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走了?什麽時候?怎麽迴事?”馬軍問劉奕紅。


    龍行雨又跟她犯強了。作業不寫,在電腦上打《王者榮耀》遊戲,從上午打到晚上。劉奕紅做好晚飯,喊他幾遍還是不出來。


    她氣得走到他的房間,把電腦關了。


    龍行雨從電腦前的椅子上跳起,兩隻眼裏都是火,雙手握成拳頭。


    “怎麽了?長大了,要打你老娘?”劉奕紅雙眼對著兒子的雙眼。


    “媽的!神經病一個!”龍行雨罵著,竄出了房間。


    “砰!”摔門而去。


    劉奕紅拿了鑰匙,緊跟著下樓。


    小區裏燈火通明,人行寂寂。


    劉奕紅一直追到小區的大門,都沒見到兒子的影子。


    她又上樓,找到電瓶車鑰匙,騎著電瓶車開始尋找。


    到哪去了呢?劉奕紅發微信給馬軍。


    馬軍說:“你別急,你到你媽家附近找,我到清流河邊找。”


    劉珊珊打麻將沒迴來,女兒和同學聚會。不要找理由了。


    馬軍騎著電瓶車,順著清流河邊找。


    清流河,是劉奕紅送龍行雨上學必經之路。


    走到樹多燈暗的地方,馬軍就停車下去,一棵樹,一棵樹地看。


    此時的清流河,靜謐、安分,沒有了白天的狂躁不安。


    行雨亭是位於清流河中段的亭子。亭子的柱子是木頭做的,頂部覆蓋著茅草,亭子的下麵是木頭連起來的長凳。整座亭子滿是田園的風味。


    這裏是馬軍和劉奕紅經常幽會的地方。


    記憶最深的那次是辛甜甜母親蘇然請客,蘇然和劉奕紅是閨蜜。蘇然把劉奕紅喊來陪酒。劉奕紅喝了點紅酒,上臉,臉比春天的桃花還紅。


    蘇然說:“是見到老師們高興的吧?龍行雨明年上七年級的時候,董老師他們就帶你家兒子了。還不趕緊加深印象。”


    劉奕紅又端杯子,和老師們見麵。


    酒席結束的時候,蘇然說去歌廳唱歌。馬軍說自己還有事,就先離開了酒店,來到了行雨亭。到了行雨亭,給劉奕紅發去了微信。


    二十分鍾後,劉奕紅騎著電瓶車到了。


    劉奕紅喝酒後,人更激動。她緊緊地抱著馬軍。


    馬軍把她抱起來,坐在自己的腿上。


    清流河很安靜,聽到了她們急促的唿吸。


    他們正吻著,天下雨了。她們更忘情了。


    沒有帶工具,做了不該做的,劉奕紅忽然把馬軍推開。邊整理頭發和衣服邊說:“你是我的克星。我再也不願意見到你了!”


    說著,冒雨騎上車走了。


    馬軍沒有騎車,追了一段距離,沒有追上。他就一路朝劉奕紅的小區跑去。


    到劉奕紅小區的時候,雨停了,他又不能進去。給劉奕紅發微信,信息沒發出去,她把他拉黑了。馬軍手足無措,打電話,電話也拉黑了。


    馬軍到家後,睡在床上再聯係,還是拉黑狀態。馬軍很沮喪,當天的日記隻有三個字:


    天黑了!


    坐在亭子裏,馬軍給劉奕紅發信息:有消息了嗎?我到了行雨亭。


    劉奕紅迴複到:不在我媽家,我都快要瘋了。


    馬軍迴複:別急。再問問和他關係好的同學。


    和龍行雨平時來往多的學生大概隻有白子瑞。白子瑞行,自己能問。別的學生隻有班主任董文峰能問。放暑假,又在家裏,自己也不能問董文峰。


    白子瑞說,他今天沒有見到龍行雨。


    馬軍說,你q q聯係他,如果聯係到他,問他在哪裏。給我說。


    馬軍又把信息發給劉奕紅。


    劉奕紅說,她在火車站。


    馬軍又騎車朝火車站飛奔而去。


    馬軍到火車站的時候,遠遠地看見劉奕紅在車站廣場立著,像一柄孤獨的荷。


    馬軍說,報警吧。


    劉奕紅說,報過了,人家說,不到二十四小時不行。你迴去吧,我馬上也迴去。


    馬軍問,給他說了嗎?


    劉奕紅又朝他發起火來:“你煩不煩!不要你管!”


    說完,她騎車消失在迷離的燈火裏。馬軍在空蕩蕩的廣場上站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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