙手……應該是個很厲害的角色！”
“你已經見到了她們？”
“是的！”
“她會是兇手？”
“你想說什麽？”
“我覺得不是，那男孩很弱，一看就知道……他不是那種一鞭就能刷爆侍衛雙眼的那種人！”
“那小月彎刀又怎麽會落在她手上？”
“這確實有些奇怪！”
“你還有事嗎？”
李靈兒本來想問一下李皓，有沒有在蕭延麵前說過要取代他當統領這件事，當話到嘴邊，她又忍住了。
“你和蕭延……能不能不要那樣？”
“好的，我盡量！”李皓停了一會兒又說道：“你走吧，以後夜晚不要出來，很危險！”
“你也要小心！”
“我知道！”
…………
黑屋子的油燈亮了，他興奮極了，他硯好墨又拿出一張紙來，他飛快地在紙上寫著，寫著寫著他停了下來，他抬起頭看著油燈笑了，他像是在對著油燈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道：“明天，明天，我要更近一點！”
…………
村子的另一邊，捉影急促地敲著無常房間的窗戶。
“捉影，幹嗎？”無常在屋子裏嚷了起來。
“你他媽的……曉得是我，還不快開門？外麵冷得要死！”捉影罵了起來，外麵實在是有些冷，捉影被凍得直哆嗦。
“老子屋子裏有兩個男人，你一個人來怎麽夠，想挑撥我們兄弟關係啊！”無常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無心被無常的話逗得大笑了起來。
“奶奶的，你個挨剮的，老娘我是來告訴你一件事的，我發現了李皓的一個秘密……想不想聽！”捉影神秘地說道。
“快滾，不然我喊人啦！”無常在屋子裏叫了起來，“我真喊了啊……”
聽到無常的叫喊聲後，捉影實在沒辦法隻得在門上狠狠地踹了一腳，然後轉身走了。
“哥，捉影說不定真有事！”無心從被窩裏探出頭來。
“別管她，一天到晚神經兮兮的，她早晚得把自己玩死！”無常一把將無心抬起來的頭給按了下去。
…………
第二天一吃過早飯，娃娃就帶著點點敲開了阿秀家的門，阿秀家和娃娃住的屋子之間隻隔了小美家。
開門的是阿秀，她的兒子就站在她的身後。
“你好，在家啊！我和您隔了一家的，可以讓我家君兒和你家孩子一起玩嗎？”娃娃看著阿秀，又看了看阿秀身後的孩子。
“好啊！”阿秀說著笑了，“我家陳言不會說話，君兒不要見怪啊！”
“我家君兒也不會說話。”娃娃也笑了起來。
“我是說我家陳言不能說話！”阿秀一聽知道娃娃沒有聽明白她的意思。
娃娃心裏咯噔了一下：不能說話，難道是……娃娃的眼圈一下子紅了，她強忍著又問起阿秀來：“婆婆呢？”
“她有些不舒服，在裏屋呢！”一說起婆婆，阿秀的臉上立刻就呈現出焦慮的神態來。
陳言拉著點點，兩人朝村口走去。
看點點和陳言走了，娃娃又和阿秀說了幾句話，然後便告辭離開了阿秀家。
迴到家中，娃娃越想心裏越想越難過！陳坤死了，婆婆病了，孩子是個……阿秀真可憐！娃娃實在控製不住自已了，她撲倒在床上抱著被子痛哭了起來。
夜已經深了，點點已經睡了，娃娃卻一直無法入眠，她癡癡地看著油燈，眼淚一行行從眼眶裏滾落了下來，娃娃沒有告訴點點，那個給婆婆梳頭的阿姨其實是拚死救她們逃出江都的陳坤叔叔的妻子阿秀，而那個老婆婆正是陳坤的母親……一顆淚珠落在了點點的臉上，娃娃趕緊伸手輕輕地將那顆淚抹了，看著點點熟睡的小臉，娃娃忽然意識到，點點這一連好幾天的晚上都睡得非常的好，這是怎麽迴事，娃娃仔細想了想，好像就是從點點愉愉地跑到外屋朝外張望的那天晚上……
忽然，黑夜裏一陣沉悶的轟隆聲從街頭傳了過來，娃娃匆忙擦幹了眼淚，俯下身子用手捂住已經點點的雙耳，但是點點還是被這轟隆聲驚醒了，他一仰身驚恐地坐了起來，娃娃趕忙輕聲地安慰起點點來：“沒事，沒事，睡吧！”
“媽媽，外麵怎麽了？”點點的眼睛睜得大大的。
那巨大的轟隆聲突然停住了。
“你別動，睡好了，我去看看！”娃娃輕輕地爬了起來，她躡手躡腳地來到外屋，娃娃輕輕地將窗戶推開一條縫朝外望去，眼前的情景讓娃娃倒吸了一口涼氣，月光下那個碩大的巨人拖著那把巨大的石鼓，而阻擋他的竟是對門那個細小幹癟的小老頭。
“你就不能把你的那個破玩意扛起來嗎？”老頭的聲音細小而尖銳，“你吵得我老婆都不能睡了！”
巨人冷笑起來，那聲音就像拉動了一個破風箱，他把石鼓舉到手上又掂了掂，他斜眼輕蔑地看了一下對麵的這個小老頭。
那細小的老頭雖然比巨人的手上石鼓大不了多少，卻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娃娃注意到那小老頭的衣衫突然飄動了起來，雖然還隔著一段距離，娃娃依然能感覺到小老頭那駭人的殺氣，小老頭慢慢把將手袖卷了起來，娃娃看見他的手又細又長，看樣子那小老頭要動手了！
真的可以嗎？娃娃不由得為那個小老頭擔心起來，和眼前這個巨人相比，這個細小的老頭就像隻螞蟻！
正在此時，一個白衣人如同鬼魅一般突然出現在兩人中間，巨人和小老頭一見到了他都立刻向後退了幾步，隻見白衣人衝他們輕輕揮了揮手，小老頭再沒說一句話，他低著頭迴了自己家；那巨人捧著石鼓麵對著白衣人繞了半個圈，然後一溜煙跑開了，而這個白衣人歎了口氣，隻見他晃了晃身形，就如同一陣風一樣他瞬間就在黑夜中消失了。
李一海，白衣人是李一海！娃娃大驚失色，她沒想到會在這裏碰見右監門府中郎將李一海。
娃娃雖然隻見過李一海一麵，而且也隻是遠遠地看了一眼，但李一海那逼人的氣勢，仍然給她留下了非常深刻的映像，加上後來她又聽說了各種關於李一海傳言……
娃娃轉迴了身，猛然她發現點點就在自已的身後，娃娃嚇了一跳，她趕緊抱起了點點，點點的身上冰涼，而且已經哆嗦成了一團，娃娃趕緊把點點抱進了被窩裏。
“媽媽，剛才外麵出了什麽事？”
“街上來了一個大個子，剛才差點和對門的那個大老頭打起來，現在沒事了，都迴家睡覺去了！”
娃娃吹滅了油燈輕輕地把點點摟到了懷裏，慢慢地點點僵硬的身子柔軟了下來，點點睡著了，可是娃娃怎麽也睡不著，村長、李三、胖大的女人、郭家三口……這到底是個什麽村子？娃娃心想：怎麽這些個怪人都到這裏來了，可是，可是青去呢，他在這裏嗎，他為什麽……漸漸地娃娃也困了，她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
李皓迴到了自己的屋子，他發現李靈兒正在屋子裏等他。
“你什麽時候來的？”李皓一笑。
“剛來一會兒，你出去了？”李靈兒問道。
“我出去走走，正好看到巨靈神和一個小老頭僵持在一起，我還以為這兩人會幹一仗，沒想到李一海一來，兩人就散了！”
“那個小老頭是什麽來曆？”
“不清楚，隻是那雙手……應該是個很厲害的角色！”
“你已經見到了她們？”
“是的！”
“她會是兇手？”
“你想說什麽？”
“我覺得不是，那男孩很弱，一看就知道……他不是那種一鞭就能刷爆侍衛雙眼的那種人！”
“那小月彎刀又怎麽會落在她手上？”
“這確實有些奇怪！”
“你還有事嗎？”
李靈兒本來想問一下李皓，有沒有在蕭延麵前說過要取代他當統領這件事，當話到嘴邊，她又忍住了。
“你和蕭延……能不能不要那樣？”
“好的，我盡量！”李皓停了一會兒又說道：“你走吧，以後夜晚不要出來，很危險！”
“你也要小心！”
“我知道！”
…………
黑屋子的油燈亮了，他興奮極了，他硯好墨又拿出一張紙來，他飛快地在紙上寫著，寫著寫著他停了下來，他抬起頭看著油燈笑了，他像是在對著油燈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道：“明天，明天，我要更近一點！”
…………
村子的另一邊，捉影急促地敲著無常房間的窗戶。
“捉影，幹嗎？”無常在屋子裏嚷了起來。
“你他媽的……曉得是我，還不快開門？外麵冷得要死！”捉影罵了起來，外麵實在是有些冷，捉影被凍得直哆嗦。
“老子屋子裏有兩個男人，你一個人來怎麽夠，想挑撥我們兄弟關係啊！”無常絲毫沒有憐香惜玉的意思，無心被無常的話逗得大笑了起來。
“奶奶的，你個挨剮的，老娘我是來告訴你一件事的，我發現了李皓的一個秘密……想不想聽！”捉影神秘地說道。
“快滾，不然我喊人啦！”無常在屋子裏叫了起來，“我真喊了啊……”
聽到無常的叫喊聲後，捉影實在沒辦法隻得在門上狠狠地踹了一腳，然後轉身走了。
“哥，捉影說不定真有事！”無心從被窩裏探出頭來。
“別管她，一天到晚神經兮兮的，她早晚得把自己玩死！”無常一把將無心抬起來的頭給按了下去。
…………
第二天一吃過早飯，娃娃就帶著點點敲開了阿秀家的門，阿秀家和娃娃住的屋子之間隻隔了小美家。
開門的是阿秀，她的兒子就站在她的身後。
“你好，在家啊！我和您隔了一家的，可以讓我家君兒和你家孩子一起玩嗎？”娃娃看著阿秀，又看了看阿秀身後的孩子。
“好啊！”阿秀說著笑了，“我家陳言不會說話，君兒不要見怪啊！”
“我家君兒也不會說話。”娃娃也笑了起來。
“我是說我家陳言不能說話！”阿秀一聽知道娃娃沒有聽明白她的意思。
娃娃心裏咯噔了一下：不能說話，難道是……娃娃的眼圈一下子紅了，她強忍著又問起阿秀來：“婆婆呢？”
“她有些不舒服，在裏屋呢！”一說起婆婆，阿秀的臉上立刻就呈現出焦慮的神態來。
陳言拉著點點，兩人朝村口走去。
看點點和陳言走了，娃娃又和阿秀說了幾句話，然後便告辭離開了阿秀家。
迴到家中，娃娃越想心裏越想越難過！陳坤死了，婆婆病了，孩子是個……阿秀真可憐！娃娃實在控製不住自已了，她撲倒在床上抱著被子痛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