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德加迴到家裏時,仲棧空和老布朗特倫斯已經睡去,埃德加洗漱後靜坐一會兒,領會著那份點亮“寒影斬”後出現的函數知識。


    函數是溝通能量與科技的橋梁,任何人都可以掌握,小到動手吃飯行走,大到發揮非自然力量,都離不開函數對能量的轉化……


    “埃德加,醒醒,雖然這是極夜,但也有九點了,快來狩獵幹活了。”


    埃德加感受到身子被推搡得搖搖晃晃,聽到了他的猴老師的聲音。


    埃德加揉了揉眼睛,啊,昨天睡得有點晚了,他打了個哈欠,利索地起來洗漱。


    洗漱完後,他帶上“月走風行”出發狩獵,在月亮下的影子上,他發動“寒影斬”,趁機摸近馴鹿,然後給它一擊,那馴鹿不出所料地成了一具屍體,他們狩獵了一匹又一匹的獵物,又重複著昨天的過程,將獵物裝上拖車拿去小鎮賣給長鬆果酒吧。


    仲棧空在路上和埃德加聊到:“其實來到極夜之前,我一直以為隻有晚上才有月亮。”


    “什麽意思?”埃德加有點遲疑問道。


    “原來月亮一直都在天上,隻是被太陽的光輝隱去了。”仲棧空解釋道。


    “嗯,您的見識又增加了吧。”埃德加打趣道。


    “這是漫遊圖騰的精神。”仲棧空道:“還完老彼德的錢後,我可能就要離開南蘭特了。”


    “你要走了?”埃德加問道。


    “打算和我一起嗎?見識一番這更廣闊的世界,我發誓你不會後悔這一趟旅行,甚至你不去才會無比後悔。”仲棧空道。


    埃德加正好也有學習的欲望,北極冰原在很多方麵都比其他國家文明落後,各地還是部落小鎮的形式,確實有必要見識一下這個廣闊的世界。


    “我答應你。”埃德加不用再征求他父母的意見,因為早在拜師時,他就和父母商量過了,這一去可能會非常久不會迴家。


    “有個點亮四個科技點的‘削王’作伴,真棒!”仲棧空有些興奮道。


    過了十幾天,他們聯手賺到了72枚銀幣,還給老彼德69枚,還剩3枚做物資準備。


    埃德加在鎮上和打短工的母親見麵,他來到母親跟前道:“媽,我要走了,可能很久都不會迴來了。”說著說著他帶了些哭腔。


    “埃娃,你放心去吧,我和你父親會照顧好自己的。”母親艾爾蓋比摸著埃德加的臉龐道。


    埃德加有些啜泣地點點頭,帶了些家鄉口音說道:“嗯,我會寫信的,你們要注意身體。”


    “好好,你已經是一個成為‘削王’的男子漢了,快去吧。”艾爾蓋比衝埃德加眨了眨眼睛,雙手扶在埃德加肩膀上道。


    埃德加離開了他的母親,走了幾步後,母親艾爾蓋比叫住了埃德加叮囑道:“埃娃,注意安全。”


    埃德加迴過頭來點點頭又離去,此時母親艾爾蓋比才低下頭去,眼瞼紅潤,眼眶早已打濕了不知多少次。


    埃德加又迴到家跟父親特倫斯告別,埃德加和仲棧空看著這位六旬的老人沉默寡言,隻是叮囑埃德加注意安全、不要想家後,便打發起埃德加離開。


    埃德加哭著離開了家,和仲棧空一起出發前往旅途征程。


    他們行走在黑暗荒蕪的冰原上,寥廓的夜空閃爍著點點繁星,靜謐的銀月高掛在天上,二人此時內心都歸入寧靜。


    “我們去哪?”埃德加率先打破沉默。


    “歐婆灣沿岸的港口小鎮——‘泰丁鎮’。”仲棧空道。


    “還有多遠?”埃德加又問。


    “比薩芬鎮要遠一點,比斯特薩爾拉近一些。”仲棧空道:“我就是通過那裏到達南蘭特的。”


    “您是從哪裏來的呀?”埃德加接著問。


    “風之城。夫胡國的首都。”仲棧空迴答。


    “為什麽不走陸地啊,我看課本地圖上那裏坐船到我們這邊的話要繞好大一圈呢。”埃德加又道。


    “夫胡到南蘭特地區的懸崖峭壁特別多,而且沒修什麽道路,湍急的河流也很多,走陸地的話非常危險,走海路雖然比較繞,但相對來說更安全。”仲棧空道。


    “原來如此。”這也是夫胡人沒有出兵征服南蘭特的原因嗎?埃德加心想。


    二人在旅途中走了一個多月,到達了泰丁鎮,這裏和埃德加的家鄉小鎮有點像,但作為南蘭特第二大港口小城,還是要比埃德加的家鄉小鎮稍微繁華一些的。


    “你準備買點什麽?”仲棧空道:“這迴在海上待的時間可就久了哦。”


    “嗯……我第一次沒有經驗,你準備什麽我就照做吧。”


    “首先我們要去辦理身份證明,還要填寫意願和承諾書。”


    “嗯,船上一般包吃包住,我們隻有三個銀幣,隻夠買船票的錢,到時候我們還要準備在船上工作,以換飯錢。”仲棧空道:“準備一兩套工作服吧,二手的洗幹淨就好。”


    “好的。”埃德加點了點頭。


    “還有,第一次坐船的乘客最怕暈船,你可能需要一些暈船藥。”


    “好的。”埃德加又點了點頭。


    埃德加買好了衣物,仲棧空買好了船票,他們二人來到了碼頭等待自己的船。


    碼頭上大大小小的船隻停在岸邊,有的靈活小巧,有的大氣磅礴,有的裝飾具有線條美感,有的簡陋但溫馨。剛過極夜的海裏,天空暗淡陰沉,黑色的波浪滾滾而來,天上看不到星星,遠處的海麵閃著橙色波光,昭示著黎明的到來。


    他們買的船票是“大耶維奇號”的三等艙,花費了五個銀幣,多出的銀幣是他們在前往泰丁鎮途中狩獵獵物換的,這艘船由夫胡人製造,開通北極到忠山灣的道路,從歐婆灣沿岸的斯特薩爾拉或泰丁鎮到達忠山灣沿岸的噶爾曼或達克茲堡,並不去往忠山灣最裏麵的風之城。


    “大耶維奇號”的船殼是黑色的,像一頭巨型鯨類的表麵,上層建築則為白色,屬於船隻裏大氣磅礴、富有線條美感的那種,他的前後擁有破冰裝置,專門在極地中航行,顯示著夫胡作為世界第三強國的雄厚實力。


    埃德加和仲棧空沿著舷梯登船後,發現船上暫時沒什麽人,這也許是因為他們來的比較早,也許是因為到北極的夫胡人並不多。


    他們進入了自己的艙室後將行李放在艙室裏,三等艙是上下鋪床位,比較擠,此時還沒有什麽人,他們便將行李放在床下麵,埃德加守住行李,而仲棧空則去和船上的工作人員商量打工的問題。


    夫胡人打造的房間並不太適合霜巨人,不過埃德加現在隻是個一米八的小孩,要不然等他再大一些的時候,他的頭一定會磕磕碰碰,極不方便,三等艙雖然比較擠,但該有的熱爐還是供應上的。


    埃德加在床邊坐了一會,突然,三等艙的艙室打開了,一個胖胖的霜巨人男孩進了艙室,他提著行李,邊往埃德加旁邊的床位走去邊念叨著“106…106”,最後他在埃德加旁邊的106號床坐了下來。


    “唿……總算鬆下來了,嗬嗬,你好。”那個胖胖的霜巨人男孩對埃德加道,他年齡和埃德加差不多,但卻要矮十公分。


    “你好。”埃德加沒有多說什麽,打了聲招唿。


    “剛剛過去的這個極夜真冷啊。”胖胖的男孩找了話題。


    你明明那麽胖,脂肪那麽多,還怕什麽冷,埃德加腹誹了一句。


    “你是一個人來的嗎?”胖胖的霜巨人問道。


    “不是,我還有我的老師。”埃德加說。


    “哦,我是和我的爸爸媽媽一起走的,我們打算去夫胡國發展,在南蘭特太小太局限了。”胖胖的男孩說。


    埃德加哦了一聲,沒說別的。


    “我們沒什麽錢了,準備到這個船上打零工,夫胡人的出手比較闊,我爸爸媽媽就去找夫胡人談打工的事情了,唔……我有些餓了。”胖胖的男孩說著便從行李裏麵拿些吃的出來。


    此時艙室的門打開了,胖男孩嚇了一跳,趕緊將吃的壓在屁股底下,走進來的是一個霜巨人婦女,她喊到:“提姆,過來!”


    胖胖的霜巨人男孩把口裏的東西嚼了一嚼才緩緩說:“好,好。”


    接著提姆拿出他手裏的餡餅對埃德加道:“幫我放一下,謝謝。”便走了過去。


    那位婦女和提姆小聲說些什麽便帶了門出去。


    埃德加將手中的餡餅放到提姆的行李箱裏,又過了一陣,艙室的門又被打開了,是仲棧空來了,他走到埃德加麵前說:“要打工需要你簽字,你也一起去,賺到的錢你自己支配。”


    “好。”埃德加道:“我們的行李怎麽辦?誰來看守?”


    “放到專門的地方,快去吧。”仲棧空道。


    埃德加來到一間辦公室,看了看合同,是認不懂的夫胡文,旁邊的工作人員給他用霜巨人語翻譯了一遍,於是他簽上了自己的霜巨人名字。


    “你先休息一天,我們的工作是給蒸爐添煤炭,控製蒸汽閥,比較熱,對霜巨人來說不是很友好,不過你可以去外麵吹吹涼風、休息一會兒再繼續工作。”


    “哦。”埃德加點了點頭。


    但這也能補充轉化足夠的能量以應對不時之需,埃德加思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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